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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残忍
墨妖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丝丝细小的呻吟,以及这电话清楚听见的风声便可以判断出来,这时候的顾夭一定是被锦上折腾的没法活下去了,只是这锦上忽然间的出现的确是让她吃惊了好一会儿。
毕竟这段时间都没有听说锦上出来了的事情,而她也完全疏忽了这一点。
颤抖着的手臂拿着电话总是传来一阵阵酸楚。鼻翼处不断的有冷空气进入,眼中的温热泪水也顺着脸颊直接留下来墨妖不知道现在到底要说什么好,可是她现在还有一个筹码。
“笑话,你以为你说的话我还会相信吗?什么筹码都不如你妈妈来的重要,墨妖啊墨妖,我一直不知道我妈妈为什么终日以泪洗面,到了现在我总算是知道了,母亲是个贱人,女儿也是个小贱人。”锦上唇瓣微扬,说出来的话语却好似没有经过大脑一般,粗鲁不堪。
这样的锦上,墨妖从没见过,这个女人工于心计,一定不会这般鲁莽,到底是为什么现在她会忽然出现还将母亲弄了出去?
“你先别着急,等我把话说完。”墨妖说话的时候,一只手一直放在腹部,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孩子对不起,是我让你还未出世,便再也没有办法见到明日的阳光。
这时候站在一边的覃受紧蹙着的眉头也总算是松了下来。
“来,我来说。”覃受眼角处带着冷意,他不是没有察觉墨妖的心思,但是现在墨妖还在激动上,心中肯定是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想主意的,而他不一样。
她缺乏母爱,对顾夭自然是着急,可是他对顾夭没有感情。
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但是,他要让她知道,不仅仅不需要牺牲顾夭,现在就连这个孩子也是不需要牺牲的,因为他,有足够用的能力将这件事情办好。
“锦上,我是覃受,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还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怎么样?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否则,从此你在这个京都将不再会有任何的地位。”
覃受一番话在锦上的耳中听来,只觉得可笑。
“那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地位吗?你难道不知道从我的报道在这个京都满天飞的时候我已经失去了一切吗?告诉你我什么都不怕,什么锦好锦丰对我来说都是狗屁,在我最需要她们的时候他们在哪里?呵呵,没有一个人考虑过我的感受不是吗?谁来救我了?谁帮助我了?哈哈哈哈哈!”
锦上拿着电话笑的不可遏制,可是眼角却有泪在飘。
顾夭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在场的每个人的神色,一边尽快的解开手中绑着的绳子,现在这样的时候只有她自救,没有谁可以在最危急的时候救她。
不过,墨妖……。
墨妖,不可以做傻事儿啊。
顾夭在心底默念,一边也为这个才找到不久的女儿对自己如此上心而感到庆幸。
幸好,她的女儿不是锦上,不是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
覃受在这头面无表情的听着锦上的笑声,眼底的神色愈发的冷漠,将电话交给了墨妖,“你先稳住她,看来她已经疯了。”覃受说罢便转身向着办公室走去,这个女人还是要交给法律处置的。
不过他会尽力的配合罢了。
穿上了自己的军大衣,他对着墨妖打了一个手势,墨妖点点头,眼角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现在的顾夭必然在尝受着痛苦,但是她会让这一切快点结束的。
覃受快步的奔下楼,扣钥匙,踩油门,大转盘,一气呵成。
这一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即便是这般匆忙的情况下,终究还是失去了……。
“你好,我找刑法部门。”覃受说这眼底也闪过一道狠戾,这个锦上能够出来和锦老爷子是一定有关系的,现在她不仅仅是不改过自新,反而是愈发的嚣张,这对于他来说是最不能容忍的。
更让他怒意横生的,不是这些,而是她死抓着墨妖不放,这架势打有一股不杀了墨妖就不能活下去的感觉,既然如此,让我送你上路吧。
覃受在通话中将这些事情一并告诉了刑法部门,瞬间挂断了电话,同一时间,刑法部门也将此事交给了特警去完成,而他们只需要在这里寻找关于锦上的罪证即可。
上一回的事儿还没有过去,这锦上又出来放肆了。
覃受开着车打着导航仪,电话联通了墨妖的电话,一边在寻找着锦上的位置,至于顾夭,只要撑着就行了,他一定会将她救出来的。
眼底闪过一道匆匆而过的yin鸷,随即导航仪上便显示了一个小红点,那个地方,处于郊区,地势稍微颠簸。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能阻止他要前去救下顾夭的心。
……。
半个小时的车程才能够到达,覃受,你能够前往救下他吗?
而墨妖还在电话中和锦上周旋着。
墨妖不知道锦上到底会做到什么样的程度,但是她却知道,她要的是她的命。
“要不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样或许你会愿意和我交换,我有了覃受的骨肉,你不是很爱覃受恨我吗?这样的话我们的孩子交给你处置怎么样?你把我母亲放了,这个孩子我可以任由你处置。”墨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不一样了,不带着求她的语气了,毕竟这件事情她还有些把握,对于覃受,她是知道的,锦上一直很喜欢,而她,却不一样。
她恨她,比谁都恨!
“什么!你说什么?你这个贱人,我就知道,你就是来勾引覃受的,所以你才会这么快怀上了他的孩子,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到底发展到了什么地步!”锦上的语气异常的愤怒,此时墨妖听着她所说的话语,似乎忘记了很多事情的样子,瞬间有些不可置信的听着电话里那份歇斯底里的声音。
难道说锦上已经有些魔怔了?
还是她疯了?
