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未雨调整了下神色,道:“前辈不必过于自责,凶兽作乱也非前辈所愿,倒是在下无力除恶,甚是惭愧!”
陆平黯然道:“先生能够仗义出手,陆某已经感激不尽了。”
张未雨道:“前辈放心,在下必当竭尽全力,誓要除那凶兽!”
陆平感激地点了点头,又是长叹一声。
此时,在一旁许久没说话的王二突然开口道:“不知先生是如何知道那凶兽与我家老爷有关?”
张未雨只觉得菊花一紧:还是王二老辣啊!
张未雨紧急调动圆谎天赋,负责扯淡的细胞高速运转,回答道:“实不相瞒,在下也只是猜测而已。试想,那凶兽每日吞食一只牲畜,长此以往,必然令乡亲们心生忌惮,不敢再养家禽,而从中获利的,便极有可能是做活禽贩售买卖的陆前辈。所以在下便借着这只百灵鸟,斗胆试探一下,没想到歪打正着……”
陆平苦笑道:“这都是冥冥注定,逃不掉的。正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张未雨讪讪地笑着,也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但他知道不能再继续聊下去了,否则非得被王二纠出破绽来不可,于是道:“王管家,方才你在街上不是说还有事要忙吗?在下这里有个不情之请,想跟陆前辈私下谈谈,不知你是不是方便——”
张未雨说着还向王二眨了眨眼睛,王二想起刚才张未雨在街上说的,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王二心中还惦念着其他事,便顺坡下驴道:“老爷,那小的就先退下了?”
陆平点了点头,王二便退了下去。
王二出了陆府,一路直奔街头,来到那座四合院前。
“哟!王管家,你可来啦!”大胖一见王二进了院子,便急忙迎了上去。
王二没想到在这会碰到大胖,愣了下,奇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大胖笑道:“王管家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您昨天刚把我带到这干活来着,我今天不在这在哪啊?”
王二眉头一锁,问道:“你不知昨晚发生了何事?”
大胖奇道:“昨晚怎么了?”
王二冷道:“昨晚被你除掉的那只凶兽又出来作乱了!”
大胖先是一惊,然后明显慌了起来。
王二冷笑道:“看来你那兄弟没打算带你一起逃跑啊。”
大胖急忙把王二拉到一旁,谄媚道:“王管家,我冤啊!什么杀了凶兽的,都是张未雨一人说的,我根本就是身不由己啊!你看看,王管家,你看我这一身肉,我像是能除得了凶兽的吗?全都是张未雨在骗人啊!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帮我在陆老爷面前美言几句,让我继续做这份差事好不好?我真的是冤枉的啊!我,我大大的良民啊!”
王二看着大胖这副样子,鄙夷地直摇头,但又不想大胖一直缠着自己,便道:“好说好说,你先到院子外面候着,等下我带你去见老爷。”
谁知大胖不依不饶,抓着王二的手臂,道:“别等下啊,王管家,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王二不耐烦道:“你先到外面等着,就片刻时间!”
大胖急道:“不对啊,王管家!您这是要撇下我不管的节奏啊!是不是啊!您别啊,您得帮我啊!”
王二生生咽下火气,道:“我会帮你的,你先到外面等一等,行不行?”
大胖直摇着头道:“不行啊!王管家!我怕啊!就现在——”
“老吴!”王二怒了,直接打断大胖的话,想要叫几个伙计来把大胖拉走。
大胖见状,一屁股坐到地上,紧紧地抱着王二的大腿,发了疯一样地喊道:“我冤啊!都怪张未雨那个王八蛋啊!张未雨狗日的啊……”
此时,老吴跟几个伙计都跑过来要拉开大胖,但是大胖死死地抱着王二的大腿不放,却是怎么也拉不动,而大胖的呼喊依旧还在不屈地响着:“张未雨那个杂碎啊!张未雨死阳痿男啊……”
“咳咳!”院门口传来两声干咳,众伙计转眼看去,只见张未雨跟陆平正站在门口。
众人散开,而大胖仍在意犹未尽地呼喊着,张未雨走过去踢了他一屁股,道:“可以谢幕了!”
大胖见是张未雨,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嘟喃道:“你丫要是再不来,老子的节操就要掉光了!”
王二见二人突然到来,不由疑道:“老爷,你们这是?”
陆平看向张未雨,张未雨清了清嗓门,道:“王二,你可是来看那只凶兽的?”
王二脸色一变,但马上又恢复成笑脸,道:“先生,你说笑了。小的只是过来监工而已。”
“哦?”张未雨道:“西南角那间屋子可是你在用?”
王二沉默了会儿,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道:“正是。”
张未雨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根羽毛,道:“这是从你屋子里漂出来的,跟那只凶兽身上的羽毛一模一样!想必那只凶兽现在就藏在屋子里吧?”
王二什么也没说,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就只是盯着张未雨看。
陆平在一旁道:“王二,把屋子打开看看。”
王二充耳不闻,眼睛里似乎有寒光闪出,就那么死死地盯着张未雨,然后嘴角开始慢慢浮出一丝笑意。
张未雨不由地觉得心里发慌,王二的神情让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王二,开门!”陆平有点急了。
但是王二却像魔怔了一样,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诡异。
“王二!”陆平喝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二突然大笑起来,道:“凶兽?呵呵!是,它是在里面,那又怎样!”
此话一出,陆平跟院里的几个伙计都是脸色大变。
王二的表情又恢复到凌厉的状态,道:“它是凶兽?那你们是什么!它没伤害我,我一家上下七口人却被你们给吃了!你们又算什么!”
张未雨跟大胖心里都是一惊,疑惑地看向陆平。
陆平怒视着王二,道:“你还执迷不悟吗!当年你一家七口被恶人所害,我见你凄惨,偷偷将你带到临河镇,指望你能修心从德,忘掉仇怨。我日日行善,竟是半点都不能影响到你吗?你莫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哈哈哈哈!”王二闭眼仰天大笑,突然又睁开眼,凄厉道:“若是恶人能够随意杀人,那我王二今日便做一回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够了!”张未雨吼道:“你杀了一个李曜还不够吗!”
王二的表情突然一黯,但是随即又目露寒光,狰狞道:“他知道了我的秘密,便是要死!今日你们——”王二的眼光扫过院子里的每一个人,“你们也要见识到我的秘密,你们也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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