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那被训斥了一顿之后,太子祁炘心灰意冷,他不明白,既然父皇对他百般的不满意,那为何还要立他为太子?是为了那可笑而又可悲的血统么?三皇子也是正统皇室血统,如今被亲生父亲弃如敝履,真的好怕,是否他们这些所谓的皇子皇女的命运最终都会一样?!
“皇姐,你说,为什么?为什么父皇要这样对待我们?我有哪点做得不够好?我从小到大,深怕自己做的哪件事不如他的意,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尽心尽力,但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对我笑过。我是他的儿子啊!既然他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封我做太子!”
凤菲殿里,祁萱心疼的看着比自己小三岁的弟弟,才刚刚成年的他要面对的事情是如此之多,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今天,借由镇国大将军的引子,终于爆发了。
“凌泽,这件事没有对或错,在母后这的几天里,我想明白了一些事,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原谅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因为那是一个父亲深沉的爱,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祁炘的酒量不是很好,因此,祁萱很放心的说出了这些话,她相信,终有一天,祁炘会谅解父皇的,就如现在的她一般。
现在的她,很是担心朝堂上的父皇。面对着那么多反对的声音,扛着那么重的压力。
“姐,我好痛……”祁炘抱住祁萱的腰,埋头在她怀中痛哭,“为什么我们不是出生在百姓家中,为什么身在皇家就没有兄友弟恭?!他们想要这个位子,我给他们,好不好,只要还我一个清净,我真的好累……”饮下最后一杯酒,祁炘终于支持不住倒在了桌上。
心疼的抚摸着祁炘的发冠,才十七岁的少年竟有了一根白发,泪水滴落在发丝间,隐匿不见。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这是我们的命,无法改变的命运,你是太子,未来就是天子。现在很苦、很累,以后会更苦、更累,凌泽,你要撑下去。这是属于你的路,就是布满荆棘,浑身是血你也要爬过去!”
距离这的不远处,站着从梅贵妃的芜梅殿出来的大皇子祁烃与五皇子祁炔,他们站在这儿好一会儿了,听到了祁萱与祁炘的对话,祁烃有些受到触动,他拉着祁炔绕过祁萱与祁炘所在的地方,往宫门口的方向走去。
见自家大哥的脸色不太好,祁炔也没有说话,只是跟着他走。直到出了宫门,祁烃才放开抓着他的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炔,这皇位,我不想争了。”
“大哥,是因为祁炘的话吗?”祁炔小心翼翼的问,俨然就是一副任何事都听从大哥吩咐的乖弟弟的形象。
“不止是因为他的话,还有母妃!你看看母妃为了储君之位,为了我们,都成什么样了!再不停止我们这些兄弟间的自相残杀,那我们早晚有一日都会变成三弟那副样子!”越说越激动的祁烃控制不住的加大了音量,引得周围的行人纷纷侧目。
幸好是傍晚,大家都忙着回家,众人只是驻足了片刻便离开了。
“大哥,这件事,我们回去再商量,好不好?”祁炔尽量顺着祁烃的话往下说,轻声劝道。
祁烃倒也不是那不知事情轻重的莽夫,他平息下自己的情绪,点了点头,带着祁炔一起到了他的府上。
再说那行歌,北陌尘前脚刚出城门,她后脚就醒了,装作昏迷的她将北陌尘的话都听进了耳中,心中愈发好奇他与自己的关系。
于是,趁着月离人不注意,她骑上了不知何时被送到北王府中的騄駬,快马加鞭的追赶着北陌尘去了,等到众人发觉她的离开之时,她已距离行军队伍不足百里,连他们路过踏起的烟尘都看的到。
北陌尘取下雪白鹰隼脚上的字条,看了一眼之后用内力将它化为了粉末,隐藏起自己的情绪,挥手令队伍停下稍作休整,而他安排好众人之后,调转马头往回赶去。
见到灰头土脸的行歌之后,北陌尘原本的气恼消散了大半,从怀中取出一块浅紫色的锦帕递给她。随后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妥,便亲自动手,仔细地为行歌擦去脸上的灰尘。
擦完之后,北陌尘收起锦帕万分珍惜的放回怀中。
“那个,手帕脏了,我,我帮你拿去洗洗吧。”看着那条锦帕,行歌的脑中闪过一些画面,瞬间又消失了。
“为什么跟过来?”
并没有回应她的话,北陌尘收起刚才的柔情,严肃的问道。
行歌愣了愣,感觉北陌尘的情绪有些奇怪,但还是震慑于他的威严,低声答道:“我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我想去看看。”
“古怪?哪里古怪?”北陌尘好笑的看着行歌,她还是那样,靠着自己的直觉行事,每次都是有惊无险,还不知道改变。
“这个……”行歌犯了难,她与镇国大将军接触的并不多,要说她为什么相信他不会叛国,这个她还真答不上来,若说是直觉,北陌尘一定会把她轰回去的!
见行歌回答不上来,北陌尘也不催促,就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犯难的把一张小脸皱到了一块儿。
最后,行歌也没给出北陌尘答案,但是她还是顺利的混进了北陌尘的行军队伍,以北王随侍的身份,男子的身份待在了他的身边。本站网址:,请多多支持本站!
(紫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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