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舒眸光阴冷的看着云霄,开口淡淡带笑的下令道:“冥宫与魔门众人听令,凡是今日闯入的云谷人,一个不留!”
云仙以往觉得自己的心冷,可今日见到这外孙女后,她才知何为极致无情的冷血之人。
“是!”百叶华与舍如故拱手令命,今日的文玉舒让他们很害怕,这样的一个似人似魔的女子,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她这一刻与你笑谈间,下一刻会不会化身成魔杀了你。
禁地再次发生地震,山石滚落,众人吓得齐齐的向外退去。
那沉重的石门忽然自动开启,大开的门后绽放出金光万道,刺眼的,令人产生畏惧与向往的两种复杂心情。
文玉舒从怀里拿出自制的银色边框,黑水晶的墨镜戴上,她速度极快的向着石门走去,金光中的她,一抹蓝色飘逸的背影,好似得道飞升的仙人。
“舒儿!”凤翥乐天一手遮挡在眼前,一边闻着她身上的花香,他追上了她,大手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文玉舒转头看向他,自怀中拿出一方丝帕递给了他道:“把眼睛遮住,我带你进去。”
“好!”凤翥乐天闭上了双眼,接过丝帕折叠了几层,蒙住了自己的双眼。
文玉舒牵着他的手,顶着白茫茫的一片的光,她也是什么都看不清楚的向深处走去。
“舒儿,小心点,我好心听到流水声了。”人的眼睛当看不到东西后,耳朵便会变得特别灵敏。凤翥乐天忽而听到有脚步声追上了,他低声道:“舒儿,后面有人靠近我们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被贪欲蒙了心的人,就算明知前方有要命的危险,也定然会因为那些宝藏,甘愿放手一搏,生死暂且不论。”文玉舒加快了脚步,可她就算走得再快,可另一手,还是被人给抓住了。
凤翥乐天出手与对方盲目的对了几招,忽然似惊讶道:“梦云谷?是你!”
文玉舒虽然不怎么喜欢梦云谷这个人,可在此时,若让她选择一人,她定然会希望这个人是梦云谷,而不是她外婆和姐姐,更不要是那个莫测的云霄。
“是我又如何?”梦云谷这一路上是闻着一缕香气而来的,淡淡的香气,曾经让他那样怀念到不能忘。
“住嘴!在这个时候,我们三个在一起,总好过遇上那些人。”文玉舒沉声呵斥,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后,她才无奈的叹气道:“一个自己了解的敌人好防备,可一群陌生的敌人,却很难防备。”
“我从未想过与你为敌,是你非要把你我当成仇敌的。”梦云谷的语气有些恼意,还有点无奈的小委屈。
“你少来了,舒儿是我孩子他娘,你以往的那些小心思,到此刻也该收了吧!”凤翥乐天没好气道,活似个跟人争东西的小孩子。
“你们全部给我闭嘴!”文玉舒一手拉着一个人就够烦的了,这时候还听他们两个大孩子掐架,她真恨不得丢下他们不管,让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去吧!
