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神侯叼着雪茄,抬起眼,看向刚刚进门的幽姬。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幽姬挠着脸颊,娇媚的脸蛋儿看起来有些费解:“嗯……怎么说呢……她看起来反而……没那么傻了”
“嗯怎么……咳咳……”神侯被雪茄呛了一下,咳嗽两声,连忙追问道:“什么叫没那么傻了”
在神侯身边坐下,幽姬托着腮,组织着措辞,小心翼翼地道:“她好像……认识我了。”
将雪茄在手心里揉碎,神侯沉吟着,思索了一阵儿,从沙发上站起来。
她要亲眼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拉开仓库的铁门,神侯走进暗无天日的房间,看着角落里瑟缩着的少女,沉默地走近。
“别过来”
相比宋九月,同心锁相连的叶长溪状态显得健康的多,起码可以流畅的说话,也不流口水。而且看起来,她还认识神侯,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不怀好意。
蹲在叶长溪面前,端详着她的样子,神侯沉吟一阵儿,试探性地问道:“你是谁”
“我,我是……”叶长溪的面容看起来有些呆傻,想了想,不太确定的道:“阿卢”
短暂的一瞬间,叶长溪觉得面前这个女人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但只是短短一瞬间,很快又恢复如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盯着叶长溪的脸看了许久,直到叶长溪心里发毛,快要钻到墙缝里,神侯的脸上又绽放出三月春阳似的温暖微笑,伸出手,拍了拍叶长溪的头:“对,你叫阿卢。”
神侯的手伸过来时,叶长溪受惊似的颤抖了一下,但当那只手碰到自己的头顶上时,感受着那只手上的轻柔和温柔,叶长溪原本惊颤不已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身子不再瑟缩,呼吸渐渐平缓,冷静了很多。
“别怕。”神侯温柔的笑让叶长溪真的不再害怕。看到少女冷静下来,神侯继续提问道:“那么,刚才来给你送饭那个胸很大的女人,认识吗”
叶长溪的双眼变得迷茫,回忆了一会儿,用力的摇着头。
“这样啊……”神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让叶长溪恢复了一会儿,继续问道:“那么,你印象最深的人是”
张着嘴,双目无神,像条咸鱼似的思考了一阵儿,叶长溪的表情有点茫然,但还是很快回答道:“桃夭夭”
神侯深吸一口气,在叶长溪看不见的地方,拳头攥得死死的。
同心锁没能斩断吗……似乎这些年里,这丫头也对术法进行了一些改变啊……
同心锁没能完全斩断,也就是说两个人会共享雉毒的影响。另一边变成智障的宋九月一定得到了及时的治疗,虽然没完全治好,但有效阻止了雉毒的继续恶化。
现在看来,两个人是共享了近期的记忆呢……
“呵呵。”神侯想着,下意识的轻笑一声。
从叶长溪的口中可以得出,九月少爷对那把桃木剑用情很深啊。
年轻真好。
……
小柳苦着脸,往羊脂玉净瓶里塞着一根柳条,眼眶微微泛红。
“太残忍了……实在是太残忍了……”她小声嘀咕着,用力在净瓶里涮了涮柳条,“为什么要让我亲手把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泡进药里呢桃夭夭你咋不用自己的花做桃花糕呢对哦,你个秃子没有花哈哈哈哈哈”
旁边的小泠眯着眼睛,费解的看着这个小姐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看起来比主人还要蠢。
