始,忘掉那些不快乐的,让我照顾你,爱护你。”多想答应,可她不配了,她配不上耿直,配不上他,心里的自卑让她不能接受,深深吸了口气,鼻间全是他独有的气息,他不是她的,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就连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抓着衣服的手紧了紧,松开之时咬牙推开耿直,忍着心痛嘲笑道“你会介意一个破烂不堪的女人成为你的妻子吗?耿直,这话不好笑,而我,也不会幻想,不要连我最后的自尊都要践踏。”
“舒洛,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蓦然空了的怀抱让他惧怕,从未有过的惧怕,就像心被掏空。看着离去的人,一把从身后抱住,不理会围观的人群,他知道他在做什么。
“可是我在乎。耿直,我会一直在乎的。”心,坠入深渊,挣扎着,煎熬着,他可以救她,可她不愿呼喊,他应该属于光明的,她不能让他与她一起坠入无尽的黑暗,从此告别阳光,忍受着无尽的寒冷。
“宁萱,你就是这样欢迎我回来的吗?”一个低沉的嗓音传来,舒洛僵了一下,理智,思绪全都归于一心,推开耿直站在原地看着跨门而入的韩毅萧。
围观的人不由憋了口气看着韩毅萧,又看看舒洛,再看看已经恢复理智的耿直,目光在他们三个人脸上流连,见韩毅萧目光不善,不满杀气,舒洛苍白的脸,以及耿直毫不示弱的神情。不由集中精神,谁都不愿离开,错过这场千载难逢的好戏。
韩毅萧看了舒洛一眼,目光落在耿直脸上,嘴角牵起一抹冷笑,一身便装的他,看起来英挺不凡,眉目间的寒意却让人心惊,身后跟着两位便装的人,手放在腰间目光冷冷的看着耿直。
不用说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围观的人又是惊慌又是喜悦。
定下思绪,舒洛迎上韩毅萧寒冷的目光并未吭声,她知道多说无益。见她不语,韩毅萧冷笑,抬步走了过来在几步远的地方站定,似笑非笑的看着舒洛“过来!”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黑影挡在舒洛面前,舒洛惊了一下,看着熟悉的背影,眼里闪过一道悔恨,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韩将军,我与宁萱两情相悦,早已有了永结同心之意,还请韩将军成全。”
“两情相悦?”韩毅萧并未看耿直,而是挑眉看着舒洛问道“是这样吗?”
曾经,他们两情相悦,现在,舒洛苦笑,耿直,不值得的,谁都应该为自己所犯得到错受到惩罚,而她的惩罚就是永远不能与相爱的人相守,以前是明宇,现在是耿直,对爱情,她不再抱有幻想,耿直,够了,你的心意会是我最好的回忆,驱走以后每一个寒冷的夜。
“不是。宁萱从来没有喜欢过耿公子。”绕过耿直,手腕被抓住,硬质的手表一片冰冷,舒洛甩了抓住手腕的手,一步一步走到韩毅萧身边,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耿直后退一步,突然大笑起来“是啊!从来没喜欢过。我喜欢的,爱着的,只是舒洛,那个叫舒洛的女人,她去了哪里,谁把她藏了起来,谁杀了她?”走过舒洛与韩毅萧,目不斜视,两个人靠了过来,拦住他的去路“让开。”
两人不为所动,耿直亦不在多说,就那么静静的僵持着,就在围观的人以为会发生流血事件的时候,舒洛拉了拉韩毅萧的袖子,韩毅萧低头看着仰面哀求的望着她的人,目光一暗,唇抿得死死的,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鲜血顿时流了下“以后,不要再为任何人哭泣。”声音很低,舒洛却听得清清楚楚,哀求的看着他点点头。
见她点头,韩毅萧才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两人推开,耿直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见他离开,围观看好戏的人自动散开,甚至不发出声响。
而这一天的事,还是被闹得街巷皆知。又是感叹,有人嘲讽。
第一百章 风浪再起
更新时间2011-10-3 22:00:17字数:4229
舒洛跟在韩毅萧上了军车,大概也只有他这样嚣张的人,一出现便是一片杀气吧!舒洛坐在车上并未出声,遇到这样的事,她觉得解释是无用的,他都看在眼里,他们大庭广众之下拥吻。她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给他脸上抹黑的事,他不可能视而不见,就算他们之间没有感情。
舒洛庆幸没有感情,否则他会觉得很累。耿直,他们之间的感情到了这,永远无法挽回。如今,他们已经是两条平行线上的人,永远没有交点。
韩毅萧端坐在车内看了舒洛一眼,舒洛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转移视线。他们谁都没有说话。车在租界外停下,他们做的是军车根本进不了租界。韩毅萧把人带到这舒洛很意外,却还是下了车,道了谢,大概现在他不想理她吧!