精神错乱?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就是贱人了呢?覃受到底喜欢我还是喜欢你你不是心底清楚吗?再说你那样的身躯谁敢要你?”墨妖在这个时候再出的刺激她,为的就是想要知道她到底是疯掉了还是忘记了这些事情。
“滚,你妈的,看我怎么折磨你这个妈妈,哈哈敢在我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你以为你说了我就会相信你?今天你最好快点赶到我所在的地方不然的话你妈妈也只有死路一条,而我,已经对一切都无所谓了,你要知道我可是经历了生死的人,对于你的事情和覃受的事情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不过是我自己的事儿。”锦上癫狂的说着,现在的她已经拿起了地上的刀子。
一步步的向着那边毫不做声的顾夭走去,眼中那疯狂的神色甚至都让身边几个黑衣人都有些恐惧,只是那人钱财为人消灾,这事儿他们也是拿人钱帮人办事儿。
原本对于锦上这样的姑娘说出来的事儿他们以为不会是动真格的。
即便是毁容,干啥的,也只是闹闹,不会伤及性命,但是现在看来,锦上已经有些不在乎这些了,她的样子更像是要顾夭死去一般,而墨妖在电话那头听着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的电话,不得不出声阻止。
“你别乱来,你不想要活着吗?你想要你锦家全部覆灭是不是?”墨妖虽然看不见她的样子,却依旧厉声说着,这个时候希望可以在这方面吓吓她。
可是谁知道锦上对于锦家早已经没有感情了。
这时候她也不说话,墨妖知道事情难办了,可是一瞬间,她就想起了那个慈爱的老人,当然不是对她慈爱而是对锦上,那个人,正是锦奶奶。
“你不想要你奶奶好好的活着吗?”墨妖一句话,让即将划伤顾夭的刀子顿住了。
锦上顿住了手中动作,眼神呆然的看着前方,并且没有看着顾夭,在听见锦奶奶三个字的时候,她的脑海中快速的划过这一切,锦奶奶这些年在她身边对她多么呵护的场景。
可是……
“她已经很大的年纪了,活不了多久了,想必我若是死了,她活着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锦上知道自己现在能够出来并不是锦家为了让她活着而出来,对于没有孙子的锦好来说,锦上压根就不算是什么,尤其是在她身败名裂之后。
然而她依然能够出来,完全是因为锦奶奶对她多年来的感情。
而锦好与锦奶奶糟糠之妻多少年,又怎么会舍得让她伤心呢?
所以锦上只能痛心的闭上了双眼,淡淡的说出了这句唯一没有参杂癫狂的话语。
然而墨妖是谁?她最擅于的就是打动人心。
“是吗?那么你对你奶奶就没有一点的愧疚感觉吗?到现在为止,我想你和她之间,还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是你为她做的吧?几乎你的事情却都是她为你着急担心。”墨妖一席话,在锦上听来却是一种讽刺。
锦上扬眉看着眼前的顾夭,缓缓的说出了违心的话语。
“我对她没有感情了,从我离开她身边走进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监狱开始我就没有什么对她的感情可言了,你也知道我的人生在这么下去也是死路一条,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和覃受说的那套说辞?骗鬼去吧。”就在这时候锦上手中的刀子猝不及防的刺进了顾夭的眼中。
“啊——”
撕心裂肺,也无法形容她此时的感受,顾夭只觉得这疼痛来的太过于突然,让她根本没有机会做好一切准备,所以她才会忍不住的叫了出来,而且……。
眼睛,乃是人类的心灵之窗,到了现在,她竟然失去了。
锦上满意的看着顾夭脸上悲恸的表情,以及她呐喊的声音,眼中全是笑意,残忍的勾起唇角,对着电话中的墨妖说了一句话,便挂断了电话。
她说:“看来你是不想救她了,现在我就让她这个活着没有意义的女人死去。”
墨妖来不及告诉她她可以去找她,她已经挂断了电话。
墨妖蹲下身子,抱着头痛哭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锦上好像变了,变得不再是原来的她了,以前的她即便工于心计,可是却也不会这般狠戾,这样狠辣的手段真的不像是她认识的锦上,所以当下她迅速拨出了覃受的电话。
“别哭,有什么事儿慢慢说。”覃受深沉的看着前方的道路,这一刻他知道离顾夭越来越近了,毕竟导航仪上的红点也越来越近,
“覃受,我求你一定要将我母亲救出来。我妈妈她,现在应该很痛苦,锦上变了她不再是原来软弱的她了,现在的她是任何人都无法撼动的。”墨妖虽然哭泣,但是说出来的话语却还是依旧清晰,她忍不住颤抖。
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的错。
覃受心中一痛,脚下的油门毫不犹豫的再次加足了马力。
顿时车子犹如箭一般的飞了出去。
眼中闪烁着杀意,他冲向了那个地点。
而锦上身边的黑衣人这个时候也忍不住颤抖起来,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狠辣?比起男人几乎是相差无几的残忍,这个女人轻而易举的就将手中刀子送进了这个被绑着的女人眼中。
对于他们来说也是视觉上的一个强大冲击。
墨妖眼底深深的闪过悲恸,跌坐在地上的她,压根没办法起来,这时候,她浑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干了一样。
“你们看不下去了?”锦上脸上带着邪恶,眼底却带着嘲讽的看向这几个黑衣人,这么没用,怎么可能成大事,怪不得到了现在这个年纪还在外边胡乱混着。
“我……我们可以走了吗?”其中一个黑衣人忍不住出口问道,在这样下去,他们恐怕也会收到牵连。
但是锦上却似乎并不想给他们离开的机会,只是淡淡的将手中的收据拿了出来,“这可是印着你们的名字和手印,你们这样走了,就不怕特警来了在这里搜索到关于你们的证据吗?要知道我一个女流之辈是没法干出这些事儿的。”说着锦上将手中的手套卸了下来。
而刀子的手柄上,全是他们之前毁容顾夭之时的指纹。
锦上眼底带着深思,她会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她必须给自己找一个后路,可见他还不是那么想死的。
擦了擦出了一点汗的手心,她淡淡的掀起眸子看着他们,不出意料的她看见了他们脸上惊恐的表情,这时候她才缓缓的笑了,“你们这一辈子也就适合干点这样的事儿了,真是没出息,这点事儿就吓尿了、?”锦上故意激将他们,还好,他们还未被理智侵袭,此时的他们心底清楚若是现在走,也是一样要死的。
因此眼底都开始产生了一丝的深思神色。
而这时候的顾夭,一只眼睛留着血,另一只完好无缺,美丽的脸盘上却被血水浸泡了,这样的她,恐怖的让人想要逃离。
泪水和血水交杂在一起,融合在她的唇角处,她闭上了疼痛的瞳孔,心底全是一片荒凉,今日看来是要死在这里了,还是最折磨的死法,但是她一定要拉着锦上下地狱。
看着眼前几个黑衣人已经对锦上产生了不悦神色的她,悄悄地将地上那把刀子拿在了手中,就在大家都没有注意她的时候,她将刀子猛然刺向了锦上,虽然被绑着手,可是此时他们的心思都不再她的身上。
大概是以为她不会有什么威胁了吧?
可是很可惜呢,她现在就是还有力量,怎么办呢?她就是要锦上下地狱,她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不能让她的女儿再次走向死亡!
