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一个乞丐小孩没头没脑地冲了过来,一头扎进了楚策怀里,然后栽倒在地,“哇”地大哭出了声。楚策一怔,好心地伸手去扶他,“你没事吧?”谁知乞丐小孩竟扑到楚策身上牢牢地抱住他的大腿哭着喊着道:“大爷!您买我的药不能不给钱啊!我娘病重在床,就指着我搓这几个药丸赚钱治病呢!这药丸子又不贵,您肯定不差这几个钱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努力送上一更,虽然字数没以前多qwq这两天应该是无更啦,因为万恶的期末什么的。。尽量会抽空码字的!接下去的情节会越来越紧凑,回忆杀【逍遥山庄】即将再度上线!
☆、情蛊惑(四)
正说着话,一个乞丐小孩没头没脑地冲了过来,一头扎进了楚策怀里,然后栽倒在地,“哇”地大哭出了声。楚策一怔,好心地伸手去扶他,“你没事吧?”谁知乞丐小孩竟扑到楚策身上牢牢地抱住他的大腿哭着喊着道:“大爷!您买我的药不能不给钱啊!我娘病重在床,就指着我搓这几个药丸赚钱治病呢!这药丸子又不贵,您肯定不差这几个钱的!”楚策一怔,周光璟连忙帮说:“喂,你这小鬼怎么睁眼说瞎话!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我们什么时候拿你药丸了?”
小鬼理也不理周光璟,只一个劲地哭喊,周围渐渐地围上来一群人,小鬼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着嚷嚷:“这位大爷您就行行好吧!随便给两个钱就行。我上山拔草药搓药丸都是耗时耗力的活,如果以前您不愿给就算了,可现在我娘还躺在病床上呢!求您行行好,就把药丸子的钱给我吧!呜呜呜……”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看着是一表人才的两位公子哥,怎么欺负个小孩子?”“就是说,听人家孩子讲,自家娘亲还生着病,就等着这几个钱用呢。”“啧啧啧,长得人模狗样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周光璟听着都要被气笑了,刚要说什么,楚策忽然跨前一步站到那小鬼面前,冷声道:“你娘亲当真卧病在床?”他突然的动作把小鬼吓了一跳,呆呆地点了头点头,积蓄在眼眶里的眼泪流下,将脏兮兮的脸冲出两条白道。楚策从钱袋里掏出两块银子递给乞丐小孩,道:“这些钱应当够你母亲治病了,只望你母亲痊愈后勿要再行此事。”乞丐小孩抽了抽鼻子,黑黢黢的眼睛看着楚策,点了点头。
“走吧。”楚策理也不理旁边那些看客,扯了周光璟就走。周光璟凑到他耳边心痛地说:“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给别人那么多钱呢?什么家里老娘卧病在床三岁小儿嗷嗷待哺,这不都是江湖上最常见的谎话么?你是傻了吗怎么就上当了呢?那么多钱呢!”楚策把钱袋里剩下的钱连同袋子一起塞给周光璟,“都给你。”周光璟看着手上那只朴素的钱袋哭笑不得,“我不是说要你的钱,我知道你有钱,但也不是这么花的。”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把钱袋塞进了自己怀里,“钱可以给,但是咱不能给骗子不是……”
“我不是骗子哟。”前方不远处传来清脆稚嫩的声音,周光璟和楚策立即抬头望去,只见那个乞丐小鬼正笑嘻嘻地坐在前头一户人家的屋檐上,脚垂下,一晃一晃的,脸上原本的污垢都被抹掉了,露出一张颇为白皙的脸,眼睛漆黑而又明净——这小鬼竟是一个小姑娘,还是个颇为漂亮的小姑娘。
她从屋檐上一跃而下,朝他二人走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举起手笑道:“这位大爷,我不过就是从你们手上弄了点钱,没必要这样吧?”
