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风流故+白首

风流故+白首_分节阅读_2

    虽然无情,但到底也是句解释。苏曼辞点了点头,每次有客长久地索了他去,阁主都是这样古怪。

    他搭住主人的手,拼命地向窗外看了一眼,饱览玉兰的姿态。

    琼姿只合在瑶台,苏曼辞含了一缕真切的笑。阁主扶着他,忽而缓缓道:“……真这么喜欢,我替你摘了来。”

    阁主轻功不凡,有流风回雪之姿,料是摘得凌霄花送他也不难。

    苏曼辞看他一眼,只淡淡地挣开他的臂膀,自己一步一步挪到桌边,倒尽残酒,看杯中犹带胭脂香味。

    阁主欲阻,观他身形一晃即倒,到底紧皱着眉头,由得他咽下最后一滴冷酒。

    ——苏曼辞回味地叹了一声,放下酒杯,笑容不改分毫:“不必,被人摘断的花,再美,也是失了魂的。”

    03

    苏曼辞在阁主处住了三日,又清减几分。阁主抱着他亲自替他上药,维持这具身躯的无暇,间或在他颈侧轻吻。

    苏曼辞咬牙忍耐着被上了药的后`穴阵阵酥痒,阁主将他下`体调弄至最能挑逗情欲的微起状态,而后以玉钗缓缓刺入,他长泣一声,攥着阁主的手臂软了腰,汗涔涔的发丝软软地腻在颊边。

    没有主人允许,他不能私自出精,客人纵有怜惜,也不愿违了阁主面子,免得下次递贴被拒之门外。阁主也当真忍得住,只把他绑在床头,在他后`穴研磨了一阵子,没有干他干得太过分,入了钗后也只淡淡嘱咐:“当心伺候玉将军。”

    苏曼辞双手被红绳紧缚,情欲的勒痕更显活色生香,他长睫一闪,隐了泪光,咬着嘴唇缓缓点头。

    阁主又替他上胸前的乳膏,总有喜欢凌虐双`乳的客人,苏曼辞胸前总是肿胀渗血,穿衣都不方便。阁主缓缓替他舔舐尽了血迹,惹出他阵阵低喘,才不紧不慢地揉捏着他的乳首一点点擦上芳香乳膏。

    苏曼辞双臂被高高吊起,他无力地靠在酸痛地手臂间,大腿颤抖着屈起,交叠倚在床边。阁主冰冷地碰了碰他的唇:“叫我的名字。”

    苏曼辞恍惚地全身颤栗,震得绳索一存存绞得更紧:“知微,知微。”

    于知微捧起他的脸,目光柔和似水,却隐着千尺深潭。

    他手下的头牌,他最得意的创造。为着生意的缘故,他要调弄苏曼辞可口的肉体,但为着那一纸印契的缘故,他又总是忍不住打一巴掌赏一颗糖地折磨他。

    苏曼辞在他面前全无防备,赤`裸裸地等待被伤害,眼泪簌簌落下:“求你……饶了我……”

    于知微抽回了手,想着他满是渴求的一声声“知微”。

    苏曼辞是他于知微的人,这个偏执的想法再次得到确认。

    他轻叹一声,解开了苏曼辞的束缚,扪去他脸上的泪水:“早这么乖,省多少麻烦。你还记得你这条命是我捡回来的?”

    苏曼辞呜咽道:“……不敢或忘。”

    在于知微看不到的角度,他转过头,满脸快意的痛楚。-

    他十几岁在乱葬岗被于知微捡到,因相貌救了回来,却失了记忆,从此在于知微天罗地网下挣扎求生。不是没试过自戕,但后果惨烈得让他不忍回忆。

    从那之后他愈加柔顺放浪,对客人一切要求百依百顺,于知微却也不满意,动辄惩罚,他只不反抗,全是为了加速这具身体的油尽灯枯。

    快了、快了,就快了——

    于知微捻着他的发丝低嗅,呼吸渐渐沉重:“腿张开。”

    苏曼辞媚笑一声,大开双腿承受了他的侵入。

    这一次,于知微做了他很久。

    04

    玉小将军,苏曼辞每次在唇齿间琢磨这荣耀的称号,都免不了有些酸涩。

    他还是更喜欢玉昭二字,甚至愿意在床笫间主动唤起。

    但小将军已很久没有允准他唤过自己的名字了。

    玉昭初次见他,是他随着稷王爷饮宴之时。轩辕稷只会圣人书,对文士游戏一窍不通,少不了由他提点酒令,为宴饮增些趣味。

    那时玉小将军一身武艺已成,人却还是陌上少年足风流,清朗照人。得了他一笑,便结结巴巴地起身敬酒,想做出一首诗来:“桃、桃李……”

    苏曼辞撑不住,弯起唇角:“小将军此刻面色,正是‘艳若桃李’。”

    当晚玉昭便进了锦春阁的鸳鸯帐,苏曼辞方看清,何为十八九少年郎的羞涩神情。当真如桃夭火灼,耀人眼目。

    玉昭近乎虔诚地沿着他脊背满月般弧线吻下去:“和我走,我会对你好。”

    苏曼辞不忍拒绝他的热诚,敷衍地应了声“好”。

    谁知玉昭却当了真,为赎他提出的价甚至高得惊动了父亲,被行了家法,仍痴痴地抹掉唇边血迹杀上门来。

    玉面锦衣少年郎,一剑九霄引华光,只为和他长相厮守。

    玉昭在门外一腔热切地唤他,门内于知微掐了他的下颔,一字一句扎进他心里:“你知道他为你惹了多大的事?他很快就可以征战沙场实现抱负了,难道一生前途要折在一个男妓身上?”

