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大了武功练成了他杀尽仇人的亲友然后把仇人追杀八百里赶到大漠之中在亲死朋丧的绝境活生生在沙漠中渴死。
冷柳平眼见仇家咽了最后一口气才剥其皮割其头颅回到苗疆独行独往杀人如麻。
到最后遇到苗疆“七泽死神”霍桐的迫害冷柳平刀法造诣不及之远入中原遇头儿答应一切条件换得“无刀一击”的绝技大败霍桐扬威七海。
——可是他深深记得昨日午阳下他扮作麻子欧阳大扮作卖烧饼的在“三歇脚”中对无情施突袭!
——他不信破不了轿子于是伸手要扳不料双箭急至今他没有躲避的余地。
——根飞箭给欧阳大接去但另一根他根本接不住只
好用铁环砸开!
——以箭之劲道他又仓促回环断断格不开强矢不料一
格之下箭即落地。
——这一箭也等于是说轿中的无情只用了前力潜力却是免去不用所以箭至“半途才没有力就算射中了人也只伤不
死。
——也就是说无情根本无意要杀他。
——而他却两度暗算无情而且在无情饶了他一命后还杀伤了无情而无情始终还没有揭破他这件事。
——无情真的无情?
——他不知道可是他宁死也不愿意作一个缩头乌龟的冷柳平!
无情目中已有了笑意干咳一声道:“冷兄——”
冷柳平截断道:“我受过头儿恩得过他真传绝不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无情沉声道:“我明白。”
冷柳平道:“所以我先还你的情再要与你决一死战。”
无情双手往座上一按已自轿子飘出坐在松针密布的地上说道:“我出来了。”
冷柳平看着无情只能坐不能站的身躯道:“我知道这并不公平你原来就与轿子结在一起我要你出来后才决一死战因为我知道你若坐在轿子中我没有一成胜算!”
无情道:“轿子是外物我觉得很公平除非你看不起我这个废了腿的人。”
冷柳平目中已流露出崇敬之色:“我点追命兄岤道是因为不想让他参加这个战团让我分心也让你分心。”
名家较量时如果身边有牵挂的人总是件易分心的事!
因为如果自己有败迹牵挂者必会加入战团令对方不利又或者牵挂者加入战团而遇危更使自己应战时不能专心。
何况追命还受了伤。
无情点点头道:“我了解。”
冷柳平慢慢向后退了两步松针落下来忽然松针越落越多冷柳平衣襟渐渐鼓起。
无情垂目一直在看着地上的枯松针仿佛有只青蝉伏在那边似的他似乎不肯移开目光。
冷柳平缓缓伸手向后取出铁环动作缓慢、坚定、有力、而无暇可袭:“人说无情四绝一绝是当年鲁班座下席大弟子鲁志子后代制的轿子一绝是暗器另一绝是轻功还有一绝是才智我现在就来领教你的后三绝。”
无情仍是望着地下声音出奇的凝重缓滞:“人说苗疆使刀最老练狠辣者要算是:‘七泽死神’霍桐可是霍桐败在你‘无刀一击下;人说苗疆刀法最快、而且没有破绽、无坚不摧者要算‘一刀千里莫三给给但莫三给给对你的‘无刀一击’也心悦诚服——”
无情望着地上的枯萎松针还用手去撩拨仿佛真有些事物战火粘面似的:“老实说要击破你‘无刀一击’我丝毫没有把握也因此我的心情——你知道我的心情是怎样吗?”
冷柳平道:“怎样?”
无情的声音平静得连一丝波动也没有:“兴奋!”
冷柳平目光收缩一字一句地道:“二十五年来你是第一个在与我比斗之前还感到兴奋的。”
无情道:“武艺是我们的事业如果在一场盛大的比斗前面没有兴奋与喜悦那不能算是会武艺的人。”
停了一停眼中有笑意接又道:“何况是对你一位介于暗器与刀法的大行家。”
冷柳平忽道:“若此战我俩不死我交你这个朋友。”语音一顿在说不尽的落寞:“我一生中还没真正的朋友。”
无情黯然道:“只可惜我们一出手都无法控制对方的死
活。”
冷柳平忽然道:“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无情道:“请说。”
冷柳平道:“等我说完那句话我们就动手否则只怕我们已
不能动手。”
——他们两人已开始惺惺相惜再不动手只怕动不了手了。
——但他们各事其主立场不同正邪必分是非交手不可的。
——只是一旦交手他们之中只怕只有一人能活了。
山风吹来松针落得更密。
山崖在冷柳平身后三十余丈山风自那儿急送。
山的那边不知是甚么地方?
