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未叹口气,在他耳边说:“我现在喜欢你。”
“……唔。”秦戈发了个鼻音,离开了,只不过摔门的时候力道大的吓人。
“好了,冯远,我们可以说了。”余未松了口气,好歹秦戈愿意给他留些面子:“我想带王嫂子和小休走,可以吗?”
“不可以。”冯远笑得如沐春风,“过来,余未,真的很久不见了。”没了外人在,他终于做了一直想做的动作——张开双臂,想要给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一个拥抱。
余未却后退了一步,“冯远,”他摩挲着刀背,“在几年前,我们就已经不是见面需要用一个拥抱来表达想念的关系了。”
“你这样说很让我伤心。”
伤心?冯远几年前扔下那样的话转身离开的时候就没有考虑到他会伤心?
“我就问你,如果末日没来,如果我父母依然健在,你还会对我这个态度吗?”
“世界上没有如果。”冯远笑着给了他这个答案:“是你父母逼我离开你的。”
“真的?”余未看上去心灰意冷,“你还是那么虚伪,冯远。”他恨不得抓起背后的刀甩出去:“我父母在死前告诉我了!是你去提出把公司给你,你就离开我的条件的!不是他们!”
“哦?”冯远终于不笑了。“原来之后你还是回去找他们了。”
“末日来了,我怎么可能不回去找他们。”找到的却是两个垂死的老人和一只刚出生不久的猫。“冯远,我最后去哀求你回心转意的时候,你说过,等我死了你才会来见我一面,现在我还没死,你这样算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冯远转过身,背朝余未:“就是我后悔了,小鱼尾,一切平定下来之后的现在,我想得最多的还是你。你看,你要是不回去找你的父母该多好呢,我们现在就是冰释前嫌的一对恋人。”
“呸!”余未是看在他们从前是好兄弟的份上,才忍住没吐冯远一脸唾沫,“我有恋人了!”
“就刚刚那个说话都不利索的大个子?在这方面倒和你也配,结巴鱼。”
童年时候的阴影被披露出来,余未恼羞成怒:“秦戈只是少言寡语。他不结巴,我也不!我要走了,冯远,只是出于礼貌来和你说一声。你不同意我们把人带走也无所谓,我们不需要你的同意。”他要去开门,却被身后的男人拦住了腰。
“余未,我还喜欢你。”他俯身在余未的耳朵后轻轻吹气,“别发脾气了。”
真卑鄙。余未咬牙,如果不是他现在喜欢的是秦戈,恐怕就心软留下来了。
“你喜欢的是你自己!”他回身踹人,“放开我。”
冯远眯起眼,为了闪过余未的脚,不得不松开对方的腰:“闹够了没有,余未。你必须留下来,还有你的保镖。”
“原来——”余未恍然,“你看中了秦戈的身手?做梦吧你!”他大喊男人的名字,“秦戈!秦戈你在外面吗?非——”
不等他把非礼两个字喊完,秦戈就已经破门而入。
可能是洞窟里最厚的那扇木门从中间裂成了两瓣,哐当倒下,显出了秦戈结了一层冰霜的脸。
余未动作飞快地溜到了男人背后。
他本来是不想和冯远扯破脸的,这毕竟是他喜欢过的男人,弄得不好看岂不是证明他眼光很差?
但他发现是他多虑了,扯破脸?完全不会!因为冯远根本就没有脸给他扯!
☆、第二十三章
冯远拍了拍手掌,“要打架也要挑个地方,余未,你还是那么天真。”
他的掌声刚落,门口就被好几组警备队员堵住了。
虽然对秦戈来说,这些人根本不入眼,但这不代表余未也有办法躲过这些警备人员的阻拦。那头,攻击秦戈的几个人摔在了地上,而这头的余未却很勉强地爬滚着才出了包围圈。
两人毫无疑问被分开了。
“交给你们了。”冯远不温不火地对数十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说,“大个子拦不住就算了,小孩一定要帮我留下来。不然——”他以一个客客气气的笑容结束了他的威胁。
众警备队员们顿时虎躯一震,拼了命地想要把滑溜地像只鱼的余未拦住。
谁是小孩。余未嘀咕着,弯下腰从一个大汉的手臂下穿过,想要和秦戈汇合。
“等等,你不能去。”早就盯着他的另一个大汉抓住了他的背包,不让他走,“你去了我们就完蛋了。”
“谁睬你。”留在这里他指不准哪天也会完蛋!余未拼命地挣扎,忘记了背包里有两个活生生的家伙在伺机而动。
“放手。”秦戈沉声命令,挥开不停扑上来的队员们,一点点向余未靠近。
“对,你赶紧松手!”余未也担心对方的手沾上了他的脖子——谁知道那干不干净——挣扎过猛的结果就是‘撕拉’一声,连着背包拉链的那块布被扯破了。
“喵——”鱼头头顶着小哑巴鸡一只,挺着胸膛出场了,“喵嗷!”
