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问了婢女们,冬儿是否回到府中。
听说她受了伤,她没等婢女们把话说完就快步奔来了。
受伤了怎么都不在屋子里休养,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
门口一个小婢女经过被刘雨琦叫下。
“知道冬儿去哪里了吗?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会不在屋中?”刘雨琦没等婢女施礼就急急的问道。
“奴婢不知,不过昨日婉月姑娘被护院送回府之后,冬儿姐姐一听说婉月姑娘受了重伤就一大早的过去了。这会儿怕是还在婉月姑娘那里吧。”小婢女恭恭敬敬的回应道。
“什么?婉月回来了,还受伤了?有多严重?”刘雨琦一时情急捏住了小婢女的手腕,问道。
“小,小姐,奴婢不知……”小婢女被刘雨琦突然的行为吓住了,她不过是才到这个府中数月罢了,像她这样的一个三等小婢女又是新人,对于小姐的脾气秉性都了解的甚少,被刘雨琦这样一问,就慌乱了起来,一脸惶恐又委屈的答道。
刘雨琦知道在她身上也问不出什么了,干脆放开了手,又转过头往婉月房间的方向去了。
可千万别有事啊,婉月。
脑中一直不断的念着这个,不知不觉中,就已经走到了婉月的房门前。
她推开门,正好撞上正要出门的冬儿。
“小姐!真的是小姐,小姐,您可终于回来了。”冬儿眼疾手快,很快站住了身子,这才发现面前的是刘雨琦。
本来想着要去小姐的屋里找小姐讨论下怎么救治婉月的事。没想到小姐这么快就自己来了。
刘雨琦握住冬儿的手,安抚住冬儿激动的心情。
“小姐,婉月姐她……”冬儿眼眶湿润起来,望了望卧榻的方向。哽咽道。
刘雨琦点了点头,顺着卧榻处走去。
来的路上她也做好了婉月卧床不起的准备,可当她一步步接近正安静睡着的婉月时,刘雨琦的心中就越发难过和内疚。
她的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她睡得好安静,气息也微弱的很。
神情安详宁静,仿佛睡着了一般,其实也就是睡着了,可是这种睡着可不是她们想要好看到的。
这种时候,刘雨琦最想要看到的是。那双对别人冰冷而对自己一直关切的眼睛,此刻正睁开看着自己,责备自己没有好好学习武艺,居然被一群黑衣人给吓晕了。
可卧榻上的人,依旧一丝不动的静静的躺着。
“大夫怎么说?”刘雨琦坐在卧榻旁。轻轻掖了下婉月肩膀上拱起的被角。
“大夫说,婉月姐她失血过多,若是这高热还不退下,怕是挺不过三天了。”冬儿继续哽咽着回答道。
从昨夜到现在,婉月姐并无半点起色,反而头越发的发烫,呼吸越来越虚弱。
冬儿心里想着。眼中的泪水又情不自禁的流淌出来。
一路走来,就他们两个贴身婢女侍奉小姐,虽然婉月姐平日里对自己不大爱理睬,但她却是极其关心她和小姐的。
但凡在外行走,她都时刻关注这她们的安全,平日里有什么好的东西都是先让给自己的。
自己年幼时尚且有过快乐的儿童回忆。可她呢。
曾经听小姐说过,她是个孤儿。
从来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她有事的。”刘雨琦似乎是在安慰冬儿,也似乎是在给自己或者卧榻上的婉月做着保证。
是的。婉月姐,你可要坚持住啊。
现在小姐回来了,你保护的很好,小姐安安全全的回来了。
小姐那么聪明,她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
两匹骏马从小道上疾驰而过,蹋溅起地上的残雪水,马儿急速的拐了个弯往福州城门奔去。
“可终于到福州了,都赶了好几个月的路了。”其中一匹骏马在城门口处停了下来,上面较为瘦小的长得柔美的男子说道。
“嗯,终于到了。”另外一批马儿上面骑着一身白衣的略显慵散的男子抬头看着城门上的“福州”二字,点头道。
终于到了,这几个月他们马不停蹄的奔波而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着急过来,也不知道到底为何而来,只是想着应该要来了。
“走吧。”白衣男子甩起马鞭,两匹马儿得得进了城门。
店小二再次端着好酒好菜站在房门前,正要伸手敲门,门忽的一下打开了。
“客,客官,小的看您一天未出门了,怕您饿着,正,正要端些酒菜来的。”店小二结结巴巴的说道。
这客官虽说大方的很,可不知为何,自己在他面前就是有些胆战心惊的,也不知道这样一个俊秀的公子哥,怎么看起来那么冰冷的。
而且他入住的时候,可是带着伤的,不知道这伤又是怎么来的。
这些本不就是他们这些人好过问的。
客栈的大门开着,来者是客,不管做什么的都跟他们无关,只要有银子就行。
店小二在心里这么劝说着自己,心里的不安这才稍微缓和了些。
“不用了。结账吧。”秀气的天三一手拿着剑一手拎着包袱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就从店小二身边走过。
紧接着房间里面也跟着走出了几个其他的男子。
咦?这些人是什么时候进的屋子里的?不是歇在了其他房间的吗?
