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的看着九华,“真的?”
“当然了,”九华的满脸皱纹将她的欺骗小姑娘的老狐狸样遮掩的看不出一丝一毫,“你回去收拾收拾行李,明天就出发!”
“真的?”少女还是有些不信,“怎么出发?”
“你连江和湖都没看过,怎么闯荡江湖啊?”九华严肃正经道,“外婆明天先带你偷偷去看看江河湖海。”
“江河湖海?”少女明显有些兴奋,“偷偷地?”
“当然是偷偷的了!”九华一副我了解的样子,只是苍老容颜怎么都把那表情显得‘和蔼可亲’,“快回去准备准备吧!”
“外婆你等我啊!”少女一溜烟儿跑掉了,嘴里不断叫嚷着,“外婆,你等我啊!”
我的时间不多了吧!距离一甲子还有十三年,十三年……
九华吹着海风,被燕儿扶着,“燕儿,这下见过江河湖海了吧!还想闯荡江湖吗?”
燕儿看着壮阔的大海,湿冷的风从海面吹来,吹得人脸疼疼的,眼中有着热乎乎的液体,“外婆,我们出来一年了,娘一定很担心我……我想回家了。”
“我们回家吧!”九华望向大海深处,没人看到,那变得浑浊暗淡的眼眸中一闪即逝的光芒。
……
朦胧中,九华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衰老不堪,支撑不了自己任何的动作和语言,思考都变得艰难,心脏似乎跳动的越来越缓慢。
似乎有无数的人在哭,在呐喊……
这就是死的感觉吗……
四周越来越黑暗,越来越安静……
上穷碧落下黄泉
是什么声音……
像是有水滴落到水中的声音,像是有草木在抽芽,像是有光……
九华腰间的一个口袋里,有五色晶石旋转闪动着,似乎在进行某种仪式。
如果此刻有人能看到九华的变化,一定会叹为奇迹。像是腐烂的老树根上抽出了新芽,将腐木作为养分,自身孕育新的自身,脱胎换骨,超脱一切的力量。
……
鬼界。鬼王殿,左岩躺在大床上愁眉不展,已经距离最后一次听到九华的消息有五十八年了,早超过了与青炙约定的时间,动用了一切力量,甚至联合妖界,甚至打探到魔界、仙界、人界,还是没有一点儿消息,青炙那边也不知道准备的怎么样,六界气氛怪异,仙界仙将莫名其妙死了三个,魔尊那边大将也损失一名,不知道的都以为是妖界搞鬼,这样下去就不妙了啊!
“老大!”一小厮急匆匆跑了过来,“人界来了俩活着的!”
“胡说什么啊!”左岩没好气凶道,“能进我鬼界的还有活的人?”
“说是什么黄黄的童子,要见你!”小厮满脸委屈,我这儿哪里得罪鬼王了,怎么鬼王闭了关出来脾气见长……
“童子?”左岩怎么也想不起哪号人物还收了童子,“带进来看看。”
“是!”小厮扭头儿如一阵烟般奔了出去。
“溜得倒快。”左岩无奈道,各界都在整顿,我这鬼界怎么办啊……
“你就是鬼王?”两个粉刁玉琢,像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四五岁小孩,穿着小红肚兜,梳着小辫子,一个持质疑的态度看着左岩。
“延喜,他当然是鬼王了!不然怎么能躺在鬼王殿啊!笨……”另一小孩儿用孺子不可教的目光盯着对方。
“鬼王身体不好吗?怎么总躺着?”小孩儿延喜很受教的样子,看向鬼王。
“你们是谁派来的?”鬼王看着这似乎和自己手下水平相当的孩子,觉得鬼生也是痛苦无限啊!
“师父说来了你就知道我们是谁了啊!”
“笨……老头儿说过几次话是对的?”延乐用孺子不可教的目光盯着对方。
“也是……”延喜很受教的样子,看向鬼王,“师父让我带话给你,人界有你一场机缘,抓住了你目前困境可解,而且还会有更大收获,抓不住……嗯,抓不住……”
“抓不住怎么了?”左岩顺着问道。
“笨……老头儿哪里说了他会抓不住这机缘!”延乐气嘟嘟的说道。
左岩满脸黑线,怎么自己身边除了青炙那样的脑细胞极度发达,就是些发育不完全的呢?不过,这两个童子,还有黄黄?难道是人皇派来的?
