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雨逐渐变大，达到毛毛细雨的程度，淋到寒零东已经不是问题了。天云阴郁，白雾升起，周围树木变动地度也在无形中变快。
寒零东心中越是不安，他能感觉到宝物的地方快到了，但似乎有个大家伙。杀他毫不费力气，而且这还是一个山景阵，这种阵对人没有伤害，却可以让人压力骤升，心中的恐惧放大。
最后死在这没有出路的地方里，破解方法要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么暴力碾压，还有一个是稳住心神。
恐惧向来是禁忌眼眸一类的强项，他一个万兽眼眸自然不可能对这些山灵给予恐惧。暴力碾压就算了，唯一的出路就是稳住心神。
可这里有一个可怕的存在，简直就是在猛虎面前跳舞，担惊受怕，稳住心神貌似也没这可能了。这么一想，寒零东更慌了，暗恨自己想那么多干嘛。
在上空的白雾中，一只赤尖细长鸟喙猴头长着一对怪翼正在欣赏寒零东看似沉稳地奔跑，其实心神大乱的样子。
“是拿这张皮来做上衣呢还是做披风呢，真的好纠结，要是再多来一个就好了。”
游坤贪婪地说着，随后又咕咕叫两声，如果刚刚还是毛毛细雨的话，现在则是小雨了。酸雨打在怪树上面，怪树被酸雨给溶透，化作白烟。缓缓升上天。
一直在观察地朱巧咬破红唇，看见皮肤皲裂的寒零东，立马就跳下去。
一位睡意朦胧的强将突然睁开眼，瞥了一眼游坤：“不就是一只猴子和一只鸟的结合体，和蝙蝠与鸡的结合体再次结合而已。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何须紧张。”
他说完，又继续假寐。
“水兄有见解啊，强将是磨砺出来的，不是宠出来。如果你想让他成为我们，就不应该着急。如果你想让他越我们，这种应该只能算小场面。”
风云君劝解道，他们都知道白默等人葫芦里卖着什么药，无非就是想创造出第六位少霸主。可就他们这紧张兮兮的态度，只怕这是黄粱一梦。
此时的寒零东遍体鳞伤，龙眸已经消失了，他自己都想不到，这平常被他不当回事的雨竟然这么厉害。自己全身都冒烟。
脑袋再过不久就消失不见了吧，真是不甘心啊！
“凭什么要这么不明不白地死！”
他很想喊出来，真正的危险还没出现，自己先被环境给搞死了。什么狗屁的龙王明眸，如同鸡肋一般。他仅存的意识不断咒骂，不断咒骂......
自己却已经摔在地上。
“因为自身懦弱，所以怪罪别人；因为自身无能，所以卧地不起。可能你真的不适合吧，那我就该离开了。
吾龙族傲骨铮铮，傲气长存，傲世九天云上。神挡杀神，魔挡杀魔，视万间一切如蝼蚁。龙盘着，尔等却以为是服软，殊不知死亡将至。
听人食龙，以龙当拉车，看似威风凛凛，其实那所谓的龙不过是蛟蟒上天，五爪并非为龙。那些混杂龙族遍布恒宇各域。
有的甘愿当苦力，当宠物，当食物，当下手。已经让吾悲伤不已，而今见汝卑微如爬虫，真是好生讽刺，等汝有能耐时，再来千寻山吧。”
寒零东迷迷糊糊地看见小银龙说着什么，最后的余光就看见小银龙离开，然后一无所知。
......
几天后，寒零东醒来，现自己躺在温榻上。看着窗为刺眼的阳光，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感觉没有任何力气。
想起梦中的一幕，寒零东赶紧尝试睁开龙眸。“没效果？我不信，再来！”
反反复复地尝试，但是他的眼睛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心中一痛，突然很想大哭。泪珠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只要自己眼睛一闭，就会落下来。
可是他不甘心，不相信，不敢相信。
“就当做受伤太重吧，受伤太重吧。”他嘴里不断呢喃着，似乎这样自己会好一点。没了龙眸，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他只是一个身体素质略高的普通人，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是。
他看向天花板，怔怔出神。这算是低调的惩罚吗？这算是自己天真的惩罚吗？想了许久，他还是想不通。
“或者我应该接受那个，可是...可是接受了之后...我就不再是我了。不甘心，我不甘心！”
寒零东并没有喊出声，一切都是他的心声。按照圣辉学院的规矩，凡是没有‘眼眸’的人，都要离开。
这时，朱巧来到他床前，带着东西，面带微笑。只是那微笑很假，因为再过一天，就会有人请他离开这。
她已经尽力了，虽说是他的师傅，其实更像是姐弟关系，有时还出了这范围。五人已经力争过了，强将虽然受人尊敬，但对院长来说，规矩就是规矩。
只要寒零东能重新觉醒眼眸，让他回来又何妨，但是一个普通人，绝对不能留在这里。出去之后还想抹除他的记忆，最后被他们求着，这才作罢。
可是这里肯定是不能待的，所以朱巧见寒零东身子转到一边去，眼里很是复杂。谁都没想到他的龙眸灵性这么强，还能自行离开。
“小......零零，看姐给你带来了什么。”
寒零东不语，更多的是没脸见人，自己的丑态早就被人看到了吧。他那时候感觉到有人盯他，原来不是错觉。
见寒零东不语，朱巧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点名了事情不好，太过悲愁也不行。气氛尴尬万分，两人都心知肚明。
却不好点开，这时候，严虚进来了。让朱巧离开，他要跟寒零东说几句。
“我知道你已经醒了，你听着就好，不用说什么。”
严虚顿了顿，刚想开口，突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但不知道说什么也要说啊。
“有个不幸的消息要跟你说一下，你...明天可能就会离开这。但我不希望你出去以后想不开，你这次的龙眸没有了也就没有了。
再等个一两年，你还是可以去石目碑那重新觉醒眼眸的，不需要经历那四个过程。在这期间，我们也会抽空去看你的，希望你有个准备。”
说完，严虚立马离开，免得自己在那尴尬。
此后，每过段时间，他的四位师傅就来一次，跟他说一些有的没的。唯独白默没来。
他也是老样子，一直侧着身，不吃点东西，不说一句话。
晚上，确认没人在来时，寒零东才起身。偷偷去整理自己的东西，在无人的时候离开也好过在众目睽睽之下丢最后这一点脸。
高楼上，六个身影默默注视他离开。他的师傅还有风雅君。
“你觉得他还有可能吗？”
“如果他愿意，可以送他去修士大6，当不成修眼者，当修士也不错。我有朋友可以帮他一把，千百年来，我从没听过一个失去灵眸的人还可以再恢复，除非是不正当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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