还有那个凶悍的男子呢?什么时候走掉的?
这些客官,可真是奇怪,来来往往都没有动静的。
店小二傻傻的站立了一会,也没有想通心中的疑问,便也甩开了,跟着下了楼。
在掌柜的那里结好了账送这些客官出了客栈,又得到了一笔赏钱。
看着客官们骑上骏马奔驰而去,他垫了垫刚得到的一袋子钱,份量还不轻。
他笑嘻嘻的正要将钱袋子揣进口袋里,就听到门口处一声脆亮的声音:“店小二,两间上房!打尖!”
转头一看,那是两位公子,衣着不凡,一个一身白衣,不染一丝泥污,另一个身材略显矮小些,可那头上的金冠和腰间的翠玉就足以证明这是个肥客。
今儿个可真是个好日子,走了一个肥客,又来了两个。
店小二笑嘻嘻的一甩肩膀上的抹布,大声吆喝了一声“来啦!”就躬身迎客去了。
第六十六章 难过
房屋里视线通明,几个婢女站立一旁,一位大夫着装的老者正伸手搭在一只玉白的手腕上,另一只手不停的捏须沉思。
刘雨琦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男子着装,她看着大夫的神情,心里的不安就更甚了。
老大夫移开了手,将那只玉白的手腕放回了纱幔之中,而后摇着头站到刘雨琦面前。
“恕老夫无能,这位姑娘的伤势太过严重了,此刻已经虚弱之极,心脉已经越发微弱了。怕是……挨不过今晚了。”老大夫惋惜道。
“什么?怎么会?昨儿个一早还有一位大夫刚看过,说是可以挺三天的,怎么这才过了一天就这样了?”冬儿一听到大夫给婉月的诊断,急得站起说道。
“姑娘,若是不信老夫,又何必请老夫来呢?”老大夫负手挺胸生气道。
这老大夫是福州最有名的大夫了,姓钟,但脾气古怪的很,一般人都请不过来,因他爱喝茶,在品尝了“玉琪茶楼”的茶之后,就一直想要结识店里的东家,只为能够尝到好茶。
因为婉月的伤势过重,当刘雨琦知道婉月的伤势的时候,当即就亲自到老大夫的府上拜访,只是昨日老大夫出诊了,不在府上。
今日一早老大夫出诊回来就听到刘雨琦拜访的事,当即就过来了。
可当知道刘雨琦只是让他过来给一个婢女看病之后,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但也没有当面抹了刘雨琦的面子,此刻被另一个婢女质疑,当即就怒火中烧,脸色难看至极。
“钟大夫莫要生气,这婢女和卧榻上的婢女是我的贴身侍女,从小服侍我一起长大,感情犹如亲人一般。并非普通婢女所能比的,而她二人彼此相互照应,情同姐妹。望钟大夫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刘雨琦站起身,对着钟大夫施礼道。
原来是贴身侍女。而且还是从小一同长大的,那自然不是其他普通婢女所能比拟的。
钟大夫脸色也缓和了下来。
“并非老夫不想救治这姑娘,只是老夫也能力有限,不过……”他说着停了下来。
“不过什么?钟大夫但说无妨。”刘雨琦上前一步问道。
“不过老夫早年偶然一次得到了一位神医所赠的救心丸,吃了之后可以护住心脉七日,但是过了七日之后,就……”钟大夫说着叹息了一声。
“七日也好,那药丸,钟大夫可还有吗?”刘雨琦闻言眼睛一亮,问道。一时间都忘记了掩盖自己的声音,但因为一夜想方设法的治疗婉月没有好好休息,此刻的声音带着沙哑。
而钟大夫也在思索着怎么给婉月续命,一时也没有注意到刘雨琦的声音变化。
“带来了,这药也只能暂时护住心脉。七日之后,老夫就无可奈何了,艾公子必须得在这七日之内找到医治这位姑娘的法子才行啊。”钟大夫解释道。
“七日时间,也是个机会。多谢钟大夫了,若以后钟大夫想吃什么茶,尽管到玉琪茶楼来。”刘雨琦再次施礼道谢,又想到刚才钟大夫的话。问道,“敢问钟大夫,这赠药的神医姓什名谁?所在何处?”
