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看到洛一杰原来站着的方向,桃子眼睛睁得老大,一脸惊悚的盯着我,陈岸到是很平静,当然,他早就知道啊,他甚至都比我自己都还要了解我,有什么好不平静的呢。
陈岸和桃子在客房留了下来,李钰一直陪着我,我也不知道怎么给她解释,解释什么。
你看,做事从来没有想过后果,结果所有人各怀心事,彻夜未眠。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要断更两天,有点事,处理好就继续啦。(我又存货,但我不敢做批量提交的那个,每次发文前我都会审一遍,再改一下,就那样了,笨到没朋友的我的文海是有洞,我心里苦,我不说。)不过再过几天社团就要招新了,可能会更忙,现在有点后悔当时留部了,我会努力不断的,给自己喊声加油,嘿嘿。
第9章 第 9 章
○记忆
我走在一片雪里,白茫茫的雪,天地间无比的清冷。我看见远处有一个孤单的长凳,长凳上隐约躺着一个人。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只觉得也许长凳可以是归宿,所以我踉跄的向它走,雪好深,一直没到我的腿弯处,没走一步我都需要大口的呼吸。
我觉得我走了好久,但是长凳一直那么远,我快要死了,我绝望的想。
“你还要去吗?死路一条你知道吗?”李钰突然站在了我的面前,她就站在雪的表面,穿戴得非常整洁,我记得她身上佩戴的围巾,是她结婚时的,大红大红的,在雪里失去了它原有的喜庆之感。
“妈。”我有点慌乱的喊她,“你带我去长凳那儿好吗?妈,妈!我要去那,但我走不过去,求你帮我,帮我。”我指着远处的长凳请求她。
她哭了,眼泪流出来,迅速结成冰,落进雪里不见了,然后长凳出现在我们旁边。
我笑了,长凳上的人是姜宇菲,眼睛睁得很大,笑着看着我,露出两颗小虎牙,一动不动。
“她死了。”李钰说,听不出悲喜。
突然场景突变,我只是旁观着,面前出现另一个我。她安安静静的坐在一个医生对面,嘴一张一合的回答着医生的问题,可我什么都听不见。
“够了,不烦么?”然后她的声音突然出现了,她挥手摔了面前的水杯,然后冷眼看着对面的中年男人。
我看见洛一杰和李钰跑进了诊疗室,声音又消失了。面前的我被带回了临时住的酒店,洛一杰坐在沙发上,李钰握着我的手满面的泪水。
画面一切,转在了他们离婚的场景,很平静,似乎多少年的纠葛在签下字的那一瞬间灰飞烟灭。
画面便又切到了陈岸的所在的医院,陈岸交着手指看着我,问着原来我极度讨厌的问题,我很认真的回答。
画面又转,我看见两具白花花纠缠在一起的身体,那年我十五岁,惊慌失措的站在门口,然后又急速离开。
我做了一个的梦,一个慌乱而又冗长的梦,睁开眼睛时,桃子一脸无辜的看着我。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似乎心脏下一秒就会破膛而出。
“你妈说你早上才睡着的,让我看着你,她去办点事。”逃子瞬间反应过来一样,然后边转身倒水边说。
“你。”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厉害,难耐的咳嗽了起来。
桃子先把我复起来,然后把枕头点到我的后背,又把水接到我的手里,“你还是先喝口水吧,你妈给你请假了,好好休息。”
“那你呢?”我把水杯还给他。
他投给我一个你懂得的表情,然后转到我身后扶我起床,我摆了一下手说不用,然后起身,结果全身无力又跌了回去。
“你做噩梦了?”在早餐桌上桃子问我。其实说是早餐,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了,早餐是李钰事先准备好的,然后再在微波炉里简单的热了一下。
“是吧。”我把牛奶杯捏在手里闷闷的说。是噩梦吗?除了第一个片段,其他的都是我的记忆啊!洗漱时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脸,一点也不难解释桃子那一脸的无辜了,他肯定在想 ‘为什么哭了,我什么都没做。’
我想起在我十五岁便开始接受洛一杰出轨的实事,还要一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在他伪装的对李钰的关心中忍住自己的愤怒。我以为只要我们谁都不说,日子就还会像原来那样过下去。我想起自己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不同时的那种后怕,我像一个炸了毛的猫一样,逮谁挠谁。后来我终于平静了,想说也许我不说,那个女孩就还是别人眼中我唯一的朋友,我心中的特别存在。我想起李钰和洛一杰的争吵,在隔着一面墙的房间里,声音压制着。我想起在某一天我在洛一杰马上就要破功从而打破和谐的时候给他们沏了茶,坦白了自己的性向。我想起他们带我看医生,然后每一次以我打翻东西告终,然后终于在我把洛一杰的某块手表扔到水里后,他火了。当时我在想,那么宝贝而又贵重的东西,为什么不防水呢?我想起姜宇菲说认识我很高兴,笑得一脸灿烂,露出可爱的小虎牙。我想起他们离婚了,我给李玉说让她别担心,我会好好的接受治疗,好好上学,一定成为一个“正常人”。所以我们从洛一杰家搬了出来后,李钰把分得的财产存了起来,说给我请医生和上学用,然后我们租了一间公寓和一个店面。
你看,一路以来,经历了那么多,但还是那么不成熟,还是会让他们担心。
我是不是很坏?
