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战河与炎烈天毫无悬念的进入了八强,更为戏剧性的是八进四的第一场恰好是他们两人的对决。真是冤家路窄!
斗术场仿佛有股强烈的威压蹦散出来,使得场下众人有些压抑,呼吸加重。
一个全身布满焰光与一名满身冰光的男子对立站着。双方看似平静的面孔下掩藏着不为人知的怒火。
“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炎烈天一如既往的冷傲,表情如不化雪山。
“不过——”炎烈天玩味地笑说,“结果还是一样,你依旧会是我的手下败将。”
面对他人的嘲讽,陆战河回击说:“笑话!谁输谁赢还是个未知数,把话说的太满就不怕摔跟头。”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这两年你到底成长了多少,希望你不会让我感到失望。”
“废话少说,出手吧。”
话音刚落,陆战河先发制人,迅速结印。只见他不断变换术式,结了个耗时稍长的术印。
“玄冰刺!”陆战河暗自小声喝道。
忽然之间,整个斗术场的温度骤降下来,地板上皆是冒出一丝一缕冷人心扉的白芒寒息,周围仿佛成了个天然形成的冰箱。
几秒过后,隐约可见青石板上裂开一道道口子。幽深的裂口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出手腕粗细的银色冰锥,正刺向炎烈天下身,让他防不胜防。
不过冰锥的攻击速度终究没有炎烈天的反应速度快,被他闪到攻击的死角。旋即他将动力凝聚到脚上,一团红光如胶漆包在他的脚上。做完这后,炎烈天用尽力气向地面一踏。
“炎地裂。”
霎那间,许多比冰锥还要打些许的火球如火山喷发般从地表上冒出,生生将冰锥撞碎融化。汩汩的冰水留了一地,瞬间就被蒸发,化作水汽。
紧接着,炎烈天那修长的食指直指陆战河,一个个鸡蛋大小的火焰球以惊人的速度飞向陆战河。明显,这招就是击败伍虎的那招。
不过陆战河的能耐可不比伍虎那般,当即,他结了个造型术印。
“造型——冰枪追击!”
陆战河双手寒光大起,一支支银色冰枪被其用冰这种媒介造了出来。冰枪仿佛自动追踪的炮弹,射向火焰球。
“砰——”
爆炸声四起,激起强烈的震动。地面的青石板全部被震荡起来,破成碎片。顿时,粉尘飞扬,轰鸣声不断,一团烟尘把整个斗术场笼罩其中,让得观者视线受阻,一时看不清内中情况。
等到烟尘散去,陆战河与炎烈天已经交撞在一起,改术战为肉搏战。
炎烈天双拳包了层烈焰,陆战河的拳头也结了成寒冰。两者双拳相交,发出强烈的爆裂声,把得周围的空气流都被震开而去。
战了约莫百个回合,陆战河一个不慎,被炎烈天找到破绽,胸膛上被重重打了一拳。陆战河也不白受这一拳,在被击中的那一刻同样对着炎烈天的小腹踢了一脚。
两人闷哼一声,射飞出去,着地退了几步才定下身来。受了双方各自的一记重击,炎烈天与陆战河的嘴角皆是一道血痕。
“哈哈,爽啊!这两年你的进步确是不小,不过还不够,接下来玩真的了,受死吧。”炎烈天说道。
“正有此意。”陆战河把嘴角的血痕擦去。
语落,陆战河术印再结,怒喝道:“造型——冰虎。”
“吼——”
咆哮声四起,引起一阵阵风波,肉眼可见的空气波被微微切开。
吼完后,冰虎在陆战河的操控下直奔炎烈天而去,跑到其跟前举起巨大的冰掌如拍苍蝇用力一扣,欲将炎烈天活活拍死。
只可惜,冰虎身形巨大,速度终究没人快捷,硬是被炎烈天躲了过去。他闪到冰虎的后腿旁边,右掌凝聚成一只火烈鸟,划手为刀直割冰虎后腿。
“咔嚓”
一声冰裂声响彻云天,清脆至极。
霎时,冰虎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炎烈天抓准时机,手中生成一把火焰长枪,对着冰虎连刺十几枪。
不一会,冰虎便被炎烈天手中的火焰长枪刺成碎片,散落在地,成了一堆碎冰渣子。阳光之下,闪闪发光,耀眼夺目,仿佛晶莹的钻石。
