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那么多干嘛啊?人口普查都没你问得多。”辜逸觉得叶越今天超级奇怪,但是又有点不想说太多怕露出破绽。
叶越碰了钉子,也不敢再问就只有闭嘴了,但是心里极度不爽的他回去之后又把秘书骂了一顿,好好的策划书又得重新写了。可怜的秘书,为他点灯!(__)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的大纲我改了又改,本来是想争取每一章都有一个线索,伏笔的。可是好像有点难度,我会加油的!
☆、李渔和郭主管
回国第一天,辜逸就接到了李渔的电话。
“喂,怎么样,东西买了吗?”
“喂,你都不会关心一下我的吗?就知道东西东西。”
“好啦,知道你被叶大少爷养得白白胖胖的,哪里用我操心。”(小鱼儿你真相了,点赞!)
辜逸无语中。。。
辜逸还是没好意思把自己跑错更衣室的事抖落出来不然肯定要被李渔笑上好一阵子。
“我明天去找你,顺便你再将那些事和我说得详细点。”上次见面有些匆忙,又因为一下子彼此没有消化这样一样大消息的时间,李渔也仅仅是随便说了一些有关父亲的事,没有什么细节,这次辜逸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更多的细节,毕竟,林霖和过去唯一的联系就只有她了。李渔也知道这件事情对于林霖来说不是一般的重要,也在努力地打听一些别的消息。
刚挂断与李渔的电话,辜逸还在想着李渔上次和自己说过的,父亲是在我死之前几天因为工地事故去世的。而当时工地负责人只联系了后母,而后母却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我,只是让我那天去她家找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原因。莫非是怕自己觊觎父亲的财产?可是父亲也没什么钱。林霖想到头疼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又响起来。辜逸看也没看就接通了。
手机那边的人一直没说话,沉默着。
“喂,请问你是谁?”辜逸一连问了几遍,那边都是没反应。辜逸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于是就挂断了。一看号码应该是从公共电话拨的,也没在意。
叶越见辜逸去茶水间打电话一直没回来,心里有点纳闷,就出去找他。却没成想在半路上就遇到了舒洛。
“叶总好。”舒洛还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向叶越主动问了好。
不知道为何叶越总是不待见他,低声哼哼了一句算是回应。正准备越过他走,却被舒洛叫住,“叶总,辜总他现在身体还好吧?我见他和以前不太一样,有些担心。”
除了那个二叔外叶越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辜逸失忆的事,平时让辜逸来公司也只是和自己呆在一个办公室里,很少让他和别人过多接触,怕的就是被人发觉他失忆的事。如果一旦辜逸的事被人知道肯定又是一轮猜测,又会给公司带来各种非议,那群股东也得又前来吵吵闹闹个没完。就像半年前辜逸刚刚出事那会儿一样。叶越当时为了平复局面实在是精疲力竭,同样的事不想再有一次。那个平时多事的二叔也明白一旦辜家失去了对华腾的控制对自己也是没好处的,也对这件事选择了闭口不谈,加之他也来公司不多,倒是辜逸失忆的事到现在也没有传扬出去。但是公司里有关自己仍在总裁一职上存在许多议论,好在叶越这些日子的业绩有目共睹,大家也只敢在背后议论纷纷,也没有引起大的纷争。
舒洛这么一问,让叶越起了几分警惕。舒洛这个人看起来儒雅有礼,但是叶越对人有着天生的敏锐性,总是感觉藏在舒洛背后的是看不破的千思万绪。叶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很好。”舒洛依旧是面不改色,笑如春风的模样。
叶越走到茶水间外面,看见正在发呆的辜逸。最近发生的事情总是让林霖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自己和父亲的死,还有继母的隐瞒,辜逸的死,还有对叶越的感情。藏在辜逸和自己背后的真相就像是躲在屏风后面的影子,我能隐约看到感觉到它有多可怕却揭不开也触摸不到。
“你在想什么?”叶越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这样发呆的辜逸,推门进去,站在辜逸的身边。
“你怎么来了?”辜逸还没发现他,被他这么一问有点被吓到的感觉。但是不知为何刚刚那些杂乱的思绪,那些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的疑惑,却因为现在叶越站在自己身边,能够感受到从他那里传来的温暖而渐渐消失了。
“我在想,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半年前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记得了。”
叶越的脸色有点变了,“那些事,我倒宁愿你永远不要想起来,现在的你就很好。”对我而言,现在的你真的很让我珍惜。
辜逸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他知道这是叶越在保护自己的一种措施。
辜逸找了个借口,中午就溜出了公司,跑去了李渔公司。
“诶,我说李渔,你不会是找了个这么帅的男朋友吧?这人好像来找过你几次了哦,好帅啊!”李渔的同事看到辜逸上来叫李渔,纷纷打趣道。
“他是我好朋友,别瞎说,人家有喜欢的人啦。”李渔忙把手里的事处理着。
“李渔?”主管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点和平常不太一样,没有那么温柔了?我哪儿得罪他了?李渔正纳着闷就看到主管已经走到自己眼前,脸色有点臭。“你怎么老是工作时间跑出去?”
