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是地道的湖北人,家住神农架木鱼镇。三岁时父亲去山里采药一去不返,据说是被野人抢去双修了。镇里组织几百人去山里搜了十天没有结果,最后按失踪结案。母亲靠采蘑菇、蜂蜜、板栗养了他两年,也丢下他跟收药材的贩子跑了。
小许飞靠百家饭活着,六岁在野树林里捅马蜂窝,被一老道士看见,用半只烧鸡拐到了武当山。老道士对许飞很宝贝,天天进深山采药为他泡澡,并传了他一套无名功法,说是张三丰祖师飞升前留下的。不过许飞练了十年,除了身体强壮、力气大点外,没有其他作用。对此许飞经常背地里骂老道士缺德,自己活了一百二十岁还能飞檐走壁,传个破功法,除了能省点看病的钱,一点鸟用都没有。其实老道士很冤枉,他也是练的这套功法。十岁开始练,练了一百一十年。
一天凌晨,老道士带着许飞来到了神农架大九湖。
“乖徒弟,师父要渡雷劫了。”老道士满脸兴奋地看着许飞。
许飞傻了,“老、老不死的,你大清早的说什么胡话,是不是昨晚去山下俏寡妇家偷鸡未遂?”
老道士老脸一红,恼羞成怒地抓着许飞就是一巴掌。吼道:“老子说要渡雷劫了,你提那寡妇做甚?上次去偷~去借鸡还不是你小子三更半夜的要吃烤鸡。第二天老子就抓了二只野鸡放回去了,再提这事咱爷俩就来练练手。”
许飞打个寒颤,两腿一软。不是老道士还抓着,估计就趴下了。许飞是打死也不敢再和老道士练手的,去年他嘴馋,炖了老道士养了很多年的乌龟。当时老道士进山采药了,回来时许飞正抓着乌龟爪吃得正欢,老道士不仅没骂他,还去道观后面挖了一罐老酒,两人喝得十分尽兴。酒醉饭饱,老道士抓着许飞道袍擦了擦嘴,和颜悦色的看着许飞说:“乖徒弟,你长大了。玄功也练了十年了。我们来练练手吧。”许飞看着老道士慈祥的目光,在酒精的麻醉下,脑子一热就同意了。山下的俏寡妇半个月没看见英俊的小道士,心里憋得慌,一打听才知道小道士练功过度,卧床不起。后来还托人送来两只老母鸡。老母鸡许飞是半个翅膀都没看见,估计被老道士私吞了。打这事起,老道士一说练手,许飞就浑身颤抖,两腿无力。
“师父,徒弟尚且年幼,身体发育未全,功力尚浅,比不得您老。您老玄功盖世,力压乾坤,谁敢不服?徒弟哪配得上跟您练手啊?”许飞捂着通红的左脸,两眼湿润,星光点点,那摸样比长江七号还可爱。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娘,老道士每次一发火就打脸,一点江湖规矩都不守,肯定是嫉妒小爷长的帅。许飞心里愤愤不平,脸上讨好的贱笑着。
见许飞老实了,老道士也不追究,放开许飞看着天空兴奋的说:“师父是真的要渡雷劫了,祖师留下的功法,练至渡三次雷劫,便可白日飞升,可惜除了祖师,五百年来武当前辈们连渡一重雷劫的都没有。以至此功法无人愿意修炼,现在会的也只有我们师徒二人了。”
“难怪三丰派那帮杂毛,老是嘲笑我们,要不是打不过,早跟他们干起来了。”许飞两手握拳,面带悲愤。
“哼,是那帮蠢货不识真经。此功未渡雷劫前,威力不显。只要渡过一次雷劫,便可横扫武当,以证我武当清虚派乃武当玄门正宗。”老道士冷笑道。
“原来我们是清虚派,师父怎么到现在才说啊?害我一直被蓬莱派和三丰派的家伙骂是野道士。”许飞很委屈。老道士叹了口气,说:“武当派传承到现在,已经被分成了王屋山邋遢派、三丰自然派、三丰派、三丰正宗自然派、日新派、蓬莱派、檀塔派、隐仙派、武当丹派、犹龙派,等至少十七支。我清虚派因为功法一直没人练成,二十年前大浩劫时,被那群家伙趁机赶了出来,若不是我当时功法小成,连清虚观都被收回了。等渡完雷劫,我们就去把场子找回来。”想起往事,老道士也是愤怒不已。
嘿嘿,到时候一个个打过去,喜欢哪个道观就住哪个,谁不服就大嘴巴抽他丫的。善款全部拿来,去把俏寡妇的鸡全买了。许飞沉不住气,流着口水开始意淫了。“师父,啥时候渡啊?赶紧渡完回去买~额~回去找那帮家伙算帐。”许飞一激动,差点说漏嘴了。
“为师也不知道,可能是修为不够,只感觉到要渡劫了,所以才带着你跑来这里。这里灵气比武当充足,渡起雷劫把握大些。”老道士望着天空,心里有点发虚。毕竟没人经历过雷劫,而且都是血肉之躯,被雷劈肯定结果好不了。
啊,许飞睁大双眼,直直地盯着老道士:“您老人家连啥时候渡都不知道,就带我大半夜的一口气跑几百里路。我到现在还两腿打颤呢!万一雷劫不来,我们不会一直在这当野人吧?”老道士老脸发红,也有点不好意思:“昨夜师父练功,功行六周天时,灵觉忽然勾通天地,进入天人合一,预感到了雷劫,应该在三天以内,雷劫就会降临。”
嘘~还好~才三天而已,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老道士可是经常带着他进山采药,有时候为了守着一株灵药成熟,可是一待就是半个月。
“师父,您渡劫不会有啥危险吧?”万一渡不过去,以后我咋办啊?我吃谁喝谁去啊?许飞无耻地想。
