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8-07-30
第二天,终于第二天了。
在我的记忆之中,昨天应该算是我有生以来度过最漫长一天。
清晨,一觉睡醒以后,我满脑子想的事情都只跟一个人有关,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谢妙云。我在想象——想象我们今天又会在怎样的情形下见面;我也在猜测——猜测她和白羽奇之间究竟有何纠葛;我更在疑惑——疑惑她的真正身份,为什么连我是内陆第一大庄家萧统的干儿子这种事情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这点已经成为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也是我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我努力告诉自己:暂且把这些事情搁置一旁,一切就按照顺其自然的形势发展下去。
然而不可否认,人毕竟是一种感情大过于理智的动物,只不过对于感情的驾驭能力因人而异,我一向自以为是个理智支配感情的人,可是这一次我甚至连片刻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慢慢我发觉我已经情不自禁地开始期盼,好像很久都没有遇到过哪个人能让我如此迫不及待想要立刻见面,而昨天第一次出现的谢妙云却是例外,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搞不清楚。
不知什么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神采奕奕地大声宣布道:“大哥,我回来了。”
我坐在沙发上,头也不抬地回道:“我看见了。”
表妹这时走到我跟前,双手撩起衣袖后就叉在腰间,却半句话也不说,好像有意要向我示威。
我拿她没辙,就关心地问出一句:“跟陆寻发展地怎么样?”
“不怎么样!”她前半句漫不经心地回答,后半句却又无限感慨道:“但是,我现在真的不会再留下一点遗憾了。”
我“嗯”了一声表示理解道:“这样最好,至少你们两个谁都不会存在心理上的负担。”
表妹在我身旁坐了下来,接上话道:“非常正确,而且这次的经历让我成熟不少。”
我笑了笑,“以前我一直认为你是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女孩,现在我只能说我错了。”
她不以为奇地回答说:“不光是你,就连我自己也这么认为。要说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最能改变一个人,那么答案毫无疑问就是爱情。”
我拍一拍她的肩头,“不管怎样,我总算见到了你心目中喜欢的对象类型,看来你很有眼光嘛。”
表妹对我笑了笑道:“可惜我还没有猜出另外那个字谜,真希望能够见识一下你的梦中情人又是什么类型。”
我几乎脱口而出:“别急,很快就会有机会的。”此话一出,连我自己都不免吃上一惊,因为这时我脑子里想到人竟然是谢妙云。
表妹惊喜道:“好,既然大哥你这么说就绝对不会只是空穴来风而已。”
我点一点头,转移话题道:“昨晚一夜没睡吧,现在快去休息一下。”
她“嗯”地一声同意了,然后起身朝楼梯方向走去,刚跨上一步,又转身拿出那张陆寻的名片,恳请我道:“大哥,这张名片可不可以给我留作纪念?”
我爽快地答应道:“当然可以。”
她感激一声:“谢谢!”
看她双手握紧着那张名片一步步地走上楼去,我不禁好奇——他们昨天到底说了些什么。可事实究竟如何却不得而知,因为我始终没问,表妹也没告诉我。每个人的心底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我们也不是采矿工人,何苦把别人那点小小的隐私都要像煤一样地挖掘出来呢?
唉,世事无常啊!真想不到表妹居然会对陆寻一见钟情,你相信这世界上真有所谓的一见钟情吗?有人信,也有人不信。至于我,在一年以前或许不信,可是自从见到她之后我不得不信,突然之间那个本已开始模糊而曾经又再熟悉不过的背影立即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想到这里,我不禁自问:我现在对谢妙云是不是同样也已经一见钟情了呢?顿时,一阵莫名的恐惧感油然而生,我害怕最后在谢妙云身上会跟一年前的另一个她出现相似的命运结局。
正在心神恍惚之间,我隐约听到外面有辆跑车在连续不断地鸣笛,走出去一看:车子原来是白羽奇的,从车上走下来的却不是他,而是一个女人,称得上是难得一见的美女,不过比起谢妙云来我觉得还略逊一筹。
她首先开口,亲切地向我打招呼道:“你好,你就是萧?吧,我是白羽奇的女朋友,我叫林双雅。”
原来她就是白羽奇的女朋友,我示以微笑道:“你好,白羽奇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林双雅回答:“他说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马上就会赶来的。”
我点一点头明白道:“哦,原来是这样,看来他还真是个大忙人啊!”
初次见面,总免不了要说上几句简单的客套话。
来到客厅后,林双雅很快就打开话题道:“我听羽奇说前几天你们在一座寺庙里得到了一个神奇的圣球,但从表面看上去却跟普通的石头没什么两样。”
看来她同样也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本来我实在不愿意重新提及此事,可是既然她已经开口说起,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点一点头回答:“确实有这么回事,而且昨天还因为那个圣球的关系,导致我暂时失明了大半天。”
她“嗯”地一声表示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接着马上又道:“我还知道那个圣球本来是由羽奇保管着的,可是昨天一早它就突然之间消失不见了,后来好像又重新出现在一个山洞里。”
“对!”我同意一声,又补充道,“它跟另外一个形状相似的圣球同时聚集在一块岩石旁边旋转。”
林双雅开门见山道:“对于那两个圣球目前的去向我倒是很感兴趣,请问现在怎样才能重新找到它们?”
