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带进一个像是办公室一样的地方。里头有一张很大的办公桌,桌子後方是一张高档的牛皮椅,椅子後方则是一整面的电视墙。
电视墙这种东西,「他」在国外留学的时候确实见识过,但在国内,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
看来这里的老板,不仅对新科技有兴趣,财力也很了不得。
那黑衣人领带他进来之後便带上门离去了,偌大的办公室仅「他」一人,没察觉到有其他人的气息......「他」原本紧绷着的情绪渐渐放松下来。
「他」信步在办公室里绕着,东张西望。墙上挂着许多珍稀的画作,中西都有,看上去竟都是真品。
「他」啧啧出声—光是这几幅画拍卖出去的价格,不知可以养活整个长沙的人口几辈子,这人竟只是将其摆在办公室里欣赏,未免太过奢侈......
「他」的脚步在其中一幅画作前停了下来。
与其他古画相比,这幅画的年代并不算太久远,画风也很普通,就只是一幅用炭笔涂抹的素描画而已。
看得出收藏者应该针对保存下了一番功夫,炭笔的线条至今依旧清晰可辨—
画中是一名俊美的男子,长梳成髻,垂着眼,执着毛笔书写,唇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不晓得自己为何离不开视线,也不晓得自己为何会情不自禁地伸出手,隔着裱框镜面抚摸着那男子的眉眼......
这人......是谁......?
「他」明明......不认识......为什麽?为什麽胸口疼得像是要碎裂那般......
我希望,你永远像这样笑着......即使我已不在你身边......
「他」的手指颤抖着,眼前瞬间一片模糊,眉间隐隐作痛,是偏头痛即将作的预兆......
有什麽,冰凉的,与「他」温热的眼泪相反,轻柔地拂过「他」的脸颊,拭去了「他」的泪。
「你为何而哭?」
淡淡的嗓音突兀地响起,与颊上的碰触一齐,吓了「他」好大一跳。
「他」踉跄地弹开好几步,却被对方一把拽住了手臂往前拉—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结果,「他」瞬间与来人靠得很近。
与对方正眼对上,「他」更是大吃一惊—
除了头的长度不同,身上的穿着古今有别之外,眼前的高大男人,活脱脱便是画中男子的翻版!
但这是不可能的!以「他」的经验,墙上那幅画起码有一两百年的历史了,眼前的男子不可能与画中人是同一人!容貌的相似,也许是亲戚......而且,他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难道是「他」看画看的太专心,连他推门而入都没现?!
「他」想要挣脱,对方的手指却抓握得更紧。
「他」皱起眉,尽量让自己听来强硬地说:「放开我。」
没意外的话,对方应该就是黑衣人领口中的『老板』。不管对方意欲为何,自己一开始的气势可不能弱。
男子置若罔闻他的话,反而将「他」更为拉近,两人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他」必须得不断後仰,才能保持令「他」感到安全的距离。
虽然男子生得实在是好看,但「他」实在没有跟同性靠得如此近的习惯。
对方自始至终保持沉默,而「他」又想尽快离开这里,只好不停找话题来试探对方的底细和目的。
「你......找人带我来这里究竟想干嘛?」
幸好,这个问题终於让男子开口了。
他的嗓音就和他的眼神一样,淡淡的,却有股说不出的气势:
「物归原主。」他说。
他松开了「他」的手臂,从胸前口袋中拿出一物事—
是一条红绳,末端系着一只银笛。正是「他」今日在拍卖会中得标的犬笛。
「他」皱起眉。
就因为要给「他」这个便如此大费周章?有这个必要吗?
「他」一面想着,一面伸手去接—
指尖甫碰触到那红绳的瞬间,「他」的眉心瞬间一阵剧痛,痛得他面容扭曲。
「他」捏紧手中的红绳,不断吸气吐气,脑袋却仍是疼得彷佛要从中裂开那般.....
有什麽冰凉的东西,贴上了「他」的眉心,不轻不重地揉抚丶按压......「他」因疼痛而扭曲的面容缓缓放松了下来,定神一看才现那冰凉的东西是男子的长指......他轻缓地抚平「他」眉间的皱摺,这动作有种无法言说的亲密。
「他」微微胀红了脸,想要别开脸停止这样的碰触,但是那沁凉的手指就像带有魔力一般,抚过之处彷佛能让吱嘎生疼的神经都安静下来......「他」既想闪躲却又贪恋这样的舒缓,矛盾得很。
头疼缓了些,「他」垂眼看向手中的红绳,执起绳子开始往手腕上绕。
男子的眼眸闪了闪。
他缓缓收...</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