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终墟

第十四章 轩辕老人

    说轩辕老人有心害华胥,那他何必大费周章,华胥却也未怀疑,拍了拍摔疼的屁股,走在最前。

    “哎,你的刀好奇怪。”休儿快步走到了华胥身边。眼前女子沫芷如画,风荷雨下,总给华胥些些好感。

    “呵呵”华胥挠了挠后脑勺,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刚才……真是对不起。”华胥又说。

    “没事,荒郊野外应该警惕一些,再说,你也没伤到我。”休儿说着,望了望身后不远的旨离。

    “休儿,你为什么来这里?”华胥好奇的问。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休儿立即投来奇怪的目光,华胥不敢抬头,他能说他在偷听客店里的对话吗?华胥灵机一动,连忙支吾道:“这……嗯……刚刚保护你的人不就是这么叫你的?”

    休儿呡着嘴,斜瞅着华胥,看得华胥满脸通红,眼神一点一点移到路边的树叶上,就是不敢看着休儿。

    “好啦,我见过你,在客店。”休儿被华胥的样子逗得掩面一笑,又问:“公子叫什么名字?”

    “啊?华…华胥。”华胥被吓了一跳,难道自己偷听早被发现了?

    “华胥?你竟已华胥为名!”休儿此刻如同老人问华胥时一样惊讶,身后旨离也是对华胥刮目相看。

    “有什么不行,那老头儿还叫轩辕呢。”说着华胥转过头对着轩辕老人双眉一挑。

    却见旨离刚惊讶完华胥,瞪大的眼睛又转向了身旁的白发老人,似笑一哼,摇了摇头不再做理会。

    休儿也顺着华胥看去,笑言:“你们两......不愧是师徒。”

    “好了,时候不早了,找个地方歇歇脚吧。”老人看了华胥一眼,转而说道。

    华胥揉了揉屁股,的确也想休息了,便主动提出要去拾柴生火,休儿说要去寻些果实填肚子,也随华胥进了森林,临走前华胥拍着胸膛保证会保护好休儿,倒惹得休儿笑了起来,说:“谁要你保护,你保护好自己屁股吧。”

    “十年不见,你什么时候开始用轩辕剑名做自己名字了?陈慕。”旨离看着华胥和休儿离开后才转过头对着老人说。

    “半月以前,呵呵,你不提,我倒真是忘了我叫陈慕了。”老人似笑非笑的回答。

    旨离摇摇头,屡屡欲言又止。

    “你这是何苦呢,既然回不了渝部落,就来我们千代氏落脚吧,族长十年前的邀请至今有效,你这样一个人,做很多事都多有不便吧。”她说。

    “我哪里是一个人,那小子不还天天陪我闹吗?”老人笑道。

    “那华胥?呵呵,他倒是和你有几分像,那你们两都来我千代氏到也不错。”旨离打趣般说出此话。

    “千代......那个女孩应该就是千代殷的女儿吧?都长这么大了,我还记得她那时候就爱扯我的胡须呢,哈哈哈......”老人爽朗地笑起来,伸手摸了摸下巴,却是没有胡须了。

    “不是你救她,这孩子早死了,族长很想报你的恩情。”旨离看着休儿离开的方向。

    “可若没有千代殷,慕紫也恐怕也早死了,我只是报了他的恩情罢。”老人说。

    旨离看了看老人,眼神显得很是同情。

    “十年了,还没找到慕紫吧。”她问。

    老人舒了一口气,才缓缓说:“没有,千代殷那老小子答应救慕紫,却把他送去魔界,无非是想逼我加入你们,但千代毕竟是蚩尤之后,我虽叛出渝部落,但我绝对不能真的背叛我的先祖、我的族人。”老人的表情很是坚定。

    旨离轻轻叹气,说:“好吧,你倒是真对自己族人尽心尽忠,不知道,能明白你的人到底会有多少。”

    又迟迟才说:“其实,魔界入口在......”

    “不必说!”老人挥手制止,道:“我曾说过,不用你们千代氏来告诉我魔界入口,我自会找到那里接回吾儿,旨离,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不用你的同情。”

    “好吧,其实,我是很想看看,一个不屑天神不信天命的人,会有如何的结局。”旨离说道,投来的目光像一个战友的鼓励。

    她又说:“有时候,我也会怀疑这些所谓的天命,还记得巫渊说的话吗?他说,天地不仁,总给人设下坎坷的命运,但与命运向相搏,便能重置命盘。族长很信他的话,他们一直在努力抵抗神族的压迫重振魔族,说这样才能由自己掌控命运,但我总觉得什么不对。而你正走的路,是我们都未曾涉足过的,我无法来判断你的对错,但我希望你能成功,给我们带来新的希望。”

    “呵呵,你怎么把魔族的希望放在我这个神族的后裔身上?”老人虽是在笑,但却很是感动,也许多少年来,都没有人这样说过支持过他的话吧。

    “那么,你叫千代休?”华胥问道,很自然地看向休儿,却又很不自然都转开了视线。

    休儿看着华胥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说:“你不敢看我吗?”

    “啊?不,不是。”华胥有些尴尬。华胥心里只觉得莫名其妙,若论漂亮,自然是那个湖中美艳的女子,但自己能直直看着那女子的身体,却竟不敢看休儿的一个眼神。新月映水中,不起涟漪,哪来一窗光影斑驳。

    “这个是什么?好像我的玉簪一样。”休儿笑过,看向前方的紫色的花朵。

    “是紫萼,紫姨叫它紫玉簪。”华胥看过,想起雨谷外边长了不少这样的花。

    “夏天的时候,树下满满的都是紫玉簪,一眼看过去,一片紫色,像波浪一样。”华胥竭力想为休儿形容那番美丽,却无奈总是选不好漂亮的词。

    休儿却没笑他,只是闭着眼睛说:“你说的......让我想象一下,嗯......一定很漂亮吧。”

    也许是平日里和轩辕老人开玩笑习惯了,此刻没人嘲笑他一下,他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却看着眼前女子,那倾国容颜,倾倒人心。他呆呆的回答:“是,真的很漂亮。”

    “你喜欢紫色吗?”休儿问。

    “喜欢,因为我不适合紫色。”华胥想了想说。

    休儿似乎很不解,轻泛着眉头看着华胥。

    “对啊,因为不适合,反而就更喜欢它了。”华胥说的是紫色,心里想的却是谣之,明明谣之和楚魁情义已决,她却为何还要挂念与他?也许是到了分离,到了决裂的时候,那些不喜欢也成喜欢了吧。华胥却是在猜,这些,他不曾明白。

    “这样的话,那我也该喜欢紫色。”休儿说道。

    华胥却奇怪自己怎么说出这些连自己都不明白的话,挠挠后脑勺。

    “找得也够多了,我们回去吧。”华胥拍了拍胸,又挑眉一笑,说:“看,我能保护好你吧。”

    “当然咯,有你在,妖怪都怕被你乱劈,哪儿敢来啊。”休儿也学着他挑眉一笑,似风荷并举。

    两个身影在晚霞的林荫中穿行,却落下一串光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