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祭司的秘密+续篇:光明的信条

祭司的秘密+续篇:光明的信条_分节阅读_5

    兰加没有理会后辈正义感满溢的怒吼,图拉神在上,和一个脑子里只有阳光和稻草的人同处一室快要恶心得他自杀了:“直呼职位更管用,光明神使。别忘了我和你平起平坐,别想越权插手我的事,也别想套近乎。”

    “我并没有对卡洛做任何出格的事。”兰加随意地拍了拍一本地图般巨大的《炼金术与星相》,屁股一歪就在书上坐了下来,眉眼轻蔑地看着不受控制地自喉咙中发出嘶嘶怒吼的莱恩:“别忙着干嚎,那都是他的职责。”

    兰加百无聊赖地伸长了脖子去等最后一滴加了苦艾的药酒落下,酒滴挥洒间莱恩看不清他晦暗表情:“也是我的。”

    “我猜就算笨得像个光明使者也该看出来了,我们尊敬的祭司大人为骑士长的安危焦虑不已,不得不做出更大牺牲愉悦神明。比起我们每个满月惯例的祭司,更难捱的大概是国王最近每晚都传召他,但拉斐尔大公从前加冕时也是得到了神谕的,名正言顺,卡洛自己一手把他推上了王位,也怨不得谁。”

    “等等,你在暗示什么?!”

    “看来你还不算无药可救嘛。”兰加随手朝莱恩脑袋上砸了本书,莱恩闪身险险避过,书脊正长大了血盆大口扑向他。

    莱恩忽而沉默,神情也变得严峻:“陛下想要除掉骑士长,夏尔的声望太高了。”

    “嗯哼。”兰加讽刺地笑了笑:“既然是神谕之子,祭司当然要像侍奉神一样尽心侍奉他。神有什么花样你我清楚,陛下可就不一定了。你大概不知道陛下的寝殿里有什么,他打造了一座刑台——或者说,观景台,用以插花的花瓶,你想怎么叫都行。”

    兰加一脸颓靡地换了个较为舒适的姿势,惨白的修长手指神经质地在酒壶上敲打着:“那东西就像个断头台,祭品的脖子会被项圈牢牢绑住,两只手吊高……不用说我们尊敬的祭司大人就是最配合的祭品,为了骑士长他还可以每天自发地弓起腰。如果你想了解更多的话,陛下会用随便什么趁手的鞭子打他,用细长颈口的葡萄酒瓶之类插入他,然后尽情地干他。从骑士长被迫出征那天开始,陛下已经享用了三个满月了。”

    莱恩的拳头早在阴翳使者意料之中,兰加懒散地勾了一个五芒星的禁制,说不上什么情绪,只是冷嘲地看着光明神使眼眶发红,似乎体内的保护欲正要破体而出,像个透明的萤火虫罐子一样把他照亮、烧着。

    “别像头被阉了的狮子似的,你不过是知道了点你早该知道的事。”

    莱恩痛苦地想起方才他看着卡洛远去,祭司的身影像一只蝴蝶飘摇在刀戟里。夜色寂静,他便听清了卡洛行动间脚镣清脆的碰撞声。

    然而卡洛没有一眼向他求救,甚至连声脆弱的叹息也吝啬。

    如果他能从沉重的负疚和愤怒中抬起头,便会看到兰加痛快的神色:“你的反应比我想象得平淡,看来卡洛又一次做了正确的事。你可以忍耐,还够听话,听话到能听他的命令伤害他。”

    “……我不过是以神之名。”莱恩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光明权杖,甚至在想如果捏断会怎样,但显然他的力量只恰巧够侍奉神,仆人不该妄想僭越主人的权利。

    “得了,忘掉神学院那些课本吧!你以为神是怎么决定让他成为祭司的——”兰加冷笑着,那一瞬怨愤竟然是他整晚最有生命力的眼神:“议会、当年由拉斐尔大公亲信的贵族子弟组成的禁卫军……还有你我,骑士长。”

    “我们不过是神用来碾过他的棋子。”

    “不——!这不可能!你是说——!”

