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去旁听？”
“……”
思及在浴室里的荒唐，杜泽也有些不好意思，看一眼浴室都会尴尬，把奚云心揽进怀里的动作都不自觉放轻再放轻。
第二天杜泽的课是在下午，所以奚云心睡到大中午被饿醒，杜泽还有时间给他做顿好吃的。
“杜泽，你是发情的公狼吗！？”奚云心趴在沙发上没好气，阿土趴在沙发边都不敢上前招惹。“分手！”
杜泽端出一屉奶黄包，听到奚云心赌气的话，无奈，干脆把饭菜移到茶几上。然后用上力道按摩奚云心的腰背。“分手不能乱说。”
“为什么不能！”奚云心怒目，“还终身□□了？”
杜泽突然俯下身，和奚云心面贴面。“对，终身□□。我认定的人，不是我的也不能被别人拥有。”看到奚云心神情变化，满意坐直，“有意见提出来商量，分手？免谈。”
奚云心趴在抱枕上赌气，看都不看杜泽，喜欢的奶黄包和萝卜排骨汤都置之不理。
杜泽深知恩威并施，刚才强势过，现在就应该用温情牌。揉着奚云心的腰，将他翻过来，抱到腿上。“昨晚，你第一次主动，这么久的感情得到回应，我实在惊喜开心，一时间控制不住……好不容易才停在最后一步的。没有下次了，我会加强自控能力。”
腰有依靠的地方，奚云心舒服了些，所以心情也好了些许——杜泽也没说错……昨晚，自己就是心情好，赏了他一顿好的。“我可知道，最后一步才是最疼最累的。没做到最后都这样暴力，最后一步我是不是就要死在里面了？”
“别瞎说，”杜泽虎下脸，“为了长久打算，我会好好养着你的。”
奚云心咬牙切齿，磨着一嘴银牙。
半吵闹半腻歪着，两人用完一顿饭，拖拖拉拉出门上课。
长得帅、又是次元大神，杜泽在学校里多多少少有些名气，所以他和奚云心并肩来到学校、走进教室的这一路上，两人的关系已经被猜测出众多——微博上所说的挚友、合作伙伴，他人诽谤的千里送，臆想的情侣——两个人站在一起实在太登对了，配一脸啊！
“最后面那两位同学，坐到前面来。”
课上，杜泽正在朝奚云心同步解释老师所讲到的一些典故，就被老师点名，两个人都是一愣。
“既然小黑板在你们俩身上，你们就做到大黑板前面来吧。”老师半开玩笑着 ，“同学们，接下来都看大屏幕啊！”
课堂上响起不少笑声，同学们都被老师逗乐，杜泽向奚云心解释后，奚云心一脸不情愿，不过最终还是被杜泽拉到第一排去了。
“哎哟，还有这么好看的同学？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老师，这是杜泽的朋友，来旁听的。”
杜泽也赶紧出声。“老师，还有20分钟就下课了，同盟会要讲不完了。”
老师笑笑，杜泽怎么看怎么奸诈。果不其然，老师笑眯眯的把奚云心叫起来了。
“这位同学，在这堂课都有些什么收获啊？”
奚云心看着老师，正要张嘴说话，杜泽推推他，示意他站起来回答。
“没关系，坐着也没事。”
于是已经站起来的奚云心有些不满，也没有懒得再坐下。“嗯……之前中国遭遇不少侵华战争，那为什么恢复中华的成立地点会选择日本东京？国内不是一直有人仇视日本？还会把汉服错当和服烧了。分裂也很奇怪，嗯……第二次？明明说是民主，那么革命旗帜的问题交给国民不就好了，欢迎就是合适，不喜欢就放弃。我觉得他们经历两次就该分裂啦，中国不是有一句话，叫、嗯……”低头看着杜泽，“什么道路的。”
杜泽自己也是个半吊子，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来奚云心的到底要说什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人后面的小姑娘提醒到。
奚云心抬头。“嗯~不相为谋。”其实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表达他“碍事的人滚一边”的意思。
老师越听越想笑，他喜欢听学生们对一节课有不同解读，偏激又怎么样？年轻人就是有自己的想法才成为“朝气蓬勃”，说得出口总比憋在心里变得畸意好。“这个同学是真的感兴趣啊，很好，有问题是好的。”
奚云心坐下来，撇嘴：那你倒是回答啊。嗯……算了，都是过去的人了，知不知道都已经发生过了。
有这么一个小插曲，班上大部分的人都清醒了，杜泽和奚云心还真成了“小黑板”。
上完两堂大课，两人顶着周围人的视线往回走。
“恐怕那老师要记住我了。”
奚云心听着杜泽的语气，抿嘴赌气。
一不小心又把人惹生气了，杜泽哭笑不得，拿哄骗小孩子的语气说：“带你去买蛋糕，行了吧？私人手工，量大味道好。”
“你亲手做啊。”
杜·真·厨房杀手·泽哑口无言。
☆、第 20 章
