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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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该说的事情以后，叶千落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睛看着白净的天花板，想着自己的莫名昏厥。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的病房外面，慕封言靠在墙上默无声息地抽烟。
他是很少抽烟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烦躁。
很深的夜晚，叶千落拉开病房的门，穿着简便的轻装，准备离开医院。
出门看到倚靠在墙上的慕封言，她有点惊讶。
目光瞥到他手指里夹着的烟，不冷不热的开口。
“慕长官，医院里禁止抽烟！”
慕封言没说话，掐灭了手里的烟，抬头看着她。
“去哪？”
“去拯救世界，你满意这个答案吗？怎么？把我当犯人吗？这么晚还要监视着？”
叶千落理所当然地认为慕封言之所以还在这里是因为他对她的话持怀疑态度，不然怎么可能深更半夜还待在她的病房门口不离开？
慕封言知道叶千落误会了，但他却无法解释。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待在这里。
叶千落阴阳怪气地说完话，就不理会慕封言了，直接转身往电梯走。
慕封言不由自主地跟着进了。
这两个人不说话也不尴尬，但叶千落却觉得一团无名之火从心里升腾起来。
越想越气愤，越想越觉得无法忍受。
电梯往医院顶楼的方向而去，一出电梯，叶千落就忍不住回头对着跟着自己的慕封言冷言冷语。
“慕长官，你跟够了吗？你放心，我跟那些人绝对没有什么阴谋！你放心好了，怎么说我哥也是军人，我还不至于出卖军人！”
被怀疑的气愤在心里酝酿到爆发，慕封言跟着她的这个举动就是点燃油桶的引信，叶千落不过是顺势爆发了而已。
慕封言这才意识到好像误会太大了，想要解释。
“我并不是在监视你。”
真的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理解我们慕长官的言简意赅，反正处于气头上的叶千落是绝对不信他的话的。
她很生气，然而并不想和一个不了解的男人发生争吵，并且她打不过他。
医院顶楼的视野特别好，夜晚的风尤其凉，叶千落本就是个淡泊的性子，夜风让她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忽然想到，对她而言，这样的怀疑其实很正常。
在栏杆上坐好，叶千落面对着灯火依旧通明的不眠的城市，忽然感觉到一种遗世独立的孤独。
她不是这个世界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啊！
万家灯火，没有一家的是为她亮着的。
如果从这里跳下去......
叶千落发现，她心里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便抑制不住地想要那样去做。
跳下去！跳下去！
......
那样的声音如同把她魇住了一般，意识清晰无比，手和脚却开始不受控制。
慕封言及时发现她的不对劲，伸手把她拉了回来。
“你在干什么？！”
慕封言觉得十分气愤。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这么轻贱自己的生命！
但他吼完之后才发现叶千落的不对劲。
叶千落的眼睛里澄澈清明，一点也不像是冲动的样子。
但下一秒，她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
慕封言来不及多想，把人抱起去叫医生。
而叶千落陷入了一个似真似假的梦境里。
那是她经历过的世界。
包括原本的叶千落经历的一切和夏如初经历的一切。
只是，叶千落完全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的。
那是两个人生的所有负面情绪。
自卑，傲慢，绝望，不可一世......
可是她作为一个旁观者，却好像收容了所有的负面情绪，心绪，渐渐起伏......
叶千落猛地睁开眼睛醒来，把还在给她做检查的医生吓了一跳。
医生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他刚刚好像看到了一双红色的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睛。
仔细再看时，是一双深邃得让人不敢直视的黑色眼眸。
叶千落一言不发地准备拔掉输液针，却被一只手按住了。
“告诉我，这是你自己的意思。”
慕封言的神情很严肃，叶千落忍不住笑了。
“我很认真地告诉你，我要出院！”
“不行！你不能出院！”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进入叶千落的耳中，她抬起头，看见的是一张俊逸温和的脸庞。
他是？
迷惑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容凌的心，他强扯着笑容，开口道：
“小落，你还不能出院！”
这一声“小落”像是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像是潮水一样涌来。
“哦，是容凌哥哥啊！”
容凌，一个医学天才，自小就对各种病症有着超越常人的敏感，如今年纪轻轻，已经是全世界举世瞩目的名医。
这个男人，也算是她的青梅竹马。
只不过，因为一些事情，让叶千落和容凌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冷淡的语气在容凌的意料之中，却出乎他以外的，她还愿意叫他一声“哥哥”。
“我为什么不可以出院？我应该还没有弱到受个枪伤还要再住上一年的医院吧？！”
叶千落这句话说得讽刺意味十足，容凌温润的脸上满是悲伤，他知道，她的话是在拿刀插他的心脏。
“小落，听我的，你的情况有点特殊，还不能出院。”
“说吧，有什么严重的病，我听着。”
叶千落其实多少猜测到了一些东西，但她完全没有想过会有多么严重。
医生们很自觉地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叶千落，慕封言，容凌和刚刚进来的叶天羽。
“小落，我在你的血液里发现了一种病毒，这种病毒......”
“这种病毒会让人产生大量的负面情绪，这些负面情绪会控制一个人的行动使之不受的大脑意识的控制，对吧？”
“我已经感受到了这种病毒的效力。”
叶千落十分淡定的说完了这几句话。
她的话让三人都震惊不已。
容凌其实只是猜测那种病毒导致的病症，却没想到原来已经发作得如此之快。
“不用这么震惊，我还大致能猜到自己是怎么莫名感染上这种病毒的。”
叶千落笑了笑，有些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