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8-07-30仰卧着的楚留香却似乎根本没把查木合的一番话听进去,仍旧玩弄着铜镜。
“楚留香!你不要再装疯卖傻!你要是再不起来,我要对你不客气了!”
“你干什么呀?吵人家美梦!”好一会儿,楚留香才冒出一句,却几乎将查木合气死。
“你!”查木合不再多说,盛怒之下,挥拳朝楚留香而去,却不料第一拳就打在铜镜上。
他不觉怒火更旺,一脚将楚留香踢落在地,随后拳头如雨点般打在楚留香的胸口,楚留香却一点招架之力也没有,任由查木合发泄。
“楚留香!”半晌后,查木合一把扯住楚留香的衣领,
“你的武功到哪去了?!你为什么不还手?!”
“欠债还钱,”楚留香一脸痛苦状,伸了伸手,
“手怎么还哪?!”
“哼!”查木合一挥手将楚留香抛在桌上,
“你看你这个样子,我看你不止是失忆,你根本是武功尽失!为什么!为什么!”他猛地摇晃着楚留香,
“为什么公主会喜欢你!”怎奈无论查木合如何摇晃他,楚留香还是没反应,查木合无奈之极,愤然拂袖而去。
在门口和赶来的圣年公主打了个照面,他话也不说,冷
“哼”了
“哼”与其擦肩而过。圣年公主心中一跳,急忙跑进房间,见楚留香正躺在地上,痛苦呻吟,她忙扑了上去,
“楚大哥!”楚留香一副窝囊的模样,只知道叫痛,昔日大侠风范如今已然荡然无存了。
入夜,国王、皇后及查木合在内堂里闲聊。
“合儿,你见过楚留香吗?”皇后问。
“哼!他现在根本就是废人一个!”
“依我看,楚留香他绝对不是那么单纯的人!说患了失忆症!哼!”皇后道。
“皇后说的也对。”查木合微微点点头,
“楚留香武功盖世,怎么会突然间武功尽失了呢?”
“所以我认为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诡计!”
“哼!楚留香!”国王狠狠道,
“你若是再做怪,我觉不会放过你!”三人在夜色中分析着楚留香,可是楚留香却睡得很香甜。
不会花费时间去算计别人的人总是能睡得很好吧!次日,原野广阔,楚留香一手捧着一束野花,另一只手拿着一只芭蕉叶优哉游哉地往宫里走。
楚留香是最喜欢自由也最喜欢晒太阳的一个人,如此的景致如此的心情,让他有些喜不自禁,仰头间,他不禁微笑起来,入眼处是前些时候自己曾和圣年公主一起游玩时被树枝刮住的风筝。
那风筝仍旧挂在树上,在风中轻轻摇曳着却无法摆脱树枝的纠缠。楚留香呆望了片刻,圣年公主欢笑着放逐风筝的情景不自觉地滑入脑海,他垂头一笑,抛开手中之物,轻跃而起,动若矫兔,自树上摘下那风筝,随即猛猛地抛入空中……风筝随风而动,竟似翩翩起舞般荡在半空,楚留香微笑着注视了片刻,然后弯腰拿起落在地上的野花和芭蕉叶,转身而去。
也许自由才是楚留香真正要追求的东西吧,而那树,那枝,任谁都无法纠缠着他。
楚留香才离开,一个人影便自树林中走了出来,冷笑挂于唇边,似是抓住了一个大秘密。
轻推房门,白迪伦入内肃立,
“皇后,您急着找臣,不知有何要事?”难以掩饰一脸的兴奋,皇后急急道:“白迪伦,我们的机会来了!”略一沉默,白迪伦竟不明其所指为何,
“你是指……”
“原本,我是想利用楚留香那帮人除掉国王!然后由我自己来统治达里比斯!没想到,”皇后摇了摇头,
“他们实在太精明了!难为我所用!如今,那帮人全离开了这儿,只剩下楚留香一个人!”
