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神器之炼

第四十三章 咒斗恶贪

    别说刘文旦要对付司马卿,司马卿也要对付刘文旦了,刘文旦现在大肆搜刮民财,已经是闹得全县沸沸扬扬,怨声载道。

    刘文旦要对付司马卿,不外乎拟个莫须有的罪名将司马卿拿到大牢里;而司马卿要对付刘文旦,最好的办就是收集刘文旦贪得无厌的证据。

    比如全县三十万人口,人均搜刮十文,合起来是个不小的数目,可这证据却不好拿。也许你司马卿还没找到十户人家,刘文旦就先把你给办了。

    象这类说起来全县皆知的贪腐事件,人人都能说出刘文旦一大套,却没有多少人能拿出真真凭实据,这对于司马卿来说也是很头痛的事。

    贪官们最怕的是窝里反,与刘文旦较亲近的有杨县丞,黄酒痴,小刘子,他们之中只要有一个愿意揭露刘文旦,刘文旦这个知县就干不成了。可是,要这些人开口揭露刘文旦,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司马卿曾在县衙里干过一段时,耳闻目睹的也知道一些事,如利繁商行的朴掌柜,他与刘文旦的交往就很深,也是刘文旦手下最大的承包商,城北的富河大桥,城西的通重马路等这些个工程,都是经朴掌柜发包出去的。

    还有大酒店的林掌柜,凭他与刘文旦的私交,富水台面上的知县是刘文旦,这富水县台下的知县就好似是他林如贵了。

    当然,司马卿如果要做成这些事,最好是请乔松帮忙。转而又想,民与官斗风险太大,那就是以民之个人财产与知县之一县财产斗富,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还有生命安全问题。为了不连累乔松,司马卿打算还是自己一人干。

    司马卿想先从朴掌柜的身上下手。这天他就来到了朴掌柜的家,朴掌柜只知司马卿去了重阳,并与夏老财建立了私交;至于刘知县对司马卿有了新意向,他却不知。

    朴掌柜热情地将司马卿迎到他家里,司马卿说有要事与朴掌柜相商,朴掌柜就将司马卿引到了他的书房。

    在进书房间,司马卿就在朴掌柜的背上悄悄贴上了仗义执言符,接着又在门和窗上悄悄贴上了仗义执言符,并默默诵起仗义执言咒。这一切全在朴掌声柜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

    朴掌柜与司马卿宾主坐定,司马卿就开始问话了。由于司马卿悄悄下了符咒,这朴掌柜就象喝了司马卿为他配制的迷魂汤,司马卿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司马卿将所问得的情况全部记录下来,最后还让朴掌柜签字。半个时辰了,朴掌柜还在司马卿的符咒控制之中,依然按着司马卿的意思把自己的名字给签上了。

    朴夫人刚刚回家,听佣人说朴掌柜在书房里会见一位重要的客人,她就来了兴趣,很想见见这位客人。

    朴夫人走到书房门口,却见门延上贴着个“丈义直言”符,自己早上出门时并没贴什么东西,现在门延上怎么贴上了这么个东西,难道这客人是个天师,家里出什么妖娥子了?

    朴夫人推门就进,正遇上司马卿并丈夫一起走出书房,她也就只好陪着一起送司马卿出了大门。

    朴掌柜送走司马卿后,接着就回身进屋了,夫人走在后,见丈夫背上也贴了一张纸,走近一看,又是一长“仗义执言”符。

    朴夫人忙问:“这人是干什么的?”

    朴掌柜说:“这人叫司马卿,原来在县衙里干过一段临时工,后来不知怎么与重阳县的阔佬夏老财拉上了关系,还在重阳县衙里当了个典史。”

    朴夫人又问:“你这背上的符是怎么回事?”

    朴掌柜暗自一惊:“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背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朴夫人说:“何止你的背上,这门延上也有一张,你在家里搞什么鬼了?”

    朴掌柜突然间发现了自己手上有红印泥,联想到“仗义执言”四个字,马上怀疑自己刚才是否说了不该说的话?如果自己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司马卿今日的到来一定是蓄谋已久的。

    朴掌柜放下夫人忙出门去追司马卿,司马卿却早没影儿了。朴掌柜回到家里仔细回想刚才自己对司马卿说什么了,隐约之中还说了些修桥的事,还有修路的事,对,还有一些与刘知县有关的事。

    朴掌柜想着自己就吓出了一身冷汗。朴掌柜再三交待夫人和家里佣人,以后谁也别提司马卿到家来访之事,且让夫人暗中保持与知县夫人的关系,密切关注刘知县的动向,以便自己作出快速的反应。

    司马卿离开朴掌柜家不久,却遇上了黄酒痴。他虽然从朴掌柜的口中搞到了一些重量级的证据,但要一次性搞垮刘文旦还不够,还必须从黄酒痴这套点口供。

    黄酒痴气势汹汹直朝司马卿扑来,司马卿却毫无戒心的笑脸迎向黄酒痴。酒痴想,这司马卿肯定现在还不知刘大人要对他下手了,也就放松了警惕。

    司马卿热情有加地说:“黄大人可好?多日不见,还怪想念家乡之人的,今日我作东,请黄大人打个牙祭,能赏光吗?”

    一提起酒,黄酒痴就来神了,心想凭自己的酒量,先把司马卿罐醉了再来收拾,那该多省力。事情办了,酒也喝了,真是两全其美。

    黄酒痴“哈哈”一笑:“司马秀才请我,怕你付不起酒钱哩!”