“老夫也不知他的姓名,他喜欢到处云游,老夫仅仅和他有一面之缘罢了,他去了哪里。老夫着实不清楚。”钟大夫眼神带着向往的回忆道,“老夫所知的就是,他是个道士,想必是在哪里云游苦修去了吧。”
刘雨琦眼神暗淡了下来。
仅仅知道是个道士,而且不知所踪。这怎么寻。
她再次给钟大夫施礼道谢,亲自送他出了府。
刘雨琦回到婉月屋子的时候,冬儿刚给婉月服下救心丸。
“小姐,这怎么办,婉月姐姐难道就没救了吗?”冬儿泪眼婆娑地说道。
“还有七日的时间,我们抓紧时间寻找那个神医或许还有救,让小金将这里的信息传递出去,动用所有我们的眼线寻找他的信息,务必要在七日之内找到此人。”刘雨琦望着卧榻上沉睡的婉月,坚定地说道。
虽然希望渺茫,但是她还是要努力一把,或许,或许有奇迹会出现呢。
冬儿一直跟随刘雨琦贴身服侍,她和婉月两人一个是照顾刘雨琦的起居生活以及府中各种事物,另一个就保护刘雨琦的安全以及处理刘雨琦口中所说的“眼线”的事务。
那是小姐多年以前为了寻找姚公子从北至南一路下来,在整个大周也布下了自己的不少打探消息的暗线。
这也是为何小姐不仅将所有的积蓄都花完了,而且如今的茶楼所赚取的钱也有不少都用在这个上面。
因此茶楼的账簿和府里的开销账簿,一直都由她来管着的道理。
婉月和她就等于是小姐的左膀右臂,缺一不可。
如今婉月生死一线,便就由冬儿来代劳了。
冬儿点点头,带着还未痊愈的身子正要出去,却被刘雨琦叫住了。
“你身上的伤也注意调养,可别恶化了,你和婉月,都是我至亲的人,一个都不能少。”刘雨琦说道。
冬儿心中感激,对着刘雨琦又是一拜,点头应是,便在小婢女的搀扶下出去了。
“那么严重了?”赵雪依穿戴好衣物,对着站立一旁的仆妇问道。
“回夫人的话,那钟大夫是整个福州最好的大夫了,他说的话,应该不假。”仆妇低头应道。
赵雪依心中很不是滋味。
前两天心中一直挂念着刘雨琦的安危,明明知道婉月是重伤归来,可一直以为她就跟冬儿一样,不过受了些外伤,调养一阵子也应该会好的,而且她的武功那么高强,一般人可伤不了她的,或许伤得还比冬儿轻,好的还快些的。
这怎么就被伤到命都要没了呢。
“这丫头从小是陪着小姐一起长大的,与小姐的感情犹如姐妹一般,我也从未把她当成下人看待,久而久之,也跟一家人似的了。她啊,小时候闷不啃声的……”赵雪依慢慢念叨起来。
仆妇站立一旁也不打断,就这么含笑低头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的也点头应一声。
夫人,也很难过吧。
第六十七章 一定
正月初五,迎财神的日子,福州城里的街道上在沉寂了过年走街串巷的走访之后,无论是摊贩还是酒楼茶馆,都纷纷搭起了摊位,打开了门板,叫卖声,吆喝声层次不穷的响起。
有两个俊秀的公子一高一低的在街道上缓步走着。
正是几天前骑马赶着进城的两个男子。
高个子的男子依旧一身白色长袍,外边披着一件银灰色的墨绿绸缎镶边的披风。
而小个子的男子却是一身锦缎袍子,还披上了兔绒边亮绿色的披风,更突显得他比旁边的白衣公子柔美一些。
“这福州别看只是个小城池,居然还这般热闹,都在客栈憋了好些日子了,好不容易,这会儿市集打开,人来人往也热闹不凡啊。”个小一点的男子眼睛亮亮的四处观望,感叹道。
白衣男子只是含笑点了点头,并没有回话。
“喂!是你要来的福州,这都来了,你又那么一幅不理不睬的样子,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你要找的人的。” 小个子的人撇撇嘴道。
“我可没让你跟着一起来。”白衣男子终于开口道。