冷柳平大声道:“不管你是生是死追命一定是活的。”
——如果他能杀了无情也可以回去交差无愧以对“头儿”了。
——他说出来是消除无情的后顾之忧以全力一搏的。
——无情当然知道。
一一那是冷柳平决战前的最后一句话了。
无情大声道:“谢!”
这也是无情最后一句话。
“谢”字一出无情比冷柳平先一步动攻势。
——虽然非战不可可是这“谢”字仍如鲠骨在喉不得不说。
——可是他没有把握接得下“无刀一击”他只好抢攻。
——抢攻把握所有的机会以致对方无反攻之能!
冷柳平无坚不摧的寒芒正待出无情的暗器却已到了。
松针。
枯萎的松针为无情以弹指间的巧力激射漫天花雨直刺冷柳平。这“巧力”一如乡野孩童用铁钉果或撕茅草作“飞镖”一般只要射得法锐力一如高手放利器。
冷柳平身子斜飞而起松针落空!
松针落下十三点精光已向冷柳平打到。
冷柳平急退一退便是丈余远。
无情掠起白鸟一般追去左手一伸一道白光直打冷柳平胸腹。
冷柳平猛一吸气刀已及襟但冷柳平胸腹一收刀尖贴着冷柳平的胸襟而冷柳平已开始倒飞。
这一倒飞足足退了十余丈刀才告落下他才站稳陡地无情一声大喝“锥!”手中一线细链链端一记流星槌直射过来!
冷柳平“鹞子翻身”寒光一闪切断白链突又“飕飕”数声八枚铁蒺藜飞到。
冷柳平只好再退。
无情身形一起一落又掠迫了过去。
这次冷柳平不等无情出手便己身退。
他一面身退一面蓄势出寒芒。
只要他寒芒一出便可以反守为攻了暂时的退却在一位暗器高手来说算得了甚么呢!
退却本来是算不了甚么。
可是他退到一半忽觉脚踏一空重心顿失往后跌去!
虽说这里只不过在半山腰可是从这儿落下去还是会粉身碎骨。
无情打从一开始就抢得攻势而冷柳平一开始就在退……
第二十五章 名捕变血人
冷柳平避过满天松针已退出七八丈避过十二点精光又去了丈余远再避过那一记穿心飞刃又退了十余尺等到闪过飞镖与铁蒺藜又再退了十六八尺。收藏~顶*点*书城书友整~理提~供
这一次他己退出了悬崖。
他连忙收势凭他深厚的内力虽硬把退势收住但已踏出了悬崖的脚步便无法制止地下沉。
冷柳平这一次估计错误无情这次的一扑是想扑至他背后截断他退路以使他不至跌落山崖的。
两人身形闪动如疾电那时语言根本来不及表达。
可是冷柳平误解了无情的意思以为敌手要全力出击于是退得更急终于下坠绝崖。
这片土地虽只是山腰但离地逾两百丈这样落下去只怕未到中途便被尖棱的岩石砸得个粉身碎骨。
冷柳平只觉一阵昏眩重心顿失往下落去怪叫一声双臂乱舞一通想抓住些什么——左臂一紧一件东西已紧紧扣住他的左腕。
人手无情的手!
可是无情出手虽及时内力却不济被冷柳平下坠之力一扯不禁往下沉去。
无情人已给扯离崖沿翻身下坠但他下坠之势却不似冷柳平那般猝不及防故能及时抓住崖边的一片草根与泥块。
这一来无情挂在崖边另一只手仍紧扣住冷柳平的左手冷柳平的身子在半空不住摇晃。
无情勉力想把冷柳平抡上去可是内力大弱无法办到想自己扳身撑上但身负两人之体也力有未逮尝试了几次手已酸麻只怕就快支持不下去只好不敢再试任由自己吊在那里。
冷柳平惊魂稍定仍不禁问道:“你为甚么要救我?”
无情道:“因为你连铁环都未出过我怎能让你死。”
冷柳平闭上嘴巴好一会儿忽然道:“放开我吧!”
无情道:“为什么?”