“啊!”锦上细皮嫩肉的,其实压根没有受到什么罪,现在被这么一刀刺下来,不禁叫出了声。
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是谁!”就在这时候锦上忽然问出了这话,话语中带着凶狠。
她不相信这几个人会这么老实,可是没有想到他们会玩鱼死网破这一招。
本来她不想伤害他们,但是现在他们竟然出yin招?
到了现在锦上都还以为顾夭是不可能出手的,毕竟现在只有一个眸子的她,是没有办法一次性适应的,可是她却低估了顾夭,顾夭不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她只是脆弱而已。
“不是我们啊!”
黑衣人同时说出了这话,可是锦上多疑的性格已经是不可能相信他们了,因此狗咬狗便就此出现。
覃受赶到这里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不声不色的出现在了顾夭的身后,一刀子下来,她手中绑着的绳子就已经断开了,而覃受这时候也站定了,扣下了手中的扳机。
第一个目标,显然就是锦上。
砰——
“啊!”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间响起,而黑衣人也在这个时候转眼看向身后的覃受,眼底带着巨大的恐惧,他们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可以在这样不声不色的情况下走到他们的身后。
几乎是下一刻,他们就马上想要逃离。
然而枪下不留人。
“你们,一人留下一只腿吧。”覃受面无表情的将手中枪支连续击发。
而几个黑衣人同时倒下,一边捂着腿部,一边解释:“不是我们,真的,是这个女人让我们来的,我们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她好残忍!”这个时候黑衣人只是为了逃命,一味的说着这些。
早干嘛去了?
可是覃受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转身就抱起了地上已经疼晕过去的顾夭。
快步的向着车内走去,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油门飙升!
而与此同时。
特警队的车子也赶到了这里。
大家看着眼前干皱皱的几个人,眼中都闪过不一的神色。
“带走!”队长一声令下,锦上几人已经等同是死刑。
这一刻,锦上眼底的悲愤,无法形容。
她自己找死,怪得了谁?
但是最可怕,并不是在特警队,而是覃受要亲自审讯他们。
得知这个消息的锦上一直都处在浑浑噩噩的精神中,她没有想到自己爱上的男人,终究是要了结了自己。
这是悲惨吗?
……。
自找的!
覃受第一时间将顾夭带回了医院中,这个时候他也着急墨妖,这段时间墨妖都没有打电话过来,而他也没有给墨妖电话,却是因为他处在一种自责的内心中。
挣扎着!
今日若不是墨妖要去上班,那么今日出现在那偏远地方的不是顾夭而是墨妖,那么损失,对于覃受来说自然是更大的,可是现在顾夭伤成这样,不知道墨妖若是知道了是不是可以接受呢?
好巧不巧的。
电话响起了。
看着正被推进手术室的顾夭,覃受深呼了一口气,接下电话。
“我妈妈她……”墨妖声音已经沙哑了却不在哭泣。
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这么长时间覃受都没有给她消息,可是她觉得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所以她忍着一直不打电话,生怕会乱了他的计划。
但是现在覃受却不是这个想法。
他一直不打电话正是因为这消息太差。
“不是很好。”覃受抿唇,想着电话那头的墨妖该是怎样的伤心,可是他又忍不住想要回家将她抱在怀中,犹豫了好久,他一直沉默着。
而墨妖听着电话那头的他沉默,也跟着沉默起来,不是很好,那么是危在旦夕吗?
“她……”想到顾夭有可能就此别过,她就伤感,心底那股悲凉再次升起,哽咽的没法说话。
“我……”“我告诉你你别激动,她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却残疾了,失去了一只眼睛,你别太难过至少还有命在不是吗?”覃受这样安慰着墨妖,心中也是一片苦涩。
是他太大意了。墨妖啜泣起来,在电话中听着她的哭声是那么的委屈,那么的伤心。
可是覃受却无法面对她。
“是我的错。”他如是说道。
然,墨妖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挂断了电话,大哭了起来。
【095】连命运都要低头
其实她是知道的,顾夭没事儿就是最好的不是吗?
但是现在残疾了的妈妈,让她怎么对得起她?
穿好了衣服,她快速的离开了家,或许还会有危险,可是她却不能在家呆着,她要去她的身边守护她。
想到锦上,墨妖的眼中也闪过杀意,若不是为了覃受,她也不会疯魔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可是这锦上,到底是谁放出来的?她觉得去医院之前,必须去一趟锦家。
打定主意,她在车库找到了覃受的车子,将车子开了出来。
双眼目不斜视,虽然偶尔还会心酸,可是已经强制性的忍住了,她不能太脆弱了。
孩子,你不怪妈妈曾经对你有过这样的想法吧?
到现在她觉得对不起的还有她的孩子。
若不是为了救顾夭,她是不会出此下策的。
“你好,我找锦上。”
门铃响起,密码中听见了一丝开的声音,而对方也说出了话语,“锦上不在家。”说话的语气很漫不经心,但是墨妖就是知道这个声音是锦丰的,这个男人他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在那个还未完成的宴会上,她想这个男人必定是想要对付自己的,但是却因为忽然出现的顾夭而放弃了自己的决定。
此时他们就要见面了墨妖却没有一点点的压迫感,这算不算是她一个突飞猛进的进步呢?
墨妖不知道她这样贸然的拜访会造成什么样的事情,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来奚落锦家。
“有事情吗?你是哪位。”不久那话筒中再次出现了锦丰的声音。
“我是墨妖,我找你们有点事情。”她毫不避讳的直言,毕竟现在她才是要找麻烦的人。
锦丰在房中一听是墨妖迅速打开门,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双眼红肿的女孩,眼底有着深深的兴奋,还有那一丝刚刚升起的疑虑。
“你来找锦上吗?她出去了,但是很久没有看见她的样子。”锦丰这话说的也太不负责任了,但是墨妖却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
“她当然不在,你看看你生下来的女儿都做了一些什么好事儿!”说着墨妖就不等邀请直接走进了锦家,双眼肆意的打量着锦家的一切摆设,“呵呵你们锦家果然是个腐败的家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虽然都是上好的家具,可是在她的眼中却等同狗屎。
在锦上惹怒她的那一刻开始锦家已经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我来是要告诉你,这几天最好不要离开京都,毕竟你女儿闯下了那么大的祸,对不?你不留下来承受一点责任就走,是不是太对不起我失去眼睛的母亲了?”墨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的父亲,但是对于从来没有一丝感情的她来说,却是什么都不是。
这个男人是锦上的父亲,是他生出来的好女儿让她母亲受伤了!
