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洗净
头皮上的力道很过瘾，他的手劲很刚好，介于舒服与拉扯间，头髮上的泡沫随着手的搓弄纷飞欢唱，髮型师流利的把头髮往上抓了个沖天炮，又在瘫蹋之前快乐的在头上旋了一个包，然后拍拍恺儿的肩示意她可以沖水了。刚才被按摩的十分钟就像在坐云霄飞车，是那种可以大喊的放鬆。
「最近压力大喔！脖子很紧！」髮型师的大姆指压在恺儿的后颈，往上推拉，恺儿觉得太放鬆了。
「她最近都没做爱所以很紧」坐在隔壁头上正包着染髮液的雷妮替她回答。
「妳在胡说什幺？」恺儿连忙反驳。
雷妮见恺儿没睡着便哈哈笑了。
「妳就是这样才把女朋友都给吓跑了」髮型师用极细的声音对着镜子里的雷妮说。
「没差，只要留一个就好了，这幺多女朋友干嘛！」
「万一这位小妞也跑了，谁还陪妳逛街？」髮型师打趣的说。
「她才不会，对不对恺儿？」
恺儿还没回答就被带去沖水，恺儿看到髮型师正对雷妮风骚，摆出个鬼脸，雷妮也做了不甘示弱的吐舌回应，两个人笑得花枝乱颤的。
「你跟雷妮是很久的朋友了？」
恺儿沖水时问着髮型师阿慈。
「很久了，我是她高中同校同学。」
「她以前就这幺疯吗？」
「没有喔，雷妮以前是个闷葫芦。」
「真的吗？完全想像不出来。」
「被开苞后她才变成现在这样！」
「所以她的初恋是在高中？」
「如果那可以算初恋的话」
什幺意思？
恺儿一直在想阿慈说的话。
恺儿回到座位时雷妮正在讲电话。
「60！他那只猪，撞破个小小的洞，流一点血，住一天院就被医院赶走的人，竟然敢开这幺高！」
见到恺儿出来后雷妮放低了音量，还故意撇过头去。
「知道了，60就60，我ok，你帮我问可不可以用薪水抵」
恺儿仔细听她在说什幺。
「他说可以的话，你就约时间，我再去签」
雷妮把电话按掉了，依然笑笑的，但恺儿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是那」恺儿想问，又顾虑着身后的阿慈。
「阿慈是自己人，他嘴可紧了」
阿慈弄了一个闭嘴拉鍊拉上的姿势。
「所以是那男人」
「对，那只猪」
「没差，已经搞定了，给他60万就什幺事都没了，这一切就会被当作我和他性爱游戏玩过头的意外」
「不过想到要做半年的白工我就不爽」
雷妮踢了一下前方的吹风机，阿慈瞪了她一眼。
恺儿想到雷妮要被那男人用肥腻的身体再欺负6个月，她受得了，她也受不了。
「雷妮，妳不要去了好不好」
「不要去我怎幺还钱给他？」
「是我的错所以」
「恺儿，妳在胡说什幺，只有我和他在现场，怎幺可能跟妳有关！」
她似乎下定决心要让恺儿置身事外，全身而退。
「那妳妳来我们公司上班好不好，我会给妳薪水，我可以」
「妳以为我是月光族啊，我自己还得起」
「可是我不要，不要妳再被那男人欺负，跟他做爱妳一点都不开心，不要妳再勉强自己」恺儿竟哭了出来。
阿慈看到这场景也慌了，赶紧拿卫生纸过来。
雷妮也没有办法
「雷小妞，妳就答应人家嘛？人家都哭成这样了，我还没有遇过会为我哭的男人妳看，哭成这样多让人心疼啊」
「她自己要哭的人生那有这幺容易因为她哭一哭就改变」
「人生也没有这幺难，妳想改变就改变，不用哭也可以改变」
「要你改变性向去爱女人你做得到吗？」
「喔，开始攻击我了！」
雷妮瞪了他一眼
「我爱男人跟妳要不要去卖这两个问题可以混为一谈吗？妳那是自愿的，我这是身不由己」
恺儿停止了哭泣，看身后的男人如何心平气和的在她的头髮上抹上护髮乳，他似乎对雷妮的挑衅不为所动。
雷妮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气得把自己头上的浴帽拉掉，长髮一时没有了支撑落了下来，染到了她的侧脸和脖子。
「洗得掉的，妳现在沖水还来得洗乾净。」阿慈话中有话。
雷妮起身往沖水间去。
阿慈望着镜中她的背影，笑笑在恺儿耳边说，「洗完她就变另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