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嗯?”他们三人都回应似的看向我。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2015年9月28日的我的那次献祭成功了吗?”我透过右眼看着不远处那扇双开的玻璃门,问道。
“当然,所以祂才会凭依在你身上,而你才会进入了图书馆。但不用害怕,彤彤。我已经取回了你的身体。你依然还活着。等一切结束后,就可以回归正常。”我怀中的头颅说道。
“但是哥哥你如果从小就不是人的话,我的献祭不可能成功吧。因为你就算被拉进图书馆也不会死,更不需要我献祭来换你出来。这个献祭从一开始就不会成功的。而现在我出现在了这里,那么至少9月28日的哥哥是……”
我一把抓住了那枝桃花,看了一眼怀中的头颅。
他刚惊呼了一声“彤彤”,就被我单手扔向冬装哥哥。
他们是假的,只有9月28日的哥哥也许是真的。
我一边思考着,一边越过正前方的郎涛打扮的哥哥,奋力向着那扇玻璃门跑去。
奇怪的是,完全可以在途中阻挡我的那位郎涛打扮的哥哥,只是与我交换了一个眼神,目送我离开。
跑动中,左手的手腕上,血依然顺着黄金的触手从无名指滴落。
长时间的失血让我没跑几步就觉得虚弱眩晕,但同时血液滴落后,地面上的所有阻碍物都被燃烧殆尽,原本潮湿泥泞的地面,也变得燥平坦便于行走,没多久那扇玻璃门就近在眼前。
只是右眼中的那扇普通双开门玻璃门,在左眼中,却是一整面镶嵌在人体躯外框中的巨大镜子。
那位外框是一名被砍去头颅,极为臃肿的男性。
他的双手向上伸展,于本是头颅的地方,手掌交叠,露出掌心之中一个空洞。看样子正好可以嵌入我口袋中那个无头人形的雕像。
我掏出衣服口袋中的那个雕像,跳着按进了那个空洞之中。可之后我无论如何用力推亦或是拉它,这面镜子都稳稳地屹立着,纹丝不动。
我猜这里面也许还有其他什么机关。
可我却没有多少时间来仔细探查了。
身后,冬装哥哥,正大笑着向我慢慢靠近。
而那位断首哥哥,则是在冬装哥哥的身侧,悬浮着头颅。
唯独那位郎涛打扮的哥哥缺席其中。
他们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门却依然还没有打开。
我退后了几步深呼吸,试图再一次寻找机关存在的痕迹。
白色的荧光下,那面镜子中倒映出房间内连同我的身影在内的一切,但我只看了一眼就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的瞬间,我好像看到了自己,又或者是眼球或者触手堆叠而成的一个物体,又或者什么都没有。
脑海中只存有模糊暧昧的记忆,且抗拒任何的回想。
我只记得那个时候,手中的桃枝再一次传来声音。
“解放我……来见我……实现……你的心愿……来见我……”
听到那声音后,我才恢复了神志。
此时,无论我如何施力都纹丝不动的镜子已经完全粉碎,露出后方黑暗无光的空间。
但从右眼所见则是,玻璃门被打开,连通了一个极为常见的楼梯间。只需进入,顺着右眼的指示走上楼梯,我就可以到达三楼。
可我却不能办到。
因为我正苏醒在了一个极为糟糕的地方——冬装哥哥的怀里。
“彤彤,彤彤,彤彤!”
他反复地温柔地喊着我的名字,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我右侧的脸颊,一遍又一遍。
但是他的眼底里没有丝毫笑意,只有野兽猎食时的那种凶残与兴奋。
我紧紧攥着那枝桃花,几次开口又放弃,最终下定决心问道:“你会怎么处理我?”
“确实是个问题。彤彤,我是真心实意想要让你活下去,但是你知道的太多……”冬装哥哥将大拇指悬在了我的右眼上方,接着说,“我就只能做一些伤害你的……”
我伸手抓住他的悬在我上方的右手说:“等等,姜皓,爱我吗?”
他紧紧抱住了我,脸贴在我的耳侧,温柔且深情地说道: “不论过去还是未来。”
我看着他的大拇指向我的右眼。
“啊!!!!!!”
噗嗤——
血肉被穿透的声响。
甚至为了破坏地更彻底,他的拇指在我的眼眶中搅动着,发出粘稠的声响。
耳边,他用温和的语调,不断重复着:“你会原谅哥哥的吧,彤彤,乖乖的,哥哥一直爱你。”
我放弃回应他,急促得喘息着,在剧痛中艰难得积蓄着力量。
我要去见祂,必须回到2015年9月28日的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