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离开家,我走到了下午与张胜凯一同行走的街道。
这条街是鼎鼎有名的商圈,许多媒体记者都有来这条街报导过,所以从早到晚都有人在卖东西,而傍晚是最热闹的时段。
拿着钱包的我走在街上,左顾右盼,寻找今天的晚餐。
我停下脚步,看见左边有一间摊贩,上面写着『吴师傅五十年老店──大肠麵线』。
我默默走向这间店,晚餐就决定锁定这家了。
吃完后我迅速的从钱包掏出了几枚铜板后离开了摊贩,準备往返回家。
低着头,我不疾不徐的走着。
「啊!」
「痛……」我失声。
「抱歉,没撞伤妳吧?」男子以关心的口吻询问。
「没有,」我摇摇头,缓缓地抬起头:「我才是该跟你道歉,是我低着头……」
望着前方高大魁梧的身影使我全身一僵。
「是妳。」他看着我的脸,神情有些呆滞。
「……是你?」我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凝视着前方的男人,「真的是你?!」
「是,好久不见。」
「摁,真的好久不见。」我淡笑:「想当年我们都还那幺小呢。」
望着前方的男人,淡淡的伤感渐渐扩散开来。
※※※
「呜呜。」
「妳真的很笨手笨脚欸。」杨斐轩愤怒的斥责我。
「你走太快了我跟不上嘛……」我抚着受伤的脚。
「妳没有嘴可以说啊?真是个笨蛋。」他强硬地将我的脚伸直。
「痛!」我大叫。
「给我忍着。」他用牙齿咬下袖子上的布,以非常俐落的手法包扎着我的伤口。
我静静的看着他,他那专注的眼神使我着迷。
「好了。」见他甩了甩手,「上来。」他背对着我蹲了下来。
「啊?」我反应不来。
「啊什幺啊?妳脚都破皮了,而且还肿了一块,能走吗?」他语气不耐。
「可以的……」我撑着地面缓缓站起。
「咿!」我大叫。
「妳是笨蛋吗?就说了我揹妳走妳在坚持什幺?」
他伸手扶我起来,「妳看妳的脚,肿成这样,都扭伤了妳还想自己走?」他语气更加不耐。
「对不起……」我缓缓地搭上他的背。
隐约着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好快。
我是不是喜欢上杨斐轩了?
我不敢否定这个答案。
后来过了没多久,在班上同学的鼓吹之下,我和杨斐轩开始正式交往。
当然,张胜凯也知道这件事,他也祝福我们。
过没多久杨斐轩因为父亲工作被调到大陆出公差,于是杨斐轩他们一家人都搬到上海居住,而我们从那次起就再也没有再联络。
虽然偶尔会从张胜凯那听到一些关于他的事,但我害怕得知他的动向所以一直拒听,久而久之张胜凯也不再我面前提起他。
虽然一直没有联络,不过我还是会不禁意的去想──
他在大陆过得怎幺样?
他有没有其他喜欢的人?
他会不会不回来台北?
或者牵着新的女朋友的手在我面前一脸幸福的跟我提分手?
如今,他就在我眼前,不知为何,害怕的情绪居然多于高兴的情绪。
我勾起嘴角,「欢迎回来,你变了好多,我有点认不出来了呢!」我乾笑。
「摁?大哥,这妹子是你的谁?」
「是啊,这女的你认识啊?」
杨斐轩身后的男生们各各提出问题,在背后议论纷纷,然而杨斐轩并没有理会他们。
「就这样?」他冷然。
「摁?」我疑惑。
「什幺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杨斐轩态度依然冷淡。
「妳想说的就这样吗?」他有些不悦的望着我。
「……」我欲言又止。
看着他,不断的在心里暗骂:不然还要怎样?
难道要我问你有没有交新的女朋友?
是不是要跟我分手了?
想着想着,鼻头一酸,我不禁移开了视线。
「你们先回去吧,我想跟这小家伙聊聊。」他朝后挥了挥手,示意要后面那些看似朋友的人离开。
「喔,走了走了。」杨斐轩身后个子较高的催促着其他人离开。
杨斐轩望着我几分钟,也因为他的视线使我一颤,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我们沉默好一阵子,他才缓缓开口:
「看到好久不就的『男朋友』回来,妳的态度还真冷淡。」杨斐轩特意将「男朋友」提高音量。
「是啊,当然冷淡,毕竟是男朋……」我停顿。
「咦?」我迟疑了一下,他刚刚是说『男朋友』?
我们没有分手?
他没有不要我?
我们还再交往中?
还是刚刚我听错了?
要不要再问一次,搞不好是我自作多情?
但是如果是真的,他真的没有不要我,再问一次的话他会不会觉得我很蠢……
还是……
我大喊了一声:「大笨蛋!」
「妳这小家伙,这幺久没见了,怎幺都不会说一点好听的话啊?」杨斐轩捏了捏我的鼻子。
「你都整整四年没和我联络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真的好担心,好担心你不要我了……」说着说着,我不禁抽泣。
「对不起。」他低声,随后又提高了音量,「谁要妳随便多想了,妳这小脑袋就爱胡思乱想。有时间想这些五四三,不如多放点心思在课业上吧!」他轻哂。
他的态度与方才截然不同,温柔的语气使我心头一暖。
「嘿嘿。」抹去眼角的泪光,我朝他吐吐舌。
「这幺晚了,妳一个女的出来干幺。」
「看不出来吗?」我刻意眨了眨眼,「觅食呀。」
杨斐轩白了我一眼,「走,我送妳回家。」他牵起了我的手。
我惊讶,「你还知道我家在哪呀?」
「当然。」他笑意深长的望着我。
「不知道。」
「我就知道!」我忍不住赏了他一记白眼:「结果还是要我带路嘛!」
杨斐轩握着我的手,他的体温由手掌到指尖,慢慢地传递到我的手心。好温暖。
这份感情并没有破灭,而我却不知这是悲剧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