楚策手中长剑出鞘,剑锋直指着她,“你意欲何为?”跟了他们一路却未被察觉,且方才看她从屋檐上跳下的动作,干净利落,这个小姑娘绝对不是普通人,而且轻功不弱。
小姑娘扁了扁嘴,委屈道:“人家只是想证明自己不是骗子啊,喏,给你们。”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里面有两颗药丸,白的那颗是治蛊毒的,黑的那颗,是杀蛊虫的。”见楚策不肯接,她又看向周光璟,“这位哥哥,我做生意讲诚信的,你不要不信我嘛。”楚策立即转眼瞄向周光璟,见他果然一脸笑意,温声道:“怎么叫他是大爷,叫我却是哥哥?”小姑娘眼睛亮亮的,赔笑道:“那自然是因为哥哥你英俊潇洒又风度翩翩啦。”
周光璟听得十分受用,不管楚策眼里飞出的小刀子,径直走到他面前,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小瓷瓶,当场打开,往手里一倒,果然滚出了一黑一白两颗药丸,略略一闻,散发着药草的清苦香。把药丸再放回去,看着小姑娘笑道:“这里养蛊人这么多,这个药丸倒是实用,只是不知该怎么用?”
小姑娘认真地道:“黑色的,放到火里烧,让那蛊虫闻气味就能制住它。若有人中了蛊毒,就服下白色的,一般的蛊都能解。”周光璟一挑眉,狐疑地道:“不是吧,我见过蛊虫的,厉害得很,这么轻松就能解决?”小姑娘自豪道:“你别不信,这可是我师傅苦心钻研多年研制出的方子,百试百灵,不过……”
周光璟问:“不过什么?”
小姑娘说:“不过我师傅说,有一种蛊,这药解不了,据传,那种蛊需要以中蛊人真心所爱之人的心头血为引,服药后再以内力逼迫,方可破解。但真心人与心头血,两样都是多难得的东西,哪里是这么容易得到的?所以啊,一旦中了这种蛊,就自求多福咯。”
周光璟问:“这是什么蛊,这么厉害?”
小姑娘微微一笑,“情蛊。”说完,朝两人挥了挥手,蹦跶着往前跑去,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周光璟望着她的背影远去,把手上的瓷瓶也揣进怀里。身后传来楚策幽幽的声音:“我以为你不喜欢小女孩。”周光璟回头冲他“嘿嘿嘿”地笑道:“大姑娘小姑娘,只要是好看的姑娘我都喜欢。”楚策走到他旁边,看了眼他鼓鼓囊囊的衣襟,道:“这丫头来历不明,给的东西也稀奇古怪,还是扔了为妙。”周光璟连忙一把捂住自己的衣襟,道:“这可是你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药,怎么能扔?再说了,这里有那么多养蛊人,留着这个不还能防身救命么?”楚策不耐地皱起眉,道:“谁知道这药丸是救命还是送命的?要不你现在尝一颗试试?”
“就算是□□也无妨啊,自己用不着,我们可以拿去药别人嘛!”周光璟绕到楚策身后,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推着人走,“好啦好啦,别纠结这个了,不就两颗药么,都不一定用不用,走吧,早点回去休息,明日早点出发。”
嘴上说着早点回去休息,结果周光璟还是把人推到了热闹的饭馆酒楼,吃喝玩乐直到晚上,再跟着一群当地的年轻人赶了次苗场,牵着苗家姑娘的手跟一圈人跳了半天舞,才被忍无可忍的楚策拖回了客栈。
刚一拖进房间,周光璟就扑到床上大睡起来,楚策拍了好几下他的脸,他也只是挠挠,然后翻个身继续睡。无奈地叹了口气,楚策自己去打了盆水,将毛巾打湿,然后一点一点地把周光璟的手脚擦拭干净,最后擦也是擦的最仔细干净的是他清俊的脸,擦完之后,楚策在他侧脸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躺到他身旁。
“哟,竟是澄琉公子大驾光临!里边请里边请!”耳边传来遥远而熟悉的嘈杂,楚策艰难地睁开眼,看见眼前昏黄模糊的景致,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凡所见有绿植之处,皆栽满了艳红的曼珠沙华,像极了传说中的那条黄泉之路。
打扮体面干净的家丁弓着身带着笑为他领路,前面走来几个秀美的丫鬟,见了他,红着脸让到一旁齐齐行礼,他点一点头,越过她们继续往前走,听见身后传来丫鬟们刻意压低却压制不住的激动嬉笑。
他脑海里白花花一片,心中尽是恍惚迷茫,只呆滞地跟着那家丁走,在这气派中不失精致的园林里走了半晌,那家丁终于停下,客气地微笑道:“楚公子,到了,几位庄主、掌门都在里面等您。”他略一点头,然后听见自己尚带点青稚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家丁冲他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去。楚策走到前面那扇紧闭的朱漆木门前,抬起手,还没敲下去,便听见里面传来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是策儿到了吗?进来吧。”他闻言推门而入,偌大的厅堂里端坐了两排神情严肃的老头儿,齐齐转头看他,他逐一行礼,一个原本落座于上首右位的人起身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辛苦你了,一路上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无事的,父亲。”他听见自己平静地说。
楚顾明负起手道:“为父正同几位长辈商讨要事,你既来了,就在一旁听听吧。”回身道:“诸位觉得如何?”