    “没错,他被锁在神殿里三天三夜,他们轮奸他,看他是否足够资格侍奉神。忍受不了的早就见了阎王,至于活下来的么——”

    兰加颤抖着摔掉了酒壶,自喉头挤出扭曲的笑声:“你看过他身体里那朵昙花,那是贵族们每人一针刺上去的。神允许这些仆从分享祭司,他只要祭司的血。当祭司受到了足够多的惩罚和净化,他便摆一摆尾,让鲜血凝结成永不褪色的昙花。”

    莱恩踉跄地跪在地上,眼中却有一蓬明亮的怒火熊熊燃起——

    神啊,如果真的有神,请回答我无解的问题——

    什么样的神,会将如此非人的耻辱和折磨施加在他的宠儿身上?

    这究竟是考验,还是在践踏他们的信仰。

    续篇2

    03

    成为神使时莱恩也面见过国王,拉斐尔大公也是一头黑发,但同散漫的兰加不同,他像是恨不得能令每一缕鬓发都闪耀如地狱之马的鬃毛。兰加也是贵族出身,但因其阴郁和危险的性格少有人接近,拉斐尔同样尊贵高傲,眼中却总有三分似真似假的戏谑——

    不论国王陛下永远保持在脸上的微笑是何目的,他至少成功吸引了臣民们飞蛾扑火。

    莱恩没有陶醉在国王伪装出的亲近里,他只谈公事。拉斐尔也没有露出哪怕一丝恼怒,依旧彬彬有礼,像个最虔诚的信徒。

    莱恩难以想象他会对卡洛做出……做出那样的事,但摆在眼前的事实让他不得不承认这点。他正挥动法杖,借兰加占星塔上的水晶球观察,观察此刻卡洛的情状。

    他本来不想用神力冒犯祭司和国王的隐私,但兰加请他喝了几杯苦艾酒,他们还打了一架。

    “祭司大人说国王要听星象,为什么不找你?大占星师?!”

    “因为他根本不在乎什么鬼扯的星象,醒醒吧!你知道为什么!”两人的袍子都在肉搏互殴中扯得凌乱,兰加顶着一个青紫的眼眶猛然站起,提着莱恩的领子把他丢在水晶球前,嗤笑声阴冷得像湃过的鱼眼珠,黏腻蚀骨:“国王虔信的表象瞒不过神,就算拉斐尔在皇宫内外施再多禁咒也没用,只要我们想,随时可以窥探一切。”

    “如果你不信,就挥动你那只有装饰意义的法杖亲自看看。”

    莱恩低着头,就像被人连续不断猛击腹部似地剧烈抽气。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虚弱,尽管他体内有着源源不断的力量——

    他终于抬头,无言地挥动了法杖。

    04

    那厚重的帷帐是一种沉郁的苍蓝,像冬雪初消,岭上破晓。视线移到帷幔边缘,那里缠绵着绣了忍冬花藤的靡丽金线。

    落地金钟的指针是琥珀色泽,瓷白的是涂着淡粉荷花的东方器皿,这间华丽的寝宫就像一张狂欢节面具,洒满闪烁银粉,雏鸟尾羽。然而当帘幕被侍从自左右恭敬地分开时,这张面具也张开了噬人的笑唇——

    拉斐尔披散着头发,大笑着自床帐中起身,自有柔顺女奴跪在地上替他合拢睡袍,却被他一脚踢开。他在侍从端来的高脚银杯中漱了口,吐出一丝血污来。莱恩可以看到他嘴角破了,但一向暴戾的拉斐尔却不以为意,反而抹了抹那丝裂痕,回身压住了床帐内侧的人,扼着对方的手腕笑得不怀好意:“怎么?都这样了还不肯接受你的国王的亲吻?”

