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的2001年。
一只搪瓷水杯冒着热气被放在柜桌上,北方人俗称这种搪瓷水杯为缸子,缸子看起来挺旧,好几个地方都掉了瓷。缸子上还写着几个字:劳动最光荣。
时尚这种东西,你永远捉摸不透。有些明明已经应该被时光湮灭了的东西却让人无法理解的又火起来。
是的,这看起来好像是从是你家门口那些老头老奶记忆里掉出来的东西,此刻就摆在公元2012年的邹城铁山下一个小书店的桌子上。
书店面积不大,小到仅仅放的下一张旧写字桌。东西两面墙上码放着一络,倒是跟那只缸子风格挺统一,算是相应成趣了,我了个去。
哗啦~
书店的铁栅栏门被推开了,一个女孩走了进来。
桌子后的人头也没抬,哼出一句:左边的五毛一天,右边的一块一天,押金10块。
女孩一进来,似乎被满屋子充斥的怪味熏到了,皱起来了她白皙的鼻子,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到屋子主人身前的桌子上。
“看不出你品位挺独特的。”
“恩,这话我喜欢,本帅自然是有品位的,我这忧郁的表情、颓废的眼神、性感的胡子茬都出卖了我。。。。。。”店主人刘浩自恋的想着。
“恩?有品位?”
刘浩再自恋也不至于到分不出事实的地步。要络垃圾的旧书店里说这么一句,那他一定非奸即盗,要是听的一方还信以为真的话,那么他一定是个白痴。刘浩是白痴么?很明显不是,所以刘浩睁开了他小桃心密布的眼,慢慢的抬起了头。
浅色的裙子、松卷的头发,以及一张精巧的脸。
刘浩大学毕业已经6年了,在全国大学生就业都不景气的大环境下,6年来刘浩北过漂、下过窑、当过保安、练过地摊。6年下来,除了年龄是蹭蹭往上涨以外,年近三十,一无所成。徐好,刘浩从大二时就在一起的相恋4年的女朋友,也敌不过现实的无情,毕业后又挣扎了两年,在他出来混的第二个年头也各奔东西了。自哪以后,刘浩人很是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什么也听不进去,什么也干不起来。最后还是家里的三叔实在看不下去了,给他张罗着开了个旧书店,维持生活,好在这两年租书生意红火,日子倒也过得下去。不然这会他早不知道饿死在哪个旮旯了,标准的一个混日子一族。
“你看什么呢?”美女正拿着那个缸子看,一抬头,发现刘浩愣愣的杵在那里,两眼直直的看着她,心头微恼,黛眉皱起,将手上的缸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羞怒道。
“我的缸子。。。。。啊。。啊。。。我刚才看你气色不大好。。。。”刘浩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看到美女有些恼了,忙开口说道,边说边上下打量,绞尽脑汁的编话圆谎。“你两眼的眼白隐隐有血丝,下眼睑下发青。。。”刘浩双眼移到女孩胸前,双峰娇宛秀气,心神一荡,见女孩又要恼,忙收眼观鼻自顾自的编下去,捡着看过医书里的症状有的没得一股脑往外说:“呼吸急促,额间有汗......应该是有心事,有几天没睡好觉吧?”
看着刘浩摇头摆脑的在哪里念念有词,活像一个里的书生,女孩忍不住嘴角微微上翘,瞧他看过来,忙又落下脸,等到刘浩说完,美女脸虽仍拉着,心下却是惊讶,白了他一眼,开口说道:“看不出你编瞎话还是挺有水平的,居然看的出我这两天失眠。你从哪里学来的?”
“这里啊。”络说道。络,可也是作者用心写的,有很多东西都是有用的,都是作者查阅大量资料又或者是生活阅历累积起来的,在我看来这些就是一本大百科全书,在我眼里,他们并不比那些教科书差”刘浩顿了顿,看到对面美女满脸的惊诧,摸了摸鼻子“虽然我更喜欢里的yy成分。”
“真的么?看来我或许来对了。”美女脸上露出一丝欣喜,接着说道:“你这里有写一些灵异方面的没?”