“我,我那还不是为了帮你!你一个人还指不定要找到什么时候呢,多个人可不是多份力量。”个子小的人竖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气的缘故,原本白嫩的脸上略微发红,给这原本就长得柔美的脸蛋更添了几分别样的姿色。
白衣男子笑了笑,依旧没有回答,继续目视前方,缓步前行。
忽的他停下了脚步,后边正跟着的个子稍矮点的同伴差点撞了到了他的身上。
“你……”个小的公子皱眉,正要说话,却眼看着面前的白衣男子又迈起了步子,向前面的正开着的店铺里。
他抬头看了看,“玉琪茶楼”默默念出了声。
原来是想喝茶了呀,也是,听说福州的茶闻名天下,既然来了这里,自然也是要喝上几杯的。
心里这么想着,他也跟着进去了。
两人落座后,店里的伙计很快就上前来招呼,还很热情的给他们俩介绍了最近茶楼里的新茶和茶点。
很快茶水就端了上来,上茶的伙计还特意先给两人斟满了两杯茶水,这才退下。
“啧啧,果然不同,看这服务,这茶具,还有这香气……”个子小的那人先端起了茶杯,边称赞着,还不忘把茶水往嘴里送,“还有这味道,福州的茶果然名不虚传!要不我也来这里开个茶楼好了,咱也别回洛阳了,你看这的人,都快满座了。”他一口喝掉了半杯茶水,砸吧了两下嘴,再次感叹道。
“要是放你手里做这茶水,怕是不是这个味了。”白衣的男子也端起了茶杯,细细的品了几口。
个子小的不以为然,依旧端起茶也细细品了起来,又拿起摆放好的茶点,轻咬了几口。
忽然他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匆匆走过,直接上了二楼,而后进了雅间里。
这男子好生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这在福州,他也是第一次来,应该不是什么熟人吧。
许是昨晚没有睡好,早上又没来得及吃上早膳就跟着出来了,眼花了。
他眨巴了两下眼睛。
这不同寻常的动作招来了白衣男子的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饿得花了眼,我多吃些就好了。”他说完又拿了块糕点,细细吃了起来。
二楼雅间里,门一关一合,年轻的男子走上前,跪坐在蒲团上。
“怎么样?找到了吗?”刘雨琦静静的跪坐在案几另一边的蒲团上,发出沙哑的声音问道。
从一大早到现在,她就这么一直坐在这里,期间也有几个人进来过,无论是端茶的还是倒水的,案几上的茶水变凉,糕点变硬,她都没有移动过。
直到听到冬儿进来的声音,因一直未进水说话,一开口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
可这主仆二人谁也不在意这个。
“小姐,冬儿没用,动用了所有的人力依旧没有找到那神医。”面前男子装扮的冬儿俯身哭泣道。
“无碍,还有三天,继续找。”刘雨琦挺直了有些僵硬的背脊,纤瘦的肩膀在宽大的男子衣着下却显得如此单薄而落寞。
“可是小姐,三天后若是还找不到那神医的话……”冬儿心疼小姐的身子,又焦虑婉月的性命之忧,她抬起头来,泪水还挂在脸上。
“冬儿!三天能发生很多事情,婉月她一定会没事的。”刘雨琦不想给自己找借口,也不要给自己任何退路,她的面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救活婉月。
小姐一定更难过,更焦急。
这样静的小姐,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从早上到现在就这么静静的等着各方来的消息。
“是!奴婢继续去找!”说罢冬儿就要起身出去,却被刘雨琦拉住了手。
她停了下来。
小姐的手好冰,甚至她都能感觉到那轻微的颤抖。
小姐这是在害怕吗?
