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抱紧他的腰,侧脸埋在他的肩膀上,若有所思地安静呼吸。
“景菽会帮助朝廷的。”白檀柔声道,“我们先把我们手上的事情做完。”
“……嗯。”陈遇抿抿唇角,忽然想起来,“刚才……”
“嗯?”
“……没什么。”
白檀浅浅的吻了吻他的额头,“你若是不救他们,你便不是你了。”
陈遇眨着眼看他:“你不生气?”
他低头轻轻咬了一口他的唇瓣:“气啊,特别是沈桑吟,看到你救他回来我都要气死了。”
他笑起来:“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本王要活捉他面对群臣呢。”
白檀无奈道:“谁让你是全天下最温柔的你呢。”
陈遇咯咯笑起来,:“说的不错。”
他委屈道:“你失踪这些天,我魂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陈遇道:“一般人伤不了我。”
他点点头:“所以我猜是秦玉楼抓了你。”
他也满意地点点头:“夫人聪慧。”
白檀想起什么,道:“你与暗卫联系,是凭一支紫玉碧箫?”
“嗯。”陈遇说着,伸手往怀里里掏排箫,一伸手,除了排箫,又摸到一样东西。
于是两样一起拿了出来,一支排箫,一支早前在秦淮买的碧玉簪子。
白檀瞥了一眼讥讽道:“那家小娇娥送的定情信物。”
陈遇将它塞到他手里,“好看吗?”
他拿起来打量一番:“玉体不通透,杂质太多,款式老旧,不好看,改天我送你个好看千八百倍儿的。”
陈遇狠掐了他一下,将簪子夺了回来,火冒三丈:“买给你的!不对,买给我自己的。”
闻言,白檀立马变了方才飞扬跋扈的模样,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不好看我也要!”
陈遇态度坚决,死不松口更不松手。
百般央求毫无作用,白檀只得怪自己方才嘴贱。想了想,伸手拔下自己发髻上的白玉簪子,放到他手里,“那这个给你,你爱穿黑衣裳,戴白玉簪子好看些。”
又想使苦肉计骗自己心软,陈遇不吃,伸手把他的白玉簪子揣进了怀里,但也没有把碧玉簪子给他的意思。
白檀只是笑笑,搂紧了他。两人静静地坐了许久。
江水击打着礁石猎猎作响,更深露重,寒气逼人。
头顶传来乌鸦的悲啼。
白檀抬眼。
骨刺震颤起来。
陈遇沉声道,“这里人多。”
白檀点头,两人轻功跃起,穿梭在晦暗的岩壁之间。
鸦啼之声愈来愈近,陈遇心道不妙,刚想探向怀中排箫,又咬牙催动了骨刺。
剑方出鞘,一枚石子向手腕飞速而来,他急急躲闪,翻身进了一个岩洞,白檀顺势而上,挡在他身后。
秦演立在洞口,冷冷地看着两人。
白檀身体僵了僵。
陈遇拍拍袖子站起来:“二打一!不怕你!”
秦演懒得多言,提起碧穹剑便冲了上来,剑锋净利落,直指陈遇。
白檀锁着眉头,催动了内力。岩洞之间,山摇地动起来。
秦演面无表情,余光躲避着四处飞来的碎石。
陈遇有些惊讶,只知白庄之流修习内力,以气驭剑,讲究一个“花鸟鱼石,无不为招”,竟不知白檀的气海已经深厚得如此可怖,天地之间气压都发生了变化。
秦演冷笑道:“看样子,已有七重?”
陈遇横握着骨刺向他的胸口而入,“吓傻了你!什么骑宠爬宠的!”
秦演迎上去,徒手握住了骨刺的剑刃,同时擒住了陈遇的咽喉。
白檀面无表情地冲了上来,三人交战起来。
数十回合间,秦演的身形依旧迅疾从容,未见占得上风,但也步步为营,有进有退。
陈遇觉得眼熟:“你在拖什么时间?!”
话音刚落,一片灰色的粉末向陈遇撒了过来。
顾子虚出现在洞口:“王爷,说好了沈桑吟给你,你就要帮我们把蛊下在白清让身上,你食言了,这沈桑吟的蛊母,我可就给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