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少将的禁忌爱人:宠你已成瘾

51-54

    51-54

    051、快点赶回来

    这一夜,缠绵不休,直至累到沉沉睡去。

    小落早上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就看到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他闭着眼睛,平时都没有发现他的睫毛有那么长,密密得像一把小扇子,他的唇薄而性丨感,唇周围有一圈青青的胡茬,好奇的抬手摸了摸,有点扎手。

    想要支起身子,才发觉根本都动不了,低头一看,他的一只胳膊横跨过来搭在她的腰上,一只脚则架在她的腿上,把她搂了个严严实实。

    汗!这人平常看起来坐有坐相,站有站姿,怎么却这么没睡相。

    小心翼翼的想要从他的“魔掌”下脱离,稍稍一动,顿时龇牙咧嘴。两条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又痛又麻,几乎动弹不得。

    哎,真是造孽!昨晚上那样的疯狂,终于要自食其果了吧!

    没想到,她这么轻微的一动弹,他立刻醒了,犀利的眼睛一睁开,手上稍一用力,立刻将她带倒,重新跌入他的怀中,正撞上他的下巴。

    “嘶!”吃痛的低呼一声,贺兰卓皱了皱眉,身体稍一倾斜,就要给她一个惩罚性的早安吻。

    “唔,别!”看穿他的意图,她立刻小手一挡,拦在自己的嘴前,含糊不清的说,“还没刷牙!”

    这个拒绝的理由让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在她手心轻轻碰了下,然后才放开一点,手滑到她的腰肢道,“睡得好吗?”

    瞪着眼睛看他,这不明知故问么?昨晚上那样的折腾下,她不出黑眼圈就不错了,还睡得好……吗?

    她的腰好软,好滑,被子下的身体毫无遮挡,滑溜溜的贴着他,让他忍不住又有些想要她了。

    老天,他到底是有多少渴念,还是说禁丨欲太久了,这样毫无节制的索求,可不是他的风格啊!

    小落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了,紧贴着他的身体,感觉到某处逐渐在膨胀,在变得坚挺,经过昨夜,她自然明白那代表着什么,霎时羞红了脸。

    不是吧!一大清早,他该不会又想要……偷瞄了他一眼,窥探出他眼睛里燃烧的小火苗,立刻倒抽了一口气,嗔道,“色狼!”,顺手把被子往上提了提,遮住她的脸。

    贺兰卓忍不住失笑,拉着她的被子往下拽,另一只手则在里面探上她的xiong前,挑逗着她敏感的顶端。

    “哼,唔……你干嘛!”又要防着他被子下的手,又得拽着被子怕被他拉开,她简直是顾此失彼,嘟着嘴道。

    “做色狼该做的事啊!”他笑,很喜欢这种美妙的感觉。

    有多久没有这样轻松自在的笑过闹过了,和她在一起是那样美好,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

    拉扯了一会儿,急促的电话铃声很煞风景的响起,贺兰卓本来不想去接,但是经不住一再的催促,顿时只得悻悻的先放过她,翻身去拿手机。

    凌乱的衣衫丢得到处都是,在床下的裤子口袋里找到手机,翻出来看到是蒋淮安的电话,更加没好气的接起来,“喂!”

    “嗯?火药味这么重,一大清早的,你吃硫磺啦?”蒋淮安敏感的从他不善的声音里听出点味道,半开玩笑的说道。

    贺兰卓轻哼一声,“你也知道一大清早的,扰人清梦!快点说,什么事?”

    “不对呀,我记得你向来都是保持在部队里的优良作风,早睡早起的啊,这时候,你早饭都该吃完,两圈都跑下来了。看来真是英雄梦断温柔乡啊!”那边嘿嘿的笑着,俨然一副过来人的了然。

    “你就别挤兑我了,到底什么事儿?”有些被说中的尴尬,他眼角扫了眼小落,这丫头正趁着他讲电话的工夫,偷偷摸摸的想要溜下床穿衣服,看着她半坐起身子,被子下滑,露出光洁的后背,忍不住起了戏弄之心,伸出脚,用脚趾夹住她身旁的被子一用力——被子立刻彻底滑落,她整个人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啊!”她惊叫一声,回头瞪他,手还不忘环抱着自己。

    他唇角逸出得逞的笑,耳边却听蒋淮安道,“我是想问你,你们家老爷子那床位不用这样订着了吧?这两天床位吃紧,我留不了两天。你也知道,北京这地儿向来到处是得罪不起的,能给我留这些天已经是极给面子了。”

    听他说正经事,贺兰卓怔了怔,想想他说的也是。

    先前来北京就是办这件事,本来打算把爸爸接过来到这边治的,但是没两天自己就病倒了,然后到小落来。这么一耽搁,也过去好些天了,齐暮都打过电话,老爷子死活不肯离开s城,人老了,就有些离乡胆怯,落叶归根的固执念头,怎么劝都不肯听。

    稍稍犹豫了下,他便点头道,“嗯,不用留了!这事儿麻烦你了,当我欠你一人情!”

    “得,跟我说这话!要算欠,你还在乎多这一茬吗?”蒋淮安隐约听到那边有异声,笑道,“行了,没别的事儿,我先挂了,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久别胜新婚了!”

    说完,果断干脆的挂掉了。

    贺兰卓想想也是,老蒋没少帮他什么忙,要算欠人情,也不止这一个,得,自己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妈起来了!

    一转头,看到这么会子工夫,小丫头已经把内衣都穿上了,正在套裙子。

    他一个利落的翻身起床,然后转到她的身后,双手轻轻从后面环抱着她,咬着她的耳朵咕哝道,“脱没见你那么快。”

    “讨厌!”她轻哼一声,拍了拍他的手,探手到身后拉拉链。

    看着她手臂用力,手指够着背后拉链的努力样子,他心念一动,帮她拉着拉链轻轻往上,缓缓合上。

    那简直像一幅美极了的油画,姣好的身材就这样被笼罩了起来,从颈后绕过去,他轻轻吻了吻她,把她的身子扭转过来道,“不等了,什么都不等了,我们结婚吧。”

    小落抬起头看着他,略有些犹豫道,“可是……不是说,老爷的身体还没好……”

    “慢慢会好起来的,兴许我们结婚他一高兴,就好的更快了呢!”双手轻轻揽着她的腰,他居然有些迫不及待了,“不是还有冲喜一说的吗?我们也就当给爸爸冲回喜,家里这么久没什么大喜事了,热闹点也好!”

    顿了顿,他接着道,“先摆了喜酒把事情办了,然后那边报告也该批下来,再去领张证就是了。”

    “可以吗?”她不懂这流程,只听说军婚似乎有些麻烦。

    “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可以?”他反问,抵着她的鼻尖,近乎呓语,“你已经是我的了,难道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顾虑吗?”

    摇了摇头,她当然是愿意的,反正不过是早晚的事,能早一点在一起,也好!