抹掉了笑出来的眼泪,小柳平复了一下情绪,走到轮椅旁边,面无表情的道:“大郎,吃药了。”
“嘿嘿”宋九月咬着自己的手指头,冲着小柳傻笑。
“你嘿嘿个屁”恨屋及乌,小柳没好气的伸出手,像命运一般扼住宋九月的喉咙,把净瓶的瓶口塞进宋九月的嘴里:“给我喝”
“喂”小泠见主人受辱,连忙冲过来把小柳掰开,“你温柔点”
“温柔个屁”小柳没好气的把瓶子从宋九月嘴里拔出来,任由宋九月被呛得咳嗽不止也不理会,把瓶子塞到小泠怀里:“不满意你自己喂”
把瓶子揽在怀里,小泠愣了一会儿,开始对小柳吐舌头做鬼脸。
“略略略略”
小柳最是受不得委屈的让,当即有样学样的吐舌头:“略略略略”
茶几边儿趴着的云吞看呆了这是俩傻子吧
温柔的拿了一块儿沾满口水的抹布擦净宋九月的嘴,小泠踮起脚,小心翼翼的拍拍宋九月的下巴:“主人吃药辣”
说来奇怪,傻到听不懂人话的宋九月听了小泠的话,还真就乖乖的张开嘴,“啊”得等待着不明液体的灌入。
或许是小泠不是人的缘故吧。
“嘿嘿真乖”主人很给面子的张开嘴,小泠开心的笑着,还炫耀似的故意横了小柳一眼。
“……”小柳的嘴角抽了抽,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踮起脚尖,动作尽量轻柔的把净瓶凑到宋九月嘴边,一点点让宋九月把净瓶里的药液喝掉。直到净瓶里再也流不出水,宋九月开始啃柳条的时候,小泠才终于收回瓶子。
没有了饮料,宋九月又机械性的咀嚼了一会儿柳叶,觉得实在太苦了,便厌恶的吐了出去,打了个哈切,开始睡觉。
“喝完了就睡,你是竹鼠吗”小柳怎么看宋九月都觉得不爽,继续吐槽道。
“嘘”食指放在嘴唇前,小泠大声的“嘘”着,直到小柳闭嘴,才不满地说着:“主人睡着啦”
小柳没好气地道:“废话我当然知道……”
“咣咣咣。”
有人敲门。
小泠和小柳齐齐住嘴,警惕地看向家门。
二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小泠抄起青龙偃月刀,将轮椅护在身后,云吞走到轮椅,半卧着,随时准备扑击。
深吸一口气,小柳走向防盗门,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咣咣咣”
敲门声再次响起,震得小柳耳朵疼。她站直身子,正了正头顶的浴帽,清了清嗓子,沉声道:“天王盖地虎”
空气寂静了一会儿,门口传来叶荻犹疑不定的声音:“宝塔镇河妖”
“不对”小柳斩钉截铁的道。
隔着门也能想象到叶荻尴尬的模样。气氛尴尬的寂静了一会儿,叶荻靠着自己仅有的段子素养,推测道:“小鸡炖蘑菇”
“也不对”小柳叫唤着。
小泠放下青龙偃月刀,哒哒哒跑过来给叶荻开门,还不忘冲小柳翻了个白眼。
小柳恼了:“你愁啥”
小泠又翻了白眼。
人家已经是把成熟的刀了,才不接这种烂梗呢
叶荻站在门口,一脸费解:“我走的时候你们也没定暗号啊”
“刚刚定的”小柳得意洋洋得道,“告诉你吧天王盖地虎姐姐靠不住”
叶荻更迷茫了这都什么鬼
“话说,你咋回来了”小柳把暗号抛在脑后,好奇的问着,“你不是出去求医问药了吗”
叶荻点点头,侧了侧身子,露出了身后的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大爷,穿着一身蓝色的涤纶工装,黝黑的皮肤上,一道道皱纹里满是饱经风霜的智慧。他咧开嘴,冲小柳慈祥地笑着,一口白牙亮的晃眼。
小柳眯起眼睛:“这就是你请回来的名医”
“不是。”叶荻摇摇头,介绍起身边的老人:“这位大师是一位锁匠。”
“锁匠”小柳小泠异口同声的惊呼起来。
“就是咱们门外面贴着,公安备案那种”小柳打量着老大爷,一脸的一言难尽:“你请个锁匠干嘛叶秋失踪之前给你穿贞操裤了”
冒犯之意十足的话气得叶荻涨红了脸,但世家的涵养和大局意识强行按住她的怒火,耐着性子说道:“不是宋九月中的不是同心锁吗这位大师是全晋州,甚至华北地区最有名的锁匠,说不定能打开同心锁呢”