“宁小姐,明早我会派人来接你,听说这段日子你很久没有去韩家走动。”对上韩毅萧面无神情的脸,舒洛突然笑了,顿时觉得轻松,若是他拿着捏着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还不如给她一个痛快。
“好!慢走!”舒洛礼貌的说了一句,嘴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越发显得唇红齿白,略显红肿的唇刺得韩毅萧顿时沉了脸,也不去看舒洛,不等士兵打开车门自己坐了上去,后面的车上还坐着五六个士兵。他的出现真的很突兀,离开得也很突兀。
舒洛傻傻的看着扬尘而去的车,对于韩毅萧突然露出的不满一笑置之,他现在不发难对她也好,她正觉得烦恼,招了招手,站在远处的紫萍走了过来,这里离她们住的地方还有一段路程。
舒洛边走边想着心事,思绪飘了很远,看着骑自行车而过的行人,心里一动,停下脚步等着紫萍然后让她去买一部回来,租界内人并不拥挤,这样可以放心大胆的骑。舒洛想一样是一样,紫萍看她心情不错,点了点头按原路去了百货商场。
舒洛一个人走在路上,哼着歌,很悠闲的样子,远远的就能看见院中的那棵法国梧桐,如今已经抽出新芽,青绿的新叶绿油油的。
正要掏钥匙开门的时候猛然想起,钥匙在紫萍身上,舒洛一阵抚额,懊恼的叹息一声在门前站了站,目光飘到院墙那边,这里的围墙都是象征性的阻挡,所以舒洛撩起裙子,很轻松的就跳了进去,踩在软软的早地上,脱掉高跟鞋,丢下手提袋仰躺在躺椅上,一手遮住刺目的阳光,嘴里哼着歌,音调难以成曲。
似乎感觉有人看着她,蓦然做起来,顺着那道视线看去,突然笑了笑,对面是一座与他们公寓相似的房子,窗户打开着,飘着米色的窗帘,窗帘后根本没有人。看来是她疑心太重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复又躺下去的时候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遮住眼睛昏昏入睡。
面对着的窗户,一个身影从窗帘后面站出来,看着那小小的身影,目光黯了黯。
韩毅萧派来的车很早,早到敲门的时候舒洛还未起床,贪恋着被子里的温暖,被紫萍叫醒的时候很不情愿的爬起来梳洗打扮,让紫萍打电话去公司,告诉钟鲁,今天她可能回不了公司,经过几个月,宁家的生意也走上了轨道,功劳却都是因为韩毅萧,否则…
舒洛冷笑,否则宁家就会像姚家一样败落尽管性质不一样。
韩家自然是一场鸿门宴,舒洛早就见识过一次,况且,经过那些事,她已经成长起来,应付他们有些吃力却不至于把自己陷入困境,她住院的事,割腕的事,瞒不了多少人。这事在韩家被提起,舒洛自愿受罚,老太太开口,让她去佛堂跪一天以示惩戒,因为舒洛的自罚,知道内情的人也不好挑拨离间,总不能告诉他们,之所以会住院是因为与人有染。大概他不想在韩毅萧眼下过活了。如今,日本人大肆入侵,韩毅萧的地位越发的被看重,而舒洛是他的未婚妻,亲自把人接来,表明了有护着的意思。他们也不敢触这颗炸弹。
老太太信佛,在她的房内设了佛堂,烧着刺鼻的香。舒洛一进去就觉得不适,皱了皱眉,看了紫萍一眼,紫萍会意,打开紧闭的窗户透气,带她进来的丫环想要阻止被守在窗户旁的紫萍看了一眼吓得低下头退了出去。
舒洛跪在团扑上,室内通了空气顿时觉得好了不少。回头看了看紫萍示意她出去。紫萍不走,站在窗户旁摇头,舒洛无奈,有一个人陪着也好,免得孤孤单单的闻着着怪味,看着那佛像,胡思乱想害怕起来。
舒洛当真跪了一天,直到老太太打发人来叫她起来,舒洛跪得双腿发麻,刚开始还觉得那团扑很软,后来就觉得比石头还硬,再后来就没感觉了。紫萍扶着舒洛起来,只觉得膝盖上的骨头都在叫嚣,小腿肚上一片发麻,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舒洛皱眉半蹲半站着直吸气,等到缓过来可以走路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老太太留着舒洛吃了晚饭再走,看着杯盘狼藉的一片以及走得差不多得人,舒洛说不用,免得打扰老太太休息,然后看着韩毅萧目光哀求,他要带她离开大概没人会反对。而且她今天受的惩罚已经够了,看那面色苍白,双唇干燥一副憔悴的模样也知道。