    阳光从窗外倾洒进来,小落眯了眯眼,才发觉他根本还没有穿衣服,就这样赤着脚站在她的面前,彷如一尊完美的雕像。

    现在看上去,何止脸庞,他根本连身体的线条都是用刀斧一点点雕刻出来的,线条感是那么的强烈分明,肌肉匀称恰到好处,目光从他的脸庞一路往下,最后停留在他的xiong口不敢再往下看。

    察觉到她的羞涩,贺兰卓唇角扬起一个弧度,坏心眼的把手环紧了些,让她的腰身能更加的贴合自己,这样,即便她刻意不去看,还是能真切的感受到他的雄伟和强壮。

    灼热燃烧了她的体温,让她脸上滚烫滚烫的,她害羞的想要退开一些,却被他拽得更紧。

    贺兰卓愈发的发现,自己方才的提议简直是英明无比的,他已经那么的留恋她的身体她的味道,只想把她好好的放在手心,宠上一辈子。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那该死的电话铃声再次响了起来,他有一种想砸了电话的冲动。

    从来没有一刻像今天那么讨厌电话,如果这次还是蒋淮安,他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在捣乱了。

    恨恨的松开手,咬着牙去捞起手机,看到号码的时候却愣了愣,居然是阿越。

    毫不迟疑的按了接听键,那边却没有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声,贺兰卓怔住了,心里翛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不过,他还是屏住呼吸冷静的问,“阿越,什么事?”

    “老大……”唤了一声,阿越的声音有一点异样,“你快点回来吧!”

    “怎么了?”尽量的控制,可是他都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了。

    或许,他也表现的太过明显了,小落都顿住了手里的动作,转过头去看他,目光充满了疑惑。

    似乎吸了吸鼻子,贺兰越语速有一点快,“爸爸,怕是不大好了。你最好尽快赶回来,还有……最好带上二哥。”

    脑中仿佛被人重重击了一拳,贺兰卓深呼吸一下,告诉自己一定要沉着,“说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咬着牙,尽管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他几乎要吼出来了。

    “爸爸他……”贺兰越的声音突然就哽咽下来,接着就没话了。

    越是这样,贺兰卓就越是着急,恨不得一下子飞奔到他的面前,揪着他的衣领让他把话说清楚,就在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吼出来的时候,电话里传来了齐暮的声音,“少爷。”

    “齐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老爷身体已经好转了吗?”他终于克制不住的低吼着,质问的口气咄咄逼人。

    小落吓了一跳,手中的衣服掉落地上,蹲下身想捡,却发现手有些颤抖。

    老爷……老爷出事了吗?

    抬眼看了看贺兰卓,他面色几乎有些狰狞了,瞪着眼睛脖子上的青筋微凸,小落眼睛紧紧盯着他的唇,生怕再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本来是这样没错。”齐暮的声音听上去还算平静,稍稍让贺兰卓激动的情绪安抚了些,不过接下来的话,简直让他抓狂,“但是今天凌晨突然就昏迷了,血压也很高,沈宁琛说,情况不容乐观,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会这样?!”他简直不可置信,前一秒还在想着结婚给老头子冲喜,让他高兴高兴,后一秒就听到这样的消息,换谁也接受不了。

    刚刚才跟蒋淮安取消了床位的事,他以为,再过不了两天,老爷子就可以出院养病了呢!

    齐暮长长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道,“电话里不说那么多了,时间紧迫。少爷,你最好把这件事也告诉二少爷,这节骨眼,没必要瞒他了,万一……他会恨我们一辈子的!”

    “好,我知道了。”使劲的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现在,再急再伤心也没用,必须,他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慌乱了。

    “那就这样,等你回来再说吧。”齐暮匆匆撂了电话,似乎有很多话都没有说。

    贺兰卓明白,事态一定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依齐暮的性子,能说出这种话来,估摸着老爷子……

    他也不敢再往下想,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心绪还是那么激动。

    老爷子虽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可是养了他那么多年,供他读书教他做人,给了他一个容身的家,让他没觉得自己是个孤儿,想想他随时可能永远离开,心里就决堤的难过。

    再次睁开眼,看到床边蹲着的小落,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想问,似乎又不知怎么问出口,便主动开口道,“阿越来的电话,爸爸的病情突然恶化了,我们最好赶快赶回去。”

    虽然已经大致猜到了,但是从他的嘴里被证实,小落还是颤了颤,眼泪差一点就掉下来。

    “你收拾一下,我联系下,尽快接上阿放,我们一起回去。”他想了想吩咐道,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把衣服穿好,其间还拿着手机不断的在打电话。

    小落连忙收拾着他们的衣物和随身物品,手一直有些无法控制的在颤抖,只希望他们还赶得及回去,老爷……怎么会这样?!

    贺兰卓毕竟是有异于常人的,情绪激动成那样,还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办事效率极高,不过两个小时以后,他们已经在机场了,贺兰放也到了。

    他的情绪看上去要更激烈些,一看到他们就激动的扑上来,“老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在电话里也不说清楚,我都快急疯了!”

    “具体情况没细说,别问了,回去再说!”贺兰卓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心情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也没多少日子,贺兰放明显的黑了些,身体看上去也结实了很多,三人心思沉重,一路无话。

    急匆匆的赶到医院,也不过下午两点多。直奔病房,贺兰越守在床前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看到他们回来,连招呼也没有打,只是往边上稍稍挪了一点,留出些空隙。

    “爸!”贺兰放终于叫了出来,扑倒在他的床前,可是,病床上的贺兰珏紧闭双眼,一点反应都没有。

    “虽然这次抢救回来了,但是……大夫说,让我们做好最坏的打算,恐怕,老爷撑不了多久了。”齐暮走到他们身后,轻声的说道。

    “不,怎么可能!”贺兰放猛地一回头,“什么叫撑不了多久,现在他只是睡着了,睡着了懂不懂!这里的大夫不行,我们就去北京,去找世界上最好的大夫来治,我不信,我不信!!!”

    他大叫道,情绪有些失控。

    贺兰卓低沉的喝道,“阿放,你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为什么现在才跟我说,为什么?!”他现在的情绪激动,任何人都劝不了。

    “没有用。沈宁琛也说了,之前的情况还算稳定,所以建议恢复恢复去北京做个全面的诊治,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恶化了,根本不适宜再动,也根本是……徒劳无功的了。”齐暮完全的实话实说,只是在电话里,不方便说那么详细。

    “怎么会突然这样?”这是贺兰卓疑惑的地方,“之前不是说,恢复的还不错吗?”

