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吾爱荣光

吾爱荣光_分节阅读_4

    “我不嫌弃你,我嫌弃你这酒量。”

    “顾,顾沓来说了,酒,酒壮,怂怂人胆。”

    “草,你说谁怂人?严律你想死了是不?给老子滚去洗澡!”

    ……

    “靠!平常怎么看不出来你这么沉!”荣光好不容易把严律拖到了床上,觉得自己简直要累成狗。站在原地喘了一会儿,这才一条腿跪在了床边儿,伸手去够另一边儿的被子。

    下一秒,被严律拉住了手腕。

    他一直以为睡着了的严律,这会儿却目光清明的看着他,没拉着他的那只手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个长盒子出来。

    “七夕快乐,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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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之后两个人在卧室各干各自的事儿,严律处理他没完成的公事儿;荣光,十分悠闲抱着笔记本在床上盘腿坐着玩自己的游戏。异常振奋人心的音乐终于把严律逼得扔了鼠标,大步往床边儿走过来。

    等荣光意识到有人出没的时候已经晚了。

    笔记本从腿上掉下来砸到地毯上,荣光退开想要去看坏了没,严律一反常态的霸道,压着荣光的肩膀,不让他动。

    “我靠!电脑坏了!”

    “再买。”

    “……财大气粗,暴发户。”

    严律一挑眉,也不说话,松了手,侧过身躺到了荣光旁边儿。

    荣光瞄了他一眼,“干啥?自荐枕席?”

    “……神经病!”严律胸闷,手往枕头下面一摸,然后摸出了一个长盒子出来砸到荣光身上。

    荣光先是愣了,随后乐歪了嘴。清了清嗓子,假装整了整不存在的另外,这才打开的盒子。

    是一条皮带。

    还是一条皮带。

    中间加了一张小卡片,荣光拿出来看了一眼。

    “2002815~2014802,七夕快乐,荣光。”

    荣光刚要抬头,严律已经坐起身来,还是扣住了他的手腕。

    与那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终于有确凿的理由,把这个人,拥入怀中。

    “七夕快乐,荣光。”

    作者有话要说:  纯属娱乐……与主线无关

    ☆、定情

    严律听完荣光的话,当下便愣住。荣光既不说话,也不叫他,只这么眼睁睁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严律才回过神来,面无表情,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不发一言地替荣光整理衣服。

    只有颤抖的手彰显着他内心其实并不像表面这样表现的平静。

    荣光也由着他,一如当年。

    年少时学生制服规规整整,偏偏荣光特立独行,放学总免不了被教导主任教训一通。而严律永远都背着包靠在办公室外面的墙上,一边儿背着单词一边儿等他出来。然后在荣光出来之后,替他理好衣服。即便是在荣光有了女朋友、那姑娘偶尔会找到这里来的那段时间,就算是来了,也只能站在一边儿眼睁睁看着,无力插手。

    在严律终于帮荣光重新整好衣服之后,亦是到了情绪临界点。严律好像忘了他身处北城区最热闹的阶段,自顾自的下车,绕到副驾的位置,十分暴躁拉开车门,把荣光拽下来后用力甩到了后车门上。扬手就是一拳挥下。

    只是终究偏了准头,一拳打在了钢化玻璃上。玻璃没事儿,严律,似乎也没什么事儿。

    大概,心上的疼压过一切。

    荣光被他甩在后车厢门上,就算经过几年训练摸打滚爬,也免不了背后钝痛,皱了眉看他,却是无话。

    严律的手机震动的时间恰到好处。严律手上的力道渐渐缓释,在完全放开的一瞬间,严律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是彻底丢掉了。

    “什么事。”

    “严总,今晚八点您和市长还有个约会。”

    “好,我知道了。我会自己过去。”

    严律挂断电话,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沉着,冷静。他抬手整了整自己已经没了领带束缚的衬衣,看也没看荣光一眼,上车,发动,离开。