“修真之道,逆天行事,所以天将雷劫以示惩罚。历史上渡过雷劫白日飞升的前辈不少,祖师之前远的有姜子牙,近的有陈抟老祖和八仙。祖师也是得了陈抟老祖的道统才得以飞升。不过自祖师之后,五百多年无一人破虚成仙。为师这第一重雷劫相对来说威力最小,渡过之后可阳神出窍,百邪不侵。可关键是几百年没人渡雷劫了,不知道他娘的到底威力如何,老子只有二分把握而已。”老道士心里忐忑,也懒得装斯文、摆师尊的架子了。“要是有把法器就好了,那样就算渡不过去,也能保住命。”
许飞听到老道士才二分把握,脸都吓白了。老道士毕竟对他还不错,除了偶尔打几个嘴巴,大多数时候还是和蔼可亲的。“师父,哪里有法器,我去给您借去。”许飞咬着牙坚定地说。
“呵呵,你有这份心就好了。法器都是那些大门派的镇派之宝,哪会外借?”老道士见许飞关切的样子,很欣慰。这徒弟没白养。
“大门派,我们武当也是啊,难道就没有法器?您说在哪派手里,我马上去借。我们清虚派好歹也是武当的一份子,您渡过雷劫,他们也沾光。”许飞有点急眼了。
“武当当然也有一件,乃是祖师留下的真武神剑,现在在三丰派掌教清风真人手里。当年他们将我清虚观在武当派里除名,现在去借剑肯定也是徒劳,白招人羞辱罢了。小飞,你记住,我清虚派决不求他们,等到玄功有成之日,一定要夺回我武当正宗之位。”老道士这一刻铁骨铮铮,正气凛然。
“是,师父,您老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一定横扫武当,扬我派神威!”许飞这一刻也是霸气侧漏,灵魂附体。
“好了,为师现在要静心练功,争取渡过雷劫。你在旁边护法吧。”
老道士提气轻身,双脚一顿,飞上一棵千年老树,选了个粗点的树杆盘膝而坐,开始闭目练功。
许飞从腰间抽出一把尖刀,开始在周围清理蛇虫鼠蚁。这把刀还是上次他偷偷下山,俏寡妇送的。这些年来,因为武当断绝了清虚观的供奉,老道士一直靠采药买钱来养活许飞,道观每年修缮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所以老道士和他过得很清苦。
清虚观连个膳房都没有,更别说厨具。两人吃饭都是支口大锅,洗净食材一锅烩。需要用刀的地方都是聚气在手,以手为刀,权当练功了。俏寡妇见过一次许飞杀鸡,左手捏着鸡颈,右手并指成刀,刷的一下,鸡头就没了,血似**。当时俏寡妇吓得脸青唇白,眼泪汪汪,太粗暴了,太野蛮了,你好歹用把刀啊!于是把自己平常用的杀鸡刀送给了许飞。
清理完周围的隐患,握着杀鸡刀,想了会俏寡妇,许飞的肚子就开始抗议了。十六岁的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许飞的胃口越来越大,一天三顿加宵夜才挺得过去。这也是半夜饿醒,让老道士偷鸡的原因。现在天已大亮,得找点东西祭五脏庙,许飞扫了扫四周,见没什么问题,才放心的走向湖边。最近吃鸡过多,有点上火,弄点鱼败败火。
趁手的渔叉没带来,许飞歪着脑袋想了会,心里有了主意,开始在湖边搜寻火云草。火云草是许飞自己取的,草如其名,全体通红似火,一长就是一窝,看起来就像火云。鱼体阴寒,火云草却阳盛,所以有点年纪的大鱼一见火云草就不要命了。许飞运气不错,找了没几分钟就发现了一窝,看来今天有口福了,擦了擦口水,拔起草走回古树下。
鱼饵有了,该鱼线了。许飞围着树转了一圈,选了根拇指粗细的青藤,用杀鸡刀砍了下,连十分之一都没砍进去。许飞苦逼了,杀鸡刀不适合砍东西,没办法,只有老老实实的割了。来来回回拉了十多分钟,终于割断了。许飞双臂平曲,双手握藤用尽全力拉了拉,柔韧度不错,够钓二三百斤的大鱼。
许飞麻利的将青藤系在杀鸡刀尾的铁环处,又将刀插进了火云草。来到湖边,湖里很多鱼已经开始为早餐奔波了,许飞将火云草扔进湖里,又将青藤尾端绑在自己腰间,万事大吉,现在是坐等鱼兄上钩,哦~上刀了。躺在湖边草地上,叼了根狗尾草,翘着二郎腿看着蓝天,许飞琢磨着师父的雷劫。现在天上可是万里无云,看来雷劫应该不是今天了。许飞心里安定了些,跑了大半夜的路,有点累,现在心情一放松,竟慢慢地睡着了。
火云草在湖水里的气味已经慢慢散发了开来,许多一两米长的老鱼开始向这里聚集。天空突然阴沉了下来,浓似黑墨的乌云像变魔术一样,凭空跳了出来。黑云压山山欲摧,那说不清道不出的威压下,老鱼们立马掉转鱼头呼唤孩子回家吃饭了。许飞嘴边挂着幸福的笑容,仍忙着跟周公女儿亲嘴,却不知道恐怖的雷劫终于来临了。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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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师父要渡劫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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