“你记住,尽快赶往人界,想去哪里去哪里,在人界呆着就行!老头儿大事没错过,小事儿才错不断,你欠他这个人情他会自己像你要回来的。”说着,延乐带着孺子不可教的目光看了四周一圈,拉着另一乖乖儿童延喜小盆友,就那么大步流星的走了。
左岩目瞪口呆,有些说不出话来,现在这是什么世道啊!骂了声晦气,左岩起身走出大殿,人界啊!去人界溜达溜达也好,把事情交给手下是真的没效率啊!
……
仙界。
若言看着眼前紧闭的石门,一语不发。
“你怎么认为?”石门内传出一道神念。
“不是妖界所为。有人想挑起事端。”若言冷静道。
“嗯。加强戒备就是,这事情会有人处理。”
若言点头,转身便要离开。
“若言……”宿陌隔着石室的门,看着那黑色的背影,思绪突然有些杂乱。
若言身子一僵,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等着宿陌的下文。
“没事了,你走吧!所有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就好。”宿陌轻叹一声。
没有了任何下文,就那么平淡离开。
宿陌看着那身影一阵模糊,消失不见,缓缓伸起双手放在脑后束发的木钗上,将木钗拿下。
七情枝吗?若言,当年我刚来到仙界,作为仙将的你将这个送我做礼物,那时你便看出我自斩了情根吗?七情枝……若生了情就能开出世界上最美的规则之花吗?多少万年过去了啊,活的也有些疲劳了……
……
魔界。
颜勾恭敬的跪在一旁,看着上座那个红袍的男人,心里一阵激动,“恭喜父亲修炼有成!”
魔尊微闭双目,依然斜靠在座椅上,似乎消瘦了许多,变得更加邪魅与勾魂夺魄,“我要去人界一趟,魔界的大事小事全由你做主,你也不要做的太辛苦,唉,等你白叔回来了,叫他帮你。”
“孩儿不累!”颜勾抬起头,去人界?难道还是因为九华的事情吗?那个无情无义的女人,父亲还是不能忘记她吗?就是她一直阻挡着父亲修炼的脚步吗?!“父亲前往人界所为何事?要去多久?”
魔尊睁开双眼,右眼黑色的眸子似乎能吞纳一切,左眼琥珀色的眸子中似乎有日月星辰沿着某些轨迹运转着,一闪即逝,却又像盲眼一样无神无焦距。
“有位朋友太久没见,”魔尊看着颜勾,颜勾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博弈一场,短则三年,长则数十上百年。”
博弈?难道不是九华?此次不是,那么也有下次,能找到机会除掉九华是最好不过了!义父的劫!由我来背负!颜勾暗自想到。
……
妖界。
乌木府上。
渔天机开心的逗着红艳怀里的小重外孙,“乖乖重孙,想不想学窥天之术啊?”
红艳翻了翻白眼,“爷爷,他还小啊!你要想教法术,教给我吧?怎么样?”
“你没那天赋。”渔天机毫不留情,直接道。
“爷爷……”红艳抱起孩子,“该去睡觉了!你自己玩儿吧!”
“咳咳,”渔天机暗自摇头,家门不幸啊,小的没一个孝顺的呢!“要有正事了啊。你把乌木叫回来吧!”
“爷爷!”红艳脸色发绿,越想越生气,“你不会还要和上次一样把乌木敲的一头包吧……光头就要被欺负吗!”
“咳咳,”渔天机老脸微红,“上次是个意外,这次是关于妖帝和妖后的消息,认真点儿,认真点儿!”
“九华有消息了吗?”红颜兴奋地差点把孩子扔掉,“你怎么不早说!我去通知乌木!”