端坐在椅子上的老头儿都道无妨,坐在上首左位的一个中年人笑道:“是该听听,毕竟这偌大江湖,总要交给晚辈们打理的。”这人虽面带笑容,面容却显得十分憔悴,眼底血丝布满,乍一看去,竟是猩红一片。楚策朝他行礼:“赵伯父。”被称作“赵伯父”的这位中年人笑着点头,道:“策儿又长高不少,已经是一表人才了。”又冲其他几个老头儿笑道:“哪像我们家森儿,同策儿一般大,却贪玩得紧,连他爹都快大寿了,这个小子人还不知道在哪玩儿呢!”
楚策谢过,转头看到楚顾明已经回到座位上,看了他一眼,示意楚策站到他身后,端起一旁的茶盏,捏着杯盖拨了拨茶叶,楚顾明道:“晋宁兄,明日可就到了你的寿辰了。”
赵晋宁扯了下嘴角,哑声道:“说不定亦是小弟的忌日。”
另一位老头儿道:“赵庄主,这大喜的日子,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赵晋宁揉了揉眉心,疲倦道:“刘掌门,不是我灭自己威风,只是在这种日子收到这种消息,我实在乐不起来,毕竟拂雪阁的手段,从来都是灭人满门,寸草不留,我……我实在是忧心。”
听他提到拂雪阁,众人又是一阵叹息,那个刘掌门皱眉略带责备地道:“赵庄主,你究竟是怎么惹上拂雪阁那个魔教的?”赵晋宁连连摇头道:“我要真是和他们结了梁子他们我也就认了,可我……我实在是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们!”
不知是谁道:“那他们怎么好端端地送信过来说要来拜你的寿?难道魔教中人还真会来为你拜寿不成?上次他们说要去贺七云派何掌门儿子的大婚之喜,结果呢,何掌门全家是什么下场大家都看到了!”
楚顾明将茶盏缓缓搁到一旁,沉声道:“此次与七云派惨案不同,这里,可是坐着在座的各位啊。若是诸位江湖名门联手都制不住一个拂雪阁,那么,今后的武林,不就成了拂雪阁的后花园吗?”厅堂里霎时安静了,众人面面相觑,皆是沉默不语,楚顾明站起身将众人扫视一遍,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道:“不管拂雪阁因何而来,都要叫他们有来无回!”
