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世纪初,随着时空科技的进步,人类已经可以进行短距离的时空穿梭。过多的短距离穿梭实验,导致时空中出现了大量的碎片与裂缝,并逐渐蔓延到人类历史的深处,让那些原本已成定论的历史出现了异常的波动。人类今天的一切,都建立在数千年的历史之上,如果基石变了,世界将变成什么样?
历史的波动让每个国家都惶恐不安,他们聚集了所有的时空科学家,想尽方法让波动的历史回到正轨。
作为历史最为久远的四大古国之一,中国早在21世纪末就组建了时空研究院,打算将能够适应长距离时空传送的现代人送入历史中,修复正被破坏的过去。
今年十九岁的阮玉,就是被选中的人。两年前,刚刚考入警校的他,被召入了一个特殊组织,在那里他接受了包括古汉语、武术等内容的特训,最后在十四名受训者中脱颖而出,得到了第一个回到过去的机会。
花了半个月熟悉了元末明初的历史后,阮玉来到了时空研究院,换上了专门仿制的明初服饰。
灰绿色蜀锦织成的袍子,舒适贴身的剪裁,让阮玉那温文尔雅的气质显露无疑。再加上一双黑底青面的布靴,和腰间悬挂的羊脂白玉水麒麟,活脱脱一位传说中的风流才子。
“不错!不错!还好没选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伙。”负责这次时空穿梭的丁教授满意地赞了阮玉一番,把他带进了穿梭室中,递给他一颗用银链串起的水晶球,“即使是在几千年前,这个水晶球也能向时空机传递信号,等你完成任务之后,紧握它五分钟,我们就会把你接回来。”
阮玉小心地将水晶球挂到脖子上,抬头问道:“丁教授,我这次去元末,有什么特别的线索吗?”
丁教授一拍脑袋,“差点忘了告诉你,根据超脑的计算,那个时代的历史极有可能被一个女人改变,她姓韩,其他情况未知。”
姓韩的女子?元末明初的史书中好像没有这个人。
“你没有带手机手枪这些东西吧?”启动时光穿梭机之前,丁教授认真地询问道。
“除了那颗水晶球,我什么都没带,教授,你是不是该给我几张银票啊?”
“想都别想!真银票那是文物,假银票……那是伪造文物与流通伪钞!”
“好吧!看来只能自力更生了。”阮玉无奈地说道。
“记住,一定要尽力保证历史的大势!如果历史大势被人更改,不只是你我,恐怕整个世界都会发生无法预测的大变!”丁教授叮嘱过后,按下了手中的按钮,只见一道道耀眼的白光在穿梭室中升起,阮玉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无数只魔手攫住,巨大的力量像是要将他撕碎,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哀嚎声一起,白光升起的速度变得更快,阮玉在嚎叫中看向丁教授的方向,只看见他模糊的眼神,瞬间消失在仿若从地狱升起的一片黑雾之中。心脏的位置猛地传来比先前剧烈百倍的疼痛,阮玉的大脑忽然一片空白,整个世界仿佛都已经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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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到大城市了,这三个月的搬砖也算是值了!”
