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热了┅┅」他一边说一边吻她的鼻尖,「浑身是汗,
我想洗个澡,然後吃午饭,还想请你带我叁观一下别墅,然後┅┅」他的眼睛、
嘴巴贴近她的脸,「我要让你快活地死过去,我的甜心。」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他可以看出她要发脾气了,「我没想到房子会这麽大,」
他随意地加了一句,「有多少年历史?那里是通到什麽地方去的?」他指着
游泳池旁的一条小径问道。他曾经对建筑很感兴趣,「十六世纪建的?」他边说
边找衣服。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她反驳道。
他突然感到自己是否选错了话题。
「你没看到这些砖瓦和拱门?最初的主体部分始建於十六世纪,但一直到本
世纪二十年代才完全竣工,花费那麽大的人力物力,真像一场恶梦。整个大厅运
自威尼斯的某个宫殿。」
听她滔滔不绝的说着,他松了口气,不再听她说些什麽,只是忙着穿他的牛
仔裤。
「这里的花园非常美,颇具维多利亚时代的风格,有一个专门的药草花园是
为厨房准备的,还有一个玫瑰园,一条小溪把整个别墅区一分为二。如果你愿意
的话,我们可以在玫瑰园吃午饭。」她邀请道,她已怒气全消。
她意识到她嘲弄麦克斯,是不明智的。他配合得很好,她也不该在她占明显
上风的领域里过分地挑剔他,也许,他们将来会用得着他的。
她站起来,身子滑过麦克斯怀里,揽着他朝别墅走去。
一小时之後,麦克斯已洗漱完毕,换上一套舒适的名牌服装。他又恢复了自
信。他把上午发生的一切在头脑里过滤了一遍,理出了头绪。米卡想教会弗兰卡
什麽呢?他思索着,他想起在草坪上塞雷娜曾对弗兰卡似乎是面授机宜。她们躺
在一起,交换着某种心情,也发泄了情欲。他们想教弗兰卡像对待情人一般对待
小提琴。他对自己的这一结论似乎并不满意。难道这样就可以有完美的演奏吗?
他怀疑着。
这其中一定还有其他的东西,不管是什麽,都是不切题的。米卡急於想为弗
兰卡找到合适的曲子演奏,他会帮助她找到合适的曲子的,就像他为自己找到了
巴赫一样。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一张签有弗兰卡名字的合约。他已经给萨丽打过电
话,要她电传一份合约草案来。
伦敦
萨丽背靠在那把宽大的黑色皮椅里,两条腿交叉着搁在桌沿上。夏娃在桌於
另一边耐心地注视着她,眼中带了一丝淘气。远处,有一面墙大的电视屏幕上映
着一个男人在弹钢琴的画面。他很年轻,不会超过二十岁,瘦长的个子,高高的
颧骨,一绺棕色的头发很艺术化地搭在前额。他的双手优雅地在键盘上滑动着,
轻盈、灵巧、突然,声音被关掉了。
「他很可爱,不是吗?夏娃说道,」他是我所遇见的人中最有前途的一个,
这是他的简历。「她取出一叠文件,用细长的手指优雅地夹过来。
「是吗?」萨丽心不在焉他说道,她在找烟。自从麦克斯离开後,她又开始
抽烟了,虽然她恨这点。
「我想你应该去见见他,萨利,」夏娃还坚持着,「他很年轻,而且充满活
力,像许多小伙子一样。目前他正在一家俱乐部弹琴,或许,我可以把他带过来?」
「夏娃,你是在开玩笑吗?让每个人都看见他?虽然他还是个无名之辈,但
把他带来,这意图是明显的。」
「只是个玩笑,一个玩笑罢了。」夏娃的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尼古拉是她找到的第三个钢琴家。去听他的演奏时,她的小腹常感到一种酥 ,
令她头发都兴奋起来。她不知道这种激动是来自於她对他的发现,从此她的事业
将步入新的开端,还是因为他的演奏。正因为此,她需要萨丽来帮她判断。她得
承认,萨丽在这方面是经验丰富、技高一筹的。