冷柳平道:“因为我在你撑不上去的。”
无情冷笑道:“看不出你是个婆婆妈妈的人。”
无情与冷柳平就吊在悬崖上。
日暮猿啼急寒鸦点点飞翠峰九重满天血霞黑夜已迫近眉睫。
无情的手也越来越无力。
冷柳平沉默了良久忽然道:“你骂我没种也好婆婆妈妈也
好我还是要求你一件事。”
无情道:“为甚么?”
冷柳平道:“放开你的手。”
无情烦恶叱道:“闭你的口。”
其实此际冷柳平若要借力一扯趁势身跃上山崖也有六成把握可是这么一来力已将尽的无情就势必给他扯落断崖下去成肉泥。
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沙沙之声脚步声。
风急霞落暮已至。
冷血和铁手仍是找不到冷柳平的踪迹。
几乎在同时的冷血和铁手在一片桑树林里止了步。
铁手道:“不对。”
冷血道:“冷柳平冒险救了追命而他与追命又并无恩怨一定另有所图。”
铁手道:“问题是他所图的是什么!”
冷血道:“棺材店前的一役中无情曾激走冷柳平。”
铁手疾道:“冷柳平誓要与无情在暗器上较个高低决一死战。”
冷血急道:“但冷柳平怕的是无情的轿子。”
铁手道:“他要与无情交手就必须把无情迫出轿子。”
冷血道:“不错若无情在轿中冷柳平根本没有胜算。”
铁手道:“要无情出轿也是绝不容易。”
冷血道:“除非用饵。”
铁手道:“追命是饵。”
冷血道:“我们追错了。”
铁手道:“冷柳平既知我们埋伏树上也必然知道无情就在我们后头接应。”
冷血变色道:“只怕他们已经遇上了。”
铁手喝道:“我们马上赶去。”
正待转身忽然漫天暗器又急又快打向铁手、冷血。
冷血疾喝:“杜莲!”
铁手怒叱:“欧阳大!”原来他们过于关切无情的安危不意已被人钉上了。脚声缓慢而轻终于走了近来。
冷柳平喜而叫道:“救——我们在崖边喂!”
那人似乎歇了歇脚迟疑了一阵子才走了过来。
无情沉声叫道:“这位老哥我们失足落崖请高抬贵手拉拔一下。”
那人已走得比较近这壁崖是平斜的所以冷柳平仍可以清楚地望见崖上面的人脸色遽变:“嘎——”
只听崖上的人亲善地笑道:“原来是你们两位。”
——无情的心沉了下去。
棺材店前他之所以被迫出轿就是败在一个侏儒的手上。
——他听过这侏儒的声音迄今还不忘。
——这侏儒当然便是九幽先生的心爱入室弟子“土行孙”孙不恭。
土行孙俯端详遂而笑道:“赫咱们可真有缘哩。”
无情没说话他的手越来越酸越来越麻。
土行孙笑道:“欧阳大、杜莲、司马荒坟、独孤威去追捕铁手、冷血而我认为冷柳平骡子脾气定必找你一决雌雄铁手、冷血既已跟上来你必因行动不便而在后头我独自过来想伺机下手没料到三大高手忙得团团转却让我老孙独拣便宜哈哈哈。”
冷柳平怒道:老孙说甚么也得拉我上来咱们慢慢解释。”
土行孙容色一冷咧齿而笑道:“我拉你上来你眼睛是屁眼?”
