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漠几乎气绝：“如果说有天白漠猝死了，那一定是被笙夜气得……”
他们身后，站着一个用蓝色的“硫酸铜”溶液汇聚起来的巨无霸。
“呃啊……还真是怕哪个来哪个。”白漠扶着剧痛无比的额头，向前几步，俯身想去捡那根被他扔掉的白骨。
刹那间，一道绚烂的血红在白漠手腕上绽开。
“什么？”白漠惊诧抬头，那个人影还在原地，似乎从未来过。白漠不可思议地望着笙夜，怔怔地说，“这就是你的专长了。”
这个速度……太可怕了。
“好，保护自己。”笙夜轻声对他说，白漠飞快地抬头只看见笙夜闪身离开时留在空气中的残影。
远处，两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在纠缠，白漠的眼球转动压根跟不上他们的实体移动速度，盯了一会儿只觉得眼前一片混乱，他果断放弃了眼球追踪的想法。
手腕上没有伤痕，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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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小言子？”傲妍请假回到龙族，一走进房间就习惯性地叫道。
没有人应。
傲妍将手袋扔在床上，随即自己也倒在床上，半闭着双眼，脸的角度正好看到窗棂的方向，窗下面，还放着夏言走后没有收拾掉的茶具。
唉。
早就该习惯了吧。
可是为什么好像夏言还在身边一样，好像他每天都还会坐在窗上等她回来一样，好像他永远都在一样。
还在怀念他的喜怒哀乐，音容笑貌，他毫不留情，尖酸刻薄地讽刺。
傲妍自嘲。
等晚上，等晚上吧，当暗夜降临，天使也该降临了。傲妍想，啊，呵呵，怎么是天使呢，明明就是万恶的吸血鬼啊。
吸血鬼。
吞噬着灵族与任何一族只要是拥有灵体的族类灵魂的吸血鬼啊……
傲妍的泪水忽然落了下来。
幸好他每天夜晚还会回来，否则，傲妍真的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傲妍擦掉泪水，起身去找哥哥。而被子上潮潮的一片，只能缓缓地蒸发。
“傻瓜，你不说，我也知道。”
一个空灵的人影渐渐从窗棂上浮现出来，薄唇轻启，优雅地拿起放在窗下茶几上的白瓷杯，干涸的杯子在握入他的手中的瞬间，充盈着清澈的茶水，点点茶叶的魅影在他啜饮的瞬间泛起涟漪，美轮美奂。
“下次就我来找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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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打完了没啊？”白漠随便收拾收拾就地坐下了，看着远处还在打的两个“人”无奈地说，“我饿死了……我们可以先去吃包泡面再接着打啊？”
“否则你就是它的午餐！”笙夜冷哼。
白漠闭上了嘴。
“烦死了。”笙夜咬了咬牙，“贪婪·载体。”
他迅速向后抬手，白漠一下子被他隔空拽起。白漠吓得不轻：“你你你……干嘛啊？不是说不能内讧吗……放放放开！”
蓝色的火焰一下被激出来，笙夜闪身。
“轰”……
蓝色与蓝色爆炸。
蓝色漫天飞舞，天空也是这样的蔚蓝。
“走吧。”
就在他们转身离开后几秒，一个人影从天台上闪现出来，一边在悬浮在空中的电脑屏上记录这什么：“第二十个在天台打通全关的学生……嗯……居然是三等学员？真不错……看来，这次学员选拔终于找了两个可造之材。”
在电脑屏上的档案里，通关的学生资料的最后，清一色的是“二等学员”。
“咦？”那人走过去，捡起地上的一个黑炭一般的东西，“嘿嘿，通关还带烧烤钱包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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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死我了……”白漠和笙夜坐在甜品店中吃午餐的时候，笙夜无语地看着白漠把几份蛋糕往嘴里送，像饿了二十年一样。
“没想到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我们完全赶得上。”白漠有些感慨。
笙夜点点头，拿着咖啡啜饮。
“就喝咖啡？”白漠挑了一下眉。
“否则你把脖子伸过来？”笙夜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白漠一下被噎住，连灌了几口饮料才缓过劲来：“话说，你们血族真的是喝人血的吗？喂！”
笙夜毫不客气地点头。
“好喝么？”白漠下一个问题差点呛死了笙夜。
“咳咳。在我看来没什么不好的……好像营养价值挺高。”笙夜有点答非所问，他自己倒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反正那么都多年了。
“我是说味道！”白漠对他的理解能力很无语。
笙夜很认真，非常认真地想了想，说：“不记得了。”
白漠说不出话来，很久以后才说：“这……不可能，你骗我呢？”