“这是什么。”对方正愣着神,仔细观察鱼头脑袋上的东西,却觉脸上一痛。“嘶!该死的猫!”
“喵。”鱼头摆摆尾巴,从他脸上跳开,又去攻击另一个。
欺负它的笨蛋饲主?找挠嘛不是!
打主人也是要看狗、不、看猫的!
小哑巴的两条腿牢牢挂在鱼头的毛上,时不时探出口来咬对方一口,这给对方带来的惊恐远远大于鱼头的爪子神功。
“这不是鸡!是恐龙!天啊——”一个警备队员终于认出了小哑巴的利牙,“是龙啊!牙齿上会不会有毒!”
拖了他的福,人群顿时一哄而散,让余未和他家男人得以顺利的汇合。
真是没有白疼它们。余未呼出一口气,脚下不停地跟着秦戈往王嫂子的住处跑。
“有毒他还会放在包里吗?”冯远冷冷的声音点醒一众不敢上前追赶的警备队,“除了特殊品种以外,恐龙牙齿是没有毒的,隔壁的山洞里,倒是有很多毒。”他把这恐怖的病毒利用的很好,“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王嫂子,快。”余未急切地抓上王休和王嫂子就往外走。
太过匆忙让他忽略了王嫂子手里一闪而逝的亮光。
“我们逃出去。”
“……”王休茫然地跟着这个不靠谱的大哥跑,王嫂子好歹问了句:“怎么回事?”
“这鬼地方哪儿还能住人,我带你们回我们那儿的基地。”虽然有个心肠同样歹毒的汪明姚,但是好歹毒不烂骨头。
“这,我们东西都没有收拾。”王嫂子的手指掠过自己的袖子。
如果可以,谁愿意住在这鬼地方?但是由于基地处在地下,非警备队员是不允许随意出入的,而病毒爆发之后,洞口管理更严了。
“不收拾了。去我们那儿重新开始。我代蘀王哥照顾你们,嫂子,小休。”至于汪明姚会不会不让可能带着病毒源的他们进去……余未甩了甩脑袋,决定等事情临到头了再考虑怎么办。
“喵嗷!”鱼头的叫声提示他们后头的人追上来了。
“反应真快。”余未低咒一声。这下可怎么办?小休倒是跟得上他们的速度,王嫂子——
“啊!”
秦戈不等余未出声,便自觉抓起女人的头发,利落地甩在了背上,继续往前跑。王嫂子的后半截尖叫卡在喉咙里,惊魂未定地趴在秦戈背上喘气。
余未:“……”
这也太粗暴了!
“跟上来。”秦戈顿了顿,“怎么?”
“不,没有。”余未觉得他家的男人真是太合他胃口了。
“呜喵!喵!”过来了!不要发花痴!鱼头蹲在余未的肩膀上恨铁不成钢地吼。
“洞口的兄弟,拦住这两个!”
他们身后的警备队员眼看追不上,距离还被越拉越开,就只能希望他们那个小小的机关可以拖住两人。
“洞口?”余未眯起眼,发现洞口站着个人,挡住了可以开门的机关。“打晕他——不,等等,秦戈,那机关你会用吗?”
“不会。”
“这下可麻烦了。”
他们跑近了才发现,这不是按钮式的那种简易机关,而是要放石头进去的那种。
但是石头怎么塞进去,塞多少进去,他们全无头绪!
“先生,开下门。”他对着那只包成木乃伊的守门人说,“不然我就用可能沾上了脓水的指甲抓破你的脸!”
守门人笑出了声,“余未,代我向江维瀚问好。”
余未一愣,转过头去,“冯先生?怎么又是你守门?”