冷柳平脸色勃然大变土行孙冷笑提起脚慢慢的、缓缓的、带着欣赏似的用脚向无情指骨屈露的手指踩下去。
杜莲外号“毒莲花”她一出道手上便有了一株毒莲心狠手辣毒莲花中暗器无数而在她手上死得不明不白的人甚至比她的暗器还要多。
杜莲很少狙击过人因为她的暗器用不着狙击也可以使人无法防范。
欧阳大外号“阴阳神扇”他是武林中唯一能把“阴阳扇法”练好的人武林人都说他扇子一挥阴阳立判。
不过这终归是据说而已可是他“阴阳神扇”中有三招绝技其中一招是扇中的暗器。
多而密细如牛毛且淬厉毒。
而今他们一齐狙击铁手与冷血。
铁手与冷血正在全神贯注的对话中。
就算不是对话中要躲开欧阳大与杜莲的暗器也极不容易。
可是欧阳大与杜莲也犯了一个毛病。
轻敌之心。
他们一见铁手与冷血便认定冷血已挨了独孤威一记凌厉威猛的“霸王枪”铁手已中了杜莲剧毒无救的毒针所以立时分别出手。
他们没有等司马荒坟、独孤威也联手。
他们甚至没有全力出手。
要不然纵铁手与冷血武功再高人再机警也得立即送命。
暗器漫天袭至铁手、冷血避无可避猛向前冲去。
他们冲入暗器网中。
土行孙的脚慢慢踩下去暮色更沉远山重重只见无情冷静的望着他手指因力尽而颤抖冷柳平望着他眼睛已露出哀怜之色。
人类求生存是本能的欲望。生命都是珍贵的你怎能这般忍心一脚踩断两条生命。
土行孙忽然在半空停了腿收回露齿笑道:“不不用脚我要用手一根根把你的手指拗断。”
说着便蹲下来仔细地看着无情青筋暴现的手指土行孙十指如钩慢慢地伸了过去扳开了无情的食指。
只听冷柳平恨声道:“你这可耻的家伙莫要怪我不客气。”
土行孙得意地笑道:“待会他五指齐折你才知道甚么才是真正的可耻哩。”
说着正待运力忽然胡啸一声寒芒破空而至。
土行孙根本没有防备两大高手的性命在他的掌握之中使他太过踌躇满志了。
刀锋砍至他不及遁土只得飞起。
他反应快可是刀更快!
他免去断膝之危但五指自第二节骨起被齐齐切去。
他的拇食二指本要扳断无情的食指而今先给切断了仍拈在无情的食指上。
寒芒“虎”地旋了一个大弯沉下崖底去收回冷柳平手上。
上行孙还来不及感觉到疼痛及至觉五只手指都没了时另一只手抓住自己的手腕双目睁大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啸来。
然后他瞪着无情!
无情冷冷地看着他。
无情身下的冷柳平也淡淡地看着他!
土行孙怪叫道:“你……!”
冷柳平平静他说道:“是你先要杀我的。”
土行孙脸涨得紫五指伤处这时才剧痛起来。
剧痛入心入肺土行孙反而冷静下来冷笑道:“莫要忘了你们尚在崖下只要我一切断无情的手你们是要死在我手里。”
冷柳平冷笑道:“你敢过来我人虽在崖下但我的刀仍可追杀你于崖上。”
土行孙怪笑道:“反正你们上不来我等你们疲极落崖也是一样。”
笑声一歇举步向右侧一株巨松行去边道:“不过我还是要亲手杀死你们的好……而且保证不必走近崖边的。”
无情看着巨松冷柳平看着土行孙脸色都变了。
铁手冲向杜莲冷血冲向欧阳大。
铁手的手一下子变成了千手金刚。
暗器都钉在他手上、掌上、腕上、臂上。
暗器震飞四散而落。
在这刹那间铁手已冲近杜莲。
杜莲心中一凛一记莲花迎头劈下。
铁手一手抓了过去。
杜莲心中大喜毫不回避。
“毒莲花”梗上长满倒刺连追命都是栽在一抓之下的。
铁手抓住毒莲花劈手夺了过去。
铁手毕竟是铁手“毒莲花”还奈他不何。
杜莲一招失算莲花己被夺大惊失色。
铁手一拳擂了过去快若惊雷。
拳至半途明明是打向杜莲忽然一转往后打出。
打出了那一拳铁手才回身。
那一拳是打向司马荒坟的。
司马荒坟正好潜在铁手身后正欲全力施出“三丈凌空锁喉指”的刹那。
铁手那一拳往后打出可说十分突然司马荒坟不及戒备勉力侧身一闪“砰”地拳中其右肩司马荒坟立时倒飞了出去。
可是司马荒坟震飞去的同时他的“三丈凌空锁喉指”也了出去。
铁手也只来得及一侧身。
指风锁不中喉咙却扣中他左肩。
铁手的手比铁还难以击破由指至臂内力遍布刀枪不入肩膊的护体罡气只有手臂功力的一半。
“‘三丈凌空锁喉指”击碎铁手的内家罡气侵袭铁手的左肿骨。
在同时间铁手听到自己骨头的呻吟声还听到另一种声音。
司马荒坟的肩头被他一拳打碎的声音。
铁手不得不作玉石俱焚的决定。
因为他要以一敌二胜算大微了他只好乘一鼓作气利用片刻间的错愕自己双手的奇功击毁敌人的防线。
他左臂已抬不起来却吐气扬声右手一擅竟把“毒莲花”捏得成为一团烂铁。
然后他冲向独孤威。
因为独孤威已严重地威胁到冷血的性命。
土行孙在摇着一棵巨松才摇了没几下松针籁籁而下松根已裂土而出了小部分。
土行孙停下手来看着位置调整一下换个角度才合抱松干再摇一阵树已倾斜。
树身倾斜向崖边正好向着无情那疲惫的手。
无情瘦嫩的手怎经得起百年巨松的崩压?