    “哦,是我疏忽了,毕竟我是愚昧无知的凡人,而你——你是圣洁的——”没说一个词,他便按着帐中柔白躯体烙下一个吻,然而那并不是温柔的。

    长发蔽目,拉斐尔笑得像个性感的疯子。他揪着身下扭动挣扎的人的项圈,“嘘”声安慰着,手指却不断地收拢项圈,直到对方因窒息而虚弱为止:“禁欲的——”

    施虐者吃吃地笑着,每次亲吻都伴随着亲密的啃咬。在他的凌虐下柔滑如银浪的床帐便寸寸落下,露出早已伤痕累累的身躯。

    卡洛蹙眉,别过头不去看他,但身上还是不住地渗出血珠。这细小的伤痛令他更加敏感,也令他忧郁的侧脸平添几分惊心动魄的柔美。拉斐尔近乎是痴迷地在月光下按住他骨节分明的腰胯,自胸膛吻到消瘦肩胛,又弯折他双腿迫他跪趴在床上,揉搓他大腿内侧细腻肌肤直到发烫。

    拉斐尔大拇指上带着猫眼大的祖母绿戒指,摩擦在会阴处格外疼痛,卡洛却疲惫地不想去理会。

    身上的男人打了个响指,从侍从手中接过一杯药酒,一饮而尽,有几滴还洒在了卡洛鞭痕交错的臀上,顺着那些浮起的红肿流淌至脚踝。

    再次起兴的拉斐尔拉过卡洛双腕,狠狠一拽锁在身后,就着跪伏的姿势从后面用力抽弄了起来:“嗬——神不是要你贞洁,要你禁欲?那你现在算是什么?”

    卡洛脆弱地抿尽了毫无血色的嘴唇,身体随着体内阴茎的不断深入而颠簸不休,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快要生产的妇人,不住地被人搅弄,直到小腹都酸涨为止:“……我发过誓奉献一切。”

    “一切?我可不这么认为,你的神不会满意你对凡人动情的。”

    “那不是动情!”卡洛咬牙,抵不住眼眶中眼泪摇摇欲坠。

    他没有说谎,他和夏尔的感情早就消磨尽了。夏尔早已对他透露出深深的失望,之所以守着他,不过是一份道义和执念。就算夏尔没失望他也会鼓励对方放弃,诚如拉斐尔所言,这是神谕。

    他同夏尔商量过,他希望骑士长不要出征。对方只负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对你发过誓,也对国王发过誓。只要是为守护国家,我就不能,也不会放弃身为骑士长的使命。”

    “……我以祭司的身份命令你!”

    “卡洛,在我心里你从来不是祭司。”骑士长肩头落下一层淡淡的金光,是神话里出征前无畏的赫克托耳:“如果你一定要坚持,我也只有抗命。”

    英武的男人屈膝跪下,亲吻了他的戒指:“再会——如果还能再会的话,祭司大人。”

    卡洛知道自己做错了一件事,他不该逼夏尔彻底割断眼神中最后一寸温度。承认了他只是祭司,也就等同于承认从前和夏尔相爱的那个卡洛已经死了,死在神殿里不见天日的三天三夜中,死在年复一年光辉而放荡的祭典里。

    但无论如何,不管出于何种身份,他不会坐视骑士长赴死——

    拉斐尔忽然低头,极为温柔地嗅着他皮肤的温度,拨开了他的头发,让祭司得以尽情流泪:“告诉你个秘密好了,我不信神。”

    “拉斐尔——!”