“造型——玄冰熊”“造型——飞鹰”陆战河再接再厉,连造两冰兽。
血雪看着轻松造出两大冰兽的陆战河,心中不禁为他的操控之法在心中深深赞赏。拿自己那半吊子水平与之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毫无可比之意。想到今天在师哥面前自夸的表情,血雪的脸“刷”一下红了。他赶忙看了看周围的人,还好,没人发现自己的窘态。所有人都被台上的激烈战斗吸引住眼球,没有人注意他这个小毛孩。
“来再多也是一样的结果,不过是小儿科的玩意罢了。”炎烈天一脸不屑,左右两手各自执一把火焰长枪,对着两者冰兽的头颅投射出去,仿佛离弦之箭。
“咔嚓咔嚓”
火焰长枪速度之快是陆战河始料未及的,一鹰一熊的头颅直接被穿透过去,留下一个黑洞。接而两冰兽融化成冰水,汩汩流下。
陆战河看着化为一滩冰水的冰兽,并未可惜之意,似乎这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自语呢喃道:“果然,看来只能用那一招做个了结了,成败就在此举。”
“就等你来了,热身到此结束,该来强横的手段了。”炎烈天也不再打算这样玩下去。
陆战河并未搭理他,白皙的手指不断变换着。一道道白色的寒气自其指尖流窜出来,瞬间就把他的整双手包住,两三秒后,寒冰硬是在他的双手外结了三层。
“很好,你总算是认真起来了,不过想凭借这中程度的动术来击败我简直是天方夜谭。”炎烈天镇定自若,表情并没什么变化,站着笑待陆战河结完术印,一点也看不出有惊慌神色。
静静等待了五秒左右,陆战河的术印总算是结完。
其实,动术与魔术的原理基本一样。结印(或吟咏)的时间越长,动术(或魔术)的攻击力、效果就越强。当然这只是普遍说法,并不排斥那些瞬发动术的力量会强于结印时间长的动术。毕竟世间之大,许多奇妙的术都还没被人类所发现,偶尔出现一些怪异的术也属正常。
“今天就做个了断吧!”陆战河怒吼一声,“绝对冰冻!”
倏地,一股浓厚的冰寒气息在一瞬间就弥漫了整个斗术场。温度也在这时骤降到零度以下,连悬浮在空气中的水珠也是迅速凝结成小冰珠“啪嗒啪嗒”地落到地面上。不多时,地表上已经结了层厚冰。
场外的人下意识的紧了紧衣服,把自己裹成团。
斗术场上的炎烈天的双腿已经结了层坚冰,下半身全部被冻住,仿佛一只被鼠夹死死咬住的老鼠。他如今已经彻底沦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冰层迅速往上扩散,不多时便是没及到炎烈天的腰带,估计不出三十秒,他定然会被寒冰所冻结,成为一座冰雕。
“这就是所谓的“绝对冰冻”吗?真是厉害啊!只可惜施术者是个废物,再强大的动术在你这废物手中也只能用得平庸,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差距。”
说完,她整个身体微微泛着红光,一团仿佛燃尽万物的烈火自其体内窜出,将他全然包住。旋即腿上的寒冰快速融化开来,踏脚之处的地板被灼得发红发热,寒气还来不及靠近炎烈天就化为一滩水液。
“废物终归是废物,你永远也不可能超越我的。”
“天炎地裂术!”炎烈天如雄狮般怒吼一声。
此刻,炎烈天体表的火焰迅速离体,飞窜到头顶上空,凝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赤色火球。
“给我死来。”
赤色火球仿佛一块陨石,以极其惊人的速度飞向陆战河。
赤色火球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狼藉,青石板尽数被掀起。在场除刘将外的六位长老无不肉痛,恨不得把破坏比试场地的炎烈天撕成碎片,以发泄怨气。
眼看着战局无法挽回,陆战河仍是宁死不屈,依然顽抗到底。
他手势变换,“造型——六角冰盾!”
