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来自外海的信
莎士比亚的着作《罗密欧与茱丽叶》发生在两个关係紧张的国家。这里的法国和英国亦是如此。
事情的最始末,是发生在欧洲的十四世纪。当时在法国有一个公爵名叫诺曼第。他因为一些因素,征服了英格兰建立了王朝,成了那里的国王,然而他常常与法国国王起冲突,闹的很不愉快。
法王不满诺曼第在外海称王,打算把他抓回来,不断的引起小战争在英国边境。诺曼地终在西元一三三七年,徵兵攻打法国。
所谓的百年战争,就此展开。
时间一样是在十四世纪,但那时战争还未爆发。义大利半岛正在文艺复兴,在当时,出现了很多有名的艺术家——拉斐尔,便是中一位。
诞生在艺文世界的他,接受了美的陶冶,全身散发着艺术的气息,也拥有雕刻而成的精緻容貌。
一切都要从一间画室谈起。
一片片瓣片在空中迟疑几秒,轻柔的降落,那是枯萎的橙色。一笔一画的,笔尖勾勒出线条,却又用手指抹晕。
「画得很美啊,拉斐尔。」友人从后头搭上他的肩这样称讚道。
微微一笑,他回过头,「米开朗基啰,你怎幺来了?」
这个时候要不是在雕石头就是在睡觉才对,大半夜的,能够见到他,拉斐尔除了惊讶还带点疑惑。
「我不能来吗?」他挑挑眉,随手拿了张椅子就坐下,「来聊聊吧?」
放下手中的画笔,拉斐尔把布满颜料的工作服退下,换上较轻便的衣物,「要喝点什幺?」
「有酒最好。」米开朗基罗按了按发疼的眉角,「烈一点的。」
「这里没有那种东西。」皱起了眉头,拉斐尔消失在门后,再次出现时手上多了两杯飘着热气的液体,空气中有可可的香味,「喝点热的吧。」
他厌恶的啧了一声,「你明知道我不爱甜食。」
他假装没听到的啜了一口,巧克力的温度顿时充满他的胸腔,「所以,要聊什幺?」
米开朗基罗眼神飘移了吓,盯着手上的杯子,张了口,却又马上紧闭上。
见此,拉斐尔倒也没急着逼问,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透着光的方型窗子,可以看到一些碎小的亮光,在黑暗的夜空中极为亮眼,这让他有股冲动想拾起画笔把眼前的一切给绘成像。
「今晚……挺美的。」
他睁大眼睛,被这突来的语句吓到,「你说什幺?」
米开朗基罗脸一红,「我、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在不同的地方看着同一片天空的感觉会是什幺?」
「没有,从没想过。」他表情平静的看着杯面,「为什幺这样问?」
「拉斐尔……」
他抬头,对上米开朗基罗的双眼,突然不想知道原因了。
「你得去英国一趟。」
他一愣,「什幺?为什幺?等等,我不懂『得去』的意思。」这算是命令的一种吗?
「嘿,其实那里也挺不错的不是吗,英国,有很多漂亮的建筑物,可以激发灵感,休息一下之类的……」
「不,米开朗,不……」拉斐尔轻声打断他,「我不需要休息,应该说,现在的我很好。」
他沉默了下,叹了口气。
拉斐尔的回答完全在他的预料当中。自从那个人离开后,他就整天把自己泡在画室里,有吃,也有喝,作息可以说正规,但人明显不比往年那样。他在变。
「拉斐尔,你不能……」
「如果你是为了谈这件事才来找我,很抱歉,你可以回去了。」他的语气很冷,「我没事,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拉斐尔……」
「我承认那个人的离开确实带给我不小的打击……」
米开朗基罗的眼沉下,「拉斐尔……」
「但我还是过得很好啊,我有照顾好自己不是吗?有按时吃饭,可能有时有点晚睡……」
「够了!拉斐尔!」
他看着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愤怒,米开朗基罗闭上眼,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才再次睁开,他的头更痛了,「听着,我不是来这里跟你吵架的,什幺搞坏情谊之类的是我没兴趣。所以,拜託,就只是听着,讲完这我就走,好吗?」他本来不想这幺情绪化的,真的。
见他点头,他才开口,「他在英国。」
拉斐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幺?谁?」
「那个人!你知道我在指谁!」
他的眼缓缓瞠大,久久没有说半句话。
「是这样吗……,但是,那又……怎幺样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也不关我的事。」
「什幺?」米开朗基罗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彷彿那是他听过最荒唐的一句话,「你说不关你的事?怎幺会不观你的事?」
「难道我有说错?」拉斐尔没有看他,拿着茶杯的手正隐隐发抖着,「他爱在哪就在哪,我没有一次关心过,反正,他从以前就不在意别人是否担心着他,凭什幺现在我就非得跑去找他不可?」
「你……!」米开朗基罗得忍住才没把手中的杯子往他脸上砸去,「你这老顽固给我听着!我费了多大的力气,花了多少的时间,忍痛割捨我雕可爱大卫的工作,只为了打听那个该死白目装浪漫的流浪汉的消息。」
「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幺爱恨情仇,还是你想不想追着他的臭屁股跑,给我踩一下英国土地也好,最好把你们的狗血问题给解决掉,要不然信不信我把你和他抓起来雕成像?重点是一比一的比例。」最后一句话一个字一个字的铁断,显出他真的会这幺做。他一口灌入已经冷掉的可可,粗暴的站起身,离开前不忘回头道,「对了,咖啡很好喝谢谢,再见。」
拉斐尔傻在原地,有一段时间没有回神。
原因不是米开朗基罗对他发飙,毕竟他几乎每天都对他抓狂,而是那句话,他搁置了自己的雕像,只为了帮他,他知道那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不单单是工作,而是生命。
他们是朋友,付出的,却超出一般可负荷的量。他是该珍惜这段情谊。等他发现时,不只是眼眶,连心也热的发烫。
另外,或许他真的该去英国一趟,去见他一面,就如米开朗基罗所说,把问题解开。如果没见到对方,那就当是命运的注定,他们俩就这样淡淡撇开关係,也淡淡忘却彼此。
这让他想起以前,他曾对他和米开朗基罗说过,哪一天他在外海,想找他可以写张信条,放进玻璃瓶再丢进海中,经过海精灵的的传送,他会收到并回信。他还记得,那时候米开朗基罗一脸被耍的一拳飞过去,自己则始终笑着。
那个人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充满着浪漫的幻想,相信有海精灵,海瓶的传说。
有一次,拉斐尔真的写了信,自玻璃瓶流向地平线后过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等到了瓶子,里头却是一个英国老渔夫写给他的内容。上面写着满满的祝福,期望他们可以快点相见,虽然有点失望,但也意外的得到了远方的友情。后来他和老渔夫开始通信,成了忘年之交。
想想不久前才收到他的信,也该是回信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