冷柳平怒叱道:“土行孙你给我住手!”
土行孙用臂摇了一阵子五指剧痛收手调息了一会又再摇动边道:“冷柳平你认命吧!”
冷柳平手一震“呼”地一声一道寒芒自右手飞出。
寒芒直斩土行孙头部。
可是土行孙刚受了创学了精身形一闪已闪至巨松背后。
“霍”寒芒插入树中。
树籁籁而动轧轧倾斜参天的枝极互相磨擦出嘎然杂响。
土行孙大笑道:“冷无刀多谢你的刀。”
刀入树干使将要倾倒的树干更危危乎。
土行孙反手拔刀不料刀身一震竟倒飞而出土行孙急忙缩手右手尾指已被削去。
寒芒倒飞居然能回到崖下冷柳平手中。
土行孙痛极怒极叭叭大叫猛一沉身竟遁入地去泥尘飞扬古松之根转眼已给他掘出了一半树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无情似疾对冷柳平说了几句话冷柳平一震腕寒芒再度飞出。
无情因左手攀崖右手抓住冷柳平的左手所以只有冷柳平的右手能动要不是冷柳平的刀法能飞取人之性命土行孙早就得手了。
寒芒飞出射向土行孙土行孙猛一低头没入士中寒芒旋劈两圈终于力尽欲倒飞回土行孙猛地冒出头来反手激起一大团泥块盖绽在寒芒上。
寒芒原来就是铁环这一下打得铁环大抖往斜里飞出不知落在何处再也没有回到冷柳平手上。
土行孙冒出半个身子在土外大笑道:“冷柳平看你还逞凶不!”
但土行孙上一次当学一次乖再也不走前去双臂合拢起松干力拔大喝道:“你们去死吧——”
眼看这一拔就要把松树连根拔起把无情与冷柳平一齐砸落崖底去。
土行孙丢了六根手指自是非取无情与冷柳平性命不可。
正在这千钧一的刹那土行孙忽然脸色大变。
因为一道急风自他背后陡然而起!
快且有力雷霆万钧!
土行孙不及出土也不及入地只好反手一格。
但他忘记他的左手已经没有了手指而他用的正是左手。
“砰”招架不住土行孙被那一脚劲道扫中!
“蓬”他的背撞在松干上这时他才回过头。
追命就站在他身前已开始踢出第二脚!
土行孙没有招架因为他的功力己被第一脚踢散。
他实在不明白因为追命明明是被点住了岤道的怎会站起身来给他这一击。
土行孙是在第二腿时失去了知觉第三腿上去了命而追命一共踢了四腿。
踢了四腿之后树已开始倒下了。
追命冲到崖边用一只腿挑起无情与冷柳平。
两人借一挑之力飞身上崖然后追命开始倒下。
这几天来的折磨以及受伤使迫命仅能凭一股真气杀土行孙救二人后便已力殆而晕。
冷柳平及时挟着追命掠出三丈。
无情双掌往地上一按飞出四丈。
树轰然而倒落下崖去带动土行孙的尸消失不见余音仍不绝传来。
无情、冷柳平惊魂甫定。土行孙怎么也没料到冷柳平那最后的一记飞环刀虽给他破去了但也是冷柳平有意带动环身使它落于追命卧地处撞开他的岤道。
这一下拿捏奇准授计人却是无情。
问题只剩下一个就是追命还有没有能力伏杀土行孙。
关键是土行孙的六指已被冷柳平削去所以事出猝然抵挡不住追命的铁脚一轮急攻。
在追捕这十三凶徒里追命是先参与也先受伤的人土行孙是他第一个手刃的凶徒其他薛狐悲与莫三给给是死在无情手上的。关老爷于、武胜东、武胜西、张虚傲则是相互残杀而死西门公子乃死于冷血剑下。
冷血冲向欧阳大。
他人还没冲到已刺出三十七剑。
他的剑招原本都是攻势可是他反攻为守三十七剑砸开三十六暗器。
第三十八剑到了欧阳大的咽喉。
对方人多也必须战决。
欧阳大是在他第三十六剑才肯定了一件事肯定了冷血丝毫未曾伤在独孤威的“霸王枪”下。欧阳大的“阴阳神扇位”运聚起“阴阳神功”斜切而出扇面都铺了一层淡漾漾、幽森森的紫气。
冷血的剑快欧阳大的扇慢然而欧阳大的扇却及时敲中冷血的剑身!