三人往前走着,沉默没多久,便传来了梦云谷的声音:“后面有人追来了,有一人是云霄,他常年研究魔心之毒,身上有很浓的药草味儿。”
“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要再说话,我带着你们走快一点,你们……都给我警惕的防备着身后人。”文玉舒不能再分心的带着他们前行,这里白茫茫一片,危险未知,她必须聚精会神,看着前方一米处会出现的东西。
在这个破地方,就算有厚镜片的墨镜存在,人的视力也最多只能分辨清一米距离的事物。
凤翥乐天和梦云谷这两个情敌,这次倒是一致的应了一声,专心致志的提防着身后人,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他们便会一起出手,他们就不信了,这里还有谁能经得住他们二人十足的合力一掌。
文和静的声音低弱的传出:“外婆,我闻到舒儿身上的花香气的,她就在前方,应该离我们没有多少步的距离。”
“嗯!这里凶险未知,我们三人手拉手,以防走丢了。”云仙的声音里有激动,也有一抹担忧。
一旁的云霄清冷道:“云羽的女儿,可比她聪明多了,也比她狠辣多了。”
文和静能从这人无起伏的清冷声音里,听到那丝浓浓的讽刺之意,她冷笑声道:“世间人千万种,可凤翥乐天却和舒儿是一种人,都是极致无情,又无限深情之人。就如同我的父母,他们也是一样的人,不爱便罢,一旦爱上了,那便是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她一直都相信,就算父亲真的不幸离世了,母亲也定然会守着父亲的灵位一生一世,永远不会再对任何男子心动。
“哼!小丫头嘴倒是够利的,可惜!心眼却耍不过你那个妹妹,也难怪梦云谷一直不曾对你动心。”云霄的声音依旧冷冷清清的,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古训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世间又有那个男子愿一生守着一个弱女子?
男人啊!始终喜欢那些聪慧多才的女子,因为见识广阔的才女,会比宅门煮妇要来的有趣的多。
“你……”文和静纵然很气愤,可对方这些羞辱她的话,又何处不是一盆浇醒她的冷水呢?
是啊!她太柔弱了,因为她想要有个男人保护着她,爱她宠她。
可舒儿不同,她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她坚强好强,她心思深沉莫测,让人不由得对她升起好奇心,想要去征服这一身傲骨的她,想要去探寻她那莫测的心思。
一个如山里迷雾的女子,远远比一个清澈如水的女子,要吸引男人的多。
花若溪还在劝龙墨,声音中难得浮现恼怒之意:“你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呢?这个宝藏只会害死人,它不能为你带来任何好处,你到底明不明白?”
“若溪,别再说了,你我是最好朋友,你劝也劝过我了,你对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若不想趟这趟浑水,那么……就赶紧离开这里,回你们那和平的花国去吧!”龙墨知花若溪心性淡泊,要不是为了他,花若溪也不会来到弱海,更不会掺和进这场夺宝之战中。
“龙墨,你……怎么就这么执拗呢?”花若溪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了,他无力的叹声气道:“随你吧!龙墨,兄弟一场,我也只能为你做到这种地步了。你自己保重,后会有期!”
龙墨感觉到花若溪离开了,他心里苦笑,举步继续向前行。若溪,你和我不一样,你是花国君王的独子,你是注定将来会继承皇位的人。
可我……我还有兄弟,他们可都在觊觎这太子之位呢!
我要变强,也只是为了想要生存到最后,因为我怕输,输了我便什么都没有了,包括我的命。
若溪,谢谢你,如我能活着出去,我一定去花国找你,与你大醉个三天三夜。
他们那些人进去后,海玦也想进去,可却被四大长老拉住了。
“家主,您不能进去,禁地凶险未知,我们不能看着您去冒险啊!”
“家主,玉长老是守护长老,有她进去,定然能将所有事都解决了的。”
“是啊!家主,我们暂且等待,天黑后要是玉长老还未曾出来,我们再派人进去好不好?”
“家主,请您信一回玉长老,她定然不会出事的。”
海玦虽然自知自己现在于海族很重要,可文玉舒……他转头看向一旁的黑袍人,他伸手拍拍他的肩,对他说道:“魅,代我进去看看,如果玉长老没有事,你就陪在她身边保护她,如果她出了事……用尽一切办法,也要将她给我带出来,好吗?魅!”