……
人界。某普通城镇边沿。墓地。
“滴答……滴答……”
九华静静的躺在棺材中,在泥土中埋了几年的棺材已经有些腐烂发霉。
五彩的光幕薄的似乎弹指可破,就那么把九华的老体与新体护住。
是什么声音?过了多久?我在哪里?朦胧中,思绪飘渺,青炙……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一定会找到你……此次,时机刚好。
风雨欲来
左岩漫无目的的人界闲逛着,突然发现自己的决定多少有很多不理智的成分,自己目前的难题就是青炙和九华的事情啊,九华会出现在人界吗?五十八年啊,在过去的万年里,睡个觉就能百年,这几十年怎么就那么难熬了呢……
人界。北方。群山之中。无数的山峰就像插在地上的巨剑,高耸入云。山峰上积着厚厚的雪,一座看似普通的山峰顶端,有两间小小的石屋,一个庭院。
寒风似刀雕刻着它掠过的一切。魔尊站立在庭院之前,一袭红袍纹丝不动。
“哈哈!”院内一鹤发童颜老人忙迎了出来,“魔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几万年了,你还是这一套。”魔尊无视此人,自顾自踱步进入屋内,“此次博弈有何规矩?”
“不论输赢,两年为限。”老人似乎早就摸透了魔尊的脾气。
“好。”魔尊应下。
“师祖太阴险了!”延乐拿着扫帚扫着细雪,嘟着嘴巴,十分不满的说道,“延喜,往后这样的事情你就不要去偷听了!师祖真是的!睡着了一说梦话就和盘托出!”
“那你说师祖困他两年干嘛啊?”延喜坐在一边的门墩上,托着下巴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延乐往门内看了看,“小事上师祖就没算对过,估计这次又是发神经想坑人了。”
……
魔界。
颜勾叹了口气,就这样魔界我也放心了!如果必要牺牲一人能让魔尊实力更进一步,那么,就牺牲我好了!九华!等我取你性命!从你辜负父亲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的结局!
桑川透过窗看着颜勾微微一笑,还缺最关键的一步棋啊!青炙,魔尊……你们等着品尝痛彻心扉的感觉吧!
……
妖界。
“通知妖界边缘所有小妖,全都慢慢向妖都这边聚集,我们要收缩地盘!”乌木传下令去,“另外,妖都的建设加快行程,三年之内必须打造好最坚固的堡垒!攻防一体!”
“是!”一众大臣全部领命,迅速退去。
“乌木,”红艳在厅外走了进来,“真的那么急吗?不是只有一个敌人吗?这么兴师动众——”
“不是只有一个敌人。”乌木宠溺的把红艳拉到身边,“爷爷不是说了吗?做好所有必要的不必要的准备!现在的敌人不一定是以后的敌人。一切都存在变数,我们真正的敌人是还都隐藏在这片广袤星空的暗处,真相都将显露,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
“狐狸尾巴?”红艳脸色有些怪,“爷爷这说的什么话?”
“爷爷说只窥到这一丝,”乌木也觉得闷闷的,“妖帝就是九尾狐部落的,爷爷直接讲狐狸尾巴是有些伤感情……”
“难道狐狸尾巴,不是说露马脚,”红艳微蹙眉头,“是指真正的尾巴?!爷爷还说什么?”
“说,有始就要有终,该来的要来,”乌木摸了摸自己光头,难道,难道与妖帝来历有关系?“你有没有听说过,关于妖帝的一些传闻?”
“传闻?”红艳低头想着,“你是说——”
“嗯!”乌木严肃点头,“九尾狐一族向来一脉单传,虽然实力一直都很强,但是像妖帝这样的天才,不能用天才来讲,只能说是奇迹了,当初引起了很多妖族大臣的质疑,而且妖帝的王气和以往妖帝王气也不同——”
“好了,”红艳打断乌木的话,“不论怎样,他都是我们妖界自古以来最好的妖帝,他都是青炙,你不要担心我,你去哪里我就会跟去哪里。”
“可——”乌木忙道。
“爷爷那么疼爱重孙,怎么会让那小不点儿有一点点意外?”红艳笑着捂住乌木的嘴,“你心即我心。”
……
左岩坐在海边上,黑色的衣服包裹着他,一头湖蓝色的头发随风翻飞着,看起来寂寞而深邃。
“青炙啊!”但是一出口,左岩营造的所有格调都被打碎了,“你nnd,你当我跑腿的啊!你当我小厮啊!你想找我就找我,你想不理我就不理我……”
“不对,不对,这口气怎么那么像深闺怨妇?”左岩眼睛微转,单手扶额,做沉思状,“你妹啊!你妹啊……我溜达一年了!连个毛也没见到,都快六十年了,你都能被关押六十年!我可怎么办啊!都没个鬼陪我……”
“走去哪里呢?”左岩站起身来,看着远处的海面,转过身,“沿着江河,走到这片海水的源头那里去吧!”