“叮”剑从中折为二截。
“阴阳神扇”天下就没有多少人能练得好一旦练成则柔可分水刚可断金。
欧阳大是在武林中“阴阳神扇”的第一高手。“阴阳神扇”所包涵的三种绝技他都能精通而透所以他才能成为司马荒坟等高手之领袖。
“阴阳神功”正是“阴阳神扇”的第二种武技。
冷血剑断断剑一抖竟比长剑还快直刺欧阳大。
断剑本就是冷血的绝技。
西门公子就是死在这一击之下可是欧阳大却不晓得等到剑断剑光再起时剑已离喉不到三寸!
欧阳大百忙中一偏折扇一张一扇打了出去只运得及三成的“阴阳神扇”的功力。
断剑刺入欧阳大左肩。
扇拍在冷血胸前。
冷血倒飞出去飞鸟投林飘然落下嘴血已溢出。
冷血倒飞时抽剑欧阳大左肩创口血亦泉涌而出。
这一招平分秋色但冷血知道自己是出奇制胜而对方的“阴阳神功”只聚三成要是七成以上的功力他现在就断断挨受不住。
欧阳大脸色也变了因为他知道武林四大名捕中以无情最难对付铁手次之追命再其次冷血名列最末。
然而冷血仍能使他重创。
两人各自心悸正在此时独孤威大吼一声手中的长枪如电殛一般刺了过来。
冷血想闪躲想迎击但枪长势猛冷血根本冲不近去只有挨打的份儿。
就在这时铁手已到!
铁手一拳打出金铁交鸣竟未能震飞金枪却打歪了枪嘴。
冷血趁这电光火石的刹那间冲了过去。
独孤威本就是枪长人远已立于不败之地但冷血忽然间冲了进来使独孤威长枪全不管用。
冷血断剑直刺独孤威的咽喉!
他受过独孤威的暗算也吃过独孤威的大亏是以他矢志要先废掉这劲敌!
不料乌光一闪独孤威的左手竟还有一支枪。
一支短枪枪尖已闪电般点来。
这才是独孤威的绝技:“霸王枪”。
枪短而细但破空一划竟有雷霆之势才是真正的霸王枪。
所以不少武林中人都以为独孤威只擅长攻不善短打;往往不惜想尽法子欺近身去结果也只是送死。
山谷听来是这般宁静树泥之声沉落谷底之后便再也没有什么声息。
良久无情忽然说道:“你可以动手了。”
冷柳平道:“我已不想与你动手。”
无情冷然道:“不行。”
冷柳平道:“为什么?”
无情道:“十九年前你们一十三人是否冲入一位叫盛鼎天的家里去烧杀殆尽?”
冷柳平微微一震道:“你是……?”
无情道:“我便是唯一的生还者。”
冷柳平脸色在黑暗中看不清楚隔了一会只听他道:“不错我们迟早仍得一战。”
无情道:“既然迟早不如现在。”
冷柳平断然道:“不行。”
无情道:“为什么?”
冷柳平道:“适才我自欧阳大手里劫走追命兄时己惊动冷血、铁手二位挡驾现在只怕……”
无情变色道:“那我先料理那儿的事再与你决一死战!”
冷柳平冷然道:“错了。”
无情道:“怎么错了。”
冷柳平道:“我仍是他们一伙的我认识路途先带你过去那儿届时你做你的捕快我当我的杀手咱们公私事一齐了。”
无情忽然大笑声音一顿说道:“好!”
冷柳平道:“那你快把追命兄扶上轿子只有在轿子之中别人才不敢对他妄动。”
无情道:“我双足不便烦你扶他到轿中去。”
冷柳平一愕道:“你不怕我抢夺了你的法宝么?”
无情肃然一字一句地道:“你不是那种人。”
冷柳平呆了一阵子仰天长笑止声而道:“我冷柳平交得着你这种朋友死而无憾。”说着去背起追命走向轿子。
无情淡淡道:“我们这就动身吧。”
枪尖已到了冷血的咽喉!