    齐暮点了点头,不过医学上的东西,毕竟他们都不是太懂的,“是还不错,但其实我们并不了解这个病。上次老爷发病,大夫也说了,老爷岁数大了,这病的后遗并发症会比较多,复发的可能性也很大。所以……”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的,大家心里都明白。

    他们争执的时候,小落一直没说话,默默的守在贺兰珏的床前,看着他愈发苍老的面庞,只有心电图上的跳跃才能让她觉得,老爷还活着,还在……

    052、伤心的事

    贺兰珏的情况不容乐观,所有人都守在医院里不敢离开半步,这算是非常时期,只怕离开哪怕一分钟,就会造成终生的遗憾。

    争执过后是难耐的沉寂,没人开口,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平静的有点儿可怕。

    “你们全都在这守着也不是个办法。”沈宁琛忙完手头的工作就过来看,结果就看到他们一大家子人都守在这里,叹了口气给贺兰珏又检查了一下,然后看着他们道,“暂时还算稳定,如果实在不放心,不如就在附近的酒店先休息休息,轮流来比较好。再说了,我这儿是医院,你们一大家子都守在这里,也没地儿住啊!还是轮班来比较好,这样也方便照顾。”

    他说的不无道理,但是没人有挪步的意思,都寸步不肯离开。

    沈宁琛无奈的摇摇头,只能走向自己的老朋友,拍了拍贺兰卓的肩膀,“我知道老爷子现在的情形,你们都很不放心,但也得冷静的好好想想,这样一起守着,根本毫无实在意义。”

    沉默了会儿,贺兰卓似乎在思考他的话,再抬头看向床畔的贺兰越道,“阿越,你也守了好些日子了,今天就和齐暮先回去休息,明天来换我和阿放。”

    “不,老大!你们才刚回来,还是先回去休息,我在这陪爸爸!”贺兰越固执的摇摇头,死活不肯离开。

    天知道他在这里到底守了多久,头发长了很多,胡子也乱蓬蓬的没有刮,整个人看上去是要多颓废有多颓废。

    皱了皱眉,贺兰卓三两步走过去提起他的衣领,“是不是爸爸病了,就连我的话都不管用了?!你这个样子,就算爸爸醒来看见了,也不会高兴的!回家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明天起床理发刮脸然后再给我滚过来。听见没有?!”

    他的声音很是严厉,拿出了当老大的威严,可小落也知道,他不过是关心他而已。

    贺兰越本来就没有贺兰卓的身形结实,又熬了那么多天,根本也挣扎不过他,被他随手那么一拎,就给提了起来,颇为不甘的再次看了看病床上的贺兰珏,恨不得他此刻立时就能醒过来。

    “三少爷,大少爷说的在理,我们还是先回去,想想老爷还有什么缺的,明天一并带过来。”齐暮上前打着圆场,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原地站了一小会儿,贺兰越看了看拧着眉头的贺兰卓,知道他心里也烦乱不已,不再争执,咬了咬牙,转身离开了。

    屋子里一时只剩他们两个和阿放,刚才他们说了那么多,贺兰放都恍若未闻,呆站在床边,一直低着头看着贺兰珏的面庞,怔怔的发呆。

    贺兰卓倒是没有再说什么,由得他就这样守着,转头看了眼小落,“你也先去休息会儿,这两天折腾的够呛。”

    身上确实酸痛的不行,本来昨夜就没睡好,结果今天又赶着飞机回来,可是现在这种情形下,她也睡不着啊,只能摇摇头,“我不累,你先去休息会儿,等下来换我好了。”

    “你也要不听话了吗?”贺兰卓沉着声音说。

    他心情确实不好,小落顿了下,不再坚持,乖乖到旁边的陪护床去躺着了。

    大概真的是太累了,没多会儿就发出了均匀的鼻息声,沉沉睡着了。

    拖了张椅子放在贺兰放的身后,然后自己也搬了一张坐下,默然的看着贺兰珏,还有他身上那些林林种种的仪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心知肚明,这一天不过是早晚的事,可是……他也没想到会来的那么快,真的是,有些无法接受!

    看着贺兰珏似乎在沉睡,他不是亲生父亲,却胜似亲生父亲。

    “你说,他还会醒过来吗?”突然响起的声音,在这静寂的屋子里显得那么的突兀,以至贺兰卓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站在对面的贺兰放说话。

    “会!”他点头,坚信不疑,“爸爸这一辈子都是个做事有始有终的人,就是真的要走,也会交代清楚,不会这么糊里糊涂的走的!”

    贺兰放握紧了拳头,即便极力克制,心绪的起伏也还是很明显的,“他一定要醒,一定!”

    老头,你不能不醒!他还没来得及说对不起,还没来得及说其实他这些年早都不怨,早都不恨了!你怎么能就这样长睡过去,你不但要醒,还要好起来,以后再也不跟你斗气,再也不事事跟你反着来了!

    在心里默默的想,这些话他自是不会说出口的,贺兰放心里有着无尽的悔意,更加害怕连说一声“对不起”的机会都没有。

    淡淡瞄了眼他,贺兰卓一眼便看穿他在想些什么,哎!倔强的孩子,非要到了这种时候,才肯低头吗?

    叹口气,他面色平静的说,“阿放,别想那么多了!坐下来好好陪爸爸一会儿,这辈子,你们就没这样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起过。等他醒了,有什么话再慢慢跟他说。”

    身形顿了顿,贺兰放终是坐了下来,目光不曾从贺兰珏的脸上移开。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天色逐渐晚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一声惊叫,“大夫……大夫!!!”,小落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惊惶的看到屋子里瞬间乱成一团。

    下床望过去,只见不少穿着白大褂的匆匆忙忙的跑进来,正彷徨间,被人一把拉住带着出了房间。

    她脚步踉踉跄跄,站稳才看清抓着她的人是贺兰卓,面色凝重,一手还拿着电话,“齐暮,跟阿越赶紧过来,爸爸可能要醒了,大夫正在查看。嗯,对!”

    小落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立刻踮起脚尖往屋子里看去。

    除了白大褂的背影,几乎什么也看不见,贺兰放不知为什么没有出来,就守在里面,看上去如同一只受了伤的猛兽。

    “刚才是阿放叫的大夫?”回想一下,似乎是他的声音,只不过那时候还有点迷迷糊糊,所以没听清楚。

    贺兰卓点了点头,“我去楼下买点宵夜,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他在叫,爸爸好像有醒过来的反应了,我刚才进去的时候,看到他眼睛好像睁开了一点。”

    “能好起来吗?”她小心翼翼的问,还是抱着一线希望。

    可是,他却沉默了下来,没有直接回答,这让她的心,又沉了下去。

    夜深露重,天逐渐转凉了。匆匆从屋里跑了出来,只穿着白天的单衣,廊道的风吹来,还真有点点冷。

    小落抱了抱胳膊,有一点寒意,却又不好这时候进屋子去拿包里的外套,正抖着,肩上突然感到一暖,转头看到贺兰卓把自己身上的外套给她披上,然后替她拢了拢。

    他目光深沉,似乎有许多的话,只是却什么都没说。

    心里沉甸甸的,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眼睛不由自主的往屋子里看去,只希望能传来一个好消息。

    这时,寂静的走廊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贺兰越几乎是风一般的冲了过来,嗓门也是一样的大,“爸爸呢?情况怎么样了,醒了没有,醒了没有?!”