韩毅萧受到舒洛的目光并未马上离开,而是与这位寒暄那位寒暄,期间紫萍倒了一杯茶给她喝还不够又倒了两杯喝下肚,全是水之后。韩毅萧才从老太太身边施施然起身,舒洛也笑着起身,与老太太道了别跟在韩毅萧身后出了韩家。
宁家的车早已等在门外,看见舒洛,司机连忙下车,舒洛朝韩毅萧点了点头就要上车,她和紫萍一天没吃,现在正是饿得全身发软,觉得今天的罪受得差不多了。
“做我的车。”手刚搭上车门,韩毅萧的声音传来,舒洛在心里哀叹一声,低头上了韩毅萧的车。
“有什么事先找地方吃了东西再说。”上了车,舒洛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韩毅萧哑然失笑,觉得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就算她不自罚,那些人也不敢对她如何。目光落在腕间的手表上,黯了黯看了一眼司机。
菜端上来的时候舒洛招呼着紫萍过来一起吃,紫萍哪敢,看着韩毅萧,她就不敢再动,低头闷在那里不过来。韩毅萧觉得好笑,让人给她备了一桌,难得体贴的为舒洛布菜,这里的厨子很有名,菜色也很丰富。韩毅萧喝了不少酒,饭菜却吃得很好,招了招手让他们添了一双筷子。
将军还跟百姓抢食。舒洛撇撇嘴,她现在能够吞下一头猪,拿起筷子也不客气,夹起一块鸡肉就往嘴里送,刚进嘴,皱了皱眉,放下筷子吐了出来,觉得胃里一阵翻腾。韩毅萧见状,连忙起身拍了拍她的背“就算饿了也要慢点,先喝点汤。”说着盛了一小碗清汤,舒洛擦了擦嘴,觉得有道理,她一天没吃东西,一下大吃大喝谁都受不了,尽管她还没吃。
捧着碗小口的喝了一口,皱了皱眉,见韩毅萧看着他,有些为难,再怎么说这也是人家难得的温柔,忍住不适喝了一口,顿时觉得不适,放下碗,丢下一句抱歉就钻进了洗手间。韩毅萧看着泛着油腥的汤,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的握着。
舒洛趴在洗手台上吐了好一会,觉得胆汁都吐出来了还是觉得不舒服,紫萍看着担心,觉得那些香有问题,从一进去小姐就不舒服,现在像是生了大病“小姐,要不我们去看医生吧!”
舒洛摇摇头,这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肚子不舒服。想着摇摇头,掬起一捧水就要覆在脸上,可手里的水流干了,只剩下湿漉漉的双手维持着掬水的姿势。舒洛低着头,脸上一片惨白,她似乎忘记了一件事。她的例假好像很久没来了,算算日子已经过了两个多月。
顿时,舒洛僵住,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毫无血色的脸庞配上万念俱灰的眼神,看起来甚是恐怖,手下意识覆在腹部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看起来很是诡异。
紫萍被吓住,拉着她的袖子直摇“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大脑空白一段时间之后,舒洛面无表情的低下头,掬起一盆水覆在脸上,寒冷的感觉使得她一个颤抖。下一刻毫无预兆的滑蹲在地上,捂着脸低低哭泣。
紫萍被弄得莫名其妙,手足无措的看着舒洛,也蹲在她身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泪水无声的流下。来往的人看着这对主仆不由好奇的多看了几眼。其中一个人看了一眼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又走了回来。
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看着蹲在地上的舒洛,她以为看错了,原来没有,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哭哭啼啼,真是丢脸,心里一阵幸灾乐祸巴不得那些男人看看她这副狼狈的样子“哟!这不是那位月下小姐吗?怎么在这里…哭了?”