听着这话,锦丰先是脸色一黑,再是倒水的动作一顿,身躯明显的僵硬了起来。
“你说什么?”这话出自锦丰的口中竟然也带着颤抖。
“我说你的好女儿伤害了我的母亲!”墨妖怒,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原来是这么在乎母亲的,尤其是在听见母亲受伤的时候竟然反应如此明显,那么当年又是为什么要选择锦上的母亲而不是她的母亲?
对于这一点她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了。
她知道的,唯独只有,这个男人,不是个男人!
“水就免了,我可不敢喝,我怕你下毒。”墨妖讽刺的看着他,转身就走,她只需要将消息带到便可以了,这锦家已经开始在查处了,他们要走,也是走不掉的。
别说什么靠关系,现在事情发生的这么厉害。
自然是没人能担当的。
而锦丰站在原地就这么傻傻的看着墨妖远走的背影,他忽然发现喉咙处似乎被哽住了一个大石头一般,喘息不过来,就连话都说不出来,浑身就好像受到了雷劈。
那被人扼住了,是他唯独想要知道的消息。
墨妖还没有告诉他,顾夭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他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
“墨妖,等等你还没说呢,顾夭现在怎么样了?”他是担心她的,可是为什么,墨妖到现在都不愿意告诉他事情到底怎么了呢?
墨妖听着他的声音,冷笑了起来,却不停下脚步,继续走着,这样的男人,她会告诉他消息吗?
滚吧!
没用的男人。
“站住,我是你的父亲啊!”
说道这里,锦丰已经是带着怒意了。
而墨妖终于也停住了脚步,正是因为这一句父亲。
“别,别这么说。我从来只有一个父亲,是谁把我养育大我就是谁的孩子,而你,什么也不是,即便有,也只是当年免费贡献了一些排泄物而已。”
墨妖冷冷的笑着,唇瓣中说出的话语几度让锦丰晕阙。
怎么会这样,两个孩子,一个和他不熟悉一个和他压根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可是墨妖,你真的很像顾夭,当年的她也是这般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锦丰看着这样的墨妖,不再说话,眼底带着迷茫,带着悔意,却始终,没有再叫住她。
缓缓的抬起眼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苍老了二十岁。
这个女孩曾经是他和最爱的女人的女儿,到了如今最凌厉的却也是她。
……。
锦上,救出了她,果然是一个错误。
后悔不已的他,并未自哀自怨,而是快速的开着车向着医院而去,他知道,墨妖身边的覃受是覃氏覃老爷子的得意夭孙。
所以在这里,他能够清楚的猜测到顾夭在哪所医院。
墨妖离开了锦上家,也是迅速的起身向着医院动身,这个时候的她,心底是不平静的,没有什么比起自己的母亲受伤了更让人揪心。
覃受站在手术室外煎熬,可是墨妖何尝不是。
这个时候的覃受,眼底都带着深深的自责。
“覃受。”墨妖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正在沉思,这件事情是他做的不好,但是一向警戒无比的他在此时都未曾发觉墨妖的存在,墨妖忽然走上前抱住了他的身子。
浑身冰冷。
她刚刚匆忙赶来,一身的冷风全传递在男人的身上,终于惊醒了正在沉思的覃受。
眼底忽然就热了起来。
“乖,她已经没事儿了,但是,她失去了一只眼睛,脸上被刮伤了好几处,不过你放心,锦上会付出命的代价。”覃受这话说的不绝于冷厉,而那双眼中投射出来的全是冷然。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没有说笑。”墨妖发觉了他的自责,可是今日若是没有覃受,那么顾夭还不知道在那里要受到怎样的折磨不是吗?
“但是我还是有罪,我让她受伤了。”覃受拿起她的手,摸向自己温热的脸庞,她冰冷的小手一瞬间就感受到源源不断的暖意。
“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是我的天。”她动情的说着这话,眼中泪花带笑的看着他,“我知道,在我的男人面前,就连命运,都要低头!”
墨妖的话语深深的触动了覃受那颗自责的心。
他听见这话不禁更加自责了。
他是何德何能让墨妖现在还如此的感激他?
但是从此以后,他会对顾夭如自己的母亲一般,因为,那是他最心爱的姑娘,心底的重要人物。
覃洁走到走廊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男人和女人依偎在一起,而男人握着女人的手捂住自己的脸庞,那场景光是看着都能让人感觉到温馨,男人低下的眉眼,即便是侧面看去,都能见到一往情深。
好和谐的画面不是吗?
覃洁不由露出了艳羡的神色。
“发生什么事情了?”她走向前看着墨妖明显哭过的双眼,低低的问道。
但是墨妖只是笑着点点头,“没事儿,你先去上班,下班了我再告诉你。”因为现在,她也不知道母亲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她会怪她吗?
点点头,覃洁快步向着医务室走去。
现在的事儿多,而这个时候也是生病的高峰期,大厅中都不乏一些坐着打点滴的人。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在人生中,生病也是如影随形的。
“什么时候我妈妈能够出来?”经过了这一次的事情之后,墨妖知道,她永远都离不开这个男人,他们之间,就像是紧紧扣在一起的一般,她离开了他,会万劫不复。
“很快了,还有十分钟,半个小时能够完成的。”覃受摸摸她的脸颊。
看着左顾右盼的他,她知道他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你去吧,我在这里等她。”墨妖明白,锦上是需要处理的,但是特警队不知道会怎么处理,若是能够交给覃受,岂不是更好?
这时候的墨妖,再也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想法了。
她要她付出代价。
“好,我去解决锦上你在这里,我弄完马上回来,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好过。”覃受承诺,眼中带着一抹厉色。
匆匆而去的背影,在墨妖的眼中逐渐的高大起来。
这个男人,是她的天。
“你母亲呢?”但是让墨妖意外的是,覃受刚走,这个男人就来了,锦丰。
“你来干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她冷淡的拒绝了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匆忙的眼神掠过他,随后转向手术室中。
锦丰看着这样的墨妖也不恼,他知道,锦上该死,这一次,一定是让顾夭受罪了,所以墨妖才会这般冷漠,但是,他却没有想到锦上这一次简直就是在和死神挑战。
“你走吧,我想我母亲也不会想看见你的。”墨妖淡然的转身不想喝他站的太近。
而锦丰却着急的拉住了她。
“我是你的父亲啊,我对你的母亲对你有着深深的歉疚,虽然你不想认我,可是我是爱你们的。”锦丰自责的脸庞,深陷的眼窝,以及那带着悲伤的唇角无处不在显示着他此时对墨妖和顾夭之间的歉疚。
但是。
这一切都是浮云。
“你对我歉疚做什么,你没欠我什么。”墨妖淡淡的说着,眼中却是更加的不近人情了。
爱我妈妈却放开了她的手?