    “来的这么快?”贺兰卓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们来的还挺快。

    紧跟在后面的齐暮轻咳两声,应道,“我们没回去,就在边上的酒店开了间房,刚躺下没多久,就接到你的电话了。”

    “爸爸醒了是吗?”趴在那扇门的窗户上,贺兰越恨不得把脸透过玻璃伸进去。

    “有这个可能性,暂时还没确定。”

    当看到贺兰放也还在里面时,贺兰越怎么也忍不住了,非要也进去,这时,门打开了,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面色并不好看。

    “我爸醒了吗?”贺兰越颇为激动的问,不顾的就往里冲。

    “对不起,请……节哀!”大夫走到贺兰卓的面前,很遗憾的宣布着。

    心里蓦然一沉,他绝对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贺兰卓双手握紧,“方才不是要醒了吗?怎么会这样?”,声音里明显有着质问的语气。

    大夫摇了摇头,“你们看到的只是他病状发作的反应,这种病症一旦发作是很快的,清醒过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齐暮也早已进到屋子里,小落也想进去看看,但是看了看里面人那么多,顾及着贺兰卓还在外面,便没有动,站在他身旁陪着他。听到大夫的话,只感觉整个脑袋懵掉了,他的话……什么意思?!

    “爸——”已经传来了贺兰越的嘶吼声,有些浑浑噩噩的看着那些护士在收仪器,心猛地缩紧。

    贺兰卓深吸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过去,看着床上的贺兰珏紧闭着眼睛,再也不能睁开,脑中一片空白。

    “你不是说他会醒的吗?他一定会醒的吗?!”贺兰放低吼的声音含着愤怒,突然一俯身,双手握着贺兰珏的肩膀恨恨道,“老头,你别装了!快点给我起来,你不就等着我认输吗?好,我认!你起来啊!!!”

    他拼命的晃着贺兰珏的身体,仿佛发疯了一般。

    “你别碰爸爸!”贺兰越也发火了,“他活着的时候你总跟他犯呛,现在还要吵他吗?!”

    “我就是要吵他,把他吵醒!”贺兰放发了狂的摇着贺兰珏,根本不管别人怎么拉扯他,“别装了老头,我回来了,你起来骂我啊,骂我啊!!”

    “够了!”贺兰卓突然大喝一声,纷乱顿时停顿了下,下意识的抬头看他。

    他眼睛睁得很大,眼圈红红的,他根本不敢眨眼,只要一眨眼,眼泪就会不受控制的滚下来,“你们就不能让爸走的安心一些!起码他走的时候,我们都在他的身旁,他一定知道的!这样吵吵闹闹,是想让他走都走不安稳吗?!”

    多年来的威望还是有震慑作用的,霎时,贺兰越和贺兰放都不说话了,只是都痛苦的别过脸去,发出极低极低压抑的低吼声。

    小落只觉得喉咙口仿佛被什么堵住了,想哭又哭不出来,哽得难受。

    沈宁琛这两日就没敢走远,接到消息匆匆赶来,正好撞上这样的场景,在门口顿足半天,还是齐暮看到了他,“沈院长……”

    “我刚接到消息。”沈宁琛走进来看到贺兰珏还这样躺着,脸都没有盖上,“卓少说的在理,逝者已矣,让他去得安宁吧!”

    白色的被单轻轻拉上,盖住了那张慈祥的脸,小落的眼泪,霎时决堤……

    贺兰珏的丧事办得还是很体面的,虽然已经尽量低调了,到底还是来了不少的大人物。

    小落一概不识,贺兰卓之前交代了她不用出席这样的场面,所以追悼会的时候,她倒是回到了学校去。

    请了那么多天的假,回到学校精神状态还不好,同学早就指指点点了,若不是背后撑着贺兰家的面子,只怕这学她也是上不下去了的。

    恍恍惚惚的一上午过去了,脑子里想的都是贺兰珏的丧事,没想到他就这么去了,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生命真是个脆弱的东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消逝不见。

    看到贺兰放那个样子,更加唏嘘不已。活着的时候他们爷俩总是犯呛,却连句对不起都来不及说。

    老爷对她那么好,可是,他就这样走了,自己连报答的机会都没有。

    想着,忍不住就要掉下眼泪来,吸了吸鼻子,打来的饭也没胃口吃了,随便拨弄了两下,兴趣索然。

    刚要起身,面前却递过来一张纸巾,愣了愣,抬起头看到陆皓庭那张关心的脸,顿时有些窘迫,迟疑了下,接过他手里的纸巾低声道,“谢谢!”

    “你家里发生的事,我多少也听说了一些,节哀!”他简单而隐晦的说道。

    他能知道,小落也并不意外,陆家虽说没有苏寒那么大的势力,但是一直有着较高的名望,是名门雅室的代表,以贺兰家在s城的影响和关注度,陆家不可能不知道。

    “你慢慢吃。”擦了擦眼泪,小落站起身,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

    “我就那么让你害怕吗?还是说……”陆皓庭没有追上来,只在她身后道,“你就那么讨厌我?”

    顿住脚步,小落没有答话,她当然并不是讨厌他,只是……不想让他产生更多的误会而已。

    陆皓庭见她停住了脚步,走上前转到她的面前,“之前我可能太过激,做了些伤害到你的事,我道歉!但是,即使你不接受我,我们也还是朋友吧?最不济,也是同学,没必要每次见面都跟避蛇蝎一样,这也太伤我自尊心了吧?”

    “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他会一改态度,心平气和的跟她说话,小落有些意外。

    他这个态度,她反而不好板着脸刻意拉开距离了。

    面前伸出一个本子,他微微一笑,好像还是那个阳光灿烂的陆皓庭,“这是这些天的笔记,大三的课程不比之前,要是落下了,再跟上可就吃力了。你拿回去好好看看,有什么不懂的问我也可以。”

    迟疑的看了他一眼,小落真是太出乎意料了,今天的陆皓庭简直就变了个人!不,也不对,应该说,好像是最初的那个陆皓庭又回来了!

    犹豫的没有去接本子,陆皓庭看出她的纠结,半开玩笑的说,“怎么,难道还怕我陷害你啊?!”

    想了想,自己也没必要跟课业过不去,更何况,他看起来还是很有诚意的,若是他想通了,单纯的做个朋友,那是最好不过了。

    伸手接过笔记,点点头轻声道,“谢谢!”