冷血已刺出去的剑忽然斜劈斩在枪尖上。
枪尖所蕴含的力道捣碎断剑但也被震得一歪!
枪尖贯入冷血右胸鲜血尚未标出冷血又出了一剑。
冷血手中已无剑他怎么还能剑?
独孤威现时已迟冷血以手作剑掌中隐然淡金乍现闪电般刺了出去。
“掌剑”!
当日冷血大败诸葛贤德的大师兄用的就是这一式绝招!
独孤威眼见一枪得手正在大喜之际“掌剑”已切中他的咽喉。
刹那间他唾液、眼泪、粪便便全流了出来想大声叫喊却现喉管干裂不出一个字。
在同时间独孤威便倒了下去。
这边的铁手却已身历奇险。
因为他迫开独孤威一枪但杜莲、欧阳大、司马荒坟已纷纷扑过去。
杜莲愤怒如狂因为她的独门武器“毒莲花”已毁在铁手的铁手里。
司马荒坟愤忿至极因为他的右手已毁在铁手的拳下!
欧阳大扑过去但却不是扑向铁手而是震动折扇攫杀冷血因他的右肩正是给冷血一剑刺得鲜血淋漓。
杜莲扑了过去十指直插铁手脸部她已把铁手恨之入骨。
铁手只做了一件事。
他把渣成一团烂铁的毒莲花扔了过去。
毒莲花中所有的机簧皆已损坏里面的暗器正不断的出来。
杜莲一见自己的独门兵器飞过来下意识里便伸手去接不料暗器如雨向自己射来纵退避得快也中了几枚。
杜莲脸色死灰痛痒难当她自己对毒莲花里的暗器有多霸道是心知肚明的急忙撕开衣襟以取解药但因毒全身抖个不停动作更是困难。
铁手正待追击猛地人影一闪司马荒坟左手持钦一钹盖下。
铁手左臂受伤只得功聚右臂用力一格!
“崩”一声二人各退三步俱被震得热血翻腾。
这电光火石间的一战内铁手已毁毒莲花碎司马荒坟一臂、震开霸王枪、重创杜莲但自己一臂也为司马荒坟所伤功力大打折扣。”
那边欧阳大冲向冷血。
冷血与独孤威二人本就相隔极近只见独孤威乌枪陡现冷血、独孤威二人便缠斗作一团至”冷血断剑粉碎欧阳大登时舒了一口气。
他以为冷血已经死了。
然而倒下去的却是独孤威欧阳大一惊阴阳神扇平推而出一股紫色的罡气直迫冷血。
冷血已然惊觉倏然回头但他所有的剑招中无一招可以破这股罡气的。
他只有把“掌剑”向紫气刺了过去。
淡金的剑气与淡紫色的罡气相碰互撞冷血胸中的扇伤与枪伤一并作后力不继大叫一声口吐鲜血昏跌当场!
欧阳大大喜猛前一步折扇一合直戮冷血的百会死岤!
此时天色已全黑猛地电光陡闪乌云密布倾盆大雨将下也在同时间一道精光直夺欧阳大后心
欧阳大猛地惊觉不及伤人半空三个翻身凛然落开丈外。
“霍”!一柄长刃没入桑树干中。
三丈外有一顶铁黑色的轿子轿子旁有一枯瘦清癯的老人!
轿中飞刀的当然是无情。
而在轿旁的老人却正是“无刀叟”冷柳平。
欧阳大倒抽一口凉气冷笑道:“是你们!?”
冷柳平身形一闪鹰划长空已立欧阳大身边道:“欧阳大我们……”
这一句话本来是说:“欧阳大我们现在是同一阵线的人……”但话未说完欧阳大折扇一张紫气大盛“阴阳神功“已撞向冷柳平!
这也怪不得欧阳大不分青红皂白因为事实上冷柳平午间劫走追命尚有铁手与冷血为他护驾而今居然和无情一齐回来一回来就给他一刀救了冷血一命更且还过来直呼他的姓名欧阳大只晓得“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当下全力施为。
冷柳平不尊称他为谷主乃因他不想与无情为敌却被迫无奈见欧阳大等重施故技以多击少心中十分不快故此直呼其名不料却惹动了欧阳大的杀机!
欧阳大一扇击来冷柳平始料不及仓促间掷出铁环寒芒直劈欧阳大。
欧阳大不想同归于尽紫气一转撞向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