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痛杀

第七章 烂人一枚(2)

    袁家宅邸就在眼前,柳阿狗进也不是,走也不是,思前想后,为了明ri的好ri子,须于今ri撕面子,好在对于他来说,这并不需要一番挣扎,不过是一咬牙的事儿。当然,他之所以咬咬牙,也并非是显示为了生活的迫不得已,而是要壮壮胆子,这家刚死过人,又是夜晚,颇有几分yin森可怖。

    袁家兴尾随着进去,在自己家,他比贼还小心。

    柳阿狗进了院子,直奔厨房,袁老爷子健在的时候,到了轮到自己家的时候,会为他在灶台上放一些钱,老爷子心肠好,还会为专门为他在锅里热着饭。柳阿狗轻车熟路,一看,灶台上什么都没有,已然大失所望,再掀起锅盖,里面空空如也,他大为光火,气得是咬牙切齿,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再守那规矩了。由此可见,所谓规矩或规则,须得以保障执行者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为前提,否则,不过是一纸空而已。

    柳阿狗蹲在窗前听了听动静,又捅破窗户纸向里看,而后就试探着潜入了房中。袁家兴站在他背后的墙角处,冷冷地看着他翻箱倒柜,直到他拿出了一个包裹。柳阿狗掂了掂包裹的重量,喜形于sè,急不可耐地打开,这时,灯亮了。

    柳阿狗先是看清了包裹里的东西——一把乌黑的**,随后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他慌乱之中抓起**,将枪口对准举灯之人。

    袁家兴一步一步地向他逼近,问:“这枪,使得惯吗?”

    柳阿狗的手不住地哆嗦,面上却要装出有恃无恐的模样,恶狠狠地说:“在黑鸭山下长大的人,要是连枪都不会用,那传出去还不笑死人?小子,我知道你有几把刷子,你身手再快,有子弹快吗?让开!”

    袁家兴掏出一把透着寒光的匕首,在袖子上擦了一下,说:“柳阿狗,你开枪啊。你先开枪,我也能先弄死你。”

    柳阿狗怒道:“你还真是胆儿肥啊!”说罢作出扣扳机的动作,以示威慑。他的手指刚要动,身子却僵住了,因为,他的脖子瞬间就接触到了匕首的利刃,这也让他领略到了什么叫做透心凉。

    袁家兴微微一笑,说:“你猜,是子弹快,还是你脖子里的血流的快?”

    柳阿狗败得彻底,认输也痛快,当下就服了软,把**交了出去,他料定袁家兴不会杀他,说:“从我一进门你就知道了吧?好吧,我认栽。你不会杀我,因为不值当的;你也不会拉着我去游街示众,因为这没用。那你想让我做什么吧,是马上走人并且以后再也不能进这院子?可以,我说到做到。”

    袁家兴说:“你说的倒轻巧。”

    柳阿狗说:“照着放马场的规矩,今天该着你家给我发点闲散钱,你爹活着的时候从没落下过。我本来只是要拿我该拿的东西,可什么都没有,那没办法,我只好自己来取,否则就要打饥荒了。”

    袁家兴把刀和枪都收了起来,请他坐下,问:“我爹一般都给多少?”

    柳阿狗说了个数,说:“这钱给还是不给,给多还是给少,全凭各家自愿。”

    袁家兴掏出钱袋,把钱数给他,说:“我给你十倍的钱。”

    柳阿狗迟疑了一下,还是接着了,说:“好吧,我懂了,以后再也不来了,而且也不会动你们家的任何东西。”

    袁家兴说:“不,你该来的时候就来,我只要在家,每次都按着今天的这个数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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