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我会不会饿死……饿死在荒郊野岭……孤孤单单凄凄惨惨戚戚……我才不过十八年华,正是花开妖娆灿烂,阳照明媚……”
“……萧潇!你给老子停住!不是说了,还有我么?!”轩辕若一激动,拉扯到伤口痛到嘶哑咧嘴后才囔囔消声,嗯哼一声。我这个人,平时没心没肺混日子,偶尔坑蒙拐骗宫里小宫女小太监啊什么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其实,我还是比较热血的,记得前世,我因为给马路边的那位断腿乞丐一块钱,横越马路差点被卡车撞死,最后被交警叔叔搭救了,过了马路去给乞丐钱,乞丐居然掉头而跑……原来那个乞丐是假的,看到我身边的警察就心虚……呃,扯远了……
我实在看不下去,蹲下身子柔声安慰下:“轩辕若,没关系,等下我去弄吃的好了,这里是偏僻,大概没有樵夫什么的,所以不要乱呼救,搞不好会引狼招祸啊……轩辕若你要乖乖等我凯旋归来,我以前是受过专业的野外生存训练的合格生,在训练营还是第三名哦,这个一直是我的骄傲……挖哈哈哈……”(ps:训练营里只有四名学生,最后一名因为吃了萧潇童鞋的食物拉肚子,中途退出……)
“喂,轩辕若,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你不放心么!!你看看你这样,还有什么用!”
轩辕若只是撇了撇嘴,挪了挪身子,找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从天际洒下的温柔光辉,包裹着他精雕细琢的脸庞,睫毛因为疼痛微微颤抖着,下眼皮于饶着淡淡地青黑色……我于心何忍,只是不再言语,只要看他好好的就好了,然后,转身去找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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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交错着棵棵茂密的树,同连在身体上的血管一般,相互牵扯,相互缠绕。潮湿的地面生着墨绿的苔藓每踩一步都深深陷进去,步步难起,我死死掐住着凸出如青筋的树根,一步步向前走去。
空气弥漫着大量阴冷潮湿泛滥着**气息的雾气,同样还夹杂着淡淡的土壤青草味道,飘飘渺渺让人很不安心。我抬眼,用袖子拭汗,然后倚靠在身边的树木盘起的巨根,抚摸着粗糙质感的树根,陷入沉思。
一路走来,食物未见半分,累的自己去掉半条命,如果回去怎么交代……对于轩辕若,我还真是惭愧,这么就一个人品不良把人家给推下去,真的是猪头一枚,现在到好,人家可怜巴巴等在那里饿着,我难不成空手而归……绝对不行,不行!!
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后,浑身充满了力气,起身把脚跨上树根,为自己壮壮士气:“萧潇最棒!吼吼……”哪知这一声吼在孤寂的山林格外突兀,生生惊飞了数只乌鸦,嘎嘎齐飞,这丫的抬不给面子了,委实伤害了我!
我甩甩头,大步走去。
我一直是一个方向走,这样要是回头便可以找到轩辕若,我这个人特别没有方向感,是个少见的方向路痴,所谓方向路痴就是指没有方向感的路痴,因为他们从来就是低头看路,不晓西落太阳,北斗不向南……所以,我只能依靠这样笨拙的方式,认得回去的路。
走着,林子便越发阴冷,寒气侵蚀入骨,阵阵颤抖。天就像慢慢抹去光亮,留下引人遐想恐怖的黑黑空洞。到了难以眼见得地步,因为害怕吐露的只言片语荡起回音,我才赫然发现自己入了空荡冷寂山洞。
山洞里充斥着刺鼻的腐烂的恶臭,却又有股转逆乾坤的幽幽暗香,掩盖着浓烈的气味。脚下感觉黏黏的,很像踩了口香糖的黏腻感,每每走一步就同被什么牵绊束缚着,感觉越发不对……
从身上摸出火折子着急燃起幽黄暗焰,俯下身子照亮着脚——
粘稠的暗黑脓液肆意流窜在地面,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心里越发恶心就是了,可喜的是,这滩粘稠污物居然滋养着散发幽香片片如伞蘑菇,白色纯洁一身蘑菇尖部还俏皮地同抹了朱砂的女子,一点殷红妖娆无比。
我跪下来狠命地摘,直到一条银线般小蛇绕在指尖才明白,原来,我侵犯了蛇窝……
蛇,这辈子我从来没有如此真真切切感受到蛇。
他们只只缠绕在我的四肢,盘旋环绕游走在我的身上,小小的蛇吻同利刃,划破肌肤,疼痛直直钻到心脏,在撕扯着我的四肢百骸,绞碎**组织……
我身体同凋零的白莲花瓣,凄惨无比,身上处处血污和地上浓稠交织,狼狈之至。最可笑的是,那些咬过我的蛇,只是片刻身体便僵硬无比,到最后,结局居然是我把咬我蛇给毒死……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只是起身再去摘白蘑菇,刚才在与蛇纠缠中,那些摘好的蘑菇全被糟蹋了,没办法,只能自己再下工夫。
起身席卷的痛苦,渐渐麻痹了,便再也不在痛,以至于雨水打在千疮百孔的肢体上,我还带着满意的微笑跌跌撞撞爬回轩辕若所在的地方。
天昏昏暗暗,雨淅淅沥沥,那抹墨绿却十分显眼。
轩辕若醒了,静静支起一张偌大的叶子遮挡着雨水,我悄悄跑到一边整理衣衫和粘稠的污物,随便洗洗白蘑菇,待看不出什么突兀,我才出来。
银丝那么细的蛇咬的伤口比普通蛇咬的伤口还小,针缝一般却剧痛无比,不知道到底是有没有毒,没备好家伙去找食物真是失算。
“若若,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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