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赛华佗收徒
“不知各位大师今日齐聚于此，围堵我李某人所为何事？”
李奉年眼神之中深带忧虑，倒不是眼前这些人的武功深厚让自己感觉到忌惮，而是光到自己这便是这等阵容，若九王爷真被寻之，那又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李施主切莫动怒，我等皆是在此等候多时，只为讨个说法。”
“哦？不知无空大师想讨个说法？”
……
蓬岛小镇外，凌霄山上……
待到叶千年醒来时，发现已然日落西山，起身看向远处，奇山兀立，苍翠峭拔，云遮雾绕；巍峨的云峰上，霎时峭壁生辉；转眼间，脚下山林云消雾散，满山苍翠。
奇怪，方才还在药铺之中，怎么现今又在这等悬崖绝壁之上？莫不是我死后又重生了？
“咳咳……臭小子醒了？”
只听，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耳边传来，老头儿正立于悬崖边上，三千白丝随风飞舞，单手抚着下巴的那抹白须，乍一看，还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
叶千年立马一惊，差点踉跄跪了下去，猛然又想起自己刚刚在药铺就差点被这疯老头子弄死，现今又被他带到这等悬崖绝壁之上，大声吼叫道：“疯老头！你究竟想怎样？！”
“老朽好心为你运功疗伤，你这黄口小儿竟如此无礼！”
“放你娘的狗屁！要不是你这疯老头出手伤我，我会需要你运功疗伤！”
被这样一说，自知理亏的老头儿不禁老脸一红，只得讪讪的朝叶千年嘿嘿笑着，再加上他那佝偻着的脊背，哪还有方才那副仙逸风姿，比起他在集市所见的那些个店铺掌柜还要猥琐几分。
不过，此情此景若是让江湖中人看见，定会大为所惊：这还是那个杀人如草芥，剑指灭苍天的赛华佗吗？！.
一阵无言……
夕阳西下，一老一少皆瞭望远方，看这峰上云雾缭绕，山径蜿蜒曲折，似一条彩带从云间飘落下来……
景色优美，令人心旷神怡，在这一刻身心放空，仿佛把所有的苦难都抛之脑后，叶千年想着自己从未静心欣赏过人世间的美好感慨道：活着也许不应该像上一世那般累的。
但是，老头儿却很不适宜的开口打破了这份美好：“你可知你身上那时寒时热的症状所因为何？”
叶千年想都没想就说道：“有屁就快放！小爷我不知道！”
“你……”老头儿险些没被气得一口老血吐出来，成名大半辈子的他，什么人见其不是点头哈腰，唯唯诺诺的，今日却被这小子接二连三出言顶撞，可偏偏自己还是理亏在前。
“起初老朽也是奇怪，按理来说你本该早就经脉惧断身亡，可你体内却有股无形的力量维持着，强靠这一股力量维护经脉，才使得你留存至今，否则你早就下去见阎王爷了……”
“哦，那又如何！”
“呸！臭小子！你可知你现在身体出了什么状况？老朽才会断言你一年内必死无疑的？”
尽管如此，但叶千年还是面色冷漠，仿佛此刻说的不是他，而是别人的事情一般。
要知道，习武之人一旦经脉惧断，那便唯有一死了，即便是大罗金仙下凡，那也是回天无力。
说自己经脉惧断？可自打自己重生以来，不光活蹦乱跳，而且还可以重修盗将行，虽说不知为何自己进展缓慢，并且在茶楼所遇的斗笠男，其实武功不算强悍，自己却硬是被打出内伤，还险些吐血。
身体有这等异状，叶千年自己深有体会，但别个再惊世骇俗的解释，叶千年估计都会信，可偏偏就这一个，叶千年就不信了，心中暗骂着老头儿：妈的！就算是骗小爷我，最起码也得找个靠谱点的借口吧，当我是白痴啊！
老头儿一生阅人无数怎得看不出来叶千年一脸的不相信，冷哼了一声说道：“若老朽没有看走眼的话，你小子修炼的便是上古失传密法吸星决吧，而能维持你那已然经脉断裂的，便是这吸星决从外界吸取的源源不断的内力……”
吸星决？什么玩意儿？
