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予棠的眼睫毛很长，气息里有股牙膏味。
「你刷牙了？」童未恩不敢再看他了。她低下头，看他手里的提袋。
「回家拿东西，顺便。」
「噢。」
他用拇指按她的手心，笑了笑，「不回家？」
童未恩仓皇抽开手，「回。」
她往前走，陈予棠跟着。
「这麽晚，没人管？」他轻声问。
「我妈有时候很忙。今天不在。」
「妳在邀请我？」
童未恩转过头，翻白眼。又说，「你呢，这麽晚，没人要？」
她打开公寓大门，楼道的灯亮起来。
童未恩没怎麽看门外，只说：「再见。」正欲关门，陈予棠闪身进来。
门「磅」一声，又阖上。
她吓了一跳，「做什麽？」
陈予棠拉她的胳膊，往自己方向带。
「没人要，」他吻她的手背，「你要麽？」
童未恩静静地看着他。心里说：「要。」
他抬起她的脸吻她。
如果方才的吻值得她品味，这样的吻能让她疯狂。
炙热丶猛烈。汹涌的浪，一遍又一遍。
他含着她的嘴唇，扣住她的腰。
童未恩站不稳，陈予棠带着她的手揽上自己的肩。
很难呼吸。气息紊乱，烫红了脸。
「等…」她想推他。他将她抱得更紧，「别动。」
「我不行，」童未恩不气馁，「嘴巴痛。」
陈予棠被她气笑，手碰了碰她的嘴唇，「妳会弄死我。」
「你才要弄死我。」
他无所谓地笑，「以後弄得妳哭。」
她翻白眼。
「能借妳家洗澡麽？」陈予棠给她看自己手里的提袋，「本来要去医院洗，那里十点之後没热水。」
「可以。」童未恩没多问。走上楼梯。
陈予棠跟着她，「我妈体虚。」
「早日康复。」童未恩低声道。
「会的。」
陈予棠从浴室出来，饭菜香扑鼻而来。
他走进厨房，童未恩拿着调羹在煮汤。
头没绑，几缕丝一度垂下来，她不耐烦地甩了甩。
陈予棠看得入迷，过了一会才出声，「吹风机在哪？」
童未恩听闻，侧头看了他一眼，「电视柜下面。」
也没留意陈予棠还没走开。
他凑到她旁边，问：「煮什麽？」
「随便弄的。宵夜。」童未恩关了火，「要吃吗？」
「要。里面有放海鲜吗？」
「没有，就青菜，一点猪肉。」
「那我能不能带一点走？」
「可以。冰箱旁边的橱柜，拿个保温壶来。」
陈予棠在她颈窝亲了一下。
「你是色狼？」她浑身麻，红着脸喝斥。
「看到妳就硬，没办法。」陈予棠在她耳边低声道。
童未恩闭上嘴。讲不赢。
陈予棠把汤端到饭桌上，「过来。」
她在他边上坐下。
「明天要做什麽？」他问。
「见一个国中同学。」
「好人坏人？」
「好人。」她又问，「你明天做什麽？」
「陪我妈。」
童未恩看着他，想他再说些什麽。
「怎麽了？」察觉视线，陈予棠抬起脸。汤也喝完了。
「我喜欢你亲我。」她试着说，「距离很近。」
她脸色苍白，澄清的褐色眼珠，带了点犹疑。
陈予棠伸手摸她的脸颊，她的皮肤很滑。
「我喜欢妳。」他说，「这样行吗？」
童未恩看着他。昏黄的餐桌灯下，他没有窘色。
这样就行了。</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