“奚——”杜泽走进房间，发现奚云心懒洋洋地半躺在床上，窗户打开，窗前站着一个人。
火绒的人。
杜泽的脸色阴晴不定。
异国男人看了一眼杜泽，又低下头去。
“回去告诉他吧，尽早送过来。”
“是。”
男人恭敬回答，然后对着杜泽也点了一下头，跳上窗户离开。
“把窗户关上，冻死了。”
杜泽只好先把到嘴边的话含着，去把窗户关上，然后躺进被窝。
杜泽明明有事要说，现在却别别扭扭不说话，奚云心大发善心就开口发问：“你刚才要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让你把窗户关上。又开空调又开窗，感情不是你付电费。”
奚云心笑开。“好啊，换我养家，你在家照顾阿土。”杜泽又是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但是想到刚才在这间屋子里发生的事情，一下子没兴致做出什么反应——越想越膈应。
杜泽没有说话，这下奚云心不乐意——怎么的呢，我还欺负你了？要到现在还难受呢！我给你甩脸看了吗？翻身趴到杜泽身上，盯着他眼睛。“你破产了？还是粉丝面前的虚伪假面碎掉了、后悔发出那条微博？还是你不行了？这副脸色是干嘛？”
对上奚云心漂亮的双眼，又被这么讽刺加嘲讽一顿，杜泽醒悟——忍气吞声膈应自己，不是他的作风啊！“火绒的人？”
奚云心听见杜泽关注的是自己的事，没好气趴下。“是啊，让他去转告帕特里克，转学手续准备好。懒得来回跑。”
杜泽这才想到奚云心要转学，有些必要手续是要回国办，自己刚才……
毕竟还有个不可与人说的身份，躺在怀里、和他一起过了这么些天平凡欢喜日子的奚云心，到底也是欧洲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扬西·奥斯汀”。
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平淡日子的，不是每个人体验过权势还能够轻松放下的，自己看到火绒的人，各种思绪就拦也拦不住，一股脑涌上心头。
真是昏了头了。
摸着奚云心的脑袋，开口：“以后，就从大门走进来，又不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嗯。”
“而且，”合拢奚云心的睡衣，“不准再让别人看到这副样子。”
奚云心一愣，忽而绽开娇艳如花的笑。伸手勾住杜泽的脖子，靠在温热脖颈间。“舍不得我被别人看了去？在温泉池子里跑着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怎么皮埃德在这儿站了几分钟你就突然——计较起来了？”奚云心说着，仰头观察杜泽的表情，“你自卑啊？也是，”又趴下，窝在杜泽的脖子里，“仔细想想，皮埃德的鼻子比你听，嘴型比你好看，人也比你高，还有恋爱经验。会做饭会打架，怎么都比你好。”
杜泽越听越窝火，奚云心这明显是要气死他。知道奚云心腰还难受，就——
“嘶——杜！泽！”
“抱歉我不是最好的，长得不帅、个子不高、没有恋爱经验、只会做饭不会打架，怎么都比别人差。”杜泽咬牙切齿地细数自己的“短板”，“关键，这么差劲的我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占有欲旺盛，见不得我爱的人过得比我好。”
奚云心不怒反笑，在杜泽身上笑得颤抖。“杜泽，你吃醋的样子我真喜欢，如果你天天吃醋就好了。”
杜泽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你还想天天找几个野男人野女人？”
“野男人野女人？”奚云心困惑，“什么意思？”
“在一对情侣中，处于不合法、不正当关系的男人女人，”杜泽解释道，“你找一个，我暗地里折磨一个，不限年龄、不限性别。”
“不合法？”奚云心念叨着，“我们也不合法啊，哦……我们是情侣，所以别人就是不正当的。”
杜泽听到“合法”，心中的念头就怎么都平复不下去。“其实也可以合法，我的国籍并没有改回来，这是泽维尔唯一的要求。”
“嗯？啊~”奚云心顿时领悟了，“你要和我登记结婚？成为不是野男人的男人？”
杜泽被气笑。“我本来就不是野男人。你可是亲口答应我的。”
奚云心“咯咯咯”直笑，杜泽又好气又好笑，也不再这件事情多说——反正说得再多，有些事他还是会做的——奚云心早晚是他的。
“欸，元旦到了，潘晓玲让我问你，元旦的活动要不要拒绝掉。”
杜泽拿过自己的手机，一边登上软件一边说：“去不去都无所谓，顶多烦一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