听此，叶千年一脸懵逼，可在老头儿眼里却当成了，他识破其法所以才惊慌失措的表现，更加不置可否的说道：“吸星决这等密法，邪门至极，与人交手时专吸他人内力强行炼化供为己有，使得内力快速提升……”
“可他人穷极一生修炼的内力，怎能轻易就被你炼化，久而久之这由外而入的内力，便会潜伏在你的丹田之中，稍有不慎就是个丹田爆裂，惨烈身亡的下场……”
吸人内力，占为己有？！
这不就是上一世金庸先生笔下的吸星大法吗？难道，我这幅躯体的前身就是任我行不成？
此时的叶千年心中不禁掀起惊涛骇浪，呆呆地看着老头儿，期待着老头儿的下一句。
老头儿叹口气说道：“几十年前，就有一人修炼吸星决至大成。成名时，武功登峰造极，世间几乎无人能敌……”
“可此人生性狂傲，仗着一身武艺为非作歹，危害一方。惹得江湖各路豪杰群英汇聚，将其剿杀于凌霄山巅，也就是这里。并将记载吸星决的秘籍当众烧毁，那年老朽也身在其中。万万没想到，时隔多年，此等离经叛道之法，竟还会重现于世……”
叶千年突然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又是从何而来修炼这种武功？！”
自己转世重生而来，只可惜在这幅躯体记忆尽失，就连自己的身份都还没搞明白，这接连的问题，使得叶千年心情极差，迫切的想要得到解答。
“你问老朽，老朽又怎能知晓？你这小子不知深浅为求保命，便修炼这等武功！本就是有违天道！最后定是落个天毁地灭的下场！”
话毕，叶千年沉默不语，又是一阵冷场，山顶安静的只剩下山顶泠冽的寒风呼呼吹过的声音。
见自己的话可能有些重的老头儿干咳了一声：“咳……当然了，老朽我在你昏睡之际替你把脉查探，发现你之所以会出现那时寒时热的症状，则是因为你已近一年未有吸取他人内力，证明你小子也并非为一己私欲就为非作歹之人……”
叶千年撇了老头儿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是什么人，不需要你来评判！”
老头儿也不恼，嘿嘿笑着说道：“不过，你小子这样做也是对的，赖以吸取他人内力来维持经脉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久而久之，你的经脉不仅不会重续，反而会更加脆弱，如遭受腐蚀的枯木般，终有一天会支离破碎，到那时候便唯有一死……”
“哦……”
叶千年淡淡应着，但心却犹如死灰，老头儿说的那些，自己打小习武又怎能不懂？
想不到这幅躯体本就是将死之身，那自己重生于此，又有何用？这样算起来，自己活存两世，加起来估计也没有普通人一世活得日子久吧……
想着自己时日无多，叶千年的眸子就更加的冷了。
“不过，你也莫要心灰意冷，这等状况虽说世间少有，且非药石可医治的，但也并不是毫无他法……”
老头儿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问道：“老朽且问你，你可愿拜我为师？”
“什么？”
“老朽问你！你！可愿拜我为师？！”
叶千年怕是自己听错了，使劲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见此，老头儿还一字一句，抑扬顿挫的把方才所言，再次重复了一遍。
叶千年很干脆的说道：“不愿意！”
“你……”
老头顿时气结，身体还止不住的打颤，大概是被气的不轻。
想自己赛华佗威名远扬，在江湖之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是自己开门收徒，排队都得排到猴年马月去。
现今自己想收人为徒居然被直接拒绝，这可真是气煞我也……
看着叶千年依旧波澜不惊的表情，老头儿心中更酸：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你可知老朽是冒着与整个江湖为敌的风险收你为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