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份上,似乎所有的规劝都显得毫无意义。事已至此,纵然心中尚有绪多的疑虑,她又能改变得了什么?怪只怪这让世人垂涎的圣物,怪只怪母亲走得如此突然又不明不白,怪只怪她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妹妹和族人们的安全,才会让事态发展到如此地步。
但愿小桦不会在这件事上受到伤害,不然她该要如何面对死去的父母亲呢!她也曾经多次偷偷的躲在一旁,看着小桦与那人的约会,或许小桦会这样做,也的确有她的理由吧。现如今,小桦可是她唯一的亲人了,万不能再有什么闪失。只要保住了圣物和小桦的安全,让她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一切正如她想像的那般,小桦的婚姻非但没有得到任何族人的祝福,反而受到他们的坚决反对。似乎,这是他们唯一可以向强硬势力对抗的方式。逼于无奈之下,小桦和恋人离开了故乡,临行前她向姐姐辞行,希望可以得到姐姐的祝福和谅解。
事情走到这一步,小枫什么话也没有说。她只希望小桦可以得到幸福,希望她永远不会将圣物的秘密和下落说出来。或许,他们远走高飞反而是一件好事,至少在短期内圣物是安全的。她没有阻止小桦的决定,眼睁睁看着她独自去到恋人的故乡——一个遥远的山村。
一阵悦耳的电铃声传来,打断了慕桦的思绪。都已经二十三年了,为什么过去的事情,对她来说还是如昨天般那样清晰呢?她站起身走到门口,这个时候会是什么人来?
自从她和梓锋重逢以后,她的生活就完全变了个样子。平日里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鲜少有认识的人来找她。为了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家里一直都只是请钟点工来打理着。事实上,她喜欢安静,不喜欢与人有过多的来往,她总是宁愿一个人静静的思考着过去、未来的事情,也不想去参加这样或那样无聊的聚会,热闹的地方总是她避之而唯恐不及的。
透过门上的小窗,她看到一个衣着光鲜的女人站在门外。虽然她的整张脸用头巾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慧捷的眼睛,让人看不见相貌,但是好奇心却依然促使她决定将门打开。这个女人,会是来找她的吗?又或者,她要找的人应该是梓锋……
女人从容的走进屋,将整个大厅四下打量了一番,却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仿佛她只是在审视这所房子,想透过这栋房子来了解屋子的主人。
“你是谁?到我家里来,是有什么事吗?”慕桦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女人缓缓的转过身,轻轻的取下头巾,露出整张脸孔。慕桦倒抽了一口冷气“是你!怎么可能会是你!”她瞪大了眼睛,不可至信的望着面前的女人。这个曾令她万分熟悉,却又已经如此陌生的女人。
女人就近找了张沙发坐下,冷冷的看着依然处于震惊状态中的慕桦。这个令她万分思念着的人,如今看到自己,却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似的。思念……她真的思念着她吗?或许,更多的是恨吧!
慕桦简直无法从惊恐中恢复过来,她此刻内心的震惊程度,绝不亚于当年所经历的那一切。眼前出现的这个人,是她今生今世做梦也没想到还会再见到的人,她一直以为,这个人已经随着那过去的一切消失在这个世上。
“怎么了?见到我,不高兴吗?我回来了,回来找你们了!”仿如中了魔咒一般,慕桦呆呆的目视着面前的女人。
女人放肆的大笑着,看着已经呆若木鸡的慕桦。那笑声是如此的凄厉刺耳,而慕桦却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只一味的那样呆立在那里。
女人缓缓走到慕桦的面前,冷眼望着她。手指只轻轻的一推,只见慕桦应声倒在了沙发上,双眼仍那样一动不动的呆望着前方。
“这样倒也好,省去了我不少麻烦。”女人望着躺在沙发上的慕桦,轻轻叹了口气。
夜幕逐渐降临,笼罩着整座别墅。黑洞洞的大房子里,更显得阴森起来。一位美丽华贵的妇人,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她没有开灯,似乎也没打算开灯,或许是她早已经习惯了夜的黑暗。她的手里捧着一只精致的雕花木盒,这是她刚才从房间的厨柜里拿出来的。
她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这只盒子,似乎是轻抚着失散多年的珍宝。为了这只木盒子里的东西,她真的失去太多,也付出了太多啊!可是终究……
汽车驶进院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看来是梓锋回来了,他终于还是回来了。妇人此刻有些许紧张,捧着木盒的手微微的发抖。该如何面对梓锋呢?说实在的,她的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妇人的心越发显得慌乱。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不是吗?这样安慰着自己之后,她的心绪稍稍得到了些许缓解。
“原来你在家啊!怎么不开灯?”梓锋走进屋打开了吊灯,望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妇人。他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是在怎样的情况下离开家的,或许此刻他更关心的是眼前的这位妇人。
妇人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望向他的眼睛。“怎么了?慕桦!没事干嘛又把这盒子拿出来看?你不是最怕碰这只盒子的吗?”梓锋丝毫没有察觉到慕桦的紧张,只是奇怪于她手中拿着的木盒。
自从前些时找到这只木盒起,慕桦整个人就像变了似的。成天望着它发呆,却又从来不拿在手里仔细的把玩欣赏。可是今天,怎么会……难道说他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看慕桦那平静的表情,他实在很难猜透她此时的心思。对这个女人,他从来都是不了解、难以琢磨的。她是那样的多变,那样的神秘,令他的心时刻都牵挂着她。即使是在那段他们失去联系的日子里,他的内心深处也无时无刻不想念着她。尽管,他知道或许她的心里从来就不曾有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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