听完这句问话,我想来想去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才好。
林双雅见我犹豫不决的样子,就试探性地问道:“怎么了,不方便告诉我吗?”
我又迟疑一下,解释道:“不是这个原因,我只怕说出来你也未必相信。”
她这下明白了我的顾忌,笑一笑道:“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一点,没关系的,就算再离奇的事情我也能接受。”
于是我实事求是地回答:“关于那两个圣球现在恐怕早已飞出银河系,奔向更加遥远的外太空去了!”
她尽量想要保持镇定,可结果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惊道:“外太空?也就是说现在那两个圣球并不在地球上。”
我点头承认道:“所以想要重新找到它们几乎是不可能了。”
林双雅思索片刻,接着自言自语道:“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那两个圣球竟可以摆脱地球的引力,甚至还能够飞出银河系!到底它们体内隐藏着一股什么样的魔力呢?”
听到她这样讲,我却没有告诉她那完全是因为外星飞行器的缘故,只是随口说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从什么地方来迟早都是要按照原路回归到什么地方去的。”
想不到这句话反而让林双雅更加大吃一惊,她立即反问确认道:“你的意思是,那两个圣球来自外太空?”
我理所当然地回答:“圣球本来就不是属于地球上的产物。”
她顿时回想起我之前说过的话,马上又问:“你刚刚用了‘几乎不可能’这几个字,这是不是在暗示着还有另外一线希望?”
“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忙向她说明原因道,“只不过对于不可知的事情,我向来都没有把话说死的习惯,毕竟像圣球这种神秘莫测的东西根本就不能用常理来进行推断。”
林双雅开始请教我道:“那么,你认为圣球还有没有再次回到地球的可能?”
我直接回答说:“决不可能,除非出现意外情况。”
她仍不死心,打探道:“可不可以举个出现意外情况的例子出来?”
我想了一想道:“比方说,圣球再次消失,穿梭时空后又回到地球。”说完,连我自己都感觉自己简直是在天方夜谭。
她倒毫不在意,继续问:“是不是只要那两个圣球出现在地球上,就有办法一定能够找到它们?”
女人的问题一向很多,而且一旦问起就没完没了。我耐心解释道:“我和羽奇最初在寻找圣球的时候,完全是靠着一幅坐标仪的指引,我想这大概也是唯一能够找到圣球的一条途径,可惜坐标仪早已经失灵了。”
她先是点点头,表示明白道:“是的,我听羽奇说起过。”然后便开口请求说:“你能不能借我看一下那幅坐标仪是什么样子?”
我爽快地同意道:“当然可以!”说着我就从口袋中掏出一块长方形金属薄板交到她手里。
她觉得新奇,眼睛盯着坐标仪翻来覆去看个不停,嘴里还时不时赞叹道:“这东西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我试探性地说道:“你对圣球的事情好像特别感兴趣嘛!”
听我这么一说,她若无其事地回答:“可能是因为我的好奇心特别强烈吧。”
可在我听来,她的这句话却像是在刻意掩饰自己心里的某种目的,因为无论好奇心多么强烈,她对圣球所表现出来的热心程度都已经大大超出了好奇的范围,希望这仅仅是我的多疑吧。
林双雅将坐标仪把玩一阵后就还给我,并且又把话题转移到圣球上来:“据说圣球还具有一样起死回生的奇效,这……”她欲言又止。
我伸手接过坐标仪,答道:“天底下确实无奇不有,很多事情至今也已无法考证,不过对于起死回生之类的传说,其中大多都带有浓厚的渲染色彩,我虽然很愿意相信,但是从科学的角度来分析——它的真实性必定要遭到质疑。”
没想到林双雅居然和我辩论起来:“科学的范围包含了全宇宙,这一点虽然早已被人类所公认,但很多时候人类还是更喜欢用符合他们各人的思维习惯去解释自然界的超常现象,因此科学的范围也被人为地无限缩小了。”
她的话虽说有些极端,但也不无道理,何况跟女人争辩向来都是男人最不屑于做的事情,于是我奉承她一句:“我同意你的观点,人类的确是在很大程度上束缚了自己的思想。”
“这就对了,”她马上异想天开地提议道:“我们不妨假设圣球确实拥有使人起死回生的特殊能力,那么仔细想想看——到底要用一种什么方法才能启动这种能力呢?”
我双眉一紧,装模做样地故作思考,然后十分为难地回答道:“这我实在想象不出来,也许还必须具备其它的条件。”
她似乎听不出这是我的推脱之辞,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你说的其它条件是指……”
我已经头大如斗,只好再告诉她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只知道圣球能够自我采集并且储存无穷无尽的能源,并且重量也会随之增加,至于那到底是什么能源我就不清楚了,大概还没有被人类所利用吧。”
她根据这一信息,推测道:“如果这种能源补充给人体,或许就会产生起死回生的作用。”
我点头道:“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可惜人类目前似乎还没发现那是一种什么能源。”
林双雅倒是抱着积极乐观的心态说:“现在地球上的科技水平日新月异,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人类就能掌握并且利用这种未知的能源。”
我称赞一声道:“不错,只要人类还充满探索精神,相信许多未解的秘密迟早都会被一一揭开。”
……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