……
桑川站在一片墓地之中,脸上笑的阴冷,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吗?竟然能创造新生,独自想要开辟规则之力吗?没想到五元素晶石这种垃圾东西也能被你找齐,若你出世,完全掌握了自己的能力,那域外主宰之中也会有你一席之地吧!不过若是在你能力巩固之前,把你毁掉,你又能构成什么威胁?
“我知道你听得到我讲话,”桑川传音道。
“谁?”九华缓缓睁开眼睛,身下的老体就像褪去的老树皮,衰败不堪,用最后的力量滋养着新生。
那湛蓝的眸子张开的一刹那,像是看到了宇宙初开的景象。桑川脑海一震,还没有完成第二次蜕变的九华蝶就已经这么强了吗?不!她这已经超脱了新生的力量,这到底是什么!
“你?”九华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无数看不见的丝线,一丝一缕没有实质,攀爬在桑川身边,九华就那么睁着眼睛看着,毫无意识的看着那丝线蠕动,猛然脑海精光一闪,“你是——”
桑川身子猛地一顿,有一种被完全看透的感觉,“你看到了什么?”
“你,”一阵强烈睡意袭来,九华不由自主睡去,“便宜……老……爹……”
便宜?什么便宜?老蝶又是什么?桑川看着被五元素晶石包裹保护的九华,手掌握拳,越握越紧,“素爱给我的痛苦,我要六界都感受到!”
桑川看着那墓丨穴之中的容颜,不知为何,内心一痛,“这次先放过你!我要隐忍!一举刺入你们所有人的心脏!”
……
域外。黄金大殿。
只有一金身塑像立在大殿之内。塑像高约三丈,为一左手持大刀,右手捏印的女子,塑像不知被施了什么法术,怎么也看不清此人面孔。此女子腰间挂一明珠,有十簇绒毛做称,形成一花朵图案,显得十分怪异,就那么看着雕塑出的图案,都能让人感觉到一股莫大的哀怨。
大殿四周还绘制了许多图,似乎都是此女子的丰功伟绩,除了一幅图,剩下的都作战时的图,似乎此女子十分轻松,就把敌人猎杀。
只有一幅图,画的一件挂饰,就是此女子腰间那物。
一女子盘坐在塑像之下,腰间同塑像女子身上挂着同样一物,只是那十簇绒毛换做了九簇。此女子手持一血红色念珠,徐徐的念着什么。
“砰——”念珠突然炸裂开来,却是化作了一团血迹,落在地上,又瞬间消失不见。
“十……”女子似乎吓呆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是他!是他现世了!他要来报仇了!”
“慌张什么!”
一声怒吼,震得此女子喷出一口鲜血。
“弟子知错!还请祖师饶命!还请祖师饶命!”此女子慌慌忙忙跪下,腿不停地颤抖着。
“自己去领刑法!”
“是!弟子告退!”女子连滚带爬,踉踉跄跄出了大殿。
“竟然还敢出现……”阴冷至极的声音在大殿回荡,“也好,就拿你再做串十转涅槃珠,要不是你们一族,我实力也不会长进如此啊……哈哈……还得好好谢谢你啊……”
情劫一场?
蔚蓝的天空与海水连成一片,看不到边际,看不到尽头,只有偶尔飞过的海鸟将天空与海面区别开来。
慢慢的,海面上出现一个极小的漩涡,不停旋转,越转越快,越转越快,扯动的空气似乎也跟着扭曲了。渐渐地漩涡一下消失不见,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
青炙缓缓睁开眼睛,小九儿,你去了哪里?我已经修炼出了第十尾,被封印的力量都已经恢复,封印的传承力量也已经得到,只缺放在你那里的第十尾了……也许,我真的还有机会报仇。
……
“你可懂得……你可懂得……”有声音不停在九华脑海中回荡。
“你既是我,我即是你……得窥天机,看破虚妄……你可懂得?你可懂得……”
九华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似乎在曲折隧道中前行,四周满是光怪陆离的景象。
“得窥天机?”九华重复着这句话,四周的景象躲闪不过,就那么默默地看着,一幕一幕看不真切。
“小九儿?”