次奥!
笑话。
锦丰拉着她的手忽然间被她拽开。
“你最好别碰我,我会告你性骚扰的。我和你之间没那么熟。”墨妖不是傻子,她不会不知道当初顾北找她去参加那场宴会是因为他们锦家的耳边风。
但是她都不计较这些。
因为她和他之间本来就没有父女之间的情义可言。
锦丰绝望的看着她远离自己的眼神,心中在滴血。当年的他是太没有担当了,可是如今他有能力了,却不再拥有这个资格了。
不久后,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敞开。
也是在这一刻,墨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的淡笑。
“妈妈!”淡笑中带着酸楚的她尽量的让自己小的开心,活着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在经过了这样的危险之后。
没有一刻,她必现在更加觉得母亲活着就行,不管是瞎了也好,还是残疾了,都是她的幸运。
顾夭没有声音,麻醉着的她依旧在沉睡。
“医生,我妈妈怎么样?”她期待的眼神让主刀医生有些不忍,但是还是要将这个消息实话实说。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但是这话一出,身后的锦丰心中一震,脸色苍白如灰土,他没有想到锦上竟然是这么的大逆不道,她敢?
墨妖也是呆了呆,这才掉下泪来,强逼着自己笑了起来,“没关系,谢谢你们。”她没有多说什么,快步的跟上了病车向着病房走去,现在的她,需要担起照顾母亲的责任。
而这一次的婚礼时间,也只有半个月了,不知道,这段时间母亲是否能够好起来,为了弥补她受伤心理,她要快速结婚,这样,她才能够从伤痛中走出来。
她相信,顾夭最想提要看见的,是她结婚的那一天,和覃受走向礼堂的那一刻。
正如墨妖所想,顾夭一直呆在华夏正是因为等待他们的婚礼,而这一日准备离开却遇上了锦上这只白眼狼。
没心没肺的女孩,可怕的要命。
锦丰依旧站在原地,动也无法动弹,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下一秒就要停止跳跃了。
他听见了什么?
尽力了吗?
“哈哈哈哈哈!”他一边哭一边笑,双腿猛然跪在了地上。
扬起的头颅上却是飘着泪花。
哈哈哈多么讽刺啊。
他出现了她却要走了。
这对于锦丰来说也是最大的打击不是吗?
当初的他没有能力如今又了能力,她却要远走了。
“老天啊,你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锦丰双手握拳,仰头看着天花板,那眼神空洞的似乎穿过了天花板看向了头顶上的一片青天。
墨妖在病房中紧紧的握着顾夭的手,颤抖的心却无法平静。
医生转身之际看着她这样魂不守舍的样子,顿时顿住了脚步,“你别太担心,虽然眼睛不能治好了,但是她还活着。”这算是一句安慰的话语了,可是在墨妖耳际却显得很苍白。
是啊,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握着她的手,忽然间动了动。
她感激涕零的看着上苍,等待着顾夭说话。
难受,全身都难受,软软的,头脑一片的空白,鼻翼间全是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缓缓的睁开了眼眸,她感觉自己沉睡了一个世纪。
“墨妖?”顾夭惊诧的看着她,缓缓的,那些记忆像是猛水吞噬了她。
仅仅片刻,她已经想起来了现在的情形,而她差异自己一只眼睛黑暗无比的同时,也感觉到了那只眼睛依旧有些疼痛。
心口处有血泪在淌着。
“墨妖你没事儿吧?”可是顾夭却顾不上自己,只是着急的坐起身,伸出手颤抖的摸摸墨妖的脸庞,完美无缺的她,在顾夭的眼中看来却出现了一抹庆幸。
“幸好你没有事情,否则妈妈真的要去死了。对不起,妈妈一直没有保护好你,我的孩子。”当看见锦上如此残暴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年,墨妖一个人面对着慌乱的人生该是怎样的纠结。
而如今,她在墨妖的身边,总算是为她承受了一次,也算是她对她的补偿,“以后妈妈都不会离开你了,这一次我不回意大利了,我不想回去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一番生死,我却渗透了人生的真谛。”顾夭忽然就感觉,只要能和自己的女儿在一起,比什么都幸福。
有了她,她就拥有一个世界。
顾夭这醒来就出现的一连串话语以及动作都让墨妖感动不已,果然,当年若不是andy,她一定是最幸福的公主。
可是如今也不差,她虽然没有母亲呵护长大,却因此而博得了一个覃受,不仅如此,现在妈妈也来了,覃受也在了。
如此幸福,还有什么是她所求的呢?
两母女刹那间,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在这个世界上,她又多了一个疼爱她的人。
她的人生,不是不幸的,而是最幸福的。
她很满足。
医院中安静的诡异,墨妖和顾夭之间的温馨却没有什么能够打破。
“别担心我不痛了,一点小伤而已,当年生你的时候妈妈也很痛苦,可是还不是一会儿就过去了吗?会过去的孩子,乖,别哭了。”感觉到怀中的女儿正在颤抖着身躯,隐忍着哭声。
她眼中也是悲喜交加。
一只眼睛看不见了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她年纪这么大了。
而墨妖,人生尚在起跑线上,对于她来说这种事情根本就是摧毁人生的导火线。
好一会儿,墨妖才从她的怀中抬起头来,“妈妈,你想回去意大利我都不让了,你以后就在这边陪着我,弥补我这么多年来失去的爱。”墨妖撒娇的揉着她的手臂,只是眼中那泪花还是没有隐去。
心痛,怎能不心疼?
