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索山下,此时已近正午,不过依然人声鼎沸,往来人士络绎不绝,楚云帆他们来到这里以后,先找到了这里唯一一家茶水铺,叫了几份小点心,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打量着这铁索山,而铁索山间,已有人顺着铁链往上艰难的爬着。
楚云帆小时候随同父母来过一次这里,当时母亲在这里看了半天,说道:“这就是你对我说过的那座山么,怪是怪了点,看久了也怪讨厌的。”
一阵微风拂过,吹散了母亲头上几缕发丝,父亲右手轻轻滑过她脸庞,将发丝拨回原处,然后点了点头:“虽是怪,但山体本身却无甚危险之处,最危险的,反而在山上,那看似最平和之处。”
“当年我因年幼贪玩,苦缠着李长老将我用粗绳绑在背上,然后一路上山。到得山顶,李长老解开我后,将我放在身后,刚喘了几口气,却惊讶地发现,那些先我们一步上山的人,有很大一部分开始慢慢往回走,且双目无神,动作如僵。最后竟然沿着铁链爬下山了。而那些待在前方不远处的人们,则望向了谷内竹林深处,仿佛那里有什么奇珍异宝在吸引他们前去一样。最后果然,他们发狂似的奔向了竹林。”
“你也知道李长老何等聪明之人,当时一见情况不对,略一琢磨,便知是前方那块石碑有问题,所幸我们离得不近也看不到上面写的什么。连歇息都没有,就重新把我绑上沿路返回。等到下山后许久许久,那些人,也没有下来过。然后听下山来的人才知道,石碑上写的是什么。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却反而在后来吸引了更多人前来探索,哎。”
“后来我跟李长老一起回到族里,将这件事告于他听,他没有说,不过据他透露,这座山从前是决计没有的,就在两年前,才突兀的出现在那里。”
最后父亲蹲下身子,双手握着楚云帆的肩膀道:“帆儿,他说的话,我今日也说给你听,以后不要因好奇来到这里,更加要千万记住的是,不要上这铁索山!听见没有?”
“听见了,爹爹。”楚云帆笑道,随后悄悄对着旁边的母亲咋了眨眼。
想到这里,楚云帆调皮一笑,心想爹爹总是大惊小怪,您自己不还是平安回来了么。怎么到我就不能去了呢?
忽然人群一阵骚动,楚云帆几人举目望去,只见前方走来几人,当先一人着一袭白袍,身形挺拔修长,面如冠玉,嘴角总是挂着的淡淡的微笑,虽看着和楚云帆差不多同年,但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应是哪家公子爷。
身后跟着的两人,一人面如满月,身形硕壮;另一人长相一般,却脸色苍白,有一股子的阴冷之气,看人一眼,便仿佛身处寒冬。
此三人直直向茶铺走来,沿途引得仅有的几个少女的尖叫,以及众人的不屑与一丝嫉妒。来到茶铺字号前,身后硕壮胖汉道:“有甚好吃好喝的都给爷爷拿过来。”随后往茶铺里相对比较阴凉的桌子处走去。桌上有人,胖汉右手一抬,一根硕大的铁棍便“砰”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也不说话,就这么瞪着正在桌上喝茶的茶客,
两名茶客立时起身让座,战战兢兢地付了茶倌银两后便急急出了茶铺子。胖汉得意的哼了一声,再把凳子使劲擦了擦,随后对着公子装扮的人笑道:“少爷,您坐。”
胖汉口中的少爷微微一笑,当先坐在了座位上,也不说话,开始闭目养神。胖汉和脸色苍白男子又才坐在了旁边。
“这小子谁啊,这么欠扁?叶南,你认识吗?”叶梨平生最讨厌这种纨绔子弟,问道。
叶南仔细思索了一阵,皱眉说道:“不知道,出云城内稍微有点实力的人家我都一清二楚,可是却从没见过这号人物,决计不是出云人。”
“那多半就是西华国的了。”楚云帆也看不惯这种人,自那三人进入茶铺之后,便没有看过一眼,只是自顾自的吃着茶点,此时闻声说道。
“哼,西华国近年来越发的嚣张了,就好像我们出云城是他们家后院似地。”叶南冷哼道。
西华国,自从十年前刺杀叶冲失败后,愈加变得狂妄起来,时不时就搞点小矛盾,最近的一次是在半年前,叶南在街上遇到一自称是西华国驸马的登徒子,当时他正和楚云帆逛街,看到此人居然光天化日调戏谁家小姐,于是顺理成章的和楚云帆一起把他揍成了猪头,最后西华国国王开始就此事声讨叶冲,而叶冲也因被刺杀一事对西华国很不感冒,何况整件事本来就是西华国的不对,于是反斥西华国教人不善,堂堂驸马居然当街非礼!窥一豹而见全身,由此可见西华子民平日是何等的作威作福!这场嘴仗直直打了小半年,直到最近才开始平息。
没想到,刚刚平息,又来了一个看起来不像是善茬的主,但愿无事,楚云帆想到。
可是这句话虽说的小声,但却刚好传入了那边三人的耳朵,也不知叶南是不是故意的,还是那三人听力极好,只见那位少爷好看的皱了皱眉,还没睁开眼,那个胖汉就猛地站起来叫道:“他娃儿的,你这小儿胡说个啥?小心你爷爷手中的铁棍!”
“说就说了,怎么个胡说法?”叶南慢条斯理的夹了块绿豆糕,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们西华国兴抢人座位是你们的事,可这是在我们出云城,不是你们西华,我们这边没有这个规矩,要抢,可以,回家找你娘抢去。”
胖汉双手青筋冒出,铁棍被捏的越来越紧,倏地大叫:“找死!”。
只听忽的一声,胖汉的铁棍就朝叶南狠狠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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