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怅然一笑,闭上眼,依靠在宽大而又温暖的背上,轻轻噌着冰凉如水的发想要找到自己想要的安全感,自己想要的温暖。我总感觉患得患失,觉得自己身边的一切都像片片浮云,看起来像棉被一般温暖厚实,却怎么也抓不到,到最后浮云散尽,只留下一个我。
我双手牢牢抓住他的肩膀,指甲深深陷入皮肉他也不吭声,我心里一慌,突然觉得他就像我所想的浮云,抓不牢依不了,那种转瞬即逝的不安吞噬着我的理智,我疯狂地抓他的肩膀,一边抓一边喊:“你叫啊,不会痛吗??给我叫,你快点叫啊,轩辕若你这个孬种!!!……”
肩膀上的衣服被我锋利的指甲刮开,一道道刮痕渗出鲜红的血液,控诉着我的罪行,我安静下来了,用指尖微微沾那怵目惊心的丝丝伤口,最后,指尖染上点点鲜血,血液艳红与泛白指尖形成对比,如此突兀,如此难容……
我兴许真的气过头,竟然把指尖含在嘴里慢慢吸食,最后啃上他的肩膀,舔舐着斑斑伤痕吸允着血液……他只是身体微微一僵,并不多语,用冷静抚平我的焦躁,和他为人极大反差让我明白,他其实是在关心我。
我内疚之意更加深刻了,人家发善心背我离开藏玄阁出来散心,我却恩将仇报发牢骚,委实不该……后悔莫及:“若若,对不起。”
然后把弄狼狈的头发和衣服抚平弄好,兀自贴在背上说着话:“有一天,我死了,你说,会不会有人难过伤心,肝肠寸断……我好希望有人能好好保护我,给我依靠,让我停留,让我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会因为我的的一呼一吸一颦一笑而感觉幸福,让我……还有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其实我很孱弱,时时刻刻都在保护自己,时时刻刻都在担心身边我要守护的一切会失去,如果失去我守护的,届时,我会死,明白既然失去便生无可恋的感觉,就如一轮明月挂当头,看似明亮温暖却遥不可及,月下孤单形影,才明白自己守护的温暖,原来那么远。
我害怕有一天,我所在乎的会一个个失去,所以我不愿意放纵自己沉溺在温暖里,可是有一天,我沦陷了,开始眷恋这来之不易的温暖时却被欺骗了,这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愚不可及,这个世间,一切都那么冷血无情。
我垂下眼帘,睫毛遮盖住了眼里落寞孤寂,唇角绽放出惨淡无力的一抹笑:“不过只是被骗走一块玉……”还有一颗心……
我咬咬牙,努力吸了一下鼻子:“他要的权利我给他,我们不要再帮他拿般若果了,若若好不好?我想和你浪迹江湖……”
甩了甩头,似乎要甩掉一切烦恼,不再理会那个伤口,我知道,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幸好在这之前已经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虽然比预想的还要痛,但是那毕竟已经痛了,无法改变就随其自然,只是好失望……
轩辕若背着我绕来绕去躲守卫出了藏玄阁,当再一次呼吸新鲜的地面空气,大脑清醒了一大半。
我对师父不告而别其实是被他允许的,江南带我去见师父的那一次,他说的“阁下”应该是指轩辕若,既然江南知道师父一定也知道,却无动静,应该料定我会跟他走,依他性子绝不强留。
再次感叹,有师如此,徒复何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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