“因为只有我可以放你们出去。”而不会被冯远处理掉。
他扭了几下把手,“石头三块,递给我,快。”
余未张望了一下,发现角落边上有形状各异的石头若干,刚想问是哪个,秦戈已经把石头递出去了。
‘咔嗒’一声,机关启动,洞门开了,“好了,你们走吧。”
“冯先生,你要不和我们一起?”
“这里有我的弟弟。”冯轲摇头,“千万记住,衣服都要扔掉,再见,余未,大个子。”
“太感激你了,冯先生,下次再见,代我向冯远告别。”
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大家还都还活得好好的。
余未撑着膝盖,摸着黑靠着树,缓缓跌坐在地上。
“好累,呼——后面还有人追吗?”
“天黑。”秦戈断言:“他们不敢。”
“放我下来吧,秦先生。”王嫂子开口。
“叫他秦戈,先生怪怪的。”余未这么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嫂子。”
“谢谢你们,小鱼尾,秦戈,但是我想,我们还是在这里就分开吧。”王嫂子神情寞落,虽然在黑夜里看不出来,“你们基地不会接受我的。”
“这不可能。”余未想着怎么也要把人带进去,哪怕是偷偷的,“谁家基地没有妇孺?他汪明姚的老婆还是呢!”
“别骗我了,小鱼尾。”王嫂子叹息,“要是很容易,你早就来找我们了。”
“……”余未的心思被一语戳破。
看出来王嫂是认真的不想和他走,他的声音变得急切起来:“我会想办法的,嫂子,我和秦戈两个人空出一个帐篷,可以让你们先在里面躲躲。之后——”
“之后躲一辈子?”女声柔和,“小鱼尾,谢谢你的心意,但是这种日子,我不想再过了。”她的手微扬,一直藏在袖子里的东西这时终于滑下。
余未猛然站了起来,“不可以!嫂子!”
王休也同时叫喊,“妈!”
来不及了,女人的嘴里开始吐血,“小休,妈妈爱你。”她的腹部插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跟着……跟着你的,余大哥……锻炼,身体,活……下去。”
“秦戈快来!”余未惊慌失措,“这,这,怎么止血?”
秦戈摇头。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冷血!快过来帮忙!”余未生气了,“小休,你闭上眼,到树后面去,一会儿再——”
“不。”秦戈说,“别救。”
“你——”本来正翻着背包找纱布的余未转过身来,双眼里全是失望,“为什么?你明明第一次见面就救了我。”
“这样对她最好。”
“活着才是最好的!”
“别吵了,妈妈她染了病毒。”王休终于把憋着的话说出口,“余大哥,你来晚了。”
洁白的纱布落在地上,水珠在上面慢慢地洇开,最后消失无踪。
随着布料渐渐干透,谁也不能证明她曾来过。
第二天一早,余未几人换上早准备好的新外套——外套只准备了两件,所以秦戈只能穿着单薄的衬衫——在临近基地前,对男孩做最后的叮嘱。
“小休,就说我们是外面偶遇上的,知道吗?你是和别的分队在寻找基地的路上失散的。”
“很假。”秦戈插言。
“你管我!”余未瞪他,但是红肿的眼睛让他一点气势都没有:“汪明姚最好愿意心照不宣,不然我就把门口的炸弹点了,大家同归于尽!”
“说谎。”
“……”余未泄气了,“随便你怎么说,总之,小休,记住了啊?我们要进去了。”
王休却犹豫了:“我会不会连累你们?要不我就在外面住吧。”
“这怎么可以!”一个两个都搞什么自我牺牲——余未嘟囔的时候完全忘了自己也是自我牺牲的优秀代表:“用不到半天你就会被恐龙给吃了!”
小哑巴躲在背包里歪了歪脑袋。才不会,它想,只要它留在外面,谁敢来吃它护着的人!
“那,麻烦你了,余大哥。”
“乖。”余未终于也有摸别人脑袋的时候,顿时豪气万丈,“我们走!”
☆、第二十四章
“你回来了!”汪清苗早在基地门口望穿了秋水,她奔上前来仔细观察秦戈的身体:“秦大哥,你身上没有发痒吧?外套去哪儿了?”
“扔了。”余未赶紧把女人和秦戈隔开,“你的手都快要伸进秦戈的衣服里面了!汪小姐!”
“胡说八道。”那她的手早被秦戈拍掉了,“我都还没来得及碰到他。咦,这小孩是谁?”
“路上遇到的。”余未望着别处说。
王休腼腆地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你、你好。”
“你好,小男孩,一会儿记得去我父亲那登记。余未,你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汪清苗狐疑地看着他。
不会吧,这就被发现了?