    “那我先走了,有什么问题,或者看不懂的地方再问我好了!”见她接了过去,便也不再纠缠,挥了挥手微笑着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小落觉得,他好像真的不同了,低头看看手里的笔记,是该好好恶补下课业了。

    053、秋夜的热身

    部队纪律森严,办完贺兰珏的丧事以后,贺兰放没呆几天就回去了,只是这一次,走的似乎很坚决,小落知道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偌大的房子空落落的,明明只少了那么一个人,可是却好像整个家都空了一般。

    山里的房子本就不大方便,现在老爷子不在了,更加冷寂了,为免勾起伤心事,索性便不回去了,搬到老房子那里住,只是进出稍稍有些麻烦。毕竟贺兰卓还没有跟她正式结婚,现在即便不能亲自接她,也都让小冉去接一趟。

    老房子那里也冷清,到底没有那么多熟悉的景物,也不至于触景生情,她一个人倒是惯了,每晚听着他的电话道过晚安才能入睡,只是愈发的想他。

    电话里看不见,可是从声音里,她就是能听出他的疲惫,他的辛苦。除了心疼,她似乎也做不了什么,只有尽量语调轻松的跟他说每天学校里发生的事,说一些有趣的见闻,试图能替他缓解一下紧绷的情绪。虽然她自己也明白,那功用不过是杯水车薪。

    又是深夜了,天色逐渐凉了起来,转眼便是深秋。

    深秋,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让人觉得那么萧索,清清冷冷的,连夜也那么长,长得让人不敢睡去,只怕一睡便不再醒来。

    卷着薄薄的毯子,也不知睡到了几点,醒了便觉得身子发寒,却又懒得起身去拿被子,脚凉得往上缩了缩,把毯子裹得更紧一点,以抵御那股侵骨的寒意。

    小落脸是朝着窗子那边的,迷迷糊糊看了眼晃动的窗帘,又撑不住迷糊了过去。

    没多久,隐约觉得身后似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刚想转身便被人从身后抱了个结结实实。

    “啊——”惊呼声还没出口便被捂住了,瞬间消失在喉咙口。

    “是我。”淡淡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但是那么的熟悉,让她心里突然就一暖,连忙转过身,跌入那个温暖的怀抱里。

    贺兰卓轻轻拥着她,感受着那瘦弱的小身板紧紧贴着他的xiong前,几天没见,她又瘦了!

    只是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身,小落一句话也没有说,鼻翼间充斥着他的气息,只觉得好想他,那么那么的想,想的现在连手都不愿松,只想这样抱着他,好好汲取他的温暖。

    仿佛感觉到她在想什么,贺兰卓也没有开口,任她这样抱着,和衣躺在她的旁边,一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她的脊骨有些突出,咯着他的手,他微微的叹息一声,心下更加怜惜。

    听到他几不可闻的那声喟叹,小落连忙抬起头,却不小心撞上他的下巴,引得他吃痛的闷哼。

    忘了追问,着急的看他伤到哪里,“怎么了?撞痛你了是不是?”,紧张的摸着他的下巴,却刺得手指有些麻酥酥的痛,几日不见,胡茬竟这么长了呢!

    “没事。”他轻轻拉下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记。

    好凉!冰凉的手指没有一点暖意,一点都不像是熟睡刚醒的样子。

    贺兰卓这样想着,便掀开毯子也钻了进去,不顾她的低呼,伸手捉住她的脚——果然是预料之中的入手冰寒。

    这丫头,便真是水做成的,这是钻到冰柜里睡了么?怎么全身上下都这样凉。

    摸了摸她身上的毯子,薄薄的一层,还是以前的空调毯,真是不会照顾自己呵!这都深秋了,也不怕感冒。

    起身想要去拿被子来帮她加一层,却不料被她箍得紧紧的。

    “别走!”她低声的咕哝着,近似低喃,不过他却听得真真切切,心头一软,便没再动了,重新躺下来,替她将毯子往上拉了拉,然后紧贴着她抱紧,试图用身上的温度来温暖她。

    “傻丫头,我在啊!”他喜欢她的依赖,也心疼她这无意识流露的柔弱。

    把头枕在他的xiong口处,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似乎这样才会安心一些。他的xiong口暖暖的,贴得她的脸也渐渐热了起来,不由往他身上更加靠了靠。

    贺兰卓轻叹口气,拍了拍她的肩头道,“我拿床被子,就在这屋子里,不走开。”

    “嗯。”虽然应了一声,可是两只手还是抱得紧紧的,一点松动的痕迹都不曾表示。

    他有些哭笑不得,“你总不希望我们两个明天被人发现冻死在屋子里吧?”,说着,又轻声哄道,“乖,我拿下被子,马上就来。”

    “嗯。”这一次,她终于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

    站起身,贺兰卓把旁边的衣柜打开,从最上面那一层拿下一床崭新的被褥,本来是打算结婚用的,连被套都还没有套上,只是现在却……唉!

    转过来,在如水的月色下看到她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又是好笑心里又有那么丝柔软,把被子稍稍铺好,然后把衣服脱了钻进去,牢牢的抱住她。

    “小东西,这下踏实了吧?”他低声说,搔得她耳朵有点痒痒的。

    脖子缩了缩,她鼻子里哼了一声,往他那边凑了凑,他适时的伸出手来,便刚好枕在他的胳膊上,半仰着头,看着他。

    贺兰卓则手腕一转,顺势搭在她纤细的腰上,另一只手则捏住她尖尖的下巴道,“这几天又没好好吃饭!”,完全是责备的口吻,根本不是询问。

    摇了摇头,小落才不承认,“哪有!”,他还真是犀利,居然一眼就看穿了。

    这些天都是在学校的食堂打发,本来菜色就一般,心情又不好,哪有什么心思吃东西,勉强胡乱扒拉几口,饿不死也就是了。

    眯了眯眼,他也不反驳,对着她尖尖的小下巴就是一口,咬出个牙印才松开,痛得她张牙舞爪的拍打着他。

    轻哼了一声,“这是对你不听话小小的惩罚!”,可是嘴里这么说,手上却又怜惜的摸着她的小腹处,平坦的光滑,能摸得到根根肋骨,这丫头啊,他不在她的身边,就这么不知道怜惜自己吗?

    摸着被他咬过的地方,小落嘟着唇,这些天没见,他简直比以前更霸道了,连她吃饭都要管。不过,心里却知道他也是为了自己好,可他呢?又能好到哪里去?

    “你还不是一样!”心里想什么,也就说了出来。

    “什么?”贺兰卓怔了怔,一时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难道你就有好好照顾自己吗?嗓子都哑了。”不待他反驳,又伸手扯了扯他的胡子,学着他哼道,“你也别想瞒我!”

    贺兰卓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无奈的抓着她的手亲了又亲,才哑哑地道,“我是越发惯着你了,现在你哪里还有一点怕我的样子,只差没跟我吹胡子瞪眼了!”

    “你想让我怕你吗?”挑眉看他,小落倒是很享受现在这种融洽的关系。

    他笑着摇了摇头,把她往怀里抱紧了一些,“最近学校里还好吧?”