    “这也是玉老将军的意思,他倒也不反对你们来往,只是做妓的,不该引诱客人乱了分寸。”

    于知微说得顿挫沉郁,晓以大义。苏曼辞便笑了,主动揽过阁主,要他粗暴地插入自己:“开门罢。”

    映入玉昭眼帘的,便是在男人身上主动求欢的苏曼辞。他还以为心上人被人胁迫,气红了眼,眼看便要掉泪了。

    苏曼辞感到体内的硬`挺又炽热几分,婉转笑着缠得更紧,甚至向玉昭伸出手去:“小将军,你看清了么?我可不能跟你走,你满足不了我。”

    “不,不——我不相信——!”

    阁主的手深深掐进他的腰,苏曼辞麻木地想,于知微要打破自己一切希望,总归也该付出点代价。他主动低头同于知微深吻,当他主动时,还没有人能拒绝他。

    于知微方一张口,周身便僵住,只听苏曼辞遗憾地拉长了声调:“你不相信又如何,我的心早就是阁主的了。”

    “为了他,就算做男妓我也心甘情愿。”

    05

    “诶呀,一别数日,锦春阁的头牌仍然不愧为头牌。”玉小将军笑眯眯地解了战盔,苏曼辞跪在他脚边,替他除战靴。

    玉昭看着他动作,笑着笑着,唇边弧度便转冷,一脚踢翻了他。

    苏曼辞捂着青紫的下颔不敢作声,玉昭反而逼近了他,揪着他的头发柔声细语:“想不想我……?嗯?还是你仍然守着对你老板的心、甘、情、愿?”

    这样的事自决裂以来已发生过多次了,一开始玉昭也折磨他,却总会后悔,说只要他肯回心转意,他还是带他走。

    苏曼辞只咬紧了牙关受着,终于有一日,玉昭背对着他。他欲起身替玉昭更衣,手刚伸出去,便被扭断了关节。

    玉昭冷漠地将他甩在床上,下的是对敌的狠手:“我明白了,你喜欢谁都可以,哪怕装作喜欢于知微也要从我身边离开。”

    “婊子就是婊子,天生下贱。”

    苏曼辞想,他说得对,自己是天生下贱,甚至连自己是怎么出生都不知道,仿佛降临人世就为了承受这无止尽的淫辱一样。

    玉昭背对着他,坐了很久。苏曼辞听出他哭了,他也想安慰安慰玉昭,替这少年擦擦眼泪,告诉他,他还会遇到更好的人,更干净的人。

    但他的手被拗断了,痛得他眼前发黑。而等到他终于能抬起手时,玉昭已转身而去。

    那是玉昭最后一次在他面前落泪。

    从此,玉小将军只不过是嫖他。

    苏曼辞匍匐在地上,青紫的下颔很快肿起。玉昭怜惜地抱着他吻了吻:“这可怎么办,我不小心打坏了你接客的脸。”

    “不过没有这张脸也不要紧,头牌有下面的肉`穴就够了。”玉昭自言自语地笑出声,声音才刚由少年转为青年,仍是愉快动听的:“反正你卖的也不是一钱不值的真心,对不对?”

    “风月情浓,本是寻欢。将军真太执着,反倒自取烦恼。”苏曼辞阖上了眼,语气僵硬。

    玉昭抱着他的动作顿了一顿,很快击节大笑:“说得好,我真该赏你点什么。”

    ——少年曾洋溢爱慕的微笑现今却如同恶鬼般森寒:“你不是喜欢被人看么?本将满足你。”

    06

    苏曼辞被蒙了眼睛,手腕同脚踝以冶艳红绸扣在一处,放在了温暖却隐有刺痒的刺绣毯褥之上。他清楚自己正被多少道淫邪的目光亵玩,蒙住他的眼睛不过是为了令他更敏感。

    他被迫双腿大开,有人倾身向前,捉了他的嘴唇亲吻,他心知若反抗将引来更残忍的对待,只得柔顺地张口接受了莽撞闯入的舌尖,被侵入者按着吮了又吮,脸颊留下殷红指印。

    “真是个识趣的尤物。”陌生的男子将他丢回原地,苏曼辞无助地阖着眼睛大口喘息。绝望地听得玉昭低声冷笑道:“你们不妨拿出些真本事,头牌可不是那么好满足的!”

    又有一道浮夸声线飘进了耳朵里:“于知微一向把他看得什么一样,递了十次拜帖不一定能中一次。玉兄所为,啧啧,可真叫我等刮目。”

    玉昭又恢复了少年将军笑嘻嘻的开朗:“于知微……哈!他管不到这里!”

    “我久离京师,就算送各位世兄一点见面礼。区区一个妓子,值不了什么。”

    “哪里哪里,原该是我们替玉兄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