“我跟你一起去。”沉默了片刻,刘雨琦这才开口道,连声音变得沙哑中还带着轻微的颤动,她都没有察觉到。
冬儿用略微温暖些的手反握住刘雨琦的手,点头应了一声。
刚才的小姐是在鼓励她同时也是在鼓励自己吧,她毕竟不过才是个十二岁的少女。
别人家的女孩,十二岁的时候不是被一群婢女小厮围绕着小心伺候着就是和同龄的玩伴们嬉戏。
可小姐从和她相遇的那刻起,她就知道,这位小姐不同于常人。
她从未对夫人撒过娇,从未对下人们怒容相对,甚至也从未安安静静的停歇下来做个娇羞的闺中女子。
她一直奔波着,不知不觉中,她和婉月都没有将小姐当个少女看待了,反而更多的是仰视,毫无怀疑的跟随。
其实,她也需要安慰的吧。
因为跪坐得太久了,腿脚都麻痹了,突然起身,刘雨琦差点摔倒在地,好在冬儿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冬儿小馨的扶着刘雨琦慢慢站起身来,搀扶着走到门边,她伸手打开了房门。
非常抱歉哈,尘可不是有意断更了那么多天的,是有一阵子外出了一趟,电脑无法携带,就耽误了些日子,接着回来就生病了一场,还上班加班,回到家着实是没有力气打开电脑码字,真心对不起一直支持我的人,我继续码字~~码多多的字。谢谢一直支持我的人哈~rs
第六十八章 有救
茶楼里的人慢慢多了起来,人来人往的,刘雨琦和冬儿下楼的时候,正巧白衣公子正听其他茶客们说着福州的新鲜事,当他转头无意间往二楼雅间的方向观望的时候,只看到了冬儿的背影以及刘雨琦刚转身的侧脸。
光看着侧脸,他也只是微微怔住了片刻,但也没有多想,便又继续低头饮茶。
刘雨琦和冬儿没有穿越招待茶客们的大厅而出,而是下了楼以后,从后门走了出去。
“吃也吃饱了,茶也喝足了,走吧,咱们再打听打听找人的事去吧。”个子偏小的公子将最后一块茶点咽下,喝了一口茶水后,才缓缓说道。
已经六年半载没见了,她应该从五岁长到如今十二岁的姑娘家了,这六年里,从一个幼女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可是变化很大的,也不知道如今的她是何模样。
还有她要找的人是否已经找到。
这福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茫茫人海中,仅仅知道她的名字,找起来也是不易的。
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借着找师父的名义也打听着她的事。
至今为止,仍是杳无音讯。
也许她并没有用这个名字,也许她已经离开了福州……
“小叶,听到我说话了吗?”直到面前一双葱白的手晃来晃去,叶公子这才转回了心绪。
“好,走吧,月娘。”叶公子站起身,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桌几上。
两人正要往门外而去。
这时一身青色袍子的男子进来,店里的伙计看到他忙走上前相迎,“余管事,东家刚刚才走,这一日都未进食。”
走到门口的叶公子在和余末擦身而过的时候,就定住了脚步。
他转过身,看着那边正和伙计说着话的青衣男子。
这人,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当初可是他一手救活的。
余末心里一直惦记着刘雨琦的事,倒没有注意到这边两人的的注视。他一听到刘雨琦未吃一点东西就出去了,心里也焦急起来。
“余末!”忽然他听到有人再喊自己。
这茶楼里的人都喊他余管事,就是府里的小厮婢女也是称他一声余大哥,除了夫人小姐,还没有人直呼他的名字的。
而他和妹妹跟随刘雨琦来到这里不过半年左右的时间,虽然因为生意的关系认识一些行业里的人,但也没人直呼他名字的。
他疑惑着抬眼望去。
眼前的一高一低的两位公子正诧异的看着自己。
这两人看起来很是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尤其那一身白衣的公子看起来更是面熟的很。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真是你,余末!洛阳一别,已经六年多未见了。”叶公子显得神情有些激动,他快步上前,仔细看了看面前的青衣男子,脸上唯一残留的一点点的疑虑也消散而去。
洛阳?哦,是那位医术了得的叶公子!