    “挺好的。学习努力,天天向上!”她几乎每天都是这样跟他汇报情况的,说得不知有多顺嘴。

    “就会说些官话!”拍了她的小屁屁一下,他颇有些关心的问,“那个陆家的小子,没有再骚扰你吧?”

    这么一提起陆皓庭,她倒觉得这些日子他真的不同寻常,不再纠缠她,拉开了适当的距离,虽然看着她的眼神偶尔还有些炽热,但是至少让她不那么窘迫了。

    稍一顿,她反笑道,“怎么,你吃醋了?”

    “就凭他?”可没想到,他却是哼了一声,一脸不屑的样子,“还没让我吃醋的资格!”

    小落失笑在他怀中,惹得他伸手去呵她痒,逗弄她。

    这一闹之下,才发觉她身上依旧冰冰凉凉,两个人一起躺了这么会儿,可她居然还没暖起来,这体质啊!

    “怎么还这么凉?”拧起眉头,他把她的手往怀里带,然后顺着去摸她的脚,不顾她的躲避将他的脚拉入自己的肚子上贴得紧紧的,用小腹处的温热去暖她。

    怕冻着他,小落死活不肯,拼命将脚往回缩,可是却别不过他,被他箍得牢牢的,只能脚贴着他的小腹,任他将温暖一丝丝的传递过来。

    “现在都深秋了,还盖那么薄的毯子,你存心要冻死自己吗?”双手暖着她的,想着干脆明年把家里改成地热,这样她冬天进了屋子就会暖暖的,不会身上那么凉了。

    “我盖被子也这样,一直身上就暖不起来。”她从记事的时候,就很怕冷,天气一凉起来,她就手脚都冰冷的,除非双手不离热水袋,否则稍稍离开一会儿,就会冰凉凉的。

    “我看是缺乏锻炼!”贺兰卓笑得有那么点奸诈,身体往边上一倾,压住她,然后吻上。

    果然唇也是凉丝丝的,深深的吻着她,好像这样就可以让她热起来了一般,只有他心底明白,这是在一偿他的思念。

    不过几日没见,心里竟是那么的想念,以至于一沾上她的唇瓣,居然瞬间就沉沦下去无法自拔。一直以来,他的自制力都是引以为傲的,可是遇到她,简直是不堪一击。

    随着这一吻的加深,气息也有些混乱了,两个人的身体也逐渐暖起来,慢慢的情不自禁。

    小落闭上眼睛,感觉着他的呼吸他的味道,回应着他的热烈。衣衫成了最大的阻碍,双手摸索着他的衣扣,慢慢的解开,让他的肌肤能够直接与她相贴,当皮肤贴在一起的那一刻,心头一颤,从腋下环绕而上,抱紧了他的身体。

    在他的努力下,全身上下都渐渐暖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个人都有点喘不过气了,他才松开她,看着她迷离的眼神,酡红的脸蛋,忍不住又轻啄了几下。

    “暖了吧?”抵着她的鼻头,他轻笑着说。

    脸上红了红,虽然有些羞涩,可不得不承认,居然真的有效。不但脸上热热的,全身上下都暖暖的,连脚趾头似乎都热了起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热身运动?!

    “事情都忙完了吗?”虽然很不想在这个关头扫兴,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她迫切的想要知道,是不是从今天晚上开始,他就会回来了?

    他愣了一下,从她的身上翻了下来,顿了会儿才道,“恐怕还要有段日子。你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有些怕?”

    “怕倒没有。”摇了摇头,她早一个人惯了,只不过他不在,除了惦记,更加觉得清寒无比。

    贺兰卓摩挲着她的肩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良久都没有开口。

    小落开始有些后悔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弄得气氛突然就冷了下来,默默然的很是不舒服。

    “要不,你搬去跟anni一起住些日子。等这边事情都了了,我再接你回来。”他突然提议。

    皱起眉头,她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个提议,“anni不是要跟阿越去云南了吗?夜色都已经盘了出去,估计也快动身了吧?”,本来他们就计划要走的,只是因为贺兰珏的态度才缓了下来,现在人都已经不在了,那早一天和晚一天也没什么区别了。

    “可以让他们晚点动身,不在乎晚上个把月的。”这一点倒是可以跟阿越说一说,除了anni,他现在还真不放心把她交给谁。

    齐暮马上就要有新的任务安排,更是没什么人在这边了,虽说这边的安全毋庸置疑,但是一个女孩子,总归是有些怕的吧?

    听他这样说,小落有些急了,“个把月?难道说,你还要好几个月不在这里吗?”

    “不好说。”他的回答很含糊,确实是不好把握。只能说,他尽快把事情给处理了,可是,这个尽快到底能有多快,却也不是他能把握得了的。

    咬了咬唇,她莫名就有些鼻酸,想到可能还要有好几个月和他这样分离,心里就跟猫爪子在挠一般,难受的很。

    “傻丫头,只是暂时的。再说了,我还会给你打电话的!”看出她的难过,贺兰卓将她抱紧了一些,自己也是舍不得,但没有办法啊!

    “嗯。”她闷闷的吸了吸鼻子,知道他也是身不由己,不能任性胡闹。

    叹口气,他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叹的气,简直比一辈子都多,想起有件重要的事,扶住她的肩膀,转头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一脸慎重的说,“小落,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希望你能够谅解!”

    “什么?”眨了眨眼,她的心里一沉,生怕是什么不好的消息。

    “我们的婚期,只怕要拖后了。”脸上有点无奈,贺兰卓完全是歉疚的态度,“爸爸刚过世,依照我们本地的风俗,我要守孝三年,这三年内,我们是不能举办婚礼了。”

    有一点失落,但扎扎实实也松了口气,小落抬起手摸着他的脸颊,两边的颧骨都高了几许,瘦的人又何止她一个,“那当然是应该的。老爷对你有养育之恩,我们就是迟一些,也没什么关系。”

    反正,她都已经是他的人了,此生,也认定了他,早一些,迟一些,又有什么关系。

    “终究是委屈了你!”他还是有些内疚的,这婚事一拖再拖,本想办的快些,可到现在,到底还是没办成,他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欲速则不达”!

    小落摇了摇头,“这算什么委屈呢?比起以前,我现在不知过的有多幸福!”

    “对不起!”

    小落笑起来,对他道,“以前你总说我太过客气,总是对你说对不起,那你现在也不要再跟我说对不起。我们没有谁对不起谁,夫妻分担,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夫妻分担……”他喃喃重复着,看着她晶亮的眼睛,只觉得此生有她,真是极大的幸福!

    俯下身再次吻上她,也庆幸在北京那一夜没有迟疑,真正占有了她,那种实实在在的拥有感是不假的,让他笃定她是他的,永远都是!