“有啊,你看这本,是写关于盗墓的,这本。。。。”刘浩转身从书架上抽出几本,递给女孩。
“这几本我都租了,希望你说的没错,这几本书对我有用,这是押金,拜拜。”美女放下钱,把几本书抱在怀里,转身出了门,剩下刘浩一个人站在店门口,使劲儿得嗅女孩身上留下的香气,一脸猪哥相。
说起来,刘浩老辈上也显赫过。在他家在邹城,孟子的故里这座历史文化名城也曾经是数的上号的人家,据说清朝那会,其祖上有位先祖开过镖局。那会叫镖局,换成现在的话来说,也就是保镖公司。他的那位先祖是从草根混起来的,因为他仗义疏财,急公好义,三教九流的朋友结交众多,各个层面都有他的关系,道上的朋友也都给他面子,所以镖局生意很好,很是挣下了一份不小的家业。然而那位先祖有一天忽然不见了,只留给家里下人一句话,说是要做很重要的事情去,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人不在了,关系也就不在了,家道慢慢的也就败了。不过俗话说穷文富武,虽然家道败了,但是由于家业实在是大,所以留下的也着实不少。他的那位先祖的正室夫人,他的祖母,真是不凡,靠着勤俭持家,倒是家败财未败,很是给后人传下来不少好东西。
这到了他爷爷那代,自小把玩这些老辈里传下来的物件,还真让他玩出了门道。赶上改革开放市场经济以后,靠着倒腾这些东西,也发了家,在当地古玩圈内也称得上是行业魁首,一家人过的在那个时候真真是羡煞多少人。
要是就这样下去,刘浩长大了必然是一帆风顺,顺利的毕业、顺利的工作、顺利的成家立业做他的逍遥富二代。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在刘浩出生的第二年,他的父亲刘长青,忽然着了魔一样研究家里传下来的古物,之后也和他的那位先祖一样,也离奇出走,再无音讯了。他母亲也由此被周围人议论,说其克夫,招灾,命硬,受不了丧夫与流言双重打击的刘母在一个雷雨夜晚,丢下年仅1岁得他,消失在了夜色里。所以,自小爸爸妈妈就失踪了的刘浩,从小是跟爷爷奶奶长大的。
大儿子一家的悲剧,二儿子和小儿子婚后多年又无子嗣,这一连串的打击给他渐上年纪的爷爷造成的影响是沉重的,老人家认定是自己发祖宗财造了孽,才带来的这些不幸,心灰意冷之下,草草将生意交给二儿子和小儿子,闭门在家专心带他这个长孙。
俗话说隔代亲,作为全家的这个独苗苗,刘家一家人都特别疼她,又因为他父母的悲剧,他爷爷更是把他当做掌中珠心头肉,疼的那是没边。因为受宠,小刘浩自小就特别调皮,胆子也特别大,只有你想不到的事,没有他惹不出的祸。周围老街坊也都可怜他小小的孩子就没了爹娘,一般小事也不和他计较,即使惹了大事,他家的大人也早早的出来赔不是、擦屁股堵窟窿了。也得亏的了刘家家大业大,换个别的人家,早被折腾完了。就这么过了4、5年,如果不是那一次的事情,也许刘浩会一直没心没肺下去。
那是刘浩6岁那一年,那年头没什么娱乐,吃过晚饭,大家伙儿吃晚饭都在门口街道路边聚在一起乘凉拉呱,刘浩晚饭撂下碗就照旧上街疯去了,他爷爷和他几个叔叔婶婶在自家院子里的大树下乘凉。可没多大一会,就见他被人揍得鼻青脸肿找上门来了,他爷爷吃惊下一问,刘浩竟然亲了街坊家新嫁过来的小媳妇的奶!他家媳妇吃过饭,这正在街边奶着孩子,就被旁边转悠着看了半天的刘浩抽冷子亲了一下奶。这可不得了了,当下就炸了锅,尖叫声跟空袭警报一样刺耳。那个小媳妇是新嫁过来的,不知道刘浩父母的事情,加上刚生孩个大胖小子,全家人都对她景的很,当下就不愿意了,不依不饶的闹开了,她男人急怒之下,就打了刘浩。打完还不解气,提着刘浩找上门就要来要个说法。他爷爷听完事主的话当时就气得抽了过去,一家人吓得赶紧是又顺气又喂药的,总算是把老爷子给弄醒了,一张老脸仍憋的通红。两个叔叔羞愤欲死,低声下气又是赔礼又是赔钱,闹了半晚才算是把人给送走了。关了门,当下两个从来没动过他一个手指头的叔叔抽出腰带就要下手揍他,被他缓过气的爷爷来叫住了。他爷爷黑着脸,用颤巍巍的手指着他问,为什么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情!他怯生生的说了句:“李胖子和环丸子他们都说我是没有娘奶吃的野种,都看不起我,不跟我玩。爷爷,我不想当野种,,我也要有娘,我不要被他们看不起。”就是这句话,让老爷子泣泪横流,举起的巴掌在也落不下去,两个叔叔也长叹一声,扔掉了腰带垂头坐倒在椅子上。
当晚,刘浩的爷爷没能睡着,翻来覆去的想了一整夜,孩子没有人管教不行,自己年岁大了,他两个叔叔也和自己一样,把他宝贝的不行,舍不得动手管教,这样下去,真真就会毁了他。思来想去,他想起一个老朋友,一个老道。
就在那一年,刘浩有了自己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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