“皇后,还有个高亚男呢!”
“哈哈!”没想到白迪伦话一出口,竟引来皇后一阵不屑的笑声,
“就连楚留香我都没有放在眼里,一个高亚男她就更微不足道了!”
“您的意思?”白迪伦还是一头雾水。
“我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利用楚留香杀了国王!”皇后一挥手,狠狠道。
白迪伦愣了半秒,随即笑了,
“皇后,楚留香患了失忆症之后,整天痴痴呆呆尽说些傻话,别说不能成事,现在公主每天伴着他,想要利用恐怕很难哦!”皇后凑到白迪伦身边,急道:“我告诉你!他的什么失忆症、痴呆症全都是装出来的!”白迪伦脸色骤变,大惊:“什么?!”皇后于是将白天见到楚留香轻功跃树去拿风筝这一幕原原本本地讲给了白迪伦,夜深人静,阴谋又在酝酿。
白迪伦和皇后志在达里比斯的皇位,可是圣年公主却有着自己的小女儿心思,这不,她已亲自做了可口的小菜,然后吩咐下人端进楚留香的卧室。
“楚大哥!吃饭喽!”她挥了下手,宫女将手中小菜放置在桌上,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恩?”楚留香自屏风后面露出半个身子,见圣年公主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他不禁皱了下眉,
“啊?又吃饭啦?唉!一天两餐,两天三餐,哎不!一天两餐,两天四餐,四天…四天…哎?不是哎!有的时候一天不止两餐哎!”他没有坐下吃饭,反而自己开始算了起来,算到自己懊恼地双手扶住了头,
“两天…两天到底是……哎!好难算哦!”
“哎!”圣年公主颇为无奈地拉下了楚留香的手,
“好了好了,算不清就别算了!吃饭吧!是我亲手替你做的哦!来……”转身拉楚留香坐下,可是楚留香却还在嘟囔着算数,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
“来!吃饭。”圣年公主一副小妇人的姿态,将饭菜一样样摆放在楚留香面前,却不料楚留香猛地一拍桌子,嘴里还大叫:“哎!奇怪哩!”圣年公主莫名其妙地望向他,后者却一板正经地问:“人为什么一定要吃饭呢?”
“因为…因为…”圣年公主考虑着如何解释,
“因为人要活下去就必须摄取食物,就好像花一样,它要生长就要浇水一样的道理。”
“哎?那人为什么不能像花一样,喝两次水就够啦?”圣年公主无奈地白了楚留香一眼,未等开口,楚留香自己已经起了身,
“对了对了!我去找水喝啊!”
“不行不行!”圣年公主起身追到门口,拉住楚留香的手腕,
“楚大哥,人光是喝水是不行的。”
“怎么不行呢?我试试看就知道了!”楚留香不耐烦地一挥手,圣年公主一个不提防,随即跌了出去,
“我去啦!”他边往外走边说,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因为他听到身后传来了啜泣声,疑惑地回了头,竟见圣年公主已然哭了出来。
“哎?哎?你哭啦?”楚留香回身走到她身边,
“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他拉着她的手臂边摇边说,
“哭啊,美啊都会变成丑的!不要哭!笑,笑笑就变漂亮啦!”两人正在那僵持着,白迪伦捧着一盆花出现在了房门口,
“白迪伦参见公主!”低头擦擦眼角的泪,圣年公主立刻恢复了公主的庄重,
“进来!”捧着花走进房门,白迪伦微微垂首,
“楚大侠!”
“白总管,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回公主,此乃天香豆蔻,世上罕见的奇花!天生异香,有提神醒脑之功用!皇后特命臣送来,是想帮助楚大侠早日恢复记忆!”圣年公主惊吸了口气,
“真能够提神醒脑啊?”
“是!”
“帮我向母后致谢一声!”
“臣遵命!”
“哎!”旁边的楚留香一把抢过那盆花,
“你说这盆花可以让我知道我是谁啊?”