    闭上眼,用心去体会他缠绵而热烈的吻,他炙热的唇温柔而熟稔的挑起她的敏感,每一寸都寸寸绽放。他的身体是那样的滚烫,以至于烫得她原本冰凉的身体也都热烈的燃烧起来。

    他们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悄倾洒进来,地上的影子随风晃动,撞碎了这一池摇曳的春水。

    屋里的温度逐渐升高,小落紧攀着他,感觉身上的遮挡物被他一点点的扯去,最后,他的灼热抵上了她的——

    不再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她深吸口气,主动的打开双腿环抱住他,只因她深知,经此一夜,或许又不知何时才会有这样的亲密,所以,她热情的打开自己,奔放的迎接他的坚挺,承接他的侵占。

    贺兰卓稍稍有一点意外,灼热的先锋部队已经不小心被吞没了一些,那温热而紧窒的感觉几乎能将他逼疯,仅存的理智让他还没有狂烈的进攻,小心的试探着那方寸密源,不想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感觉到那入口已经湿润得几乎可以滑进去,他终于不再小心翼翼的摩挲,而是挺起腰杆直冲而入。

    这猛烈的冲击让小落差点就承受不住,哼了一声,顿时被他充盈起来。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可还是那么的紧,她牢牢的包裹住他,把他密实的包围起来,感觉着他们彼此那么亲密的融为一体。

    就算三年不能结婚,那又算得了什么?他们已经属于彼此,再不可分开,一张小小的纸能栓得住什么?如果心在一起,那什么都不能把他们分开!

    往上挺了挺,感觉他又深入了几分,喉咙口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这简直是极大的刺激,贺兰卓双手紧扣她的腰身,发起了一波波强烈的冲击,不再犹豫的攻城掠池,在她体内烙下专属于他的印记。

    小落双手环抱着他,在他肩胛骨处打了一个扣,然后抬起头,把脸贴在他的xiong口处,感受着他每一次撞击下的心跳,听着他的喘息,贴着他的汗水,每一次的冲撞都写着“幸福”两个字。

    不知疲倦,不知停歇。

    漫漫长夜,交叠的身影不需多言,原始的节奏是最好的沟通和陈述,他们的眼中和心中都只有彼此!

    随着最后的爆发,滚烫的熔浆击打在她的最深处,让她忍不住战栗起来,身体似乎漂浮在云朵上面,晕晕的,软软的。

    手指缠绕上她的发丝,贺兰卓怜惜的抚着她纤瘦的身体,“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是再让我发现你瘦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拍了拍她的**,小落窝在他的颈项处点了点头,身体极度的疲累,可是却那么的不舍,不肯睡去,只怕醒过来睁开眼他不在身边了。

    “睡吧!”他低声的诱哄,虽然身体很累,可是意识却愈发清楚起来,学校那边应该做个安排,免得苏寒急了会把歪主意再打到她的身上去,至于别的方面,他倒是不太担心。

    拍着她的肩,过了会儿没再听到她说话,呼吸似乎也有些沉了起来,低头一看,果然已经睡着了。

    轻轻把她往下放了放,让她可以躺得更舒服一点,然后把被子往上拉了几分,看着她皱起秀气的眉,伸个懒腰往他的身体贴了贴,蜷缩得像只猫一般。

    他的小丫头呵!温暖的勾起唇角,却听到旁边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样宁静的夜晚,声音显得格外的尖锐。

    皱起眉迅速找到手机按下静音,转头看了眼她睡得还算安稳,这才打开那条短信——

    记忆在岁月里风干,还记得当初的盟约?

    坐直身体,他警觉的盯着上面短短的字,还有那个陌生的号码,到底是谁,谁在跟他开这种玩笑?!

    054、合作!合作

    地下停车场,一辆毫不起眼的普通轿车内,陆皓庭坐在副驾的位子上,一手夹着烟,敛起瞳孔,透过缭绕的烟雾,不知第几次这样打量面前的女子。

    她看上去似乎没什么特别,就像路边无数擦肩而过的女孩子,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容貌,也不过是清秀佳人。故意戴着一副老土的黑框眼镜,重重的压在她本来秀挺的鼻梁上,一个简单的马尾倒是干净利落,偏偏要剪出厚重的流海遮住她光洁的额头。

    她应该比自己大,可是具体又说不上来,女人的年龄,向来是个迷惑人的问题。

    手里燃着的烟已经长长一截烟灰了,放下车窗,他将手伸出去弹了弹,现在对烟的迷恋和依赖是越来越深了,即便不怎么抽,也喜欢夹在手上的那种感觉。

    烟灰洒落,他觉得,是时候开口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个问题,也问过很多遍了,始终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可是,这女子又似乎确实是在帮他的。

    他不是傻子,小落对他的态度完全可以看得出来,现在至少她不那么排斥他,避着他,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感激。

    也许,女人,真的是最了解女人的。

    女子的唇角勾了起来,眼镜片后的眼睛却是没有一点笑意,弯弯的唇角,狡得跟狐一样。

    她眼睛看着正前方,双手松松的搭在方向盘上,“我早说过,这跟你关系不大。”

    “我以为,以我们的熟识度,现在可以说了呢?”陆皓庭往下看了看,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那是一双并不细腻的手,不像一般女孩子那样手指细长,似乎连骨节都有些粗,看起来很有力的样子,真是个谜一样的女人!她说跟自己合作,但是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熟?”女子笑了起来,“我们熟吗?陆同学,你不要弄错了,我们只是合作伙伴,谈不上熟不熟。”

    “既然是合作伙伴,总应该坦诚以对,这样才能继续后面的合作,对不对?”陆皓庭淡淡的吸了一口烟,“目前为止都是你在帮我,这件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说过,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我也可以得到我想要的。”女子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不耐了,“你一个男人,纠结在这种无意义的问题上婆婆妈妈,怎么可能在她面前拼得过那个人。”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他的痛处,陆皓庭的脸沉了下来,眼神闪烁了一下,想到她的话,似乎有一点明白,“难不成,你想要得到的是——那个男人?”

    好像,这个猜测说得通。可是,就凭她?!

    他知道陆一茜一直都喜欢那个男人,似乎也很多年了,可都没有得到手,这女子各方面条件都比陆一茜差得很远,她能做得到?

    “你总不会天真的以为,只要小落离开了他,他就会是你的了吧?”他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条似乎能说得通。

    女子冷笑着,小男生的想法果然是幼稚的紧。

    “我根本不在乎他跟谁在一起,我要的,只是他生不如死!”眼神骤然收紧,透出一丝狠厉,饶是坐在一旁,都可以感受到她身上那股深沉的恨意和透彻的寒意。

    陆皓庭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烟已经烧到了尽头,烫到了手指,稍一松,便滚落在地上。陆皓庭拍了拍手,把车窗又给关上。

    女子总算扫了他一眼,却是冷冷的说,“如果你想得到那个女孩子,最好少碰点烟,那丫头不喜欢烟。”,不喜欢的人,就会特别敏感,稍稍有一点点味道都能闻得出。

    陆皓庭有一点诧异,“你怎么知道?”