他怎么来了福州?
“还真是你哎,你知道琦儿在哪里吗?你们过得可好?”月娘也认出了余末,欣喜万分地直接问道。
小姐,小姐去找神医了。
这些天都心力交瘁了,也不知道那神医躲到哪里去了,婉月姑娘都快要死了,他们过得哪里好了。
等等,神医!
眼前的这位叶公子可不就是神医嘛!
当初他也是快要残废甚至都有可能死去也被他治好了,小姐眼睛失明看不见,不也是他治好的吗?
太好了,太好了,得要告诉小姐,婉月姑娘有救了。
“叶公子!请跟我上二楼雅间里详谈。”余末在呆滞的片刻时间里, 脑中的思绪终于转了回来,他伸手邀请两人往二楼雅间里坐。
“什么!叶大哥来了?”刘雨琦不可置信的蹭得站起身来,问道。
她和冬儿出了茶楼之后,就四处查看各个点的搜罗来的信息,仍是一无所获,眼见着天快要黑下来了,一天就要这么过去了,婉月的生命正一点一滴的消耗着,她的心里就跟千万把刀剑慢慢的刮着她的肉。
想着也许府里的小金能带来什么好消息,因此一天未进食的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府里。
没想到刚进府里就听到小厮传来了这样的消息。
叶大哥,是张真人的徒弟,听那登徒子说过,张真人也是一届神医,那么也许叶公子他,他能够救活婉月。
“快,快请来府中。”这时的刘雨琦仿佛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急急的吩咐道,哪怕有一点点的希望,她都要试试。
小厮闻言将余管事已经把叶公子接来府中的事也告知了刘雨琦。
因一直找不到刘雨琦,又因为急着要救婉月姑娘,余管事就先自作主张的将那二人接到了府中,此刻已经在婉月的房中医治了。
刚听小厮将情况讲完,刘雨琦就拉着还处于震惊中的冬儿疾步走到了婉月的房门外。
余管事正站在门外来回踱步,此刻看到刘雨琦和冬儿姑娘火急缭绕的奔来,他上前一步恭敬的给刘雨琦施礼,并为自己擅作主张的事请罪。
“余管事也是救人心切,且叶大哥并非外人,何罪之有,反而有功。”刘雨琦说着后退一步,矮身施礼道,“雨琦多谢余管事及时带来了叶大哥。”
冬儿也跟着行了大礼。
“使不得,使不得啊,小姐,余某做这些乃是本分,小姐行如此大礼,这倒叫余某惭愧了。”余管事受宠若惊,忙摆手,又不敢近身搀扶刘雨琦,只得忙跪下急道。
刘雨琦也不再勉强余管事,古人很看中尊卑的,在他的眼里,刘雨琦是主子,这天下哪有主子给下人行礼的。
她吩咐冬儿扶起余管事,问道:“为何余管事站在门外,叶大哥可在屋内?”
被扶起的余管事这才将事情的原委详细的跟刘雨琦说了一遍。
原来叶大哥是特意从洛阳出来是找他的师父的,六年前也听说自己要来福州,所以途径福州,就过来探望自己了。
阴差阳错之下先找到了余末,这才知道婉月的事。
于是便一刻也不敢耽误的从茶楼来了府里,直奔婉月这里给婉月医治了。
叶大哥给婉月把脉之后,说的病症也是和其他大夫一样的,但是不同的事,他说,能救活。
有这句话,也就足够了。
所以此刻,叶大哥正在屋内给婉月医治,而他们不便在屋里打扰,所以都出来等候了。
这都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了,里边还是未有任何动静。
刘雨琦也不敢贸然进去打扰,也跟着在门外等候。
如果是叶大哥的话,应该还是有希望的吧。
这样想着,心里的焦急也稍微缓和了些,可双手依旧紧紧的揪着衣角。
这时,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
唉,尘可尽力了哈,缺的更太多了,补不过来了~~写多少,就看多少吧,一定会尽力的!rs
第六十九章 亲力
正月十五是上元节,艾府上上下下都挂起了火红的灯笼,厨房里也热闹非凡。
其中一个年轻俏丽的少女正围着围裙在厨房里正细心的揉捏着什么,四周也围着了不少厨房里帮工的仆妇以及婢女们,她们纷纷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盯着那少女手中的每一个动作。
“小姐,这个芝麻也可以包进去吗?”