“就他”小柳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她觉得,就算是以开锁入道,好歹也该有点儿仙风道骨鹤发童颜之类的外包装吧这一副老工人的形象,实在是……
目光中的轻蔑之意呼之欲出,小柳盯着锁匠,没好气的道:“您贵姓”
“免贵,锁匠。”锁匠笑着,一口大白牙依旧刺眼。
“大爷您先,进来坐”小泠把柳树精拨拉开,把叶荻和锁匠让进门来。
锁匠欣慰的点点头,似乎是因为常年的劳动,后背稍微有些佝偻,玩着腰和小泠打招呼:“谢谢小姑娘可真有礼貌”
回以一个客气而疏远的微笑,小泠领着两人进屋。
“欸我说大爷,我家的锁没坏”小柳不乐意了,一副女主人的做派,嚷嚷着:“我觉着您可以先……”
“我会配钥匙”锁匠忽然回过头,对小柳说着,“您配吗”
“哈”小柳不太了解最近的梗,但依稀感觉到对方的不怀好意,皱着眉头答道:“不配”
锁匠点点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您不配”
“我不……呸”小柳方知自己上当,气恼地道:“我怎么不配我配”
“哦,您配”锁匠笑得更开心了,追问道:“您配几把”
“嘿你个老头儿还骂人是吧我可……”小柳张牙舞爪的要跟老头动手,被小泠强行拉住了。
叶荻无奈的叹了口气,客客气气的和锁匠道歉:“山野妖精,有眼不识泰山,大师千万莫要见怪。”
“当然。”锁匠点点头,微笑着,示意叶荻放心,“她不配。”
小柳气得浴帽都掉了,露出一颗锃光瓦亮的光头,叫嚣着:“老头你给我站住咱俩今儿必须死一个欸说你呢有种别跑啊”
“算了算了”小泠将柳树精死死按住,“大爷您别,见怪”
“嗯小姑娘真懂事儿”锁匠点点头,这小姑娘越看越喜欢。
说话间,叶荻引着锁匠走到宋九月的轮椅前。正好宋九月此时正在熟睡,锁匠对着叶荻点了点头,闭上眼,树根般老迈的手搭在宋九月的胸口上,查探着什么。
除了还在那儿叫嚣不停的小柳,叶荻,云吞和小泠都一言不发,静静等待着。
这可是宋九月变成智障以来难得能求来的帮助,就算他什么都做不了,小泠也会觉得欣慰一些了。
对于小泠来说,这个老人,就代表着希望啊。
半晌,锁匠睁开眼,眉头皱成一团,口中啧啧称奇。
“大爷”小泠心焦不已的叫道,“主人,怎么样”
对着小泠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老头摩挲着下巴,一边思索,一边慢悠悠的道:“这小伙子心里,确实有一把锁,似乎就是你们所说的同心锁。可这年轻人的身体又有中毒的迹象,这种阴狠的毒素原本不会对人体造成损害,只会影响神魂。但在血液中沉积的久了,和同心锁产生了微妙的化学反应,毒素渐渐侵蚀锁头,产生了一种锈”
“锈”众人不约而同的发出诧异的喊声。
“嗯……这锈是沉积的毒素所造成,那么,我们姑且称之为……”锁匠顿了顿,“沉毒锈”
众人一脸:虽然有点儿奇怪,
“大师,您看还有救吗”叶荻率先从叹服中走出来,问出了关键所在。
“这沉毒锈颇有些霸道,若是没有应对之法,我贸然开锁,怕是自己都要中毒……”锁匠的语气有些犹豫,似乎不大想揽这单营生。
叶荻面色一沉:“大师,来得路上您可不是这么说的,您当时可是说:包在我身上这天下没我锁匠打不开的锁”
锁匠摸着后脑勺,脸上露出一丝尴尬:“锁,不在话下。可这锈嘛……爱莫能助”
“大爷”
小泠忽然出声,哒哒跑过来。
锁匠转过头去,看到小丫头怀里捧着一个玉净瓶,瓶子还插着柳条。
“这个有用吗”小泠一脸热切,将羊脂玉净瓶高高举起。
小柳哭晕在墙角。
锁匠皱着眉头,指尖蘸了一点瓶口的液体,放在口中,双眼中骤然迸出精光。
“善”</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