“主管,可是,现在是午饭时间了啊。”看到这样的主管,李渔心里有点打鼓,这是怎么了?
倒是一旁的辜逸明显感受到了来自那位主管的深深的敌意,他那两个眼珠子都快把自己盯得发毛了,一张俊脸愣是黑得像锅底。辜逸暗自笑了笑,忙出来打圆场,“郭主管,你好,我是李渔的好朋友.她也经常和我提起你.不知道方不方便一起吃个饭?”
对方还是没有放松,好朋友?说知道是不是只是好朋友?但为了刺探敌情还是黑着脸答应下来。
李渔反应真是迟钝还是看不懂这两人明明第一次见面怎么就如此不对盘,能搞成这样?一头雾水地和这两大帅哥坐在一起吃饭,画面看起来有几分怪异?
饭桌上,沉默的气氛让人感觉有几分寒意与尴尬,在已经进入夏天的闷热天气里尤显得有点让人烦躁。
“咳咳,那个,李渔啊,这是你托我从法国带来的东西。”辜逸决定率先打破沉默。
郭主管一听这个,也抬起了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
“啊,是吗?”李渔一脸兴奋地接过包装精美的袋子,“钱我回头给你。”
郭主管斜瞟着眼,明明很想看却又假装不在乎的样子。看到李渔这么迟钝,辜逸怕对方真的误会自己和李渔的关系。
“其实,这是李渔托我买给郭主管你的。”辜逸笑脸盈盈地望着郭主管说,显得乖巧无害。
“嗯?”这下疑问是同时从李渔与郭主管嘴里发出,两人都睁着眼看着辜逸,“你卖我啊,不是说好了是生日礼物吗?他生日还没到呢!”李渔带着责怪的语气小声地说,但是郭主管听到了,刚刚还一脸全世界欠了老子五百万的样子一下子变得喜笑颜开。辜逸内心:川剧变脸都没这么快啊大哥!