“好好好!”顾夭一口答应,没有想到通过了这样一件事情,顾夭她却享受到了从未享受过的女儿撒娇,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其实,对于她来说,这就是最幸福的了。
……
特警大队。
长达半个小时的车程,覃受如期的到达了这里,刚刚来到这里他便气势冲冲的向着关押房间走去,眼底一片森然。
“锦上,你还如此镇定,真是不错啊。不愧是锦老爷子教出来的好孙女。”覃受拿着手中的资料甩向了她的眼前,眼底森然未减反增。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做出这些事情都是因为锦老爷子那人的心计。
“你自己看看吧,你成为了枪手,哈哈,我真的是很想大笑一场,你知道你失去了什么吗?你已经失去了所有。”覃受毫不留情的奚落着她。
拍拍手掌,这个时候猎鹰也迅速走了进来。
在他向着这边出发的时候,就已经通知了猎鹰,所以他随时在他的身边待命。
“把她带回军区,老规矩,地下室里什么东西都有,够她享受了。”
覃受淡淡的看着不远处的亮光,冷漠的话语似是不经一般从他的嘴角溢出。
这男人,说出这残忍的话语时候也是如此的淡然。
锦上却猛然睁大了双眼,地下室?
那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那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那是一个让她恐惧无比的地方!
“不要,你没有资格这样对我!”锦上挣脱着,却没有办法解开手上冰冷的镣铐。
猎鹰狠狠的甩了她一个耳光,眼底也带着狠光,“你以为你是谁?你还以为你上当年的那朵花呢?”猎鹰也是嫌弃她,不知道这女人曾经在军区的时候那般神气是为了什么!
现在他总算是有机会报复了。
而锦上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猎鹰,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混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到了现在就连猎鹰这样的无名小卒都敢对她动手?
这是多大的打击啊?
可是猎鹰却犹如毒蛇一般,吐露着猩红的幸子,“你该下地狱的!”他的话语中已然带着一分覃受的味道。
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呸,就凭你还没资格说我!”锦上高傲的心理不允许她低头。
可是这会儿,猎鹰毫不犹豫的用足了力气,再次甩了她一耳光,“你***以为你还是那参谋长的孙女啊?”
【096】幸,还是不幸?
覃受再也不看他们一眼,向着外边走去的同时,低沉狠辣的话语也同时传入了俩人的耳中:“带到地下室,脱光了抽打之后盐水泡着伺候先!”
猎鹰顿时鼓足了气,这个女人该死的还敢找夫人的麻烦,简直就是在找死!
“你***别以为你曾经是这军区中有名的军医就如此嚣张,你要知道现在你啥也不是,别说啥也不是,在我眼里,你犹如死人。”猎鹰不愧是覃受身边的将士,现在说出来的话语中都难免的带着几分覃受的味道。
锦上一言不发,眼中带着怨念的看着覃受那远去的背影,却是连猎鹰搭理都不搭理一下。
那个男人,现在将她的人生弄成这般模样,最后却这样远走而去,连看都未曾看她一眼,锦上啊锦上,你这样爱着他到底是为哪般?
猎鹰看着她那眼神儿也不恼恨,反正这女人现在是交给他处理了,只要不弄死,最后的解决让上校来裁决便可,对于这今日发生的事情他压根就不想做任何的言论。
“行了,你别哭丧着样子,我们上校又没死。”他一把拽着锦上的手,一把狠狠的将她摔向了地下室下边,这一路他还不愿意拉着这样的女人走了。
光是从上校所说的话语中就可以知道,这女人准备干啥好事儿。
上一次是墨妖对付她,不知悔改的锦上现在竟然还有命出来。
随后猎鹰就想到了锦上的家世,同时他也想起来锦老爷子在军区中也是有着威名的,原来如此,难怪这个女人失心疯了还可以出来,都是因为权力作祟。
在这当下,有权利的人,啥也不怕,这话当真的。
“你就好好在这待着,别想要有人来救你了,进入了这里的人,最后的结局都是死,即便是狠狠折磨,终究也还是会让你痛快的离开人世的。”猎鹰走到地下室的门前,双眼转过,看着她颓废的样子,唇边却带着笑意说出了残忍的话。
这女人做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也会有这样任人宰割的时候?
呵呵!
猎鹰笑声一路传来,越来越远。
锦上低下头,看着寄被绑着的双手,在看看自己站着的地面,这里边带着一股霉臭味,自然是难闻之极,可是她已经是要死的人了,怎么会担心这些呢?
眼中传来的全是无谓。
她早已经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只是可惜,我爱你那么久……。我爱你,你爱她……。”
地下室中,久久的传来她低昂的嗓音,像是感慨,更像是失败者的呢喃。
离开了地下室,猎鹰迅速向着办公室走去,准备好覃受所说的一切,这一刻,他怎能不激动,从来上校都没有将这样的犯人交到他的手中过,这一次锦上却交给了他处理,是不是象征着覃受已经愈发的看重他了?
心中虽然对这事儿说不出是啥滋味的猎鹰却明白,这些年跟随在覃受身边见惯了他霸气的手段,也算是学着点了,现在这个锦上没准是上上校给他的一个考验。
因此,鞭抽神马的,是少不了的。
将热水烧好,一大包粗盐直接倒进了水中,辣椒粉也在这个时候参杂其中,顿时,盆中的水变了颜色,有些猩红的辣椒水参杂了盐之后,对于伤口,将会是致命的疼痛。
猎鹰端着这谁,身上掩藏着鞭子,快速的走在cāo练场中。
“哎。猎鹰,干啥呢?端着一大盆水?”一边的士兵看见了忍不住好奇的问。
猎鹰却目不斜视,缓缓的说了一句:“不该问的别问。”
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来了这里,围观的士兵们忍不住频频的讨论着这件事儿,但是覃受做事情一向缜密,所以这事儿猎鹰也不敢透露。
嘎吱——
再次打开这地下室的门那一刻,沉重的门声传来了一阵阵的嘎吱声,这老旧的地下室,却有着千万的掩藏能力,是任何人都无法随意进来的,没有钥匙,就是想进来,也是插翅难逃。
将手中的水盆放在一边。
猎鹰不声不响的走到了锦上的面前。
散乱的发丝挡在锦上的脸颊上,她眼底带着惊诧的看着这个去而复返的男人。
原本以为,覃受那话只是说着玩玩的,没有想到这个士兵却是对覃受如命是从。
“你要干什么?”她不由紧张起来,细皮嫩肉的她能忍受的了这样的折磨?