最后一句话仿佛一个惊雷,在楚策心中炸响,他脑中迷雾尽散,眼前的昏黄化作清明一片,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往事一幕幕在心底迅速浮现又消散。
就是在这里,他重逢了自道观大火后生死不知的周光璟,而阔别多年的见面礼,却是周光璟的当胸一剑。
这里是三年前的,逍遥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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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蛊惑(五)
老头子们接下来讲的什么楚策都已经听不见了,他耳边似有什么东西嗡嗡聒噪,吵得他心烦意乱,过去的一幕幕在眼前飞掠而过,最终定格的画面,是他对着周光璟张开双臂,周光璟手里握着他的剑,眼神冷然,无情刺入,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胸前绽开血花,却无动于衷,仍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只是卡在喉咙里那声“光璟”最终也没有唤出。
“策儿。”一双手拍上肩头,楚策神志一清,抬头看,楚顾明正站在自己面前,略显得担忧地道:“是不是连日奔波有些累着了?下去歇歇吧,明日便是拂雪阁的约战之日,还有许多事要忙活。”
赵晋宁也走过来道:“是啊,策儿,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还是下去歇息歇息吧,伯父已着人为你准备了一间房,若有别的什么事,你同下人吩咐一声就行了。”转头唤了一个丫鬟过来,“芙蕖,你带楚公子去休息。”一个清秀的姑娘走到楚策面前,红着脸对他行了一礼道:“楚公子,请。”楚策也不再推脱,对楚顾明和赵晋宁告了辞,便随着芙蕖离开了厅堂。
楚策在逍遥山庄待的日子不多,对这里的环境布置也没什印象,放眼望去,看到的景致都是差不多的,只有一路的曼珠沙华,艳红似血。逍遥山庄,因前任庄主酷爱曼珠沙华,目力所及都种满了此花,所以又被叫做彼岸之庄,逍遥山庄血案之后,彼岸花也染上了不祥的色彩,江湖上已甚少有人种了。神思恍惚间,已到了房间门口,芙蕖低着头红着脸,声音细若蚊呐地道:“楚公子,这里便是您的房间了。”楚策漫不经心地道:“多谢。”拉开房门,一只脚刚踏进门槛,忽然怔住了,猛地转头,芙蕖正偷偷抬眼看着楚策,见他忽然回头,连头都忘了低,呆呆地道:“公……公子……”说着,本来已涨红了脸更是发起烫来,忙不迭地低下头,下巴却被一只手捏住了。
楚策一手抬起芙蕖的下巴,另一手伸到她耳侧,揉了揉,然后凑上去瞧,认真又仔细,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芙蕖既害羞又紧张,身子都有些不由自主发颤起来,细声道:“公子你……”楚策道:“别动。”换了一边又搓了好一会儿,对着她的脸细细打量了许久,终于略显失望地放开手,道:“你下去吧。”
芙蕖一时没能接受这个落差,怔怔地看着楚策,“楚公子……”可楚策已随手把门关上了。
懒散地往床上一躺,刚躺下就觉得浑身酥软,几乎不想动弹,楚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周光璟染上懒病了。一想到周光璟,神思又涣散开来,自己为何会再度来到逍遥山庄?记忆中,在青楼与周光璟重逢后的那些事,究竟是真实,还是自己因太过思念他而产生的幻觉?愈想愈烦躁,连带着胸口都隐隐作起痛来,楚策捂着心口咳嗽了两声,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细弱的女声:“楚公子,您该用晚膳了。”楚策一怔,抬头望向窗外,发现本来还是明朗的白昼,此时已经漆黑一片了,莫不是自己发了一整天的呆?虽然心中诧异,但楚策还是披衣起身,道:“进来吧。”
芙蕖推门而入,手中提着一个藤编的精致食盒,她走到房间里的桌子边,打开食盒,将里面的小菜一碟碟取出放到桌子上,最后又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壶酒,替楚策斟了一杯,然后躬身道:“楚公子,请慢用。”楚策平静地看着她,见她作势要走,道:“芙蕖姑娘,且慢。”芙蕖一愣,抬起头讶异地看了楚策一眼,对上楚策的有如实质的目光,又慌忙把头低下,小声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其实也没什么事,”楚策端起酒杯,递到芙蕖面前道:“就是想请姑娘喝杯酒。”芙蕖连连摆手拒绝:“不不不不……公子我……芙蕖不善饮酒。”楚策执着地把酒杯凑到芙蕖嘴边,“就一杯。”芙蕖见实在躲不过,只好接过酒杯皱着眉仰头饮下,放下酒杯抬眼看楚策,他的目光几乎称得上火热了,心里一动,芙蕖嫣然一笑,主动凑到楚策面前,柔声道:“久闻楚公子冷情,可如今一看,公子分明热情似火。”楚策凝视着她的澄澈的眼眸,平静地道:“我只对你热情罢了。”芙蕖眼中闪过诧异之色,随即又媚笑起来,手缓缓地搭上他的肩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楚公子这是看上奴家了?巧的很,奴家也十分中意楚公子,既然你我两情相悦,不如一起来做些快活事情?”