舒洛听见声音,才想起这是在公共场合,而且觉得那声音刺耳,摸了摸脸上的泪,站起来之时顿时觉得气血翻腾,伏在洗手台上吐了起来,身后的于嫣看着她这样不由想到了什么嘴角浮起一抹笑,别有深意的瞟了舒洛的肚子一眼,好心的提醒“看来月下小姐不是吃坏了肚子这么简单,还是好好的去医院看看,可别闹出了人命。”最后说的有些幸灾乐祸,看着舒洛的目光带着看好戏的意味。
“听说耿公子结婚了,婚礼在香港举行,你大概不知道,那位耿夫人是香港的富商之女…”
于嫣说了什么舒洛根本没心情听,可他们就像长了脚,一个一个的钻进她的耳朵里,外人只是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还在庆幸的希望只是吃坏了肚子。可是,哪有那么快吃坏了肚子。
耿直结婚了,她的生活现在一片糟糕,这样也好,他也年纪不少了,那位耿夫人就是那天见到的那位娇俏的女子吧!他们很般配,真的很般配!
绕过于嫣,对于她的冷嘲热讽舒洛并不在意,灵魂出窍般的游离出去,紫萍扶着她看着面无血色的人顿时觉得难受,从于嫣的话中她察觉到了什么,最近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她竟然没意识到小姐的身体变化。
于嫣看着失魂落魄的人顿时觉得心情大好,耿直那么宠她,连结婚的戒指都准备好,她还曾酸溜溜的取笑他不是最不喜欢洋人那一套吗?耿直只是笑笑,满脸眷恋的说为了讨某人欢心,那个某人,就是被他金屋藏娇的月下小姐。只是,到现在还不是娶了别人。
而她,现在肚子里还不知是谁的野种,看着她狼狈的样子,这些日子受的气也消了不少,与舒洛擦身而过的时候特地撞了她一下,舒洛被撞得一个踉跄嘴角却勾起一抹笑,看得让人头皮发麻,于嫣暗骂一句疯子,理了理衣服便走了出去。
舒洛只是笑着,笑得比哭还难看,目光落在站在前面的韩毅萧身上,韩毅萧抿唇看着眼前的人,似乎在隐忍着什么?见她笑着,几步走上去抓着她的双肩剧烈的摇晃,像是要把她脸上的笑甩掉“舒洛,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解释,还有必要吗?你不是已经知道了,要杀要剐随便你,随便你们。”舒洛怒吼起来,像是受了刺激,看见她这样紫萍惊了一下,连忙抱住舒洛低声哀求。
“将军,我家小姐生病了,你,你有什么话过几天再说。”
“生病?没错,她是生病了。”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舒洛恶狠狠道“舒洛,你给我带了一顶绿帽子,你把我当傻子,啊?”
“我只问你,你现在想怎么样?你说。不要用那种要死要活的眼神看着我,走的时候我说过什么,你现在,你现在…”韩毅萧忍着怒意看着倔强看她的人顿时觉得挫败“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滚,滚…”不然,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拿枪对着他。
“宁家的事多谢你的帮忙,我会让人把钱送过去。”舒洛丢下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便带着紫萍离开。
她知道韩毅萧不会听不懂,现在这个样子,是她违约,她有责任赔偿违约金。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难事。
还未走几步就听见花瓶碎裂的声音,脚步顿了顿,舒洛并未回头,她的人生彻底走进了死谷,没有人能够救她,没有人…
第一零一章 如何偿还
更新时间2011-10-4 22:00:22字数:4236
回到住处的舒洛一夜难眠,想了一夜,想了很多。
天未亮就已经起床,梳妆好一切等着天亮,待天方鱼白,洒满窗户的时候,坐在窗台上的人动了动,呼出一口浊气,看了看腕间的手表,目光落在粉嫩的新肉上,目光冷冽起来,就这样,从此,再无瓜葛。
清晨,万物尚未苏醒,安静得让人惬意,听见门口轻微的脚步声,大概,紫萍也是一夜未睡,耿直结婚了,她有了不该来的孩子,手在腹部抚了抚,笑着跳下阳台,迈着轻快的脚步,昨日那种天地崩溃的感觉在这一刻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出现过。她不去想韩毅萧,不去先宁家,那些都不是她的责任,如果可以,她想带着一笔钱,带着紫萍去英国定居,那里会是另一片天地,没有这里的纷纷扰扰。这样的想法也是在痛苦的时候起到麻醉的作用,在她被逼入绝境的时候,还能知道,其实后面还有退路,这样,她就不会那么伤心,那么绝望。
蓦然拉开门,看着门外被吓住的紫萍笑了笑“早!”