    荣光站在原地。

    相识十一年,中间因为两个人前后出国训练、读书而切断联系五年。再重逢,两个人都已经不再是当年模样。

    再重逢,严律竟然说,我喜欢你。

    所幸,不是自己单相思。

    荣光眯眼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恍惚间笑了。

    严律在lose deon酒吧等了足足有一个小时,约会对象、寰世市长顾恒止姗姗来迟。

    顾恒止和严律一般无二,一身正装,独自前往。唯一不同的是,顾恒止的领带板板整整,而严律的领带,仍然孤零零躺在车座上。

    “一杯威士忌,加冰。”顾恒止貌似不经意坐在了严律旁边儿,也不看他,自顾自的等着。

    严律乐了,也不说话,直到服务员把酒上了,严律这才举了举自己点的第二杯gibson,和他的杯子一碰,“顾市长,真是大忙人。”

    “我的确很忙,所以你不该约我。”顾恒止直接而不客气的回了严律一句。想必严律自己也是清楚的,顾家人,都不待见他。任谁都不会待见一个闯进自家公司当总裁的外姓人。顾恒止喝了一口威士忌,这才看了严律第一眼,“如果是和皇室有关的事儿就不用跟我说了,现在总裁的位置你坐着,凡事儿你自己做主。当然,要有自知之明。”

    其实不难看出顾家人对外姓人坐上总裁这位置的态度。从前几次严律跟顾恒止打交道,即便碍着顾老爷子在场,他顾恒止脸上也明明白白写着“不欢迎你”的表情。严律有时候也挺怀疑,这样的性子是如何与那些政客打交道而没被拉下马的。——大概是因为,顾家在寰世,确实家大业大,“政企分离,我自然不会同顾市长谈论商场或公司之事。只是现今我严律为顾氏企业做事,顾市长名前冠顾姓且居市长之位,人前人后便不该太过为难我。不然让旁人看了,只当顾市长以权谋私,从中捞了油水。纵使我知道顾市长断然不会行此事,可别人不会这么以为。顾市长,悠悠之口难敌,可得慎重,别平白污了自己的名声。”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改个名?”顾恒止乐了,看着严律,眼神在酒吧的昏暗灯光之下看不真切,“而且严总这话有问题。我什么时候插手你生意上的事儿了?怎么说皇室也是我自己家的企业,虽然我不任职于皇室,虽然我确实不待见你,可我没必要因为你一个外人破坏我家族生意吧?严律,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我也希望,严总裁能照顾好皇室,毕竟那也是老头子的儿子,比我这个亲儿子还亲。如果有什么偷税漏税,或者其他方面的事,税务局、财政局以及警署什么的就会变得很忙。 ”

    “如果真是这样,那顾市长权当我今儿喝醉了,胡言乱语。”严律耸肩摊手笑笑,不置可否。眼下酒意确实有些上头,两杯gibson对本身酒量就一般的严律来说不是开玩笑的。今日此行似乎是有些徒劳,看顾恒止行事说话也该知道这人不是那种有太多弯弯绕。那么会从中作梗、也确实能作梗的,恐怕就只有一家了。严律深吸一口气,看向面前人,不由失笑。也对,他的家世和所接受的教育,注定他可以不向任何人低头,一直骄傲下去。“抱歉,顾市长,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顾恒止哼也没哼一声,严律也不介意,买单之后起身离开。

    聪明人和聪明人交流的好处就在于,永远不用多说废话。顾恒止这样想着,喝完最后一杯威士忌,因为严律已经买了单,所以他走的很潇洒。

    严律,日后,请多指教。

    严律从酒吧回家之后几乎头痛欲裂,随手扔了钥匙就躺倒在沙发上。其实是有些困的,但就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皇室自他接手总裁之位后运转也算正常,可现在却出了不少问题。虽说都是小问题不打紧,可如果掉以轻心,难保不会出现大纰漏。照目前情况来看,如果不是顾家那小一辈儿的故意刁难,那就是只能是叶家家族企业queen了。queen董事长英年早逝,后由其子叶琰坤接管queen。叶琰坤带领queen团队走出当年老董事长去世带来的困境之后,近年来的生意也重新走上正轨,重新在市场上打出一片天地来。而目前寰世珠宝业能够和百年老号叶家相提并论甚至有超越趋势的就只有顾家的皇室企业,难保叶琰坤会不会在严律这个外姓人当总裁的时候采取什么手段趁虚而入。