青炙那熟悉的声音在九华脑海中响起,就像一声惊雷,斩断了九华所有无边的思绪。
“胡狸——”
“胡狸——”
九华微微颤抖的声音,与另外一个声音重合,抬起头,九华才看到那一袭青衫已经将另一袭灰衣拥入怀中。
这是未来的场景吗?九华雾眼朦胧,嘴角提起好看的弧度,我就知道我们还会重逢的。
“小九儿,”青炙放开‘九华’,食指中指叠加,敲在‘九华’额头上,“我给你的那一尾呢?”
九华略感别扭的看着未来的‘自己’和青炙甜蜜,那敲击额头的一下,那么真实,真实到现在的自己都感受到了额头传来的力道。
‘九华’甜甜笑着,从眉心将那一尾取出,“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宋殊想要杀我。”青炙急忙从九华那里取过一尾,那一尾刚接触到青炙就瞬间消失不见了。
“宋殊是谁?”‘九华’脸上略带疑虑。
“她是黄金殿的殿主,是域外主宰者之一。”青炙解释道,盘膝坐地,似乎就要打坐。
“她为什么想杀你?”‘九华’一脸茫然。
“你先帮我护法,”青炙观察四周,“我慢慢讲给你听。”
“嗯。”‘九华’点头应下,转过身去,施展法术,就要先为青炙设下一层防护罩。
突然,青炙身影瞬间消失,又瞬间出现在九华身后,用规则所制的短剑已经贯穿‘九华’心脏。
‘九华’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为什么……”
“因为我是十尾,我也从域外而来。”青炙淡淡的笑着,笑的狰狞且陌生,“怪就怪你自己愚蠢,成熟的九华蝶的肉,可是最高级的补品!它的血,可是孕育了大道规则的力量!”
九华看着这一幕,心脏位置如亲身体会,微微的痛着,“唉!”九华做不理会的样子,接着看着这剧情将发展往何处。
“你!为什么!为什么欺骗我!”未来‘九华’声嘶力竭,一下挣脱出来,身上的血喷涌着,“既然你想要我死,那么你也不要活着了!”
九华摇摇头,实在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抓了抓后脑勺,“这是天机?也太劣质了吧!谁导演的!太烂了!实在太烂了!”骂着,九华揉了揉心口位置,“竟然还要自残?”
“哈哈……”一声怪异的笑声打断了九华的抱怨。
“你们俩不管是演戏还是真的反目,本殿主都要马上送你俩一起去赴死了!”一女子身影渐渐浮现,左手拿刀,右手掐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你们都不能懂!只能怪你们死的太愚蠢!”
九华正要看清她的模样,四周的景象却像镜中花,水中月一样化作迷雾,消失不见。
“不靠谱啊!”九华吼道,“那怎么会是我!刚刚那怎么会是我!一点儿都不符合我性格,矫情、白痴、做作,有点智商的人一看也知道是假的啊!这是哪儿一出啊!整我也不用这么整吧!”
“虽然是假的,但是看看这也会伤心啊!”九华自言自语中。
“但是为什么一开始那么真实?我看到的是什么鬼东西?”
“青炙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但敲我额头,知道青炙的一尾在我这儿的人,就只有我和青炙了。”
“一定不是青炙这么做,那么会这么做的人一定只有剩下那一个了——我自己自编自导自演?”
“不会吧!我闲的做这个?一定是因为什么事情,和青炙有关?为了保护他?有他对付不了的人要伤害他?宋殊?黄金殿?域外?因为青炙十尾妖狐的身份?”
“没错,事情一定是这样的!但是我又不可能这么莽撞牺牲自己啊,难道,我让青炙搞偷袭?”
“嗯!”九华自顾自想着,整理着思路“能从域外追杀到这里,这说明渊源一定很深,青炙大概八万岁了,都在六界平安无事,说明是因为什么东西改变了,让她觉察到了十尾所在,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青炙已经修炼出了第十尾!”