“小姐早!”紫萍愣了一会,探究的看着柳浣下意识回应。舒洛已经绕过她下楼准备吃点东西,紫萍傻傻的看着已经收拾好的舒洛,似想起什么,嘴角抿着一抹笑笑着下楼“小姐,我去给你煎鸡蛋,七分还是九分?”
“九分。”想了想,连忙阻止道“好像不能吃东西,不用麻烦了,帮我倒一杯水就可以了。”说着已经推开门走到梧桐树下,看着被一夜春雨淋湿的长椅,靠在椅背上轻轻闭上眼,张开双臂做了几个深呼吸,蹦蹦跳跳了一阵,回头就看见端着水杯站在身后的紫萍,会心一笑“等下我们去医院吧!”
“好!”只要是小姐觉得正确的,她都没意见。
舒洛他们来得很早,看着缴费处还是被吓了一跳,排着长长的队伍。柳浣皱了皱眉,看着脸上戚戚的人群。紫萍安静的排着队,心想这么多人还不知道要等到何时,对舒洛说自己一个人站着,看了看长廊里,供人休息的长椅已经挤满了人根本没有休息的地方。不由犯难。
舒洛看出了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指了指外面,医院门口就是一个花园,现在还早,那里应该没什么人,知会了紫萍一声便拿着手提袋走了出去。
期间被一两个人撞了一下,走出医院门口的时候就看见迎面驶来的车,连忙后退几步绕道离开。在花园的喷泉边看见一条石凳,喷泉只是一个摆设,根本不能喷水。扫了扫灰尘坐下,这里很安静,眼睛扫过的地方除了她还是她一个人。比起医院大堂,这里才真是清静的地方。大概等了一个小时,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穿过茂密的树叶投下光辉点点,舒洛就坐在下面。
紫萍拿着单子过来让舒洛去检查,舒洛点了点头。跟着紫萍上了楼,做检查。检验通知要下午才能拿到。医院离他们住的地方并不远。舒洛不想呆在医院,看天色还早,便带着紫萍走出医院,原本要会公司,最后还是去了一趟百货商场,买了一些东西去看杨婶。
到了杨婶家她们并不在家,问了邻居才知道她们去了医院,舒洛一急,连忙问道,邻居笑着安慰她,说是那位新媳妇有喜了,婆婆不放心带着她去医院检查。青蓝本就是护士,这些应该没错,大概是因为杨婶太过紧张了。想来对这个孩子,杨婶很是看重。
想着孩子,舒洛希望那个报告是她希望的那样。
邻居看舒洛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又看舒洛的装扮,蓦然记起好些时候听别人说,杨家出了一位千金小姐,这位邻居是新搬来不久的,很是热心,同时也爱管闲事。想着这位就是那位千金小姐,否则一个穷人的孩子怎么能够穿得起这样好的衣服,再看看她身边的丫环,穿得跟小姐似的。
想到这,脸上带着笑,连连向舒洛招手“她们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回来,若是不嫌弃就到我家来歇歇脚。”
舒洛拒绝了她的好意,示意紫萍拿出一网水果给她,希望以后能够帮看着,那邻居看着那一网兜的水果,眉开眼笑,推辞着不接,紫萍知道她的意思,笑了笑,说了几句贴心的话,那邻居红着脸接了过来,眼里看着舒洛满是笑意。又与舒洛攀谈了几句,舒洛好脾气忍着带着笑意寒暄了几句。
直到看见她关上门,脸上的笑顿时垮了下来,一身疲惫,紫萍在身边看得好笑舒洛也不理她,径直走到院墙边的狗洞旁掏了掏,果然掏出了一把钥匙,放钥匙的地方还是没变。紫萍看见舒洛手里的钥匙恍然大悟,其实她是希望舒洛能够去邻居那坐坐的,舒洛的样子是来了就不想走的。磨蹭到现在不过是不想暴露藏钥匙的地方,特别是在邻居面前。
打开门走了进去,紫萍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舒洛让她把东西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她有院子的钥匙却没有房子的钥匙。紫萍看了看,从纸包里拿出一节面包给舒洛,又洗了几个苹果。舒洛早上起来并没有吃东西,现在有些饿了。让紫萍也吃点,渴了就舀点水喝,看见舒洛和生水,紫萍连忙阻止,舒洛并不在意,她喝了一年多,并没有觉得不妥。紫萍也没办法,总不能渴着。
两个人在院子里呆了很久,直到阳光升得老高又开始落下,栀子花树的影子落在身上,舒洛才站起来,看来今天中午的饭是蹭不到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带着紫萍关上门收好钥匙走了出去,买来的东西都放在门边,他们一进来就会看见。
