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很像。”圣天曜道。
岂止像，简直一模一样。
原来在这个世界，他真的仅仅是存活书中的平面人物，命运早已被规定。
圣天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辞别了他们，脚步虚浮地回到住宅的。虽然早就知道，但当他亲眼看见自己的过去和未来被印在书上供人解闷消遣时，果然还是不能接受。
“所以命运是要靠你自己改变的呀。”
不知何时，女巫已经坐到了窗檐上，手里舞者一束桃花，漫不经心道：“小王子呀，你是否还怨我？我已经助你改变了这么多既定的命运，现在的状况可完全掌握在你手里，不再受控制了哦。”
“那我还应该感谢你了？”圣天曜闷闷道。
“感谢就不用了，说说你接下来的计划吧。”
“他会死吗？”
女巫紧盯着圣天曜沉默不语，屋内氛围陡然压抑起来，圣天曜感到有些呼吸困难。
突然女巫笑起来：“这我也不知道，看你咯。如果你早做好打算，那么书里的那些就会真正成为一个虚构的故事。”
“我明白了，你带我去找他吧。”
夜玄影觉得身上的痛楚快将自己撕裂了，周围那些暗黑缭绕的气流紧紧缚住他，从皮肤间渗进，穿过血液，直抵骨髓，他的身体无力与之抗衡，只能不断地接受这股力量的反噬。夜玄影觉得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男配的辛酸，之前过的日子与书中对比，简直像在天堂。
这么说来，女巫都是帮了他不少。夜玄影有些后悔没有珍惜那时候的日子，反而整天在抱怨发愁，虽然常常让着“既来之，则安之”，却从来没有好好做到过。如果当初就随着女巫的心意过活，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和圣天曜幸福地当一对基佬去了。哦，不对。也可能已经被冥月掉了。
不过……他宁可早点被冥月掉，也不想忍受现在这种痛苦啊！
尼玛，是谁发明“生不如死”这个词的，咱们来做个朋友可好！
他的整个身子都在痉挛之中，筋骨皮肉似乎绞做了一团，就算拼命克制，也无法阻挡因剧痛而逸出喉间的□□。眼前的景象全然模糊，冥冥朦朦中似乎有人在呼唤他，但听不真切。夜玄影皱了皱眉，胸前里酸痛袭来，喷出一口乌血，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再次睁开眼，面前的景象没有丝毫变化，但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变了。夜玄影站起身……
等等！他竟然能动了，而且身上一点痛楚也没有！
夜玄影又活动了一下筋骨，顿觉浑身舒畅，心想原来自己身体恢复能力如此之强，立刻把之前经历的种种忘得一二净。稍作休整后，本打算继续修炼，谁知肚子咕咕叫起来，夜玄影才想起自己好几天没吃东西了。难得回归身姿矫健，夜玄影不打算委屈自己，果断到洞外找食物。他还记得圣天曜采过的那种果实，摘了一箩筐，正好前面有条河，便过去洗了洗。
刚洗完一个，他就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口。
清脆多汁，酸甜可口。
夜玄影满足地闭上眼。
之后脆把整个箩筐浸到了水里，小半个身子俯过去，边洗边吃，不亦乐乎。洗着洗着，渐觉有些不对劲，总感到有人在看着自己。他一低头——
呀！可不是有个妖艳美男在偷窥自己吗！
夜玄影吓得往后一缩，然而那个妖艳美男也吓得往后一缩。
夜玄影觉得不大对劲，似乎在哪里看过这张脸，凑近看了看，谁知妖艳美男也凑近看了看。
……
？？？
！！！
夜玄影抖着唇：麻麻，这个漂亮的人妖葛葛一定不是我！（泪奔……
一模一样的五官，但眉眼间的气质完全不同。瞳孔由接近纯黑的墨紫变成了晶莹的深紫，发出摄人的邪光，自带上挑眼线，狐狸似的勾人；唇色也深了许多，竟隐隐有些性感妩媚；特别是左眼下多出来的那个刺青花纹，真是要多骚气有多骚气。
夜玄影呆呆地伸手触碰水中的幻影，幻影也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他，指尖相连的一刹那，影子随着涟漪晃动了几下，破碎了。
紧接着，黯之森里爆发出一阵咆哮，惊得鸟兽四散：
“啊啊啊！我不要做人妖啊！！”
夜玄影回到洞里，抱着一箩筐果子，一边啃一边思索着：自己之所以变成这幅鬼样子，是因为炼成了黑魔法，难怪身上的痛楚立刻没了。自己法力暴涨，接下来可以一心一意找圣天曜去了。只是现在这幅样子，让他如何有脸出现在圣天曜面前啊！
对着洞穴中自制的镜子看了半天，夜玄影放弃了挣扎：其实吧，这张好特别好妖艳贱货，和外面那些清纯白莲完全不一样！
但愿圣天曜不要被他吓到。
他做了个深呼吸，却还是放心不下，用法术略略改了一下容貌，又对着镜子端详了半天，再三确认无误后，走出洞穴。
他大事先回神祗学院，虽然常在洞中赶不到日月变化，但看到黯之森一派惹人春景，估摸大约已经开了学，圣天曜很有可能已经在学校了。
一路飞到学院门口，落地时大脑还有些发晕，好不容易站定，却发现学校氛围不大对，进出保卫森严了许多。夜玄影躲在暗处默默观察了一番，听见几个学生的谈话。
“这应该不是真的吧。”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学校这次的做法，看上去像是真的。”
“唉，好希望不是真的呀。”
“对啊，谁想这是真的呢。”
夜玄影：……
所以，你们说了这么多，那个“真的”到底指什么啊！
“这样说来，我们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光之子和暗之子了？”
“别这样啊，说好的新生福利呢！四大美男少两个算怎么一回事啊！”
哦，原来圣天曜还没来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