“岑轻朋。”秦戈提示他。
“啊!对!我在找小鸟呢,他没来接我?”
“你是谁啊。他干吗要来接。”汪清苗白他一眼,“你还要秦大哥陪你在门口站多久?他只穿了件衬衫!”
是你堵在了路口好不好。
余未跨进门里:“已经换班了吗?小侯呢?”他问电门后面帐篷里还睡眼惺忪的启孜峰。
“他昨天晚上脸色很差,说是身体不舒服,我就让他回去睡了。”
“不舒服?是生病?”
“不知道,让他去找医生看看他也不肯。就阴着张脸像是便秘似得。”
余未点了点头,琢磨着往前走。
这时间生病……该不会是前天山上遇到的虫子有毒吧。
不过,探望小侯的事情可以放到后面再做,现在他必须回帐篷洗个澡,睡一觉。
“秦戈。”他看着一路跟进帐篷来的男人,“你,额,不回去穿个外套?”
面瘫摇了摇头。“还要脱。”
“……”余未张大了嘴,“你也想补个眠?”
“对。”他点头,然后目光锐利地看向尴尬的王休。
男孩正是青春期的年龄,对这个多少懂一些。
“你们想要我出去吗?”
“不。”
“嗯。”
两人说出截然不同的话。
“……”余未看了秦戈一眼,吃不准男人这是什么意思。
xx前的清场?
绝对是他想多了!
王休立刻垂下脑袋往外退,头顶的呆毛在脑袋上一翘一翘。
他是见识过秦戈的杀伤力的,傻子也知道这个家是谁在做主。
“喵嗷!”鱼头的喊声从余未背包里响起。
带上它,带上它!它不要看两个傻子在一起勾勾缠!
“啊,抱歉,鱼头,我忘了放你们出来。”余未褪下背包,把两个宝贝儿子交到王休手里,“小休,你陪鱼头玩一会儿,它头顶上的是小哑巴。”
“好,嘶——”刚接过猫咪的王休就被小哑巴‘亲切’地咬了一下,大拇指上血流不止。
“小哑巴很喜欢你的样子。”余未神色古怪地看着秦戈的儿子抛弃了鱼头的怀抱,直奔王休的头顶。
“余、余大哥,这到底是?”王休别扭地晃了晃头,发现小哑巴在他的头顶趴的很牢之后,更为难了。
“这是秦鸀,恐龙的一种吧,大概。”余未为双方介绍,“它就咬一口,应该不会再咬你……算了。”他想去把像只鸀帽子似得小哑巴抱下来,“你这样顶着出去太显眼了,还是让它呆在我们帐篷里吧。”
小哑巴挣扎着抗议,身上软软的小翅膀第一次挥动起来,想要把余未的手指赶走。
王休心软,“余大哥,我抱着它吧,你给我个布之类的遮一下。”
“袖子一遮就好了,”余未示范给他看,“或者藏在鱼头肚子下面。对了,小鸟住右边,再右边就是秦戈的帐篷,现在归你了。”
“谢谢,余大哥。”王休摸摸鱼头蓬松的毛,终于有了一点从地狱逃出升天的感觉,“我妈妈她,很感激你能来,在那里,甚至连自杀都不许。”因为会连累亲人。
余未有点茫然地看向秦戈:“他刚刚说了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没有。”终于走了外人,秦戈开始剥他的衬衫纽扣,“别发愣,洗澡。”
“我才没有发、发——”余未从感动感慨中回过神来,正对一副精壮的赤.裸身躯,整个人都熟了,“发什么神经!你大白天脱衣服做什么!”
秦戈觉得莫名其妙,但他没有停下脱裤子的动作。“洗澡。”他再次强调。
“棚子在外面。”余未瞪他,“你要这样赤.裸着出去?快、快穿上。”
“没有赤.裸。”秦戈指指自己小腹下面穿着的——别看!余未立刻别过头。
他不想丢脸地对着面瘫流鼻血。
对方说不定又会质问他是不是有病。
余未用一只手遮住眼睛,垂下头去:“那你倒是去啊。”
“一起。”
“开什么玩笑!”余未拔高的声音震得刚走到小鸟帐篷的王休都抖了两抖。
毛茸茸的脑袋上头发一颤一颤的,让藏在袖子底下的小哑巴看着心痒难耐。
可惜四肢都被圈住了。小哑巴叹气。
不然还是那块地方更合适它睡觉!
