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碎片
黑夜来临之际，天空绽放出一丝奇特的光芒。在苍水山的北方，被人们称作萨娜三古都的地方，似乎正在发生着什么。
逐鬼站在苍水山的山顶，望向那里。
“罪恶的光啊。”他嘴里暗叹道。
回到山洞里，沧曦和荀戈已经睡着了。
看来……计划又得改变了。
他走到沧曦的身边，将她的碎发从嘴边拨开。
“师傅……”
沧曦翻过身，正好将逐鬼的手枕在头下。
“傻瓜……”逐鬼看着沧曦，眼里忽然掠过一丝愁思。
“你本来……明明可以不这样叫我的。”
看着这张充满生气的脸，很难想象，它曾经展现过多么锋利的表情。锋利的，就像是在剜去他的心。
“别害怕，”逐鬼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微笑，“即使如此，我也会保护你的。”
逐鬼起身，将沧曦的头轻轻靠在草垫上。
第三个碎片，不可以再被污染了……
山洞里，传来阵阵软绵绵的呼吸声。山洞外，一个人影，正向着
苍水山的北部飞快奔去。
巨大的月亮从他的右肩照射出迷人的玫瑰色光芒。像是鲜红的血，浸透他的斗篷。夜风钻过他的身体，撕扯着他的巨大的帽檐。淡金色长发从帽子中冲了出来，在夜风的陪伴下猎猎飞舞。
这才是，月光该有的色彩吧？
那玫瑰色光芒，果然是危险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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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首，现在的棋已经下的差不多了吧？”
“别急……”
黑暗的古堡议事厅中，有人在笑……那笑声像是带着剧毒的利齿，随时等待撕咬着下一个猎物。但是，那无法让人抗拒的笑，总是会将敌人迷惑后，再一点点杀害！
党首！竟然是个女人！
就在议事厅的女王黄金权椅上，一柄打开的短扇，遮住了她的容貌。
“现在的棋局，只是热热身。要有野心，明白吗？齐托克。”
“是！党首！”
齐托克俯首，眼里燃烧起淡淡的火光。
“那么今晚，党首也要齐托克服侍吗？”
“抬头。”
她将短扇收起，用粘满稀有羽毛的一端轻轻抵着齐托克的下颌。
“齐托克，你就是我的一条狗。”
言语之中，暧昧的气息充满了黑暗的角落。
“所以，你绝对不可以背叛我！因为我才是你的主人！我才是，你最该忠实对待的人。明白吗？”
“是的，我的主人……”
齐托克起身，将女人从权椅上抱起，向黑暗的尽头走去。
“那个东西处理掉了吗？”
“还没有，我的主人。现在还是让它好好玩几天的时候。到时候会处理的，您不必费心！现在是就寝时间，我的主人。公事暂且搁置一边如何？”
齐托克推开议事厅的门，微笑着说道。
“呵！看看你！现在就敢违背主人的命令了。”
“我是一条聪明的狗，无论如何，都会为了主人着想的。”
……
古堡的走廊里发出“嗒嗒”的脚步声，除此之外，便是黯淡污浊的空气中，传来的细小哀嚎。如同虫蚁的叫声一般，在黑暗的包裹下，归于无色。
在走廊的尽头，嗒嗒声渐渐停止了下来。推开精致的大门，玫瑰芳香扑面而来。
“主人果然很爱玫瑰。”
“那又如何？在这处处是鬼针的沙漠里，是怎么也见不到真的玫瑰了。”
“想要玫瑰，齐托克会为主人办到的。”
“嘘！罗莎，叫我罗莎！另外，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齐托克！快开始吧。”
汗水与玫瑰的香气一并在黑夜之中融化。淡淡的喘息，淡淡的笑声，在纱帐之中渐起渐落。
那夜的时光，美好的如同那晚的狼月。
迷人而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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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痕迹并不明显。齐托克从纱帐之中起身，看了看窗外。
又是沙尘暴。
看着正躺在自己怀里的女人，齐托克笑笑。
如果睡着的话，那样子要比醒着可爱的多，你知道吗？
忽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手起，一道紫色的光芒劈过纱帐，将大门劈成两半。
“是谁？竟然敢吵醒我？”
果然……齐托克已经习惯了：果然还是睡着的时候可爱些。
“党……党首！不好了！那东西不见了！不见了！”
“不见了！”
罗莎将衣物随意的裹在身上。从纱帐中走出。
“你说，不见了……是什么意思？”那双眼睛里，绝对没有温度可言！
“是昨晚！有人夜袭！把东西带走了！”
“哦？”
忽然罗莎笑了出来。
“带我去看看！”
“也许您并不需要亲自……”
“是谁不早些解决它的？”罗莎的眼里不再有那晚温和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无底的冰冷：
“这里面有你的责任，齐托克！”
齐托克笑了笑，识相的闭了嘴。
“带我去。”
“是！”
罗莎走了，那个女人走了。
每天都面对着这张脸，却总是有不同的感受。齐托克无奈的叹气，看着窗外的飞沙。
被抢走了吗？呵！这下有戏可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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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正午时刻，阳光却被厚厚的乌云遮挡的严严实实。
快要下雨了吗？
逐鬼迅速地从苍水山顶掠过，怀中的少女还是一丝不动的睡着。
看来，已经被污染的厉害了。
“唔！”
怀中的少女忽然开始挣扎，光滑细嫩的额头上沁出了汗水。
“变成了这个样子，还不舍得扔啊？”
那个声音！
逐鬼忽然停了下来，将手中的少女抱紧。声音是从自己心里传来的，果然……
“哼！你果然还是这样。害怕现在的我。”
“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那女孩儿，我就给你了！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颠覆这世界的命运！哈哈！”
声音消失在逐鬼的耳边。那可怕的笑声却还留在心底……
你还是没变呐！不！你变了，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变了……
回到了山洞，雨已经开始下了。
“师傅！”
沧曦坐在山洞洞口，看到逐鬼的身影忽然兴奋了起来。
“这是谁？”
沧曦指着逐鬼怀里的女孩问道。
“她是萨耶娜，你们的，新同伴。”
雨势渐大，哗哗的雨声几乎淹没了逐鬼的声音。
逐鬼心里笑了笑……
我的声音，是在发抖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