    司马卿笑道:“我知道黄大人海量,既然要请你,就会管个够。”

    黄酒痴萧洒的手一挥:“那秀才先请。我也不客气啦。”

    司马卿说:“黄大人是先辈,黄大人先请。”他说着就把黄酒痴推到了前面,并顺手将“仗义执言”符贴到了黄酒痴的背上,并悄悄诵起了“仗义执言”咒。

    司马卿的符咒功夫一到位,黄酒痴就真当自己是好汉了,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看到司马卿在旁边做记录,他说起来就更加神气了。

    可是,黄酒痴这是在酒店里,店小二听着黄酒痴所说的话,就来到酒痴面前树起大母指:“黄大人,你可算是说了人话,够意思!”

    听别人的夸奖,黄酒痴更是得意,一切顺着司马卿的意思办。司马卿得到了自己所要的证据,也算酒痴帮了他的忙,这次酒一定是得让酒痴喝个够的。

    黄酒痴是话说得尽兴,这酒也喝处尽兴,司马卿却没时间陪他尽兴,借说上茅房就先走了,留黄酒痴一个独自尽兴。

    店小二认识黄酒痴可不是一日两日了,都知道黄酒痴就是刘知县的一只狗,这只狗今日却咬起了主子,店小二也想与黄酒痴喝上一杯。

    店小二走到黄酒痴跟前:“黄大人,小的佩服你的义举,再敬你一杯。”

    酒痴眼睛一翻:“你一个跑堂的算老几?本大爷需要你的佩服吗?”

    店小二一惊,这黄酒痴刚才不是爽爽的吗,怎能么这会又发酒疯了。其实,司马卿为黄酒痴诵的符咒已经过了时辰,他已经恢复了他的本来面目,这才让店小二的狗屁拍到了马蹄上。

    黄酒痴回头又一想,这店小二为什对他说什么义举的话?一看自己食指上鲜红的,他还以为是血,难道自己刚才真的做了什么义举?黄酒痴拉来店小二:“本大人刚才干什么了?”

    这一问店小二也傻眼了:“怎么,黄大人刚才说的话自己就不记得了?”

    黄酒痴更是一惊:“本大人刚才说什了?”

    店小二说:“你刚才说了许多刘知县贪赃枉法的事,那个年轻人都给你做下记录,你还签了字,盖了指模。看,你的手指还有红印泥。”

    听店小二说,黄酒痴是彻底的瘫痪了,没想到自己常年打雁的,今日叫雁啄了眼睛。

    司马卿有了这两份重量级的证据后,并不急着就往州府里送,他知道州府里也有刘文旦的关系,就他这样悄悄的将征据送出,那不仅是白搭,反倒又给州府的官老爷送去了一个发财的信息。

    司马卿将刘文旦贪污的证据整理好之后,再联名全县各乡里的有志之士,大家一起举报刘文旦的贪污行为,至少得有一百人签联名状,然后再将证据和联名状一起送到州府之上,到那时知州大人想给刘文旦掩饰也没办法了。

    司马卿将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之后,这才亲自将证据和联名状送到知州大人的案上,到这时刘文旦才知道司马卿已经对他下手了。

    刘文旦想找朴掌柜翻供,朴掌柜却与他玩起了失踪;随着那疯疯癫癫的黄酒痴也玩起了失踪,真是个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兴城知州袁大人看着刘文旦贪污的历历证据,以及四乡八里的人共同签署的联名状,就知道刘文旦贪污的大名已经在外了,保这样的贪官风险太大,知州袁大人一封公文下去,就先停了刘文旦的工作。

    刘文旦的工作被停了,他就知道自己又要失财了,正所谓失财压灾,也怪自己对司马卿大意了,这才让司马卿先下手为强了。

    刘文旦在收到知州袁大人让他停职的公文后,竟一次性的向知州大人送去了八根金条。知州袁大人收了金条,自然也就不能玩官腔了,他说:“不管怎么样,富水县你是不能再呆了。”

    刘文旦凭自己八根金条,说起话来也有些底气:“我可是这几年的家底都送给大人您了,大人您总不能让我刘文旦没饭吃吧!”

    知州袁大人笑了笑:“放心吧,我心中有数。只是富水这边民情反应比较强烈,先给你来个现场撤职查办,这个你也不要有情绪。一个月后再让你到修武继续当知县,你这几根金条也算没白花吧。”

    刘文旦这才放心地笑了:“我就知道知州大人是最讲信用的,我这一辈子就跟定你了,你让我死我都不眨眼。”

    知州袁大人心里骂了一句:好你个流氓旦,我若收了钱不办事,你有这乖的嘴?不过,这潜规则还是要遵守的。若不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莫说自己只是个小小的知州,就是行省布政使,皇上的钦差大臣,那也没戏。

    距司马卿举报期一个月了,兴城州的通判带了一帮人等来到富水县衙,然后当众宣布了刘文旦的犯罪行径,立马对刘文旦撤职为民,并抄没不法家财。

    在刘文旦搬出富水县衙的这一天,司马庄的村民向刘文旦送来了一个匾。小刘子上前一看,见匾上写着“天高三尺”四个大字。

    小刘子以为“天高三尺”四个字褒义,就来神了:“我叔叔在富水还是做了好事的,众乡民还是有眼光的,不然怎么会送这么好的牌匾给我叔叔?”

    小刘子的话音一落,就听到了讪笑声。刘文旦还是有些文化底子的,他知道这是村民讽刺他刮地三尺,所以天就高了三尺。可他又不便发火,只能似懂非懂的傻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