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林尘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房间,这房间不大只能容纳数人而已,房间内丝毫没有一物摆放,空荡荡的,只有在房间的最中间散发着淡淡的白光,而在最东面的位置有一条楼梯,似乎是通往上面的。
林尘目光炯炯盯着那个楼梯口,身子不由自主的走过去,楼梯不大,最多容纳一人可行走,楼梯由木质成,其上有很多地方已腐蚀,给人一种一碰就会断的错觉。
“这是那块石头里面的世界?”林尘眼中露出了一抹震惊,看着那个楼梯口。
在那个楼梯口他看到了一个画面,不应该是说一个被人雕刻出来的图画。
那个图画上有两个小鬼,雕刻得栩栩如生,它们此时半跪在那里,双手抬起。
而在它们双手抬起的地方有两个图形画在那里,那是如石头般的物体,在两个物体的下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绿轻丹,需田雨草,之命草,指归,之命草我见过,这草很容易便可获得,田雨草现在我身上就有,至于指归,我连听都没听到过。”林尘口中喃喃,又一次朝下面看去。
“清晨丹,需田雨草,雨叶和木泥……这个简单,这些材料都是很常见之物,唯有那指归我不知道是何物。”林尘眉头皱起,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里只描写了丹药的名字和制成的方法,并没有描写其作用,难道需要自己去探索吗?”林尘摇摇头将自己的想法压下,抬起头看向那个楼梯,眼中奇异之芒闪烁。
“这条路……通往何方……”林尘眸子微颤,身子向前迈出一步,准确无误的楼梯口的第一个阶梯,这一踏,周边并未有什么不同,这让林尘松了一口气,抬起脚,第二步踏出,可就在踏出的一刻,四周突然狂风大作,其力好似可撕裂空间一般。
狂风卷动林尘的身体,瞬间将其拖出,从楼梯口直接丢到了房间内。
而也就在狂风出现的刹那,那画着绿轻丹和清晨丹的图案竟散发出了奇异之芒,周边裂缝凸起,直接将图案压进去了大半,其大小好似刚好储存所画的丹药一般。
“要想进楼梯口,除非获得这两种丹药,不然根本上不去……吗。”林尘目光炯炯看着那楼梯口,许久,轻叹一声不在思考这个问题。
“炼制丹药的配方是有了,可炼制丹药的容器却没有,所以我需要……一个药鼎。”此时林尘的眼中闪过一抹兴奋,丹药他没听到过,可药鼎却听到过,在儿时,他经常看到爷爷那着一块泥土在火中烤。
他曾问过爷爷为什么把泥土放在火中烤,可爷爷每次却都只是笑笑,并未说话,知道爷爷不告诉他,他便自己去书房翻看古籍,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知道了这个东西名叫药鼎,是可以炼药的鼎。
“这个房间除了两种丹药的图画之外,就只剩这两只狰狞的小鬼了。”林尘目光深沉看着那两个画在石壁上的狰狞小鬼,当过了不知多久后,林尘突然嘴角溢出鲜血,其面色苍白丝毫没有血色。
这一刻,他从画像的小鬼中感觉到了一股煞气,这煞气很淡且若隐若现,却极其精纯,其精纯度已经超越了三煞之术的煞气,也超越了杀虐战场的死气,仿佛这煞气便是煞气之主一般……
“其小鬼的来历暂且不管,当务之急还是些要找到那几种草药,制成丹药,试试其效果。”林尘目光一闪,看向中间的那个闪闪发光的地方,身子向前一迈,踏入后,便消失不见了。
房间内,林尘盘膝而坐,眼中目光炯炯看着外面快要大亮的天,半响后收回目光轻叹一声:“根据进入石头内的时间推断,可以看出和外面的时间一模一样。”本按照林尘的打算是出来后,看看外面的时间和里面的时间是否一致,如若石头内的时间过得较为缓慢,那他便可在石头内修炼,如此便可用最短的时间提升自己的修为,可如今的情况来看,这只能幻想。
“罢了,这些都等我恢复修为之后再议。”林尘虽忙碌了一晚上,可获得造化却是异常的强大,且不说获得了丹药的配方,就当说看到那画壁上的两只狰狞小鬼便是一场无上的造化。
清晨,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万物仿佛就在这一刻从沉睡中苏醒,山间植物的叶片上还残留着些许露水,在天空微弱光芒的照射下,发出了一种别样的光芒,让人一看,心旷神怡。
“生儿,天亮了,该起床吃饭了。”门外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和往常一样,清儿的母亲又烧好早饭叫林尘起床了。
“阿妈,就来了。”林尘从打坐中回过神来,直起身子从床上下来,坐在轮椅上,推动轮椅,推门而去。
门外,一切如样,一样的人,一样的物,一样的天。
唯一不同的是,父亲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坐在餐桌上,而是坐在大门的门槛上,手中拿着竽,只是那竽中间已经断裂根本无法发出一点声音,可大汉还是拿着竽放在嘴中吹奏,眼中不时露出追忆。
“阿爸,一个破损的竽已经吹不出一丝声音,为何您还吹得如此着迷。”林尘推动轮椅来到大门的门槛处,望着那中年大汉。
“竽因破损而无声,可只要有心,竽无声又如何,至少心中有声。”中年汉子放下手中的竽,看着天际,眼中慢慢露出了复杂。
“阿爸,能否为我吹上一曲。”当林尘看到汉子手中的竽时,不知为何,竟在这一刻心中萌生了一丝思想之情。
“为何”中年汉子并未收回目光,依旧看着天际,许久,许久,才缓缓说道。