楚策缓缓握住她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拇指摩挲着她生着薄茧的掌心,面沉似水,波澜不惊,“什么快活事?”芙蕖勾起嘴角,“自然是……”一个翩然转身,从楚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绕到桌子的另一头,又替楚策斟满了一杯酒。芙蕖端着酒对着楚策嫣然笑道:“喝酒啦!”
楚策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随手将杯子一扔,看着芙蕖道:“喝酒自是快活,可我更想做另一件事。”芙蕖警惕地后退半步,问:“什么?”楚策冲她笑了一下,跳起来越过桌子一把将人搂入怀中,将浑身发僵的芙蕖打横抱起,在她忍不住挣扎前,摸索到她某处穴道,轻轻一点,她就整个人都动弹不得了,只剩双眼睛骨碌骨碌转着,不可置信地瞪着楚策。楚策原本板着的脸越来越抑制不住笑意,最后抱着芙蕖几乎是笑得前仰后合,在她疑惑地目光中,一言不发地抱着人走到床边,把人往床上一扔,然后整个人压上去,不顾身下那人憋得涨红的脸,径直把手往衣领里钻,直到摸到胸口处两个硬邦邦的馒头,得意一笑,扯开衣襟,把馒头扒拉出来往床下一扔,看着已经懵了人,戳了戳他的脸,笑道:“好久不见,师哥。”
被解了嘴巴限制的周光璟憋了半天才强扯出一抹笑来,尴尬地道:“师弟。”
在他耳畔摸索了一会儿,果然扯下来一张面具,当年在逍遥山庄他没来得及仔细看周光璟,此时终于有机会细细打量,看着他比三年前消瘦不少,但又比三年后青涩许多的脸,楚策忽然止了笑,指尖从他额头一路滑到嘴唇,最后停留在嘴角来回摩挲,有时不慎摸得用力了,还沾染到些许湿意。
周光璟一动不能动地看着他,眼神古怪又惊疑,默默地忍耐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道:“阿策,你这是在干嘛?”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嘴巴一张开,楚策的手指不慎滑入他的口中,触到他湿滑的舌头,楚策只觉耳边轰然巨响,连忙将手指撤开。周光璟立即转头一个劲儿地“呸呸呸”,还不忘抽空偷瞄一眼楚策,见他坐在一旁,捧着自己的那根手指呆呆地出神,连忙尝试着用内力冲一下穴道。说来也是奇怪,楚策这厮不过三年未见,这点穴技艺却精进了这么多,周光璟不过冲了片刻便累得满头大汗,还毫无成效。
“没用的,现在的你是冲不破的。”周光璟愕然抬头,见楚策看着自己,面容明明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他却不知为何感到了一丝慌乱,正想挤出一丝笑容缓解缓解气氛,楚策却又忽然凑了上来,郑重地捧住了他的脸。
楚策望进他澄澈清明的眼底,一本正经地道:“光璟,我要亲你了。”
周光璟觉得此时此刻不是他的耳朵坏了就是楚策的脑子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哈?”
楚策却不再多言,闭上眼低头碰到周光璟温软的嘴唇,略微停留了一会儿,继续往里深入,缓缓勾勒他两颗虎牙的形状,然后转而纠缠住他的舌头,舔舐吸吮,用尽自己所知的手段与之缠绵。周光璟不知是害羞还是难以忍受地紧闭着双眼,他全身上下都动弹不得,无法挣扎,咬楚策吧,他又舍不得,只能默默承受着,感觉到自己的涎水顺着口角缓缓淌落,还有时而响起的暧昧水声,直到实在有些喘不过气,终于忍不住哼了一声。
温软的鼻音拉回了楚策些许神志,却使得他头皮都发起了麻,几乎用了毕生的意志力才克制住,从周光璟身上支起身,两人唇畔牵扯出一条银晃晃亮晶晶的涎线,楚策又是一阵心神摇曳,望着身下周光璟被自己折腾得绯红一片的嘴唇眼角,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他发烫的脸颊。
周光璟好一会儿才略微缓过神来,迷迷糊糊地看着楚策问:“这是最近江湖上流行的兄弟之间的打招呼方式吗?我觉得是不是略微亲昵了一点儿?”
