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丘之下,无冬无夏。
陈国宛郡。
黄昏,阴云布空。
偌大的宫殿里,或许是因为此刻乌云盖顶的缘故,显得有些阴沉沉的。大殿中央的王座上,坐着一个略显颓废、身着玄色华服的中年人。中年人面生长须,眼角无纹,保养的极好,显见平时养尊处优。令人惊异的是,他居然生了一副双瞳。
中年人面前的案上散落着一堆黑色的长条,长条中间放着一个长方体的物件,虽然因为天光晦暗,看的不甚分明,但是想来应该是个匣子无误。匣子长约一尺,宽有六分,正上面有一神兽状图案雕饰,凶恶狰狞,四肢张开的趴在匣顶。匣壁上开有大量大小不一的方形开口,开口密布整个匣身,粗粗一看,好似盒子只有一副骨架,与时下打造的木匣大为不同。长条与匣子通体都呈现出一种乌沉沉的颜色,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如果有后世学者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被这堆东西惊的跳起来。因为,那只好似只有骨架的匣子,就是后世只闻名于民间传说、宫廷野史之中,神秘的英招匣,盒子正上方的那只怪兽浮雕,正是神话传说中的守秘神兽英招。
有载:英招,人面马身,有虎纹,生鸟翼,声音如榴。是替天帝看花园的神兽,英招匣以英招为名,喻有宝匣万无一失之意,传闻与野史中,但凡惊天秘密,都有这种宝匣的影子。史上鼎鼎有名的狸猫换太子,当时宫女寇珠用来藏匿小太子的食盒,据传就是用这英招匣伪装的。
中年人这时正在把面前的黑色长条,陆续的插进匣子上的方形开口,一根一根,他装的很慢、也很仔细。
中年人终于装好了大部分长条,当最后一根长条插入匣子的时候,一道闪电横裂长空,闪电的冷光映亮了这黑沉沉的大殿,也照亮了盒中的物什!
匣中是厚厚的一叠丝绢,透过最后那丝缝隙可以看到,最上层的丝绢上,赫然写着四个篆字。
六音迷卷!
中年人插好长条,扣住匣子两测,双手用力对旋,一整紧密的“咔咔”声从盒子中传来,突进旋转着缩进盒子。匣顶的神兽英招“锵”的一声弹起。中间人将神兽左旋两圈后,下按两分再次右旋一圈半,将神兽的四肢仔细的搬到一个特定的角度后用力按了下去,然后将神兽的四肢打乱。自此,这个匣子便锁住了。中年人轻抚匣子,半响,突然站起身来,对着身后大殿高悬着的牌匾叩了下去,口中边喃喃道:祖先有灵,不肖子孙护卷不力,伏请先辈保佑,天卷不失,万世永传!
中年人站起身来,对着大殿一处招招手,从廊柱后的黑暗走出一个黑衣人,将盒子交给他。黑衣人接过盒子,纳头一拜,随后又隐入了大殿的黑暗之中,自始自终,两人没有说一个字,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做完了这一切,中年人仔细的理了理他的一口美须,端起案上的一杯猩红的液体,一饮而下。
大殿之外的宛郡,城墙之外四面尽是看不到头的人头。那是楚王的军队。
宛郡的城墙上,守城的士兵机械的重复着守城动作,砍杀,又或是被砍杀。楚王三十万大军围城三月,其他国土早已陷落,宛郡孤城独悬,矢尽粮绝,百姓已是易子而食。
伴随着一声雷声,千疮百孔百般修补的西城城门,再也撑不住了,在楚军兴奋的嚎叫声中无奈的倒了下去。
所有的人都疯狂了。
楚军像洪水一般冲入城中,所过之处,尽是死去的男人与赤身**的妇女,嚎哭与呻吟充斥了宛郡的上空。
城破了。。。。。。
大雨终于倾盆而下。
公元前478年,楚惠王举兵北伐,杀死陈湣公,陈国覆灭。
同年,楚王大索天下,重金悬赏捉拿陈国史官苌宜。
1941年秋,抗日战争进入了战略相持阶段的尾期,全国性的战略大反攻即将到来。日军在整个中国战场上的节节失利,让日本侵略者仿佛听到了失败的丧钟声。随着失败的临近,日本侵略者加快了掠夺中国财富的脚步,数不清的隶属中国的财富、资源、珍贵文物被不断的运出中国,漂洋过海的运到了那片遍植樱花的异国土地上。
夜色如墨,一辆列车疾驶在去往长春方向的路上。
与其他车厢的人满嘈杂、遍地垃圾不同,这列列车的第二节车厢却是十分的宽敞与整洁。车厢的右侧跪坐着一个戴面具的女子,面具整体素白,唯独在左眼角处,有红色的线条图案,像一抹飞扬的火焰。虽然看不见女子的样貌,但是从面具下露出的青丝和秀颈,不难想到她的美丽。面具没人颌首微点,素指轻扬,正叮叮咚咚的弹着面前小几上的琴。车厢的地面上铺设了厚厚的猩红地毯,隔绝了大部分列车车轮滚动所产生的声响,车厢内很是安静,让女子的琴声清晰可闻。车厢的中间,坐着一个男人,穿着件宽大浴衣,外面罩着一件样式奇特的黑色外套,眉头深锁,虽不曾动过,却自有一股深沉的气势。
男人一直盯着车窗的方向,目光透过车窗一直延伸到窗外的浓浓夜色之中,仿佛听女子的琴声入了神,右手一直端着的酒杯中,清酒正随着车厢的摇动而微微的荡漾,不过却不曾有半滴洒落出来。
列车的不断的行使着,微微摇晃的车厢像是摇篮一般惹人欲睡。
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久,车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黑影,紧接着车厢顶部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
男人的身体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显示出了他内心的紧张。‘砰~’车厢的门被大力撞开,一个浑身上下都包裹在黑色夜行衣的人滚了进来,带进车厢一阵冷风。
进来的黑衣人的浑身上下布满了伤口,身上好几处还露着箭羽,血仍然外流不止,以至于身上的夜行衣有的地方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显然,在来此之前经历过很激烈的战斗。黑衣人从地上爬起来,取下缚在背后的包裹,打开后,里面是一个黑色的盒子,黑衣人双手捧起盒子举过头顶,对车厢中间的男子说:“報告二統領は、部下に任務を完成した、あなたのものはもう連れ......”
”
竟然是日语!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报告木村二统领,属下幸不辱命,属下拼死将您要的东西带来了......
声音忽的戛然而止,车厢中间那个被称为二统领的男人木村攸的抬起头,发现黑衣人的喉部赫然多了一支染血的箭头,后颈的位置,一支箭羽仍然颤抖不已!再看黑衣人,口吐鲜血,已经气绝了!
此时,车厢门口的位置多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手里的手枪,正对着名叫木村的男子的头,女的两手各使一把半尺来长的精巧手弩,双手一错,就给手弩换好了箭,想来刚才死去的黑衣人身上和背后的箭伤,就是她的手笔了。
被手枪指着脑袋的木村身形不动,左手一勾一圈,随黑衣人**滑落的盒子就被稳稳的放在了他面前的小几上,动作中带着说不出的轻柔,仿佛盒子装的是他暗恋多年的情人送给他的定情之物,甚至小几上的酒壶都没有一丝的摇晃。木村深情的看着木盒,将右手酒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平静的说:“禄华君,自从南京六角亭一别,七年没见了,久别重逢,你就用这种方式来见老朋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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