李渔看到这里,好像明白过来点什么了。也配合地把袋子拿过去,脸微红着,低着头都不敢看着郭主管的眼睛,活脱脱一个娇羞少女。
郭主管倒也大方,打开一看,是包装得很精致的袖扣,旁边是一张有关这个袖扣的介绍的小画册。但是都是法文,一时间郭主管也看不懂,但是并不能影响郭主管此刻扑通扑通的少男情怀。白皙的脸也像李渔一样布满了红晕,看得在一旁的辜逸都有点不好意思。
辜逸算是看出来这俩人是郎有情妾有意,就是没有捅破。今天辜逸干脆好人做到底,“郭主管知道这个袖扣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吗?”辜逸不紧不慢地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郭主管有些疑惑地看着辜逸,明显少了刚刚的敌意。本来想着回去再问问学法文的同学的,辜逸既然要说倒不如直接听他讲。
“on chéri,是挚爱的意思。”辜逸放下杯子,一脸平静地微笑着。
看着郭主管好像是嘭一下脑袋炸开的样子,又惊喜又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渔。李渔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动告白了,到底还是女孩子,全程都盯着桌子看,不敢抬头。
“那你呢?郭主管是怎么看待李渔的感情的?”辜逸觉得这个媒人还是接着当下去吧,省的这两个人都不说话。
“我,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你了啊。”郭主管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了,一句话说出来辜逸都替他累得慌。
李渔这下忘了害羞,震惊地抬起头,直视着郭主管,又看看辜逸,慢慢地转成狂喜的表情。
接下来,辜逸就觉得自己真是十分多余,那两个人完全就忘记自己都是怎么害羞的啦,开始自动切换虐狗模式。辜逸这顿饭吃得颇为心累。
“所以你是小鱼儿在医院照顾奶奶时认识的朋友?”郭主管还是不放心辜逸的存在总觉得他是个大威胁似得,也不想想刚刚是谁助攻了他。
“嗯,是的,那个时候我刚刚从植物人状态醒过来,又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刚好李渔经常去医院看她奶奶,一次偶然我们就认识了,发现挺聊得来的,就经常一块聊天。就只是好朋友而已,要是我真喜欢她刚刚就不会帮你了。”最后那些话是专门说给郭主管听的,前面那些是上次辜逸和小鱼儿一起对的供词,怕的就是万一有人问起来他们怎么认识的。
郭主管一想也是,要是对方真的想和自己抢又怎么会帮我呢?也放下了对辜逸的成见,但是总还是觉得这么一个大帅哥在自己女朋友周边还是个威胁,起了想帮他找个女朋友的念头,我还是多帮他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女孩子?郭主暗自记下了这件“大事”。
辜逸和小鱼儿本来约好说的有关自己父亲的事因为郭主管而被打断了,不过离开的时候李渔趁郭主管没留意偷偷告诉辜逸自己找到了父亲家的邻居,问了他一些事情,本想今天见面说的,现在只能回去打个电话给他了。辜逸没想到李渔对自己的事这么上心还去问了那些老邻居,十分感动。李渔又偷偷塞给他一个纸条,上面写的是父亲的墓地地址,辜逸想还是哪天有空去看看先。
告别了李渔与郭主管两人,辜逸往华腾走去。路上辜逸等着红绿灯的时候,无意间觉得后面那辆车好像从刚刚就一直跟着自己。辜逸故意开去了和华腾相反的方向,上了高速,一横心开去了父亲墓地的方向。
果不其然那辆车一直跟着他,因为去墓地的方向的人比较少,路上几乎没有几辆车。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那辆车跟得不紧不慢,像是跟踪他已经有段时间了。
辜逸下了高速后,在路边停下来,看到后面的车也停下来后,猛地打开车门冲向那辆车。令他没想到的是,那辆车的车主竟然是当初在医院门口看到的那个女人。
而那个女人也从车里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辜逸,有些失神,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低下头像是哭了,说了一句:“对不起。”
☆、故事
林霖隐隐感觉到了,这个女人肯定和辜逸有什么不简单的关系。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吗?”对于辜逸当年的好奇又被勾起来,林霖觉得自己有必要知道这一切。
辜逸看了看周围,只有见到车里,两人方便谈话。
原来这个女人原来是辜逸当年的大学里的钢琴老师,辜逸并不是学钢琴的,但是一次偶然间路过钢琴教师时,被眼前的画面惊艳。