结果,余未还是被拖着——其实是自愿——跟男人一起进了他们搭建的洗澡棚子。
“衣服不脱?”秦戈眉心出现了疙瘩,“会湿。”
余未慢吞吞地解下刀:“我怕冷,你先把电热壶打开,烧完水我再脱。”
能拖延一会是一会。
秦戈把电热壶插上插头,打开,发现余未依然没有看着他,疙瘩更大了:“看我。”
“啊?”余未视线摇摆,“什么?”
“装傻。”秦戈犀利地指出,他上前一步把余未压在小小的棚子壁上,“你怕我?”
“谁怕你!”余未转过头来,不敢和秦戈的视线对上,就把眼睛的焦点往下落了一点。
然后发现这是个很大的错误。
他直视了男人的喉结,这让他情不自禁地往下看去。
胸肌,受了凉意而激凸的——他开始捂鼻子。
腹肌,块块分明让人很想摸一把——他把另一只手也捂上了鼻子。
黑色的内裤边缘卡在漂亮的胯骨线上。
不行了。
余未转头想要往外跑,被秦戈一把拽住。
“你去哪。”他沉声质问到一半,却发现,“什么时候撞到的鼻子。”
“没有。”余未讪讪地抹鼻子,结果把脸抹得全是血:“这是上火。肉吃太多了。”
秦戈了解地点点头,决定今天晚上用肉和别人多换几个甜包。
“洗澡。”他强硬地要求。
余未叹口气,决定实话实说:“不行,和你洗澡刺激太大了。”他绝对会洗到一半硬起来。
“刺激?”秦戈皱眉,“你很奇怪。”
“你这样的才叫奇怪!”冲着这句话,余未他开始脱衣服。
只因为他心里的极度不平衡:明明都是一对了,为什么相处起来还像是好基友?明明秦戈说过他喜欢亲他,难道是在骗人?为什么只有他对他的身体有反应!
怀着别样心思的余未脱衣服脱得尤其慢,直到两壶水都烧开,直到秦戈不耐烦地伸手开始帮他脱。
“你很慢。”
“我穿得、穿得多。”余未打着颤感受秦戈的手从他的套头衫里伸进去,掠过后腰,顺着身体两侧的腰线把他的衣服撩起来,勉强地忍住一声痒痒的呻.吟。
他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秦戈在撩拨他一样,特地抚过了很多脱衣服不需要碰到的敏感部位。
直到把对方的衣服都脱得差不多了,秦戈还有些意犹未尽。
“内裤。”他说。“我帮你?”
“绝不!”余未立刻转身自己脱掉,遮遮掩掩地不想被秦戈看见。
秦戈的眼里闪过可惜:“下次多穿点。”
余未:“……”
“过来。”秦戈把余未的衣服扔到一边,把管子插.进盛满热水的壶,另一根管子接通凉水,打开了水龙头,“快点。”
“来了。”余未沾了点水,开始往身上擦肥皂。“要不要,我给你搓背?”
“不。”秦戈一口拒绝,让余未有点惊讶。
“水不够。”
“哦。”也是,余未沮丧地抬起一条腿,搓搓搓。
就当他要抬起另一条腿的时候,秦戈拦住了他。“我来。”他低着头,把肥皂舀走了。
“你别急,我还没洗完。”余未想把肥皂要回来,却被秦戈抵住了肩膀,不让他转身。
“我帮你。”带着肥皂泡沫的手从肩膀开始揉搓,一直到了他不自觉夹紧的臀.部。
“唔——”他终于忍不住把这声呻.吟叫出了口。
该死,果然硬.了。
“不不用了。我,啊——”他的后面,怎么好像——
秦戈的一只手指卡在了那里,眸色幽深地像是一潭深水。
“很紧。”
“!!!!”余未差点昏倒,“快点把手指舀掉,肥皂不能做润滑的。”
“什么?”秦戈像是完全没有听懂,“润滑?”他还以为可以像女人一样直接进去。
余未:“……”
果然不该对这只面瘫会什么男男之术而抱有期望。
“快点舀掉!这个不能硬来的。”他的头皮都发麻了,偷摸着瞄一眼秦戈同样起了反应的某部位,头皮更麻。
不做润滑,还那样的尺寸。
他还不如被恐龙吃掉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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