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凤凰羽衣护体,而羽衣对妖元又有一种特殊的抵抗之力,冷秋心经脉未受大的损伤,只是内府受到妖气破坏。修复内府一靠时间自己慢慢调养,二赖珍贵的丹药滋补,这两样冷秋心都是不缺。猎师府也送来一些专门医治妖气侵蚀的药丸,冷秋心在床上静养了七天,身体恢复的只要不催动内元,日常生活倒也无碍。
这七天,古郁让山月到书院请了假,一心在母亲身边端茶倒水,悉心照料。汤药也是一勺一勺的喂到母亲嘴中,即使山月要帮把手,也是不许。冷秋心一开始还苦口婆心假装生气的要古郁回到书院,不要拉下功课,见古郁其心甚诚,其意甚决,也就软了下来。古郁一照料完离开,就忍不住将幸福的泪水洒在枕巾上。
古郁一边照料着母亲,一边想着妙邪,为其忧心。她的奶奶无论是人是妖,对她来说,都是从小到大和她相依为命的最亲之人。猎师府对于闯入寒城的妖族向来杀伐果断,那只雀妖凶多吉少,如此她又在这个世上孤零零的只有一人。
古郁想保护她,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心想:“妙邪那天晚上和雀妖一起被猎师带走,就没了消息,如今只有等到母亲身体康复后,再请她出面询问。”同时心中打定主意,无论是谁,即使自己的母亲询问,也绝不说出她身上的那道青光,因为这将给她带来无尽的麻烦。
又过了两日,冷秋心感觉体内已经没有浊气,神清气爽了许多。便笑着打趣古郁这几天的功劳。古郁只是随便做样子的一笑,似乎有着很重的心事。
冷秋心心中一痛,知子莫若母,随即明白,笑着摸着古郁的头,说道:“有件事我倒是忘了跟你说,你那个同桌被带到猎师府,我已让刘云跟府主说了,小姑娘暂且不要审问,好好款待,等我伤势好转,州主开会议论此事,再将她带询问情况。府主也答应了。”
一听妙邪无事,古郁黯淡多日的眼中登时有了光彩,喜道:“真的?”
冷秋心点点头,道:“妈妈何时骗过你。”
古郁开心笑道:“太好了。”这是他这几天最释怀的一笑。
冷秋心望着古郁,伤感道:“我的傻儿子呀。”
古郁也随着母亲的话,傻傻的一笑。脑中又回忆了一遍母亲刚才的话,生怕那是自己的错觉。又皱眉问道:“难道州主要亲自询问那天晚上的事。”
冷秋心神情郑重的点点头,道:“是呀。这件事非同小可。其中的疑点太多,那只妖身上含有太多无法解释的事情。这些事不仅对寒州,恐怕对神夜王朝,九州大陆都非同寻常。”
古郁问道:“无法解释的事情?”
冷秋心道:“我也是刚从猎师府府主给我的信中知晓。这是个黄雀修炼而成的妖。黄雀为妖自古从未听闻。神鸟七族,要成妖身,也千难万难,何况一只黄雀。不仅成妖,更化为人形。最无可思议的是,这只黄雀的生命只有十三年。”
“十三年?”古郁惊道。他虽知她的妖身是黄雀,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只有十三年的生命。
冷秋心续道:“是呀,她的内元磅礴,足以成为修光境的高手,只是她不懂如何修光。同时这个黄雀还能辨别梦月雪凰的气息。你读书也应该知道,万妖之后梦月雪凰鸣逝于上古神魔时代,距今至少三万年。这种种矛盾的地方,你说该如何解释。”
古郁摇摇头,虽然他知道这种种疑惑的源头必然在于那道青光,可是自己却不能说。
冷秋心以为古郁被这一连串高深的问题迷惑傻了,心想:“是了,我若不是亲身经历,只听别人转述,也绝难相信有这种事情,更何况他还没有深修呢。”笑笑说:“好了,小脑袋瓜子也就别被纠缠这些问题了。也就这两天吧,州主会请一些修者共同商议这件事情,你和妈妈一起参加,倒时听听他们的议论,也许疑惑就解开了。这个机会很难的,可以好好长长见识。”
古郁点点头,又问道:“刘大哥不去吗?”
冷秋心假意嗔道:“他们让妈妈讲讲当时的情况,难道妈妈的话他们不信,还需要你刘大哥佐证不成?”
古郁挠挠头,笑道;“那是。”
第二天傍晚,州府传来消息,请冷秋心和古郁晚上前去赴会。两人随便吃了些淡食,就前往州府。想到又能见到妙邪,心中涌起一种甜蜜的情愫。
冷秋心带着古郁来到所指定的瀚空殿,殿内一颗凝聚寒冰真气的夜明珠散发着清冷光辉,将整个大殿照耀的十分清亮。
这时殿内已有六人,除了雀妖和妙邪外,古郁只识得寒州州主寒冥一人。古郁和妙邪十日不见,目光一对视,满是依依之情。想到那个夜晚,一人为画中人,一人画画中人,心中晕生脉脉情意,怎料一瞬间风云变化,竟生出这许多事端。古郁见妙邪清艳如昔,显然没受什么恶意对待,悬挂多日的心思落了下来。只是娇嫩的肌肤中不免平添几分憔悴,更让人心生爱怜。
冷秋心和寒冥以及其余众人一一寒暄。古郁也大致明白这几人的身份。穿着一身杏黄长袍,披着长发,样貌俊美的是猎师府的府主寒振翼。身材巍峨,样子冷冷,颧骨突出之人是寒冰卫的统领寒若愚。站在一边,极不起眼,似乎也有意让自己不引人注意的,是州主寒冥手下第一谋士,人称寒生先生。
冷秋心和古郁来到,寒冥也没有宣布会议开始,似乎还在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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