    叶琰坤这个人严律见过几次。对他的感觉,就像《亮剑》中李云龙和楚云飞。明明知道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可就是没由来的,惺惺相惜;明明知道是对手,可还是无法控制对对方的欣赏。

    于严律,叶琰坤也是一样的。甚至还动过把他挖去queen的想法,但意料之中的以失败而告终。

    严律半睡半醒间隐约听见门铃声,强撑着起身去开门,完全不顾现下衣冠不整。拉开门看见来人,愣在当场。

    “荣……光?”

    严律怔愣着出声,终究被荣光的出现逼红眼眶。上前一步伸手把人用力抱进怀中,骨骼隐隐做响。

    “乖,我在。”

    不可能不喜欢。只是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骄傲,都害怕点破之后变得尴尬,于是一个比一个隐藏的好。荣光看到严律的模样只觉心脏被人大力揉捏了一把,疼到不行。而回抱他,是一种本能。

    严律,我输了,我认栽。我心甘情愿。

    被人抱在怀里的严律觉得自己突然失了力气,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荣光身上,额头也抵在他肩上,被剑形肩章硌的生疼也不作反应,犹如孤船归港湾,终于得以停靠。大概是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滑下,自鼻尖滴落,又或尝其咸涩。久别重逢的场景里没有欢笑,只有几乎崩溃的情绪,不知算不算合适。严律的手渐渐向下,抓紧了他胳膊上的衣料。如今的荣光,早被生活磨去棱角。从前的家庭变故,后来职业生涯的磕磕碰碰,严律终究错过了他生命里最难熬的一段。再开口,声音不复往日温润,艰涩沙哑。反反复复,也只有他一人之名。

    “荣……光,荣光…”

    荣光在十六岁那年只剩下孤身一人,母亲因为父亲遗愿而把他留在国内,带着弟弟妹妹出国找了富商便是不复音讯。荣光的高中生活过得混沌不堪,和严律也是在一场打架斗殴中认识。他记得第一次带他去火锅店,等到喝醉后到天桥下自己朝着过往车流喊破了嗓子。十六岁,最是年少轻狂的时光。那天也是自己情绪崩溃,拽着他衣服怒吼着为什么父母都狠心离开。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我知道站在面前的是他。自那以后,有荣光的地方,便有严律。旁人都说荣光大器晚成却在短短两三年内熬到警署警长的位置上,自然有他的谋略手段,也自然足够拼命。可又有几个人懂那多少个值班后凌晨归家后拿着手机发呆的夜里有着怎样的刻骨孤单,又有谁能懂之所以拼命,是因为他本以为再没什么人值得他牵挂。当下荣光是有些庆幸的,他庆幸自己四肢健全,至少在现在,还能张开双臂给心头挚爱一个拥抱。

    严律被迫抬起头,视线朦胧也能感受到落在眼角的拇指指腹是怎样的温度。

    荣光没有说话,只是手上不轻不重的动作,道尽坚定,足以安抚情绪几乎全盘崩溃的严律。

    再后来,一吻落下,情定终生。

    “你现在住哪儿?”

    “……还是你高中那时候租的房子,我继续租下来了。”荣光转过方向后才回答了严律提的问题,看了他一眼,“行了,别担心我把你车给撞了,真这么不放心你别喝酒也别非要跟我回家啊。上都上了还这么多事儿,睡会儿去,到了我叫你。”

    严律横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调整好椅子角度,还是顺从了他的话。

    荣光也没再说话,专心开着车。等到下一个红灯停下的时候转头去看严律时才发现这人已然睡了过去。或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他睡得很轻。荣光伸手拨弄他额前头发的动作也尽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