    斜了他一眼,女子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并没有回答。不管你喜欢一个人,还是恨一个人,都应该先去了解他的喜好,不知己知彼,怎么能百战百胜。

    拍了拍身上散落的烟灰,陆皓庭转入正题,“虽然现在我跟小落的关系有所缓和,但是总这样踏步不前也没有用啊,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我会给你创造机会的,记住,不能心急!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女子看了眼时间,“行了,随时保持联络,这两天别来找我,有情况我会联系你的!”

    陆皓庭不大高兴,每次都觉得自己很被动,可是……现下确实很需要她的帮助。

    这女人的来历成迷,但是到底没有伤害过自己,而且,真的能帮得到他,那么,管她呢!自己多当心就好,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点了点头,他打开车门下车,往前走不远拐了个弯,找到自己的车,绝尘而去。

    女子依旧坐在车内,看着他的背影远远消失,这才掏出xiong前挂着项链吊坠,轻轻一扣,吊坠居然弹开了,里面是一张两人的合照,照片上的女人笑靥如花,俨然就是她,而男子则一脸宠溺的样子,淡淡的笑着。

    哼,什么宠,什么爱,最后不都是一场空!贺兰卓,我要让你陪葬!!

    坐在桌前,贺兰卓打开邮箱,有几封不同匿名人发来的信件被单独搁置在废弃信箱里,再拿出手机,里面也同样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短信。

    身体往前坐直,眼睛直盯着这些邮件和短信,如果说一次两次是巧合,那么……这么多呢?!

    最近这种类型似是而非的骚扰实在有点多了,因为每一次的ip和手机号码都不同,连查都不太好查,到底是什么人存了这样的心思来捉弄他?如果要是仇人或者敌人,除了这些骚扰短信,就再没有其他的了。

    每次出行,他都格外小心,也留意着周遭的举动,可是都没有任何发现。

    难道说,当真只是巧合?都是一些无聊的人发的无聊短信?!可是,职业的敏感让他又觉得,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报告!”小冉的声音

    “进来!”顺手关了邮箱,抬起眼看着小冉手里拿着一袋牛皮纸袋走了进来。

    “首长,这是您要的文件。”

    “嗯,你先出去吧。”点了点头,接过袋子,想了想又道,“这些天就不用去学校接送小落了,我会另有安排的。”

    “是!”敬了个礼,小冉又退了出去。

    打开纸袋,顺手端过桌上沏好的热茶,一口下去微苦回香,很多东西,都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

    再看了眼手上的短信,且莫说她早已不在了,即便回来了,很多事,再也回不到当初了。他们之间,原本就是一场短暂的交集,然后就此,背向而驰!

    放下茶杯,点了下清除键,选择清除所有短信。

    陆皓庭离开后不久,女子的车子便开出了停车场,一直开出了市区,最后来到s城郊外的荒弃山上,才停了下来。

    那里早已停着一辆车,男子靠着车笑得一脸灿烂。

    “秦小姐来得真是及时,一分都不差!”抬腕看着时间,好像在掐算着一样。

    听到这句话,女子脸上闪过一瞬的怔忡,眼神登时警惕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

    “秦小姐不用紧张。”他笑了笑,迎着她走过来,毫无威胁的样子,“我并没有恶意的。”

    “苏家的势力果然不容小觑,我本以为你也不过是个纨绔子弟,没想到,还真是有点本事的!”既然被揭穿了身份,女子也没有就这个问题多纠缠,而是目光更加深沉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苏宇扬还是一贯的嬉皮笑脸,俨然玩世不恭的样子,“我可以当成是夸赞吗?”

    他站定在女子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真是可惜,秦小姐本是个美人儿,何苦这般打扮,刻意伪装自己。哎,真是没必要啊!哦,我忘了,秦小姐身上背负的重任,真可谓是忍辱负重啊!”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眯起眼睛,她警惕的看着苏宇扬,她隐瞒身份来到这里,原以为没有人知晓,可面前这个所谓的富二代,她印象中的纨绔子弟,似乎却把她看的很透,这让她颇为意外。

    耸了耸肩,苏宇扬也并不掩饰,直截了当的说,“这其实也不算什么大秘密。秦小姐本就无心刻意隐瞒,您忘了我有个姐姐不是送到了国外吗?刚好顺手可以帮忙查一下,您知道,干我们这行的行事不能不小心,既然您有意与我们苏家合作,那我自然要了解清楚我们的合作对象了,是不是?”

    他侃侃而谈,女子眼神逐渐变冷,开始重新评估面前的男子。

    他不像陆皓庭那么简单好掌控,和他合作,必须要小心翼翼,否则一个不小心,反而会被他所利用了,这个男人,真的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呵,世人都以为苏爱童是架不住脸面和流言,躲到了国外,看来,并不那么简单。”从他方才话里的信息,隐约有些明白了一些事。

    苏宇扬露出赞赏的表情,竖起大拇指道,“秦小姐真是个聪明人。我姐姐本就不是一般人物,从成年开始,过幕之宾也不在少数,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世人的流言更有什么打紧,不过倒是给了个好机缘,顺理成章的让她去国外罢了!”

    “呵呵,苏寒倒是谋划得周密。”这一点,只怕连贺兰卓都没有看出来吧!

    女子想着,这也好,事态越乱,对她的计划就越有好处,谋划起来也更加方便。其他的她不管,只要能达到目的,她不惜一切!

    “成大事者,想得自然要比旁人多些。”苏宇扬看着她道,“秦小姐不也是如此?”

    “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必那么多废话了,来谈谈我们的合作吧!”女子无意与他扯过多的题外话,这种人,只怕一个不留神,便被他探出其他的动静,还是就事论事比较好。

    “痛快!”苏宇扬站直身体,看着她从车的后备箱拿出一个黑箱子,走到他面前打开,里面是一沓沓的英镑。

    “这个价,够吗?”挑了挑眉,女子眼都不眨一下。

    可是他却摇了摇头,对女子道,“秦小姐误会了,我们苏家不缺的,从来都是这东西。这个,不是我们想要的!”

    “那你要什么?”仰起头,她一点都不含糊,“以钱买消息,我以为,是最公平的。”

    “苏家在s城这么多年得以屹立不倒,而且生意越做越大,自然是跟钱密不可分。”苏宇扬替她把箱子合上,然后看着她道,“只不过,钱这东西,要赚,也要花!只有花在了刀刃上,才能赚得更多!这笔钱,秦小姐自己留着,我们想要的,和您是一样的。只希望能够密切配合您,然后除去苏家赚钱路上的障碍,到时候,我们还得感谢您!”

    说着,在她手上重重的压了一压。

    女子眯起眼,看着他的眼神骤然变深,微微,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