“是!只要楚大侠多闻它的香味即可。”白迪伦凑到楚留香身边笑道。
“闻?!”楚留香大笑起来,
“那容易啊!”说着他把鼻子凑到花附近,使劲闻了起来,
“我马上闻!我不停地闻!”圣年公主望着痴痴呆呆的楚留香,不禁眉头紧琐,这样的楚留香已然不是从前那个楚留香了。
白迪伦将花留下后便离开了,圣年公主陪着楚留香在屋里闲聊了会儿,见他有些倦意,圣年公主也起身命人伺候楚留香就寝,然后也离开了。
夜,渐渐深了下来,皇宫里一片寂静,偶尔有几只鸟的低鸣再无其他,一切,都仿佛是睡着般沉寂。
在夜色中,突然滑过一道白影,在月色下一闪而过,伴着一道寒光,那人手里竟提着一柄利剑。
白影迅速地在皇宫里穿梭,所行之处毫无阻碍,这诺大的皇宫竟似那人的家一般熟悉。
只片刻后,人影翻入了达里比斯国王的寝宫。轻微的脚步声仍是惊动了一直处在警觉状态下的国王,他翻而坐起,一丝惊讶涌入眼眸,随即大喝:“你是谁?!为何要扮成楚留香的样子?!”那人冷
“哼”了
“哼”,
“少罗嗦!”话音刚落,挥剑便刺。国王也不是等闲之辈,急忙侧身抵抗,怎奈对方毕竟是有兵器在手,几招下来,剑锋擦过国王的左手臂,立刻现出一道血光。
正在国王无法招架之时,时常守护在国王身边的黑衣人突然出现,迎了过去。
白影见状不好,竟不纠缠,匆匆转身而去,黑衣人随即追了出去。见两人一前一后的相继离开,国王这才斜靠在床边,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白迪伦推门而入,
“陛下!”快走几步,他单膝在地,
“臣白迪伦参见陛下!”
“白迪伦!有人行刺朕!你统领的宫中侍卫是不是死了?!!!”国王怒喝。
“禀陛下,臣有下情禀告!”白迪伦却不慌不忙地开了口。
“说!!”起了身走到国王近前,白迪伦将嘴凑到国王耳边,却只听到钝器入肉的闷响,下一刻国王已经不可置信盯住了白迪伦,满脸的惊恐。
白迪伦猛地将手抽出,带出一柄沾满了鲜血的刀,
“该死的人是你!”国王甚至连吭都没吭一声,便直直地倒了下去,命丧黄泉。
黑衣人追着那道白影在皇宫里穿梭,眼见着白影闪入楚留香的房间,急忙追了过去。
而躺在房间里的楚留香也被突然推门而入的白影吓了一跳,未等有所反应,对方已经将手里带血的利剑朝楚留香掷去。
楚留香微微一笑,单手捏住剑尖,打了一个转儿,剑便已轻携在手。那白影冷笑一下,从窗跃入,楚留香刚要追赶,却被黑衣人挡在了门里。
“看你往哪里跑?!”黑衣人单指楚留香,喝道。
“我又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逃啊?!”楚留香握着剑,满不在乎地笑着道。
“少罗索!”黑衣人可不信楚留香的话,他只见到一个和楚留香一样着装的人进入了这个房间,便认定了面前这个男人。
于是也不多说,挥拳扑了过来。楚留香虽然没做亏心事,但也不能束手就擒,急忙翻手御剑和对方战在一起。
黑衣人功利非凡,单掌和楚留香战在一起却毫不示弱,一掌拍在桌子上竟留下深深的手印,楚留香大惊,脱口而出
“铁沙掌!”。可是对方可不给他任何感叹的机会,一掌不中,双手一展,又扑了上来。
怎知门口突然一阵喧闹,伴随着
“抓刺客”的叫嚷声,黑衣人愣了愣,急忙从窗子跃出,楚留香刚要追,却被冲进屋里的侍卫团团围住,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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