让萨丽加入她的行列也并非十分困难,她可以利用麦克斯,就说一旦他和弗
兰卡的合作失败,她们应该再找一个替补的。
但她需要时间。她需要时间来了解整个dsic- o公司、需要时间来判断
细节,需要时间来离间萨丽和麦克斯的关系。而且她还需要时间来找一个新星帮
她,但不是小提琴手,她不想和disc- o竞争,她想另辟蹊径。
「你知道,夏娃,对这件事我没把握。」萨丽的话打断了夏娃的思绪,「我
们还没为麦克斯仔细考虑过,一旦他和米卡合作失败,该怎麽办?这种可能性是
有的,我为我们这样做而欣喜,但我不敢肯定。」
夏娃露出微笑,萨丽还不懂她的真正意图,更不知她已在她身边布下的迷魂
阵,「这事全在你,」夏娃很自然地边说边起身,绕到桌前,「你看他的那双手,
看他在琴键上弹奏时的姿式,」她诱导着她,「你不用耳朵,光看他的双手就能
感受到贝多芬的曲子。」
她还自然地把手搭在萨丽的手臂上,来回抚摸着。她感到萨丽不由自主地颤
栗着,她现在已经能很娴熟地使得对她的触摸有所反应了。哪怕一个随意,亲切
的触摸,都能让萨丽的肌肤发热,乳头高耸。
「我很欣赏你的意见,」夏娃继续说道,「是吗?」萨利不解地重覆道。
「去见尼古拉,」夏娃提醒他,很快又来了精神,「我们可以在麦克斯的房
子里和他见面,这也是工作?」
「好吧,夏娃,」在她的亲吻下,她已无力再说什麽,「好吧。」
夏娃心满意足地站起身,她的身体也得到了一种满足。她的嘴巴在萨丽身体
的体验和萨丽的强烈反应已让她感到愉悦。她还不想让萨丽也这样侍弄她,她会
这样做的,但不是现在,她要先得到想要的。
她认为自己这样做是明智而又聪明的,她这麽耐心而又谦卑地跪在萨丽面前
取悦她,就像萨丽曾跪在麦克斯面前一样。这样做会使萨丽对自己更有信心,因
为在她计划拉拢的disc- o公司的人中,萨丽是最关键的。很显然,萨丽爱
着麦克斯,她忌妒麦克斯同塞雷娜的交往,但是她又忠诚地维护麦克斯的利益。
这很奇怪。真的,夏娃认为自己可以改变这一切,她走过去关掉了录影机。
「日内瓦有什麽消息吗?你有没有收到麦克斯的信件什麽的?」她很随意地
问道。
「还没有,」萨丽伸了个懒腰,放松着自己,「很奇怪,他已经走了三天了,
这不像他做事的风格。」
「他正忙着和塞雷娜偷情做爱,毫无疑问。」夏娃这麽说,她要等着看萨丽
变脸。
「你别忘了,米卡也在,」萨丽皱了一下眉头,「而且弗兰卡也在,我想,
麦克斯一定是谈判进展得不顺利,有些事需要时间。米卡不是好对付的。」
「他的手到底怎麽啦?」夏娃寻根究底地问。
「我不知道,」萨丽缓缓答道,「我想麦克斯也不大清楚,大概是一次车祸,
我猜,但详情从未公之於众。那时,他计划在米兰开一场音乐会,他沿着一条海
岸线开了几天的车。我们直到塞雷娜打电话说取消音乐会,才晓得出了事。没有
说明原因,也没解释什麽。麦克斯不得不飞到米兰去收拾那个烂摊子。太糟糕了,
这事大概发生在你到公司之前三个月吧?」
「可能是吧,」夏娃表示同意,「那时候我还在纽约,我想麦克斯帮了塞雷
娜不少忙,」她狡猾的加了一句,「米卡待在医院里,事业受挫的她得需要有人
依靠。」
「不,事实并非如此,他竟找不到他们的丝毫踪迹。他们消失了,直到几个
月前才联系上。」
日内瓦
午饭已摆放在玫魂花园里了,上千种各式各样的玫瑰花散发出浓浓的香味。
空气中弭漫着沁人的花香和淡淡的制鱼肉的新鲜时蔬的香气。塞雷娜身穿白
色的紧身背心,露出光滑的肩膀,飘垂的长裙几乎触到地面。当麦克斯出现在洛
可可风格大门的门口时,她正摘去已褪色的残花。她身上的曳地长裙,使她看上
去格外年轻和高贵。她的头发松散地,随便地盘在一起。
塞雷娜没转身,说:「麦克斯,按照你的一再要求,准备了冻鸡。鱼丁酱、
鱼,和一大瓶地产酒,我正要去喊弗兰卡。」
「不,别去了,塞雷娜,」他答道,慢慢地走进花园,「我刚刚见过她,她
不想来。」刚才离开弗兰卡的房门,弗兰卡出现在面前时,一副疲乏倦怠的样子,