“哎呀,小姐,那个红豆已经煮烂了,接着要做什么?”
“小姐,这个叫茶粉的是这样和糯米一起和吗?”
期间也夹杂着几位正在帮忙的厨娘的询问声。
刘雨琦耐心的一一解答,脸上的笑意未曾减过半分。
“你们小姐今日是要做什么?”站在厨房外的月娘看到刘雨琦从一大早起来就钻进了厨房了,一直忙到现在,好奇的抓住了其中以为出出进进的厨娘,问道。
“柳姑娘,小姐说婉月姐姐前几日才刚醒来,身子还没有好利索,想要趁着这上元节,给大伙儿做个美食,也让婉月姐姐换换口味,整日里喝药,恐怕要苦了婉月姐姐了。”厨娘笑着回应道,又听到里面有人请教的议论声,笑着给月娘行了个礼就快步进去围观了起来。
她苦?我们还苦呢,琦儿这丫头从那日进了屋子之后,仿佛就没有看到她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一样。
她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刘雨琦看到小叶满头大汗的出了屋子后,目光炯炯的盯着小叶看,愣是没有敢问出想要知道的问题。
好在小叶为人聪敏,露出灿烂的笑容跟她点了点头,刚说完没事了,就听到“咚”的一声,那丫头居然直接晕倒了,而且嘴角还挂着笑意。
当时小叶刚给婉月施完针,还没有喘口气又紧张兮兮的跑去给她把脉,原来是给饿晕倒了。
在琦儿这丫头摔倒的那刻,旁边还有一个男子装扮的人发出一声女人的惊呼声,这才注意到就是在茶楼里见到的那个人,仔细一瞧才知道是冬儿。
听冬儿说,这丫头居然连着五天都没有好好睡觉了,而且这一整日还未进食,不饿晕才怪呢。
这不,才醒来没几天,日日就往那个叫婉月的婢女那边去,当一听到婉月醒来的时候,她就整天研究着要给婉月做好吃的补补身子。
要不是小叶说婉月昏厥的时间过长不适宜吃太多东西,恐怕她要把整个府里的吃食都端过去了吧。
待婢女如此,这婢女啊,就是死了,也值了。
今儿个,又不知道在弄些什么,连日来,她和小叶住在府里,都没有好好找她说说话。
六年多没见,她可是有好多问题要问的。
夜晚,星空璀璨,夜空下也是灯火点点的将整个福州照耀的光彩照人。
“来,来,来,今天上元节,大家来尝尝小姐做的新吃食,这可是小姐带领大伙儿一起做的。”冬儿满脸的笑意安排着给坐在院子里的婢女小厮们都每人盛上几个。
小斯婢女们连连起身道谢。
“还有几位护院大哥,多谢你们救回婉月姐姐啊,也幸苦你们了。”冬儿又亲自端来几碗往徐老大那几个兄弟送去。
“不敢,不敢,这些都是我们的本职。”徐老大忙站起接过,憨憨地笑着说道。
小五已经先端起吃了起来,连吃了两个,眼睛亮亮地问道:“好吃,冬儿姐姐,这叫什么?味道有点像我小时候吃过的浮元子,可又有些不像。”他疑惑着又咬了一个,“这个还有馅儿呢,真香!”
“这叫汤圆,这里有红豆馅儿的,芝麻馅儿的,还有其他果子馅儿的,小姐说,上元节吃这个,就是让大家团团圆圆,永不分离的意思。”冬儿眉眼笑开,又给小五添了几个,高声对所有人说到。
她虽然不知道什么这个叫汤圆的东西是怎么来的,小姐又是怎么想到做这个的。
只知道这个叫汤圆的寓意着团团圆圆。
是的,只要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可不就是团团圆圆的意思嘛。
她笑嘻嘻的也给自己盛起几个,细细吃起了这个甜糯懦的新吃食起来,眼睛也不时的往院子南边的一个屋子那边瞧,眼里满满的满足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