    “别急着控告我是异教徒,我可是你的神亲自选定的人。你又何必虔诚呢?我看不到任何它许诺过的快乐降临在你身上,除非你确实很享受我对你做的这些事。”

    拉斐尔戏谑地拨弄了一下卡洛身上的装饰,蛇形缠绕的颈圈下连着宝塔般重叠的流苏,被揉捏得格外肿大的双乳上也晶莹地垂下半月状宝石,月牙边际围绕着一圈又一圈星屑,一路延伸到被禁锢的下身,流苏叮咚,清脆悦耳得就像舞娘的手铃。

    这景致的确很美,尤其戴着这些珍贵而耻辱的淫器的人是卡洛,无暇的祭司。他只得无力地倒在拉斐尔臂弯里,任由对方当自己是风铃般拨弄那些纤长流苏,弄得敏感处阵阵瘙痒。

    拉斐尔仍然没有打算放过他,将他搂在怀里亲吻着他洁白长发,一手托着祭司紧翘的屁股拨开了那双紧闭的长腿,刚刚才射进去的浊液便失禁般淌了国王一手。

    莱恩十指捏得咯吱作响,兰加只是喝酒:“如果你敢打碎这个水晶球我就刮了你的卵蛋……嗝儿!我已经打碎一打了,这、这是最后一个备用的。”

    “你何必活得这么辛苦,反正我们不过是借旧神的名头,享尽地上的荣华富贵。如果不是为了继位——哦卡洛——神谕根本比不上你。”

    祭司忍受着国王戴了鸽蛋大戒指的手指在自己后穴中抠挖得一片泥泞糜软,被迫抬高腰臀,昂首接受又一个热吻。拉斐尔的舌头急不可耐地扫过他口中每个部位,他也早被折磨得失去了推拒的力气,只得温顺地被吻得几近窒息,发出阵阵甜美的闷哼——这令落在他颈侧的呼吸声更加粗重。

    “神已经令我一无所有,正像世间刚有人时那样。祂要我爱人,要我在光与暗中令大地平衡——我不爱神,又还能爱谁呢?”

    拉斐尔的动作没有因祭司缥缈的冷笑声而停顿,国王愈加急躁地捏着卡洛的臀肉,将仍在汩汩溢出精液的红肿小穴拉扯变形——那种红是哭泣了一夜的玫瑰残红,他感到被蛊惑,又一股冲动自腹股沟处开始蒸腾。

    “你屁股上的鞭痕还是新鲜的,我想你可以考虑和我的鞭子相爱,它们一定比冷冰冰的蛇更火辣。如果你愿意留在这座寝宫里,我可以放你的骑士长一条生路。”

    “你要找谁继任祭司。”

    “一个或几个傀儡——之后这个国家只需要信奉他们唯一的王。”拉斐尔再次低吼一声,数不清第几次抓着卡洛的大腿进入了他,那紧致的身体让他发疯:“何况我也不想再让任何人分享你,除非你想——唔,一个议会的人太多了,偶尔、只是偶尔,当你不听话的时候我或许会找些人来粗暴地撕裂你,毕竟你不再是祭司,而只是穿着圣洁袍子的一个奴隶,服侍你的国王阴茎的奴隶!”

    他快速抖动着腰胯,扼着卡洛下颔深吻,眼神中闪过邪恶的光彩:“不过为了骑士长,我猜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莱恩浑身一震:“看来他的意图不止是骑士长——”

    “没错,从祭司开始直接削弱教会,想得倒是很远。”兰加又给了他一拳:“我说过离这个可怜的水晶球远点!它已经被你捏裂了!”

    “可是我们必须阻——”

    兰加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奇怪的是那眼神坚定而虚无:“时机到了……自然有你牺牲的机会。”

    他惨白如蛇的细长手指探出了黑色衣袖,直直指向带有裂纹的水晶球:“从拉斐尔大公终于对祭司表达了他内心对真神的反叛之时,他就已经落入了地狱。”

    莱恩被他扼着肩膀震惊地扭向水晶球,国王仍然痴迷地舔吮着祭司毒药般的肉身,卡洛的眼神却冷漠而释然——

    祭司隔着一层屏障同他的神使们对视,微笑的双唇无声念出一个词。

    莱恩仿佛被攫去了神志,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的身体已随着祭司的命令拔地而起。兰加也同他一样,喃喃地复述着那条刻下了光辉烙印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