第10章 群盲与自我催眠
○群盲与自我催眠
时间就那过去了,有些事,我们彼此都不去理会,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竟然大家都那么心照不宣。
高三的学生已经毕业了,我们也提前进入到了高三。班里笼罩着一层压抑的网,似乎明天就要高考似得。桃子终于放下了他那万年不变的基础课本,一天到晚的做着各种各样的习题,还说要考到一所外省的一本大学。至于吉阳春,他从始至终都给我一种他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的错觉,他的学习状况到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当然,作为全校前十的学生,他的重点大学似乎可以是信手拈来。
我们对一些东西绝口不提,然后进入紧张而又斗志昂扬的氛围中。
高三前的假期如期而至,但似乎每一个人都没有过多的期待,当然,吉阳春不是,他要在十几天的假期中完成一场旅行,激动和期待在他的脸上显而易见。
桃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为一道物理题伤脑筋。李钰喊我接电话,我就临时放下了笔,打算接完电话回去接着来。结果当时桃子就在我家小区楼下,打电话叫我一起去机场接吉阳春,说他回来了。
最终,桃子还是出现在了我家客厅,没办法,我说我不要去,结果他一个大男人便开始上我家里软磨硬泡,可能李钰也听不下去她的女儿被人家说成又馊又臭吧,她说要不我就去吧。好吧,我十几天来,除了去了一次陈岸家,的确没有再出去过。我们到机场时,吉阳春还没到,桃子便一边盯着我一边嘴里啧啧作响。是的,我穿了一件裙子,碎花的,我已近很久没有穿过裙子了,当李钰把一件裙子微笑的放到我身上比划的时候,我眼中怀疑她和桃子是串通好的。
我们等了不久,桃子的手机就响了,是吉阳春的,他说他没有看见我们,已经到大厅了。然后桃子就大喇喇的说“今天草草穿了一件白底碎花的裙子,可好看了,你应该能很快辨认出。
很快桃子就挂了电话,我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他诡异的一笑说:“他早就看见我们了,觉得不像,就别地找去了。”
也难怪吉阳春认不出了,不止我穿的狠“奇怪”,桃子也穿得无比新奇,正装加皮鞋,在他身上即使再好看也还是有点不习惯。最主要的是,正装颜色是骚红色,别问我为什么这么说,带点暗的红色,桃子一见我就转了一个圈,问我他够不够骚,我一度以为他吃错药了。
吉阳春似乎晒黑了一点,不过一直都显得很开心,一过来就盯着桃子吐了一个“骚”字。很难从吉阳春的脸上看见那么多表情,还有类似于“骚”这样的字眼,在很久以前我也不说,和桃子在一起久了,不知不觉就会说一些匪夷所思的话来。但是吉阳春不会,他简直就是这个圈子里的一股清流,当这样的吉阳春出现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词——脱胎换骨。
我终于知道桃子穿那么正式的原因了,吉阳春恋爱了,并且这一天他要把他的女朋友介绍给我们。实话说我有点紧张,第一次别人说我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他的快乐希望我可以分享。
吉阳春把行李交给来机场接他的司机之后便和我们一起乘出租去往他女朋友在的地方,他说我们去吃扬州火锅,他女朋友已经去店里定了。桃子一路上俨然就是一副嫁女儿的神态,长吁短叹的,其实他心里老开心了,但他就是喜欢那样,过一会就说一句类似于“到那边去了就好好的,爸爸照顾不了你了。”这样的话,每一次不是换来吉阳春的爆栗,就是一个白眼。桃子便回死皮赖脸的笑,看的出来他真的很开心。或许,他和我一样,被吉阳春称作最好的朋友后,是真的很开心吧,要知道,突然成为了一向闷不做声的才子吉阳春的朋友,还是最好的,想想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我们坐在扬州火锅店的一楼大厅里,吉阳春打了个电话,然后说很快她就下来接我们去包间。
我刚想问为什么不让服务员直接把我们带上去,然后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我,我心里一惊,转头便看见了她——姜宇菲。
女朋友,姜宇菲,吉阳春,最好的朋友。
噢!这可怕的联系。
那一刻,我的世界万籁俱静。
第11章 我们既往不咎,我们还在从前
○我们既往不咎,我们还在从前
我都不知道我是如何走到包间的,姜宇菲一直走在最前面,吉阳春时不时的转过头来对着我们笑笑,明明比平时的他要温和的多,但我就是觉得那么的刺眼。
“我看就你不认识我。”我们刚坐下姜宇菲便开口说,很明显她是对桃子说的。“你好,我叫姜宇菲,嗯,我是吉阳春的发小,还有洛草草原来学校的同学。”
“哦,哦,不是那个。”桃子有点木讷的说,又缓冲了一下说:“我叫原子涛,大家都叫我桃子,你也就这么叫我吧。”
姜宇菲莞尔一笑,转身在我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冲我一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我有点诧异,她不是应该和吉阳春坐在一起吗?我也冲她笑了一下,气氛出奇的和谐。