海琊没有说话没有点头,他只是想着要关闭的门走去,在他的身影消失在光芒之中后,那沉重的青石大门,也已经被紧紧的关闭了。
☆、第二百四十章:禁地深渊,冰川玉棺
文玉舒他们走了很久,越走越冷,周围空气也变得潮湿,光芒似乎变弱了,他们能看到通道的墙壁是白色的,通道呈圆形,前方似乎真的听到了很清晰的水声。
“我们走了很远的路,可这路程还不足够抵达弱海水源,这些水会是来自于哪里的呢?”凤翥乐天在心里计算了下时间,这些时间虽然已让他们感到疲惫,可人的脚程,那怕一路平坦如镜面,可也断然不可能这点时间里,就走了一百里地。
“前方出现了什么……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文玉舒拉着他们两个蒙眼瞎,向着前方继续走,她呼吸逐渐有些喘息,显然已经很累了。
“别逞强了,我们休息一下再走。”梦云谷发觉文玉舒已经很疲惫了,一个女子,走了这么远的路,一声都没喊累,简直坚强的十分可恨。
“舒儿,休息下吧!你太累了。”凤翥乐天一手搂住了她的腰,以半抱的姿势,将文玉舒从梦云谷手里完全抢回来。
“休息?不行!他们……还在后面追着呢!这里不安全,不适宜动手,于我们……实在不利。”文玉舒也不想将自己累垮,可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如果有人忽然来偷袭他们,他们便很可能都会受伤。
“这时候你就别打翻醋坛子了,我们一起扶着她,再向前走一段路,如果还没有可休息的地方……我们只能一人背她一程了。”梦云谷也越走越心不安,这样没有尽头的道路,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对未知的恐惧。
凤翥乐天就算再小气爱吃醋,也知道这时候文玉舒最重要,什么事,都得以后再秋后算账。
文玉舒在这一刻才深深的体会到男女的差别,这女子就算再要强,可有时候却也不得不面对残忍的事实。
这二人走了这么远的路,连个粗气都不喘,这对于她的打击,真的很大。
前面的光在减弱,肉眼可见的减弱,道路变得清晰了,文玉舒拉过凤翥乐天,往他背上一趴,紧张喊道:“快点走,后面人追来后见到我们,我们可就没处可躲藏了。”
凤翥乐天背着她放开了往前跑,像是一阵风,吹的光都散了。
梦云谷在后勾唇苦涩一笑,也紧追了上去。文玉舒信任的人,始终只有凤翥乐天一个,而他?她从没有打算信过他。
凤翥乐天带着文玉舒一口气跑到出口,可出口却是万丈深渊,黑沉沉的,像是通往地狱的门。
文玉舒从凤翥乐天背上下来,脚一落地,她便飞身向那黑漆漆的深渊跑去。
“舒儿——”凤翥乐天惊恐一声喊,人也跟着飞向了深渊。
梦云谷赶到的时候,便只看到了凤翥乐天的一片衣角,他满心惊恐的站在原地,看着如无底洞的深渊,他也只有片刻的犹豫,便也纵身跳下了那深渊。
“梦云谷——”文和静听到凤翥乐天的惊叫声,她便急忙跑来,可她看到的却是梦云谷坠入了深渊。
“静儿!”云仙眼看着自己的外孙女追随梦云谷而去,她却只来得及伸手喊一声,终是没救下那痴傻的孩子。
云霄来到深渊边沿,他来回走了两趟,竟然也从梦云谷坠落下去的地方,纵身跳了下去。
云仙一见云霄也跟着跳了下去,她心里顿感疑惑不解,可只是稍微想一会儿,她便也走过去跳了下去。
苏清水赶来的时候,见云仙也跳了下去,他便也纵身向下跳去:“跟上来,他们在下面……”
楚天碧与凌岳、鹤轩三人,听了苏清水的话,他们也没有犹豫的纵身飞向深渊。
龙墨一赶到便听到苏清水的话,他没有丝毫犹豫的追着跳下去。
在他们身后的那些人,除了夜昊没有丝毫犹豫的跳下去了外,其他人都站在原地做着内心挣扎,考虑着要不要真冒死的跳下去?
叶昼退怯了,对于寻宝他只是好奇而已!走到这一步了,他觉得他不该继续冒险好奇下去了,他该回头了。
一抹黑影飞掠而过,大家都没看清海琊的身影之时,海琊一袭黑袍,便已和深渊融为了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