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意来的不行了，但是不忍心拒绝她。
清筑：就一个，要睡觉了。
不吃猪蹄：老师，你多大了？
我心中无语…甚至莫名涌上一股委屈。我都教了她快一学期了，还不知道我的年龄，那生日岂不是也不知道？
不对，我为什么要计较她记不记得我生日。
真有猫饼。
我对着亮着的屏幕，下意识地嘟起嘴。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对我的称呼。嘴角勾起了笑。
清筑：学姐我十八呀。
清筑：好了，去睡啦，晚安。
我脸烧红了般赶快结束了对话。不知道自己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
为人师表，没个正行。罪过，罪过。
期末很忙，天天开小会，周五开大会。还要整理知识点，补教案和教学心得。真的是很惆怅。
一晃眼，期末考试就已经开始了。
我办公桌里和零食共存的贺卡，还是没送出去。
期末我是监考理综。
一考室。
我有点紧张，学校考试考场布置的惯例是按成绩排的。
据我所知，朱媞好像是学霸。
果然，当我拿到考室考生名单的时候，看见了她的名字。在第八个，正好对着监考老师坐的位置。在第一排。
我走进考室的时候，她在桌上趴着，用学生间流行的话来说，那状态就是“我差不多是条咸鱼了”。
用我的话来说的话，大概就是：
昨晚又干嘛去了。
我清了清嗓子，让同学们把相关书籍交上来，把手机调静音。
然后启开试卷袋，坐下来悠哉悠哉的数卷子。
边数边觉得，还是我的语文好，起码都是看的懂的。
朱媞终于抬起头，我觉得她在看我。然后我就真的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她了。
她对我浅浅一笑，还眨了眨眼睛。
真的是，特别可爱。
我面色如常地点点头，继续数着卷子。
大庭广众的，跟她互动不大好。特别是考试，会被说闲话的。
考试开始后，教室安安静静。同学们素质还是很高的。只听得见哗哗的翻卷子的声音。我注意着学生们的表情，大都是皱着眉的。
难道题很难吗？
我坐在位置上思考。有点担心朱媞。就还是把目光看向近在咫尺的朱媞去了。我的位置就在她桌子的正前方。
没想到她手指夹着笔，正看着我笑。
我有些生气。大家都费脑子写卷子呢，你怎么在哪儿傻傻的笑？
因为其他同学都沉湎于题中。于是我对着朱媞做口型：
认真写！
并且瞪了她一眼。
她一脸无奈的继续提笔写着。我终于放下心。又瞅了眼其他同学，才恍然大悟，朱媞写的比别人快啊…
朱媞写完的时候，别的同学都还在奋笔疾书，少数几个同学在检查。
可是朱媞只会单手撑着太阳穴，盯着我看。
搞得我浑身不自在。
于是故技重施，做口型：
快检查！
哎…小课代表真是让自己操碎了妈妈心。
朱媞也对着我做口型：
就，不。
我看着她一脸得意的表情，有些郁闷。伸腿就是一脚给她的腿踢过去。
一不小心踢歪了，踢到她的课桌了。
安静的考室发出“碰”的一声清响。同学们貌似吓一跳，目光都集中到我这儿来了。
我不知道自己克制住涌上来的红云没有。站起来，轻轻咳了一声，
“那个，离考试结束还有二十……六分钟，嗯，大家注意时间。没写好的同学加紧了，写完了的同学就多检查一下。特别是姓名，考号。机读卡是否填写规范、准确。”
……
作者有话要说： 猪蹄：嘤嘤嘤，难得跟老师污一把，想调戏她，问她多大了，她竟然厚脸皮说自己十八。不过还是好可爱！好喜欢！！
清筑：……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想法。
话唠：晚安。
☆、e
学生们的寒假来的比我们早，收拾好作业就回家了。现在的学生比我读书的时候轻松多了，不用特意来学校拿成绩通知书，班主任在班群里把成绩单挂出来就行了。
我继续这期末后的扫尾工作，一边想着过年的时候如何应付更多的亲戚。
桌子里的贺卡还没送出去，我无可奈何。学生与老师的联系，仿佛在假期间就是断了呢。
我以为朱媞会想从我这打听点“内部消息”，是不是看看手机，可是都没有。
果然还是小孩子，回家估计玩的姓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个猪……
我拍拍自己的脸，自己怎么患得患失起来了。
下班的时候，我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门口站着一个人。
她斜靠着墙，脑袋抵在墙上。厚厚的围巾捂住她的口鼻，水灵的眸子露在外面，透着灵气。我出来的时候正好对上她的眼睛，心里的欢欣油然而生。
“老师~”她把围巾耷拉下，露出粉嘟嘟的嘴巴，甜甜的叫了我一声。冬日的心都被她的声音暖化了。
太可爱了。
“你怎么在学校？”我注意着朱媞身后背着一个包。
“嘿嘿，保安大叔放我进来的。”
我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没问你怎么进学校的！”
“我想你了。”她涩涩地把手伸过来，拉过我的手。
我没有挣脱。甚至很有感触。我从来没这样亲近过学生。其他老师，特别是我这般大的老师，跟学生都是可以勾肩搭背的。我仿佛从来没有跟学生有肢体上的互动。直到她拉我的手，指尖冰冰凉的，可能我心里的刺激感是从这冰凉而起的吧。
“朱媞，我平时是不是冷冰冰的啊？同学们真的喜欢我吗？”我低着头，盯着牵着的两只手。她的手指很好看。
对于我，作为一个老师，除了教书育人，领份过得去的工资外，让自己开心的，就是学生的喜欢了。
朱媞跨年那天晚上跟我说的学生们喜欢我，我是真的很开心。对于教书这件“事业”来说，我这三年来不过是起步，不少年轻的老师不能坚持下去，是失去了热情。年末了，事情多的应付不过来，思绪也复杂起来。
正事不想做，胡思乱想却叫嚣起来。
朱媞加大了点握紧我手的力度，我抬头看着她。
“老师，你是个温柔和善的人，在我眼里是这样，同学们眼里也是这样。大家都喜欢你。”她抿了抿唇，“尤、尤其是我，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