她挥挥手表示不想吃饭,她的神色恍惚,表情心不在焉。她对他讨论生意、合同
和利润的企图不予理会,麦克斯很恼人,原先他们与塞雷娜一道作乐狂欢而残存
在心中的柔情蜜意顿时一扫而空。麦克斯的思绪又转回来,他是个精明讲求实际
的人,也很固执,他要伺机对付她。
「她怎麽样?」塞雷娜急急地问道,转过脸来,露出关心的表情。
「她很好,」他简单地答道,竭力不便怒火再燃起来。「只是不饿。」他知
道这句话有双重含义。这个倔强。野性的,有着一双冷冷的灰色眼睛和超人情欲
的女孩,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她本该热切渴望地去商议合约,讨价还价,以获得
较好的条件,而她却只是恍惚地一笑。
「我过一会儿让麦迪给她送点饭菜去,」塞雷娜说着。在桌边坐下来,又指
着对面的椅子示意麦克斯坐。
「米卡怎麽样?」麦克斯说,他警惕地看着她开酒瓶,希望这回酒的味道要
比他初来日内瓦的晚上,塞雷娜招待他的那种酒好。
「他在工作室,我想,」她随便地答道,「我几乎一天没见到他,他总是一
早在阳台上喝咖啡,然後就回到工作室去。我们有时候在一块吃晚饭。」
「你太孤独了,」他评价道,仰靠在椅子上。他注视着她把深黄色的浓酒倒
进两个玻璃杯里,「你是如何打发时间的?」
一丝微笑挂在她的嘴角,她想着该怎样回答他。她记得,开始的时候,是汉
斯帮她排遣寂寞的光阴,那时,米卡受了伤,中断了演艺生涯,变得寡言少语,
冰冷无情,像一具没有血肉的空壳,塞雷娜被压抑的情欲所折磨,於是找到汉斯,
想以此发泄久蕴於胸的激情。这个汉斯,颇懂风情,深谙男女之事。他对她极度
的疯狂,让她回忆起原始的野性,她狂呼乱叫,释放出所有的肉欲,这个汉斯成
了可怜的替罪羔羊,她猛烈地鞭打他,她喜欢听皮鞭在空中呼啸的声音,喜欢看
到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而他也乐意承受这一切,在痛苦中找到今人心颤
的快感。她後来发现了自己这种阴暗的心理,只有疼痛才能产生性欲、产生激情。
她几乎成了性虐狂。
她被这一发现吓坏了,她把汉斯打发走,以免彼此受到伤害。她又找了个文
弱的非洲男孩,他的名字已完全记不清了,他黄色的皮肤温润无毛,有一股淡淡
的檀香味┅┅她难以忘却他那诱人的肌肤。他的身体柔软灵活,轻巧自如,比女
孩子还要苗条娇嫩,它深深地迷住了她,她用手指用嘴长时间地去抚摸它,赏玩
它,她喜欢他滑溜的皮肤,除了下腹浓密、卷曲的体毛外,其他地方光洁无毛,
她津津有味地欣赏着它,似乎是要抵偿她对汉斯的凶猛和狂暴,她很温柔地待他,
关心他的欲望,注意他的感觉,生怕伤了他。但是很快她便腻烦了。
「塞雷娜?」
「如何打发时间?做做这,做做那,随便做些事,」她答道,「譬如种种花,
听听音乐┅┅」她记起了她和米卡构思创作的复杂难懂的音乐,这又惹起了她的
情欲,「大多数时候读读书,」她起先在劳伦斯等作家的色情小说里寻找刺激,
体验着书中所描绘的那些性快感,虽然有时候她会被虚构的精欲和性爱所激怒,
所挑动,虽然她有时候会亢奋的震颤,但是她知道,这都是画饼充饥,没有用处
的。书中介绍的那些做爱的游戏和方法,她也不能简单的照搬,她只有独自摇头
叹息了。
「我还不知道你有这样的爱好,」麦克斯很好奇他说,「你最近正在读什麽?」
「诗歌。」塞雷娜随便地说。她曾经着迷过一阵情诗,莎士比亚的、多恩的,
甚至捡起久已不用的拉丁文阅读卡图勒斯的原着。她发现他比她记忆中的他更热
情,更奔放,更有活力更不可思议。她觉得她和罗曼的诗有一种特殊的亲密关系,
本能地感觉到他们好像互相认识,他似乎很了解她。「」在风中和流逝的水里
「,麦克斯,来点鸡块?」
他显然没弄明白塞雷娜摘录的那句诗,他默默在从塞雷娜给他的碟子里取了
块鸡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