猎鹰却理也不理她,一味的将手中的鞭子放在一旁的火盆上。
原来,这是一条铁链,但是却不是一环扣一环的那种,因此他戴在身上行走的时候,是不会发出吱吱吱的声音的,也就没有人可以发现这铁链,可是锦上却清楚的看见,猎鹰将火盆中的燃气点燃。
那铁链在火海中,逐渐的变红。
妖冶的颜色却像是血一般的致命危险,冲向她的脑海。
一瞬间,她面色惨白如纸。
这是?
看着她吓尿的表情,猎鹰忍不住要告诉她真相。
“你猜的没错,这就是要对付你的鞭子,鞭抽鞭抽你以为只是一般的鞭子抽抽?那岂不是过家家?”在这里,只有最严密的训练,在这里,只有最残忍的折磨。
这就是军队。
这也是一种精神。
啪——
随着他手中的动作灵活起来的铁链鞭子一刹那就在她的肌肤上印刻了永远不灭的痕迹。
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在这地下室中逐渐的愈发波动的厉害,锦上这声音中带着的绝望是猎鹰所未曾想到的,他以为这个女人在招惹上校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死亡的觉悟,可是很显然,她并没有。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脑海中再次印刻着这句话,锦上发现自己现在满脑子中都是这话,墨妖,覃受的面容在她的眼中逐渐的模糊起来。
“要知道,今天还不是i的死期,挺住吧姑娘。”猎鹰连续在她身上鞭抽了好几十下,这时候的锦上早已经连呼吸都变得轻了起来,生怕一下子呼吸都会让身上皮开肉绽的肌肤疼痛一阵子。
这还是军人吗?
这里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你们,不配做军人。”锦上眼底带着鄙夷,可是唇边却怎么也忍不住露出痛苦的表情,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但是她也没有办法补救自己了。
“我们怎么样是不需要你说的,您要知道,从你踏上这条路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已经和你之间不再是战友的关系了,你只是一个犯法的罪人了。”猎鹰看着锦上那痛苦的表情,忍不住要告诉她真相。
“呵呵……。”锦上讽刺的笑了起来。
这时候的她已经再也没有力气说出第二句话了,眼皮逐渐的坍塌下来,而春色苍白的她,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一般。
猎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端起了那一盆鲜红的辣椒水,盐水参杂在一起之后,这水更加的让人害怕。
“哗啦”
将手中的水全然的倒在了锦上的身上,不一会儿果然听见了她的呻吟。
不再在这里做任何的停留,猎鹰转身就迈步向着外边走去,脸上带着一片隐晦,这个女人,竟然要惹怒上校几次,明显上校以前也曾有过要放过她的心思。
可惜,她却一点都不懂得珍惜,非要惹怒了上校才能罢休。
如今,再也没有逃脱的机会了,再也没有……
覃受开着车子,脸上脸色十分yin沉,因为顾夭的事儿,他现在又要愧对于墨妖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锦上却又是一个极其难缠的人,所以现在他想要直接灭了她也难。
因为心底不甘心,不甘心让她就这样简单的死亡。
而是想要好好的让她也享受一番折磨,这样,希望她下辈子能够在投胎时候,记得自己曾经所犯过的错误,引以为戒。
“喂!”墨妖的电话打了过来,这么长时间覃受还没回来,她难免会有些担心,毕竟锦上这女人虽然不足以畏惧,可是,她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还好吗?回来了吗?”墨妖握着顾夭的手,就在医院里坐了一晚上,等待着覃受回来的消息,可是很久了他却还没电话回来,人也不会来,她自然是担心无比的。
听见那头她慌张着急,他便可以瞬间想象到他的妞儿在担心他的时候是怎样的美丽。
“就要到了,等我,木马~”覃受挂断了电话,可是唇边的笑意却怎么也止不住,就这一勾唇,整张原本yin沉无比的脸色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大有一副雨过天晴的样子。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只要听见她的声音,听见她一句话,他都是如此的幸福。
墨妖啊墨妖,我得是多爱你?
听说了覃受要回来的顾夭也是开心,对于这个女婿,现在她几乎都是百分百的满意,不仅仅身手了得,内心也是强大的足以保护墨妖,这对于她来说,覃受不亚于andy的能力、
“妈妈您休息一下吧,刚刚手术完,您的身体还很虚弱。”墨妖伸出手帮她将被子捋好,眼中带着温馨的看着她,更像是催眠的眼眸一般,让顾夭原本还在想着事情的双眼缓缓的耷拉了下来,而那脑海中最后盘旋的是自己一定要快点好起来,这样他们之间的婚事也就能够快点完成。
等到顾夭的呼吸变得均匀起来,墨妖这才缓缓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陪着顾夭在这里坐了一晚上,妈妈是躺着,但是她怀孕了,却是坐着,忽然站起身,脚底有些麻麻的感觉传来,这分明就是坐的僵硬的表现,苦笑着弯下腰,想要揉揉小腿肚。
奈何刚刚起身却太过猛然,导致血液上涌。
晕眩感一瞬间传来,她压根就没法阻止,眼看就要落地了,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猛然拖住了她的屁股,随即另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腰身,电石火光见,墨妖吓得一身的冷汗。
这一跤要是真的摔下去。
扭断了腰间不说,说不准孩子都会因此而没了。
“没事儿吧?”覃受看着墨妖苍白的脸色,心中一惊,头脑中也是轰的一声。
“妞儿,妞儿你还好吗?”覃受揽着她坐到一边,轻拍着她的脸颊。
墨妖眨眨眼,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孔,“噗!”
尤其是在看见覃受那副受到偌大惊吓的样子,她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噗嗤一声,让覃受的脸色黑了下来。
“逗你玩儿呢!”
覃受yin沉的看着她,“以后不准给我开这样的玩笑了。”覃受话语间全是厉色。
他是没有想到墨妖竟然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跟他开玩笑,转过她的身子,在她的屁(和谐)股上狠狠的拍了几下。
若不是因为她这样的动作,他怎么可能会失控?
“好好好!我就是想看看你担心的样子嘛!”她又不是故意的,到现在为止,她有点饿了,加上下午到晚上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动作,才会导致一瞬间的血气上涌。
顺势依偎在他怀中,墨妖勾起眼角,“我饿了。”这话说的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这覃受原本黑着的脸又在墨妖撒娇的一瞬间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一会儿咱们出去吃,然后再给你妈妈带。”这时候覃受已经掏出电话了。
现在能相信的也就只有自己家人了。
让覃洁过来不为过吧?