阮玉站在烈日下的泰安城前,心中诅咒着那不靠谱的丁教授,居然将自己传送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小镇,自己足足在泥瓦坊里干了三个月,才凑齐来泰安的路费。
摸摸口袋,还剩下二两银子,阮玉迈步走入城中,寻了一个还算气派的酒楼,打算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的肠胃。
酒楼的规模虽然不小,但阮玉正好赶上最繁忙的时段,小二殷勤地带着他来到二楼窗边,见一张饭桌上只有一位和他服饰相近的公子,便热情地询问他们是否愿意拼桌。
饥肠辘辘的阮玉自然是点头,那位公子上下打量了阮玉一番,伸手示意阮玉坐他的对面。
“多谢这位公子。”阮玉谢过,撩起长袍的下摆坐下。
那公子将两人的酒杯满上,举杯说道:“萍水相逢,即是有缘。在下倪涛,从冠州来,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我叫阮玉,来自……即墨。”阮玉举杯回应,两人一饮而尽后,便随意聊了起来。
从他的口中,阮玉大概知道了一些山东的近况。
两年前,红巾军北伐大将毛贵死后,山东红巾军群龙无首,各部互相攻伐,损失惨重。去年六月,元庭察罕帖木儿兴兵十万攻略山东,遣阎思孝、义子王保保等大将,克东昌、下济宁、定济南,一路势如破竹,直至东海。花马王田丰、扫地王王士诚等红巾军将领相继降元,各地败退的红巾军纷纷会集到益都城中,整个山东就只剩下益都一座孤城还在抵抗。
今年入春之后,察罕集结山东境内的各路大军,对益都发起猛攻。益都守军全力拒守,拼死顽抗,如今三个多月过去,益都依然在红巾军的手中。
两人正说着话,楼梯处突然起了一阵骚动,阮玉回首看去,只见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带着十多个魁梧的护卫,在酒楼掌柜的引路下,缓缓地走向酒楼正中。
那少女身穿天蓝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乌黑的发髻间插着一支清雅的梅花簪,裙上也点缀着朵朵红梅。一条白色织锦腰带束裹着她不盈一握的纤纤楚腰,腰间系着一块碧绿的翡翠玉佩,裙裾轻摆间,隐约可见那从挺翘**一直延伸到小腿的惊人曲线。
她的肌肤白净如瓷,脸型是标准的瓜子脸,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香腮如一朵刚刚绽放的桃花,腮边两缕青丝随风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弯弯的柳叶眉下,那晶亮的眼眸里却带着一些冷艳,给人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觉。
不说那少女惊艳的容貌,单看她身边的护卫,就知道必定是贵人。先前阮玉和倪涛说话时,这楼中已空出了不少桌子,掌柜殷勤地招呼那些护卫入座,满脸堆笑地在那少女身旁服侍。
“这姑娘长得可真水灵!派头也着实不小,不知道是汉人还是蒙古人。”倪涛斜睨了那少女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
元朝统一诸国之后,将举国臣民划分为蒙古人、色目人、汉人与南人四等,对于这种阶级分化明显的政策,阮玉一直觉得很脑残,觉得元庭是在自取灭亡。
装作无意地扫了一眼那些护卫,阮玉举杯向倪涛敬酒,低声说道:“虽然服饰和汉人无异,但却有两人腰佩蒙古短刀。”
倪涛会心一笑:“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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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这顿饭吃得舒心,期待今后能再次和阮公子相聚。”酒足饭饱之后,倪涛握拳向阮玉告别。
阮玉连忙拱手:“多亏倪公子指点,我才明白这山东的境况,这顿饭就由我请了。”
倪涛并不推辞,两人同时站起身来,准备去楼下结账。路过那少女的餐桌时,倪涛忽然‘哎哟’一声,重重地跌倒在地。
“倪公子,你没事吧?”阮玉匆忙地扶起倪涛,只见他额头上多了好大一块红肿。
“没事没事,没想到我这酒量是越来越差了,幸好没碰到鼻子。”倪涛笑着揽住阮玉的肩膀,“我们快点下楼结账吧。”
阮玉跟着他的步子往前走,回头瞅了那少女一眼,只看见一个曲线优美的后背,对于身后发生的一切,她似乎毫无反应,又或者是毫不在意。
两人走下楼梯,倪涛先去了酒楼外等待,阮玉到柜台结完账出来,却看不到他的踪影。
莫非他有事先走了?看来自己只能孤身上路了。对于这个萍水相交的倪涛,阮玉心中还是有不少好感的,如今他不告而别,多多少少让阮玉有些遗憾。
丁教授说这次到元末,最可能影响历史的是个韩姓女子,可是当初细读这段历史时,史书中并没有姓韩的女子,到底要到哪里去寻找她呢?
愁啊!
“算了,先去益都,看看那日后叱咤风云的王保保也好。”打定了主意,阮玉便迈步往东走去。
“小贼,往哪里跑?”
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娇斥,阮玉诧异地抬起头,只见一团蓝影从天而降,正迅疾地向自己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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