“这是情人之间的打招呼方式。”楚策一本正经地说,低下头在他嘴角又亲了亲,忍不住笑道:“还有更亲昵的没做过呢。”
周光璟怔怔地看了他许久,忽然疲倦地闭上眼,喃喃道:“完了,三年不见,阿策成傻子了。”楚策半是玩笑半认真地道:“也有可能是我在做梦也说不准。”重新又压到周光璟身上,把头埋进他的颈侧,伸手将他整个人圈住,低声道:“但既然是做梦,岂不是做什么都由得我来?”话音刚落,抱着的身体明显僵硬起来,周光璟战战兢兢地道:“阿策……你你你你可别胡来……”楚策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放心,我不会强迫你的。”周光璟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那你方才在做什么?”楚策正经地道:“我就只是想亲亲你。”顿了顿,侧头在周光璟唇畔又是一吻,明明做着流氓行径,面上却依旧是正人君子的淡定,道:“刚刚又想亲你了。”
见周光璟一副贞洁烈女英勇就义的表情,楚策忍不住笑了一下,认真地问:“我亲得你不舒服吗?”周光璟仔细回想了一下,诚恳回答:“我有些气闷。”楚策点点头,表示他接受建议,随即又补了一句道:“我下次会改的。”
“还有下次?!”周光璟目瞪口呆。楚策笑了一下,手顺着周光璟结实的腹部一路往下,探到两腿中间,摸着那凸起的部位,不轻不重地撩了一下,道:“你难道不喜欢吗?”缓缓握住,“可它说它喜欢。”
周光璟几乎要被吓得眼泪汪汪了,惊慌失措地喊:“阿策!阿策你住手!”见他不听,手继续在那里肆虐,连忙软下来,委委屈屈地说:“阿策,你究竟是怎么了嘛?这三年里你究竟遭遇了什么?怎么变成这样了?乖,放开师哥先,好好跟师哥说说。”
“我过得很好,没遭遇什么,就是愈发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而已。”楚策一只手撑在周光璟脸旁,一只手温柔地贴上他的侧脸,“倒是你,你在这三年里究竟遭遇了什么,光璟?”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光璟:简单点,调戏的方式简单点~
护妻狂魔阿策也就只敢在梦里亲亲惹(╯3╰)
您的好友【司徒九流】重新上线!
☆、情蛊惑(六)
周光璟干笑着道:“我也过得挺好的,还认识了一些新的朋友,你放心,没委屈我自己。”楚策不动声色地听他撒谎,手从他脸上缓慢往下滑,停在衣襟处打着转转,周光璟试探着说:“那个,阿策,你认也认出我来了,咱们……招呼也打了,能不能,能不能先解了师哥的穴道……啊啊啊啊啊你干嘛?!”最后一声堪称惊悚,楚策干净利落地一把将周光璟的衣领往两边一扯,露出白净结实的胸膛,在周光璟的嚷嚷中,毫不犹豫地解开他的腰带,甩到地上,再捏住衣角一拉一扯,将他上半身剥了个干净,然后低下头,鼻尖若有若无地戳着周光璟的皮肤。周光璟被激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颤声道:“阿阿阿策,你冷静点,有病咱就去治,师师师哥认识一个很好的大夫,你肯定会没事的……”
楚策面无表情地直起身,道:“疼吗?”周光璟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讲的是什么,“什么疼不疼的?”
“我是说,”楚策的手探向周光璟白皙干净得几乎没有一点瑕疵的皮肤,在即将触到的时候却颤抖了两下,才继续坚定地放上去,温柔而小心地抚摸,感受着手下的柔滑,楚策的声音却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颤抖,“你当年换皮的时候,疼吗?”
当年灵虚道观大火,师傅师叔都葬身火海,他也是险险捡回一条命,连头发都烧没了,留下那么长的一条疤,身上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有受伤?即便当时真的没有受伤,他们年幼便习武,这么多年岁总有不小心的时候,怎么可能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而他这副皮囊,就算是养在深闺的名门小姐,也不敢说比他保养得更好。
只能是换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