“竽虽无声,可在我心中却有声,竽吹起掀起阵阵余音,那不是竽吹出来的声响,而是我心中的所思所想。”在这一刻,不知为何,林尘竟有一丝感悟,那并不是对修为的感悟也不是对意境的感悟,而是对人生,对这个大千世界的感悟……
“既如此,那便吹一曲给你看,这一曲为我族的曲子,是部落内的人打猎回来所吹。”喃喃间中年男子闭上双眼,吹起了手中的竽。
竽无声,可落在林尘心中却有声,这一刻他好似看到了万里之外的北山部落,北山部的天还是那么晴朗,北山部落的地还是长满了青草,部落内的孩童跑在田野上,满脸笑容。
部落的男人,背着弓,腰间放着长剑,外出打猎,直到傍晚十分才归来,归来时,身上往往都有鲜血陪伴,其眼中布满血丝,当每每看到自己的家人和孩子时,眼中血丝瞬间退去,有的只是浓浓的幸福。
“这一切,是属于我思想内的北山部吗,不过和我所想的有些不同,似乎是我所希望的。”林尘口中喃喃,看着前面不知是否存在的景色,眼中慢慢露出了追忆。
竽无声,可落在林尘的耳边却犹如滔滔江水,涌流不息,此时北山部的画面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画面。
这是一个辽阔的星空,上面繁星点点,造亮万千,很是美丽,可在一息之后这片星空却不在美丽。
在星空的深处飞出一人,此人是个中年男子,其相貌竟和林尘有七分相似,他手中握着一把长枪,飞行间不时向后望去,眼中露出了一股杀意。
画面跳转,还是那片星空,还是那个手握长枪的中年男子,只是此时在他面前漂浮着十尊石像,中年男子把枪举起似要前行一般,画面又在这一刻定格。
在下一个画面出现时,那中年男子的四肢已断,四肢的断裂处被四条锁链困住,而那锁链的来源便是石像,此时在石像的身旁有一个模糊的虚影,林尘惊讶之余看了过去,可就在要看到那个模糊的虚影时,画面忽然消失,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瞬间传出,林尘猛的吐了一口鲜血,神色瞬间萎缩。
“生儿,你没事吧。”看到林尘瘫倒在地上,中年男子放下竽连忙将其扶起,轻声问道。
“阿爸,没事,休息一下就好。”林尘摇摇头,站起身子,没有理会后面中年男子的叫喊声,回到了房间。
“那一切,那一片天空,那一个人……是什么?我的身世,我的家人,我,到底是谁……”林尘站在窗口怔怔看着外面被乌云密布的天空,眼中充满迷茫。
林尘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许久,许久都没有一丝动摇。
期间清儿,清儿的母亲,清儿的父亲都来过,只是他们只在门口看了一眼便轻叹一声走了出去,他们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都觉得林尘需要有一个更好,更大的思想空间,来让他去想着一件事。
不知不觉,天已渐渐黑下,西方的天,已然被火红的夕阳给烘烤得红彤彤的。
“我不管那片天空是什么,我也不管哪个人是谁,我也不管那几个石像是什么,我更不管哪个虚影是什么,我只管一件事,我的命运只有我自己才能主宰。”
“我出生之时被父母遗弃,被同族所耻笑,被同龄人抛弃,唯有爷爷接受我,那时的天很黑,人的心很黑,那时的我还小,手无缚鸡之力,出生之后,天已蹦,地已裂,即使我有心也无力为之。”林尘望着天边的夕阳,许久,转过身来到门口推门而出。
“生儿,没事吧,刚刚你突然晕倒,真是吓死为娘了。”中年妇女见林尘出来连忙上前询问道,其内隐隐有着紧张的痕迹。
“娘,没事,只是因为以前有过旧伤,所以突然发作而已,现在已经好多了,刚刚让娘担心了”林尘看着中年妇女脸上为自己担心的表情,心头顿时一暖,连忙开口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一天没吃东西了吧!来来,晚饭快开始了,坐下吃吧。”
“咦?生儿,你脚好了?”就在这时,清儿的母亲,眼中露出欣喜的表情,对林尘说道。
“是的娘,多谢你们这些天的照顾,我想今天就走了……”林尘迟疑了一会,咬了咬牙说了出来。
“是吗!”中年妇女脸上一片淡然,微微一笑。
“生儿本就不属于这个家庭,也不属于我们凡人所能触及到的世界,他要离开便随他去吧。”中年大汉,走过来,拍了拍妇女的肩膀,淡淡的说道。
“你本不属于这个家庭,但现在你却是家庭的一份子,我的儿子,清儿的哥哥。”中年汉子看了林尘一眼,眼中满是慈爱。
“这一生,能遇到这家人,是我林尘一生中最大的幸事。”林尘心里默默的想道。
许是因为林尘就要离开了,晚餐意外的丰盛。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做在餐桌上,吃着香甜可口的饭菜。
不知不觉,已然深夜,一家人都已经熟熟的睡下,唯有林尘站在门口,望着天空的月亮,轻声喃喃:“该走了。”
林尘在走之前他去了清儿父母的房间,静静的看了一会,又到清儿的房间看了一会,便身形一闪消失在了这个家,这个被他认为是家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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竽这东西,我记得以前在大会堂的时候,看那些老人吹过,貌似挺难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