瞬间覃洁就出现在病房中,咬牙切齿的透过病院的窗户看着医院大门口渐行渐远的那辆车子,别提多恼火了。
覃受这厮太坏了。
竟然让她一个人在这里看护顾夭阿姨。
怎么说她现在也还没吃饭也很饿啊!
跺跺脚,还是走到了顾夭的身边,双眼看着她沉睡的样子,原来墨妖真的很像她……
而离开了医院的覃受与墨妖第一时间自然是吃东西,另外关于今日的事情他们认为有必要要通知一声andy。
墨妖抽出纸巾,优雅的擦拭着嘴角,顿时心底有些不明白了,周默生出去追妻追了这么长时间?
顾心这是要反啊!
“来电话给我,我和他们说几句话。”墨妖抿抿唇,想着让顾心一起回来参加她的婚礼。
覃受却将电话一扬起,“有辐射,孕妇没权利说话。”
这不,转眼就告诉电话那头的andy,“把她那小姐妹带回来。”瞬间挂断了电话,等到墨妖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早已经潇洒的将电话一丢,揣兜里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墨妖站在原地皱着眉头,看着他。
这男人现在太让人讨厌了!
电话都不给接!
“我这不是为了咱们的下一代着想吗?再说你要是生个儿子你愿意让你儿子是个残疾啥的?”覃受心底是想要个女儿的,可是以大局来看,还是希望是个女儿,可是……。
“我最喜欢儿子了,所以我肯定是个儿子。”墨妖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有把握的样子。
让覃受看着恨得牙痒痒。
这要是真是个儿子,再看看墨妖喜欢儿子那个劲头,他很有可能会失宠!
不行,他必须让自己行动起来。
“别这样,你要打电话我这不是觉得有辐射么,到时候顾心一回来我就让她来跟你报道不就完了?”覃受讨好的搂着她,将手中打包的一并拿走,一路讨好的向着外边走去。
俩人亲密的身影依偎在一起,让看见的人无不艳羡。
这覃受出色的外表在外边找来一阵风声也不是一次俩次了,墨妖却也还是有些不习惯,好比现在大家的双眼都看着他们俩,这让她连走路都变得奇怪起来。
毕竟以前她可是一个那么低调的人儿啊。
“你说你能低调点不?”
墨妖凑近覃受,想让他不要那么受人注意。
结果覃受在她耳边得瑟的回了一句。
“我必须高调啊,这你是我老婆的事儿必须高调,我得让这京都的人都知道你墨妖是我覃受的女人啊!”
这不,他的动作,他的眼神儿,他的气势,无处不在宣告大家,他们俩是俩小口子。
墨妖微微低着头,转身向着一边走去,这厮太丢人了!
……。
意大利。
andy终于接到了电话,可是传来的却不是好消息,他正思索着要怎么将这事儿告诉父亲的时候,张俊忽然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外。
幽暗的办公室中,andy那高大的身影站在窗口前,逆光之中,压根看不清楚他脸上的晦暗。
而张俊的心中也是极其奇怪的。
他这段时间不是常带着笑意吗?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张俊老成的脸上带着怒意,明明这厮说好了要在他十强的时候带他回去华夏的,但是明显是言而无信了,他前段日子已经夺得了冠军。
可是andy却始终都没有将他可以回去华夏的消息告诉他,也就说明他并没有准备让他回去。
“我让你来,是想要告诉你一个消息。”他深沉的嗓音中听不出喜怒,可是张俊却可以凭着这段时间的相处之道,这个男人现在很危险,不仅如此,他还很不高兴。
“哦?”他只有静待他的话语。
而andy下一句说出来的话语,也是没有让他失望,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兴奋。
“下周我们一起回华夏。”
andy淡淡的转过身,透过一瞬间折射的光芒,小俊俊这才看见了他脸上那种讳莫如深,从来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这样的andy是如此的深不可测,倒是有些像那个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覃受。
覃受在张俊的心中是不一样的,从见到的第一眼开始,他就知道,那个男人高深莫测,不是谁都可以捉摸的。
“好!”说罢小俊俊开心的离开了这里,来时和离开时的心境完全不一样的他,表情自然也是不一样,此时的他脸上虽然没有太多的表现,可是那双晶亮璀璨的眸子,却再次的绽放了光辉。
很显然,他是真的开心的不是吗?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andy眼中却辗转着犹豫的神色,顾夭在华夏出事儿了,对于他来说倒是没有什么,但是父亲那边肯定是不好交代的,叹息一声,他一想覃受说话的那语气,看来这事儿是不需要再大费周章了,所以决定隐瞒父亲。
而下周的时候,他会带着张俊和顾心一同离开意大利登上去华夏的飞机,自然,他并未告诉张俊,回去,是因为墨妖要结婚了,否则,张俊嘴角的那笑意还能如此开心?
想必也是不一样的。
顾心起初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并不惊讶,从知道墨妖怀孕了开始她就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的,对于周默生这么长时间的避而不见,也是他们再次见面的时候了。
算是逃避吧。
顾心一直在感受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一间关上门的房中,顾心此时,正闭着双眼,躺在床上,肚子隆起的她,早已经可以看出来要生了,只是,喜欢音乐的她却忍不住要每日听歌,算是给宝宝也陶冶情cāo吧。
而耳边环绕的,却是一首十分钟情的情歌——你是我心爱的姑娘。
沧桑的嗓音将这首歌的旋律唱出了一股浓郁的深爱节奏,而歌曲尾部男人拉长的尾音中无处不昭显着这个男人低沉嗓音的优势,只是那尾音中却带着爱的叹息和无可奈何。
我从不会轻易许下任何诺言,也从不会为一个人,如此心碎,而现在我可以敞开我的内心,你是我唯一真心爱过的姑娘,可突然有一天你离开了这里,带走了整个世界没留一片云……。
顾心听着这逐渐深情且忧伤的旋律,不由自主的将眸光转向了窗外。
他不会知道,这段时间虽然她没有出去见他,可是她的内心也是挣扎的,更是煎熬的,因为,她才是那个爱他的人,而他,即便此时在这里等待她,也无法让她感受到一点点的爱。
然而,即便是如此,她还是决定,要面对他。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她爱他。
而她的人生和墨妖的人生简直就是背道而驰。
一个是嫁给了爱自己的男人,被捧在手心呵护。
一个是想要嫁给自己爱的男人,却要时时刻刻的包容那个男人,容忍他夜不归宿的一切……。
可是,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两种婚姻,两种人生,哪一种,才会是女人最想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