“嘻嘻,那我和青炙见面的时间不远了吧!”九华抑制住兴奋、激动的心情,“宋殊既然需要我和青炙用计谋对付,说明此人很强,啊!我要疯了!难道和胡狸团聚以后,不是夫妻双双把家还的幸福结局,紧接着就又是一场恶战吗……”
九华收住无边蔓延的思绪,老体已经化为灰飞了,新体正在觉醒,再过一会儿,我就能完成这次的蜕变,距离一甲子时间也仅剩一个月了,青炙的第九尾也要完成进化,接下来就该处理我那便宜老爹的事情了,青炙动手以前我可一定要解释清楚啊……不然若是杀了岳父……岳父啊!想想就头大……
左岩看着四周一个个小土包,觉得一阵亲切,我走了那么久,也不知道那帮小鬼有没有把我的鬼王殿给拆了,左岩这么想着,找了带碑的坟墓前坐下。
“连个名字都没有啊!只写着祖母,看来你死的时候年纪也不小了啊,修的也不算寒酸,应该也是富裕人家,怎么连个名字都没有呢?”左岩嘀咕着,“有没有去鬼界报到啊?没有的话,你出来,本王游荡都快两年了,也没和谁正经说过话。”
左岩?九华感到诧异,他怎么那么寒酸,跑到这里来了?游荡两年了?“鬼界起义了?把你罢免了?”
“蹭——”左岩惊得一下子站起来,又马上恢复淡定的坐了回去,“竟然真的没去鬼界报到?胆子不小啊!”
“哈哈……”九华看左岩窘迫的样子笑出声来,声音故作老迈道,“我若去了鬼界,就怕鬼王不只是招待不起啊!还得供着我呢!”
“大胆!”左岩心中愤愤,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我这还没落呢,怎么就总被欺了呢?
“你在此守护我二个时辰,我送你一场造化!”九华强忍笑意,故作高深。
“你送我造化?”左岩心中突然灵光一闪,难道这就是我来人界寻找的解决问题的办法?不会啊!六界之内除了青炙能力在我之上,仙王都不一定能打得过我,这凡间墓中之人是谁?
“五元素晶石。”
“你有这种东西?”左岩瞬间移动两丈距离,正面坟墓,“你是何人?”
“左——”九华正要出声,突然被打断。
“没想到堂堂鬼王也在此地,”颜勾冷笑道,“你也被那女人勾引了吗?”
颜勾vs左岩
“颜勾?”左岩冷冷看着颜勾,“能勾引我的女人还没出世呢!”
“哦?”颜勾讽刺的看着左岩,“难道你不是为了九华而来?”
“九华?”左岩身型一滞,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不对,我都废了两年功夫了!结果九华倒是在墓里面了?“这墓里的人是九华?”
“废话少说!”颜勾身后巨大的黑色双翼展开,“今天我必取九华性命!”
“你确定要和我打?”左岩暗呼不幸,怎么什么小鱼小虾在我面前现在都好大的胆魄呢!鬼善被人欺啊!“我要把你打坏了,可别叫魔尊来烦我啊!”
“先保住你自己的命再说吧!”颜勾吼完一句,身型急速暴涨,体外有暗黑色鲜血在蠕动,一圈一圈把颜勾包住。
左岩冷静的看着,老虎搏兔尚需全力,左岩是不会掉以轻心的,何况颜勾不是鲁莽之辈,能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有什么依仗。
九华‘看着’完全陌生的颜勾,还是那一双桃花眼,还是微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还是有如刀砍斧削一般的面孔,发生了什么?让他对我那么恨之入骨呢?
黑色的鲜血融入了颜勾皮肤表层,巨大的双翼一下子炸裂开来,又散做血肉环绕着颜勾。
左岩越看越觉得诡异,甚至有一丝危险的感觉,这是什么功法?
说时长,但其实刚刚过去半分钟不到,颜勾的身型急速收缩,又恢复了常态大小,只是皮肤整个浸染成了暗红色,散发着让人不安的气息。
左岩抱肩,看着颜勾,“有意思,没想到魔尊这么心狠,竟然让自己的义子修炼这种禁术!伤人先伤己,真是有意思!”
“不要侮辱我父亲!”颜勾双目赤红如血,父亲,对不起,偷偷修炼了你封印的功法,只是我也不得以!等一切过去之后,你一定会懂我的!“你懂什么?纳命来!”
“你以为燃烧了你生命、经历、灵魂,就能打的过我吗?”左岩冷笑道,“我太久没出手,六界都把我忘记了吧!”