那天是深秋的午后,钢琴教室前的梧桐树的叶子一片片落下,堆积在教室前。偶尔刮过的冷风让人微微打了个寒战。辜逸穿着黑色的大衣,手里拿着一沓公司的资料还有课本,从刚刚打过下课铃的教室走出来,大家都是三两成群,而辜逸的周围却好像是自动被结界分割开来,四周只有冷冽的空气。大三刚刚开学,辜逸已经开始接手了大部分的公司事务,各种各样的事让他忙乱之极。本来是匆匆快步地走过钢琴教室的门口的,却因为里面传来的那首曲子而慢下脚步竟然止步于教室门外。river flows you,辜逸学过一段时间的小提琴,这是当时他最喜欢的一首曲子,当时的辜逸少年叛逆又固执,虽然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拒人于千里之外,而内心有时比任何人都希望温暖。但是可笑的是,除了爷爷唯一关心他就只有叶越。但是对于叶越,辜逸总是任性地选择不去原谅,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弥补自己心里对于丧失父母的痛苦。那时辜逸的心里常年是黯然的没有光亮,甚至出现了轻微的抑郁症症状,为了宣泄,他常常一个人拉小提琴一拉就是很久,这首曲子陪伴他度过的那段时光既是他不愿回忆起的又是他最难以忘怀的。
矛盾的感情一下子从心里翻腾而出,竟然就这样让辜逸在外面站到了曲子终了。回忆像是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开,谁都不知道后果。辜逸刹那间失神竟然就这样走进了教室。
我倒下的那个刹那,我都在想,你我初见之时,我到底想要什么。后来竟然发现,我竟不记得当初那日你什么模样,只记得那首曲子自脑海回响。
里面是一个女生坐在钢琴前,低着头,辜逸首先看到的反而是她的手,手指是典型的常年练习钢琴的样子,纤细白皙,骨节分明,却透着力量与灵活。
女生穿得不算扎眼,在校园里呆了两年,平时也经常有一些女生总在自己眼前晃,她们个个都打扮得十分显眼,以至于其他男生都看得惊艳。但是辜逸却偏偏被眼前这个女生的普通所打动,她悠闲地仿佛像只懒洋洋的猫。
莫桑听见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却也不惊奇,甚至没有抬头看。来这个大学教琴才刚刚几个月,平时没人的时候她都会自己在教室里弹弹琴,发发呆。一曲弹完,莫桑看了看时间该回家去了,若是自己不及时回家,哥哥一定又不及时去吃饭。
这时莫桑才抬头发现那个进来的人还站在钢琴旁,呆呆地望着自己。莫桑对着他笑了笑,“同学,这里的管理员马上就会过来锁门了哦,你要是想过来练琴的话明天再过来吧。”虽然这个男生散发出来的气场不像普通学生但是看着他手里拿着的课本,好像是金融专业的在读生。莫桑还是好意提醒着。
看到对方没有反应,莫桑不得不再说了一遍,“同学?”
辜逸的眼神正对着莫桑,他的眼里传达出来的信息很复杂。就像是脱离了鸟巢的幼鸟又重新找到了温暖的地方。莫桑对着他也没有逃避,后来她竟然看到辜逸眼里流出了泪。那一刻辜逸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从父母的葬礼后就从未哭过的他像是找到了情感的宣泄口却是对着一个陌生人。莫桑看出这个男生身上有的寂寞与不可言喻的痛苦,只是安静地陪着他。那天下午过后,莫桑对于辜逸而言就仿佛成为了一个特别的存在,他喜欢依赖着她,听她一遍一遍地弹琴,就算什么都不说。莫桑也渐渐地了解到了一些有关辜逸的身世,知道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的事,莫桑好像是明白了为何和他这么契合,原来是同样的苦痛散发出来的一样的气息让他们紧密相连。莫桑的父母也在她小时候去世了,若不是哥哥或许莫桑也会变成和辜逸一样的内心压抑的孩子。
辜逸也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自己能够在别人面前把最心里的话说出来。或许是压抑的太久,或许是同病相怜的感受。辜逸觉得这一辈子他都不想没有莫桑,他发觉自己越来越受不了没有莫桑在身边的寂寞感与被抛弃的那种感觉。而莫桑也开始渐渐感觉自己对辜逸的感情也越来越不同寻常。
两个守着对彼此喜欢的爱意的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过了或许是人生中最温暖的那段时光。辜逸也明白如果自己还是学校的学生,那么对莫桑的告白或许会给她带来非议与困扰。他呆在她身边却什么都不能说。
这样的日子终于快要走到尽头了,辜逸打算在毕业典礼后去找莫桑告白,辜逸本早早地叫莫桑那天出席典礼,看着他作为毕业代表发言。却在人潮中总是寻不到她的踪影。那天晚上辜逸怎么都找不到莫桑,也联系不上她。辜逸走过了每一个他们一起去过的地方,找过了每一个她可能去的角落。每过去一分钟,每多走一个地方,辜逸心里的恐惧就多一分,他无法想象自己失去了她会是什么后果,又会是要用多少年来走出这个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