出去之后,她们做了电车去医院,走了一段路才到,下午的时候人比上午还多,熙熙攘攘的像是一个闹市,舒洛她们径直去了检验单,在护士的指引下去找医生询问。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舒洛除了脸色有些铁青之外,其他的一切还好,让紫萍去交费,自己坐在长椅上看着手里的单子发呆。
蓦然,被一个黑影笼罩,舒洛抬头,看见面前的人面色一变,别开脸就要站起来。一个力道拉住手中的单子,等舒洛反应过来的时候单子已经在贺清远手里。舒洛正要出声,想了想,站起来绕过他离开,贺清远并未追出去,而是拿着单子进了舒洛出来的那个房间。
等他出来的事后,脸上即使欣喜又是忧愁,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家明,张了张嘴,似乎很激动,一个音都未发出。家明知道他要说什么,指了指舒洛离开的方向。贺清远三步两步追了上去。家明摇摇头,走进那个房间,他后悔了,早上看见舒洛在医院这件事他应该隐瞒的。
舒洛并未走远,而是坐在上午坐过的地方,她已经告诉紫萍,拿了药就来这找她,这个孩子她不能留。
听见脚步声,舒洛僵了一下,随即站起来离开,贺清远疾步上前,拉着舒洛的手不让她离开,感觉到她的颤意,连忙松开手,低声道歉“对不起!我…我们应该谈谈。”
“我觉得与你没什么好谈的。”舒洛拍了拍袖子,并不理会他抬步就走,贺清远不敢靠近又不敢拉着她,只能跟着她的脚步,他是喜悦的,他问过医生,他有了孩子,可是,医生也说过,她不想要,医生已经给她开了药。他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被他的娘亲抛弃了。一切都是他犯得错。她总是有办法让一个人失去理智。就像他听见医生开了药一样,就毫不留情的揪着他的袖子,那是他的孩子。
“我知道你恨我,可孩子是无辜的。”贺清远拦住舒洛的去路“若是你不想要,可以生下来,我来养,舒洛,求你,不要吃药。”
“求我?简直是笑话,贺清远,你以为我会留下一个强bao出身的孩子,若不是…”她真的恨不得把他送进监狱。可这里,根本没有法律可言。
“当初,我苦苦哀求你放过我,可是你做了什么,你一次一次的伤害我,现在还要我帮你生孩子,我恨你,也恨你的孩子,这个孽种,我不会留,不会!”怒吼着,步步逼近,贺清远苍白着脸站在原地看着发狂的女人,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他所做的,差点让她失去生命,毫无疑问,他是爱她的,所以不能接受她在别的男人身边,也不能接受,那晚之后几欲让他发狂的话。
什么都没发生,怎么可能。他们已经发生关系,她是他第一个男人,那天,他是魔怔了才会说那些伤了她的话,也伤了自己的话。每每想起都会让他心如刀割,后来,他再也不敢触及,不敢去想。
“舒洛,对不起,我会偿还的,求你给我一个偿还的机会。”贺清远哀求着,低眉顺眼的看着别开脸一脸嫌恶的舒洛。
舒洛只觉得他的话好笑,现在是因为这个孩子吗?她就知道,这事不会完结,想着,不由冷笑出声,扬起下巴看着一脸痛苦的贺清远,僵了一下告诉自己不能心软,当初,他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让她万念俱灰想着去死,可遗憾的是她活了过来,如今还有了他的孽种,他想要孩子,会有大把的女人给他生。
“你要如何偿还?”看着贺清远瞬间亮起的眸子,脸上是释然的笑便在心里冷笑。
“只要你愿意,舒洛,我可以答应你的所有要求,只希望你能嫁给我,我们在一起,让我用一生偿还。”贺清远看不清舒洛的情绪,现在他要安抚她,而那些话都是真心的。她现在怀着他的孩子,韩家又怎么会接受。从韩毅萧回来之后,韩家与贺家生意上的往来就已经告终,还有不少场子被巡捕房的人封锁。
贺清远自然知道因为什么,只要是男人都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与别人有染。他们是这样说的。舒洛说得对,是他,是他强bao了她,那一天,他是想着就这样,他们就这样下地狱吧!
