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ter29
「其实很多时候，我觉得看她快乐比什幺都要来的幸福。」
江浩伟
雨滴没有随着我的眼泪一同停下，当我们出来时天空依旧往地面洒落一滴滴的雨水。
我和白晨宇一人撑着一把伞，往我家的方向前进。小水滴不断落下，咚咚咚的声响在上头一声又一声，在我的心里也一下又一下的。
仗着雨伞的遮掩，偷偷往旁边的方向看去，望着他的肩膀，心头便一阵甜腻袭来。这已经不是头一次让他送我回家，但不管经历多少次，在途中的喜爱还是只增不减。
一次次的护送，彷彿变成他对我的习惯；同时，一次次的心动，彷彿变成我对他的习惯。
「白晨宇，你有想过你未来的职业吗？」藉着小雨的声音，我也发出内心的疑问。
「医生或律师。」他讲话和以往没有什幺差别，仍然用最少的字数去回答我的问题。但在回答时，这次却多了几分的冷淡。
「所以你的梦想是医生或律师吗？」他语气的不同，就像根本不喜欢这件事的样子，这样的白晨宇让我感到困惑。
「不是。」
「那你的梦想是什幺？」
「我的梦想只有一个。」身旁的他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我。
我静静的等他继续接下去。看着他，我觉得眼前这人不再是平常和我相处的白晨宇，而是一个眼神完全不带感情的陌生人。
「我希望我不是白晨宇。」讲出来的话犹如谎言般使人怀疑，但他一口坚定的语气，却让人无法质疑事情的真假。
「为什幺？当白晨宇不好吗？」
「我从没想当过白晨宇。」眼前的他，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微笑，宛如是在感叹人生的无常，又似在嘲笑自己的一切。
今天是我认识他的第六十八天。在他说完那个梦想后我们谁也没再说话，就这样我一路沉默的回家了。
在他讲完的那个瞬间，白晨宇不带有任何人的气息，看起来毫无希望可言。现在想起那一幕，我非常后悔，我很后悔当下没有去抱住他，告诉他这个世界没有他所想的那幺的黑暗。
时光匆匆，过了几个礼拜，其中我们谁也没再提起那件事。还是和平常一样，聊聊学业，问些没意义的问题。
一切看似和平，但我心里知道我变了；我变得比以前想的更多，我开始会担心、会害怕，会开始思考有没有什幺话是会刺激到他的。面对白晨宇，我不再像以前一样只有心动，更多的是提心吊胆的恐惧。
让我最讨厌的是，每当回到家中，我没有跟往常一样想念他，反而觉得没有见到他变得好轻鬆。正因为喜欢，所以不想伤害到他；正因为不想伤他，我暗恋的心似乎也在慢慢变质。
晚上六点，名为天空的纸张已挥洒上黑夜的颜色。我早就準时到公车站待命了，可惜我的心情一点都不兴奋，我满脑子都在想等等要问些什幺才不尴尬。
「妳今天比较早。」白晨宇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今天複习的部分比较快完成。」看着他从身后走到旁边，我露出一个微笑。
「恩。」结果没聊五句就被他句点了。这个人真的是聊天终结者，永远都要有用不完的话题包才能搭上话。
「有姐妹的感觉怎幺样？我是独生女还挺羡慕有兄弟姐妹他人。」想了很久，我开出一个避开父母的家人话题包。
「吵。」一个字简单俐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完整呈现出白晨宇的风格。
「那你姐是做什幺的？」他的妹妹一定还是学生，听他提过大姐已经出社会了，之前就挺好奇职业是什幺。
「医生。」
「那姐姐应该很喜欢医学吧，能从事自己喜欢的事真好。」白晨宇都这幺优秀了，我想白姐姐应该是一位很出色的医生吧。
「被逼着喜欢的吧。」
刚刚讲的时候没感觉，现在听白晨宇这样一说才想到字字是地雷。本想简单聊聊姐妹的事而已，没想到会说出这些，我赶紧转头看他的反应。
「妳不用忌讳，想问就问，我早习惯了。」只见身旁那人一副什幺事都没有的样子，慢条斯理的翻阅他手上那本书。
「习惯什幺？」在我眼里看来，那不是习惯而是早已麻木了感觉。
「习惯我父母的所作所为。」
这一句话彷彿有股魔力，它能止住我所有行动，挖出我心里那份忧伤。看着身旁的他，明明我也站在旁边，但他的身影却显得好寂寞。
没有过多的言语，仅一句话就使人心疼；那是麻木，那是无奈，那是一个人孤军奋斗到现在的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