一块比火球略大的银色冰形盾牌赫然出现在陆战河面前。为造这个冰盾,他可是把体内所剩的动力尽数抽干,不留一丝一毫。即使他真的能抵挡炎烈天这一招,恐怕也不可能胜了他,但他骨子里的傲气致使他毫不后悔这样做。就算败了,也不会有遗憾了。
宁愿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轰”
剧烈的轰爆生传来,周围的气流被震荡起一阵阵涟漪,空间仿佛被撕裂了一般。台下的众人见状无不变色,脸上的肌肉不停颤抖起来,身子摇摇欲坠,几欲倾倒。
赤色火球仿佛发怒的雄狮,狂击向冰盾,一副誓死方休的可怖模样,让人无不心惊肉跳,如陷九幽地狱,不能自拔。
“咔嚓”
在仿若流星的赤色火球的强势猛攻下,冰盾终于不敌,正中裂开一道碗口大小的蛇纹。陆战河闻声变色,本就无血色的面孔更加苍白,眼神不由凝重起来,脸上满是痉挛,仿佛爬满了蚯蚓,整个人陷入一片低谷之中。
首道防线被破,火球如有灵性般乘胜追击,攻势更加猛烈,犹如一只杀红了眼的恶魔,一头向前冲,视生命于不顾,眼中只剩杀戮。
强烈的撞击下,交接处荡出一道道热波,扩散开来,登时整个斗术场皆是弥漫着热气。
“咔嚓”一声较先前更为清脆的破裂声传出。
闻声,陆战河的脸上已经寻不出一丝血色,整个面庞上苍白如雪,仿佛一个刚从死人堆里回来的干尸。此时,他已经彻底撑不下去了。
冰盾上的裂口好比投入平静河面的小石子,以迅雷之速扩散起来。几秒过后,冰盾终于承受不住火球的强烈击打,如若琉璃破碎成无数银光闪烁的小碎片,瞬间被火焰蒸干,消散无形。
防御被破,陆战河的躯体彻底便全然暴露出来,只得用**承受攻击。幸运的是,经过先前的阻拦,火球的攻势已经弱了几分,但它的威力仍然不可小窥。
毫无悬念的,火球生生撞在陆战河的身上,使得他被轰出几十米远,飞出场外。
“噗嗤”
一口血红腥液自喉心涌起,陆战河嘴角挂起两道血色红痕,身上的衣物破烂不堪,长发胡乱飞扬,乱入鸡窝,全身尽是伤口,人直接晕死过去。
“废物永远都是废物,哈哈......”炎烈天看着倒在地上的陆战河,狂声笑道。
看到此幕,血雪马上狂奔过去,陷入一片焦虑之中,不知该如何是好,该寻谁帮助。
这时,一名长发绿衣的美貌女子起身站立,从斗术场长老席轻移莲步,走到陆战河身边。她不作多言,蹲下婀娜身姿,执起陆战河被灼伤的右手。此女不正是青木院长老沐叶青又是何人。
血雪怔看了会沐叶青,目光才移回陆战河身上。他知沐叶青必是来帮自己的。
只见沐叶青古井无波的俏脸上画了层淡妆,仿佛深林中最为美丽的绿叶般的眸子放在陆战河身上,薄如蝉翼的唇瓣微微咬着,模样着实俏丽,让人无不为之陶醉、沉迷。
倏然,一道淡淡的绿光从沐叶青的掌心流出,仿佛一团暖意汇入陆战河体内。霎时,陆战河有种如沐春风,身陷柔风的美妙感觉,同时身上的伤口也在慢慢愈合。
半个小时后,陆战河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他这才恢复完毕,醒了过来。在他睁开双眼看见的人除了血雪赫然便是貌美绝尘的沐叶青。陆战河直勾勾地盯着沐叶青看,双眸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不禁有些疑惑:这人究竟是谁?他努力搜索脑中的记忆,终是未果,只好放弃。
见状,沐叶青那冷若冰霜的俏脸竟是绯红一片。她立即将动力收回,别过脸去,直接离开,跟没事人似的。但不知为何,她心中如小鹿乱撞,怦怦直跳,一想起与陆战河对视的样子脸上又是红润一片。
“师哥,你还好吧。”血雪关切地问道,脸上依旧满是担忧之色。
陆战河看着远去的倩影,许久才回过神来,努力挤出一抹笑容,答道:“还好,暂时死不了。刚才那个女子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血雪一脸惊讶地看着陆战河,脸上写满不信,“刚才那人是青木院长老沐叶青沐师叔,怎么师哥不认识吗?”
“哦。”陆战河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过来,“不过她怎么这样年轻?看起来年龄与我相仿,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这我就不清楚了。”血雪耸了耸肩,“师哥,现在我们该去哪,回去吗?”血雪问道。
迟疑了会儿,陆战河才缓缓说:“回去吧,反正接下来也没什么可看的了,我还是输得起的,走吧。”语罢,陆战河撑起虚弱的身躯,转身离去。
经过这一战,陆战河也释然了。胜败乃是常事,输赢并非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过程。过去,他就是因为太过看重输赢,才会乱了心性,从而误了修行。于己不利的倒不如把它忘了,面对未来,活在当下。再者,这次虽然败了,但他却获得了别的收获。
比试的结果并未有什么出乎意料的变化,桂冠终是落入炎烈天手中,这无疑使得他头上的光环更盛一分。
这次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见到想见的人。其实血雪对这场门试不太关心,原因无他,只是与己无关,故而也不必太过操心,冠军**干他甚事。本以为此番能看到孤城樱的身影,却是......
想到这,血雪不禁为自己这个活泼可爱,喜好玩乐的小师妹叹息一声。
回到玄冰院后,陆战河将今日的比试状况向刘将交代一番。完毕,刘将并没有说些责怪陆战河的话。他并不是个看着输赢的人,输赢对他来说无关重要。
血雪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闷头大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