“你说的,只要我愿意,你会答应我的所有要求?”贺清远点头,舒洛慢慢笑了起来“不后悔?”
“不后悔。”看着她的笑,贺清远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不是说和的。
“那好!我接受你的偿还。”手掌一合,像是敲定一般,舒洛看着贺清远,笑着说道“我要你的命。”
“可以!”这样的答案他早已猜到,所以回答的很干脆,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舒洛一说出来,他就答应了。从怀里取出手枪,枪柄对着舒洛“大概,我是希望能够死在你手里的。”
看着面前的枪,舒洛后退一步,有些惊慌的看着一脸平静的贺清远,好似他把自己的玩具手枪借给她那么随便。他没听清吗?
“我要的是你的命。”
“我知道。”贺清远上前一步,抓起舒洛的手把手枪放在她手里,然后松开,也不退开只是站在她面前,低头在她耳边低语“我的命一直在这里,舒洛,我也后悔过,那天是我对不起你,你会恨我,你会想要我的命并不意外,可是你选择自杀,却比要我的命更痛苦。”
舒洛浑身僵直,温热的气息一直喷洒在耳边,握着手的枪紧了紧,双唇抿得死死的,他这是计谋,他只是想用柔情密语欺骗她,她在赌,他赌自己不敢开枪。可他忘了,她已经不是那个纸老虎舒洛了。经历了那么多事,那个带着单纯的舒洛已经死了,她的心,也可以如石头一样僵硬。
枪口对着心脏的位置,按着扳机,却始终没按下去,贺清远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在枪口对上心口的时候,手也环上了舒洛的腰,死在她手里他是愿意的。他想,若是他死了,他们的孩子也许能够陪着她。他想,在以后的日子里,她会恨着想起,曾经有一个男人伤害了她,可也爱着她。在爱着的同时,用他的爱伤了她的心,伤了她的人。
“我不会心软的。”感觉到腰间环上的手臂,手抖了抖,枪口压在心口,警告他不要在轻举妄动。
“我知道。”对于舒洛的警告贺清远并不在意,而是把她抱得更紧,枪口抵在心口有些磕肉的疼,她的手在颤抖,她的眼里浸满了害怕,挣扎,煎熬。她是恨他的。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声音在耳边想起,温热的唇吻在脖颈边,同时,舒洛闭眼,手一用力。
求票票,推荐,收藏,月票。
第一零二章 开始报复
更新时间2011-10-5 22:00:34字数:4080
蓦然被推开,手中的枪响了一声,巨大的冲击使得柳浣后退。同时贺清远把她推开的力道让她根本站不起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跌倒在地上,耳边是砰砰的枪声。柳浣被惊了一下捂着耳朵惊叫。
贺清远拾起地上的枪连发几枪,听见枪声,家明和另外一个人也赶了过来,迅速抽出枪对着车上的人就是一枪,得到援助,贺清远才跑到舒洛面前,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掩在石凳后面蹲着,舒洛在他怀里低头浑身颤抖。
这边的枪声惊动了医院的人,不少人出来观看,家明带着人靠近车边,车上的人已经被打死,回头看了一眼隐在树荫后面的人,听见哨子声,连忙跳上车开着离开。巡捕房的人闻声赶来,留下一些人疏散人群处理后事,其余得到人追着离开的车。
“没事了,不怕。”安慰着怀里的人,看着离去的车,贺清远连忙把枪藏起来,手一动,便皱了皱眉。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舒洛喃喃自语摇头,拉着贺清远的手臂急切又惊惶的说道“我…我不是真的想要杀你。”泪水从眼中流下。
贺清远低下头,吻着落下的泪珠低声道“我不在乎,真的,我是自愿的。”若是这样她能够放下仇恨,那么,他愿意说谎。
一切来得太突然,舒洛一时恍惚不过来,竟然忘记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