“你记得土豆的味道吗？”笙夜很巧妙地用了类比，但白漠这种好歹算吃“正常食物”长大的人还是很难以接受把血液当做土豆的类比。
“你付账！”笙夜忽然道。
白漠愣了一下：“哈？”
“我好像没带钱。”笙夜郁闷地说。
下午三堂测试，异族的考得白漠差点吐血暴亡了，开卷考白漠都有可能不及格，不要说是闭卷。
以前在人类世界白漠就最怕这三门，那时候好歹还有的“功底”啊，现在……现在这都什么啊……鬼才知道什么“鬼族海峡”在哪里呢，鬼才知道“影城”在哪座山下呢，鬼才知道谁统治过什么“千秋帝国”呢。
考得白漠真心不想做人。
当然他现在也不能完全算人。
“你会做么？”白漠站在走廊里喝水，“中午大概被打傻了，本来有点会的东西忘记得一点都没有了。”
“你是吃傻的。”赫连耀辉毫不客气地讽刺他，“我当然会。”
“你。”白漠气得不轻，强忍住了没把水往赫连耀辉脸上泼的冲动，“我是吃不消，太……呃，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吃午饭了？”白漠脸都白了：“莫不是笙夜那个诡谲多变的小人告诉你的？”
赫连耀辉摇了摇头：“笙夜怎么会。你是吃得太猛了，我就坐在你前面几米的地方你都没发现。”
“……”白漠无语，正想说什么，忽然眼前一片漆黑。
“白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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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是我来，你什么时候去帝陵看看我？”夏言坐在窗棂上，打着哈欠潦草地翻手上的书，有意无意地试探着什么。
傲妍看了看他装无辜的小媳妇状，真心又想扁他。
“放假就去。”傲妍嘴上说着。事实上她何尝不想现在就去？每当她想念他到无以复加的时候，她都想直接去帝陵。
可是她哥哥不同意啊。
“你上次好像就是这么说的。”夏言郁闷地说。
傲妍翻了个白眼，拿出镜子来照：“哎呀，今天陪我哥参加聚会，笑得快累死了。你说有在中午举行的聚会吗？说什么没时间，他以为他是谁啊？”
“别照了，再照照不出朵花来。你以为你是谁啊？”夏言嘲笑。
傲妍连个白眼都没给他，继续照镜子：“你每天都在帝陵吧？这次我一定会去看你的。”傲妍坚定地对夏言说，“对了，你听说过帝陵中的珐琅吗？”
“珐琅。”夏言冷笑了一声，“我说你什么时候那么关心我了，敢情是为了珐琅。”
这他当然知道，而且非常了解，多少人想拿到珐琅，结果都迫于帝陵的噬族防守未能成功。
“那倒不是。”傲妍收起了镜子，“我是想提醒你，觊觎珐琅的人太多，你得看紧点。”
虽然傲妍知道白漠和赫连耀辉想干什么也很想帮他们，但夏言也早已是她生命中难以割舍的一部分了，她当然不能让这些本属于龙族的东西流落到白漠的手里，也更不能让夏言难做。
听天由命算了。
夏言意味不明地笑了。
要如何告诉他们，珐琅根本不在帝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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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死我了……为了今天的补考我真是拼了……”白漠扶着腰从教室门口晃进来，一手把手袋甩在课桌上，坐下来趴在课桌上，“嗓子都哑了，我从来没有这么努力地读过，但愿我补考通过啊……”
赫连耀辉揉着肩膀坐到赫连耀辉身边，随手从包里拽出几本书扔在桌面上：“我真应该庆幸当年你学从来不背书，否则都像昨天晚上一样我还要不要睡觉了？”
“问题是我当年从来没有不及格过。”白漠苦着脸继续背书大业。
“放学去图书馆吗？”赫连耀辉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他。
白漠下意识地觉得赫连耀辉突然说这话准没好事，于是皱着眉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如果我补考成功了我就去。”
一听这话赫连耀辉就明白让白漠去图书馆的可能不大。
当早自修开始，老师走到门边的那一瞬间，白漠和赫连耀辉的眼球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
是杜杰。
他不是……死得很惨……吗？
白漠刹那感到冷汗从后颈上往下滑下去，冰冷地在脊梁上滚动。活见鬼……比第一次看到货真价实的死神还可怕。
下课之后，杜杰回办公室，白漠注视着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转身吼：“蓝生呢？怎么会出这样的纰漏！！”
白骨之舞所用的白骨皆为枯骨，他那天晚上用了杜杰的骨头，而今天早上杜杰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岂不是说他的诅咒被破，即将到来的反噬会铺天盖地？白漠忽然颤抖了一下，冷眼涔涔。
这不是怕不怕死的问题，而是死得好不好看的问题啊。
“对了，你上午晕倒是怎么回事？”赫连耀辉并没有意识到白漠的反常原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