左岩一头湖蓝色的长发纷飞,黑色的长袍显得越发幽暗,如雪的纤细双手轻轻拨动了一下。
颜勾动作迅速,右脚撤后,向左边闪躲过去,一律黑发飘落下来。
果然是青炙的好友,九华眸子散发着淡蓝色的光华,眼中的世界充斥着丝丝缕缕各色各样的丝线,而左岩刚拨动那地方,就是两道规则之线交汇之处。
“若是就这点儿本事,就不要动手了,你自己离开吧!”左岩说的轻松,但是也没有丝毫大意,紧密观察着颜勾的一举一动。
“这才刚刚开始呢!”颜勾露出一丝嗜血的笑容。
……
白非欢坐在一片废墟上,整理着手中的卷宗,“钦宗元年?明明是修士处所,怎么是凡间的东西?”
“魔界白非欢?”一中年男子突然出现在白非欢身前百米处,拿出一鱼形金色玉佩,“在下为妖界天算子——渔天机派来的弟子,师祖让在下给阁下带个消息。”
“渔天机?”这个名字白非欢可不陌生,虽然法术不是最强,但是推衍之术无人能及,所有预言无一出错,见那玉佩应该不假,“不知是何消息?”
“老祖只说,你一路向南,一断因果因你而起,也会因你而终。”男子看着白非欢道,“时不我待,还请尽快上路。”
因果?白非欢心中疑惑,但也没什么顾忌,能让渔天机亲自派人来告知的事情,应该不是小事。自己的自保之力还是有的,也不信有小妖有胆子来戏弄自己。
白非欢不做耽搁,收起卷宗,一路向南疾驰而去。
……
妖界。
“爷爷,”红艳拉着渔天机,“妖帝和妖后真的快要回来了?”
“是啊!”渔天机嬉笑的拉着小重孙,“都离开那么久了,再不回来,这个妖帝让给别人做好了!”
“废话……”红艳没好气的看着渔天机,“那你让白非欢去南边干嘛?”
“妖界有气运自南边出,结果被黑雾挡住,”渔天机右手拉着小外孙,左手不断推衍,“除了魔界就是鬼界在捣乱,鬼界那鬼王和妖帝的关系就差两肋插两把刀了,那肯定是魔界所阻,既然是魔界的问题,就得让魔界来解决啊!找不到魔尊,来个二手的将就用下。”
“爷爷……”红艳对着渔天机翻翻白眼,然后用左手按在心口,“信你才怪,我自己推衍。原先我心里您高贵、神算、天才等等等等的好形象都一去不复返了啊……”
……
颜勾身边无数黑色规则之线高速旋转着,也不知为何竟能抵挡住别的规则的进攻。左岩险些吃亏。
这黑色的是什么?九华呆呆的看着,不敢漏下一丝一毫。
左岩注视着颜勾四周,他身边有什么东西,让我使用的自然地规则之力无法近身。
“唉!”左岩轻叹一声,手微颤,拿出一黑色折扇来,“唰——”的一下打开折扇,“我这人最不喜欢危险。”
九华看着那折扇,一样的青炙也有一把白色的,那时候青炙总拿着折扇扇啊扇的,也没觉得有什么,如今看来,这把黑色折扇上竟然没有丝毫规则之线牵扯,是超脱规则之外的东西!这是高人独创的规则吗?
左岩有如闲庭信步,折扇轻摇,朝颜勾一步一步走去,“我这人以和为贵惯了,最讨厌动手杀人,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直接灭人。就是那么简单。”
颜勾紧盯着左岩,只要杀了九华就好!我不能白死,杀了九华!
颜勾迅速弯下身子,我就不信,就不信他能在抵挡我自爆之力的同时救出九华!
左岩看出了颜勾的身子,正想有所动作,突然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
“颜勾!”一声大喝传来,充满了悲痛、无奈与内疚。
白非欢看着打算自爆的颜勾,猛地扑了过去。
“白叔?”颜勾看着白非欢恢复了一丝理智,又马上像想起了什么,“白叔!你不要拦我!我杀了九华,杀了九华一切都变好了!”
“颜勾!”白非欢看着这样的颜勾心痛不已,“九华没有对不起魔尊,是我们,是我们魔界负了九华啊!”
“白叔,你胡说什么!”颜勾双目圆瞪,似乎要流出血来,“你也被她迷了心智不成!你也迷失了?”
“他被下了蛊,”九华叹息一声,传音给白非欢,“有人利用他对我仇恨的种子,让他蒙蔽了心智。你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